第一次世界大战与远东国际格局的演变
2020-03-02陈永祥朱铭婷王亚方
陈永祥 龚 盼 朱铭婷 王亚方
(广州大学 人文学院,广东 广州 510006)
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已百年有余,回溯往昔,抹去久封的历史尘埃,“一战”的图景仍可清晰地展现于世人眼前。这场空前惨烈的世界大战,对世界历史进程尤其是远东国际格局的变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可以说,20世纪以来远东战略地位的提升、亚太地区的崛起、“太平洋时代”的到来,都与“一战”有着密切的联系。
一、由群雄逐鹿到英、美、日等三国争夺
自15、16世纪新航路开辟后,亚洲、非洲、拉丁美洲等广大地区相继沦为西方列强的殖民地半殖民地,历史发展的天平逐渐向西方倾斜,西欧成为国际外交舞台的中心。印度的发现,更加刺激了列强掠夺东方财富的欲望。18世纪以来,欧美国家在掀起资产阶级革命高潮的同时,纷纷开展工业革命,生产力得到很大发展,资本主义经济实力更加强大,迫切要求扩大商品市场和抢占原料产地。到了19世纪末20世纪初,西方列强在科学技术上取得新突破,促使生产力突飞猛进地发展,并推动资本的集中和垄断的形成,自由资本主义过渡到垄断资本主义阶段。此时,资本输出取代商品输出,成为西方列强主要的剥削手段,列强也就更加需要抢占殖民地和势力范围。于是,西方列强瓜分远东的斗争变得更加激烈。
“一战”爆发以前,远东国际关系的基本格局是英、法、俄、德、日、美等六国并世称雄。中国是远东人口最多、幅员最大的国家,自然成了西方列强争夺的重点。鸦片战争后,西方列强梯航而来,中国开始沦为半殖民地国家,成为列强巧取豪夺的对象。19世纪末,西方列强又掀起了瓜分中国的狂潮,在中国强租港湾、抢占租界地和划分势力范围。1894年,日本在中日甲午战争中大获全胜,最终迫使清政府签订了丧权辱国的《马关条约》,进一步加深了中国半殖民地化的程度。1900年,俄、英、美、日、德、法、意、奥等八国组成联军,以镇压义和团运动为名,大举进犯京津地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1901年,俄、英、美、日、德、法、意、奥、西、比、荷等11个帝国主义国家胁迫清政府签订《辛丑条约》,从此,清政府完全成为“洋人的朝廷”。
20世纪最初十年,世界上主要资本主义国家已完成向垄断资本主义即帝国主义过渡,亚洲、非洲、拉丁美洲等殖民地基本上被列强瓜分完毕。在新老殖民主义矛盾激化、各帝国主义国家经济发展不平衡的背景下,一场重新瓜分世界的帝国主义战争——第一次世界大战于1914年爆发。
为了能在战争中最大限度地获利,新老资本主义强国都竭尽全力为战争做准备,大规模扩充军备,从1902年起的10年间,主要参战国(英国、俄国、德国、法国等)军费增至10亿马克以上。陆军方面,各参战国延长服役期、放宽役龄、训练大量的预备役军官,至大战爆发之前,俄国陆军人数为144万人,法国陆军人数为76万人,德国陆军人数为75万人,奥国陆军人数为44万人,英国陆军人数为25万人。海军方面,主要是英、德两国进行海军竞赛,扩充海军,扩大舰队编制,缩短战斗舰服役期,到大战爆发时,英国有各种军舰668艘、海军人员20万,德国有391艘军舰和8万海军,法国有315艘军舰和5万海军,俄国有306艘军舰和5万海军,奥国有202艘军舰和1万8千海军。[1]
“一战”爆发后,美国通过“中立国”的身份与交战双方进行频繁的贸易,大量出售军火和军用物质,大发战争财,从1914到1916年,美国工业总产值从242亿美元增加到624亿美元。[2]尽管美国与协约国和同盟国皆有贸易往来,但它对协约国的倾向性相当明显,这源于美国和德国之间有难以调和的矛盾,后来,美国加入协约国一方作战也就不足为奇。日本和美国一样,在“一战”中大发横财,从1914到1918年,对外贸易额增加了3倍,工业生产总值增加近4倍,黄金储备量增加了4.5倍,成为经济强国。[3]同时,日本利用西方列强交战的空隙,一举凭借“英日同盟”加入协约国,大肆在远东和太平洋地区扩张,尤其是对德国在中国的势力发起攻击,企图攫取德国在山东的权益。
“一战”促成了俄国十月革命的爆发,俄国无产阶级建立了世界上第一个无产阶级专政的社会主义国家。十月革命后,苏俄退出帝国主义战争,加速了“一战”的结束。
“一战”深刻地影响了20世纪世界历史的进程。有30多个国家和地区,约15亿人口卷入战争。大战历时4年多,双方伤亡人数达3000多万,战费开支共达1800多亿美元,加上生产和财产损失等,全部经济损失达2700多亿美元,[4]给人类带来空前的灾难。战争最终以德、奥同盟国集团战败而结束。它从根本上动摇了欧洲的世界中心地位,推动了美国和苏俄(苏联)的兴起及日本的进一步发展;它直接导致了欧亚四大帝国(德意志帝国、奥匈帝国、沙皇俄国、奥斯曼帝国)的瓦解,使殖民体系受到冲击,促进了民族解放运动的发展与和平力量的增长。战后的欧洲分裂为战胜国和战败国,参战各国一片混乱,普通群众生活穷苦;美国走上国际舞台的中心并极力左右国际事务;苏俄正在进行社会主义建设;日本在远东大肆发展;中国民族意识逐渐苏醒,这一切显示出一个新的世界格局日趋明朗化。
“一战”结束后,战胜国先后召开了巴黎和会与华盛顿会议,通过签订一系列条约和成立国际联盟,在全球范围内建立起维护战胜国利益和维护战后和平的世界新秩序,即“凡尔赛—华盛顿体系”。如果说凡尔赛体系意味着列强根据新的力量对比划分了在欧洲、近东和非洲地区势力范围,那么华盛顿体系则标志着列强在远东及太平洋地区的矛盾得到了暂时的调整。
《凡尔赛条约》签订后,德国领土锐减1/8,人口减少1/10,所属殖民地全部被战胜国瓜分;德国军备受到限制,与其同盟国一起承担参战国的一切损失,其实力一落千丈。而奥地利得到的惩罚比德国更甚,土地和人口保留至原来的1/4,军事上只能拥有4万陆军,放弃欧洲以外的一切利益和特权。与此相对比的是,战胜国则喜气洋洋地分享战争红利,通过分赃会议,英国维持了海上霸主的地位,法国确立了在欧洲大陆的霸权。[5]
在战后的分赃中,美国捞到的实质优惠并不多,但却赢得了在国际事务上强有力的话语权,成为世界公认的强国之一。在华盛顿会议上签订了《关于太平洋区域岛屿属地和领地的条约》(即《四国条约》)、《限制海军军备条约》、《关于中国事件应适用各原则及政策之条约》(即《九国公约》)、《解决山东问题悬案条约》等四个条约,确定了各列强在远东地区的势力划分。美国是会议的最大获益者,既达到了拆散英日同盟的目的,又协调了与英、法的关系,从而使美国在未来远东及太平洋地区的争夺中处于有利地位。日本虽对英日同盟的废除甚感惋惜,但它在远东的优势地位得到其它列强的认可,并与美、英、法等国跻身远东四强,从而巩固了自己在远东的优势。
总之,经过“一战”,德国战败,沙俄消亡,法国被削弱,英国保住既得利益,美国崛起为世界大国,日本力量大增,故“一战”后的远东国际关系格局由战前的六强并雄,演变为英、美、日等三国争霸。随着美、日在远东地区的崛起,美、日逐渐占据远东外交的舞台中心,成了这一地区的最大赢家。因此,美、日竞争也就成为“一战”后帝国主义列强在远东地区竞争的主要内容。
二、十月革命开启远东民族解放的历史新进程
1917年11月,列宁领导俄国布尔什维克取得十月社会主义革命的伟大胜利,很快在俄国的土地上建立了苏维埃政权。正如毛泽东同志所指出的那样:“第一次帝国主义世界大战和第一次胜利的社会主义十月革命,改变了整个世界历史的方向,划分了整个世界历史的时代。”[6]苏俄的建立使远东地区的国际形势发生了重大变化,极大地改变了远东地区原有的国际关系格局,开启了远东民族解放的历史新进程。
近代以来,远东地区饱受西方殖民主义列强的侵略。当时俄国占领西伯利亚远东区,包括中国的黑龙江以北、乌苏里江以东地区,面积达311万平方公里;英国占领缅甸、马来亚、文莱、沙涝越、沙巴、新加坡和中国香港,面积共101万平方公里;法国占领越南、老挝、柬埔寨,面积为74多万平方公里;荷兰占领印度尼西亚群岛,面积为190多万平方公里;美国占领菲律宾群岛,面积为29.97万平方公里;日本占领中国台湾、澎湖列岛、朝鲜和库页岛,面积达30万平方公里;葡萄牙占领东帝汶岛、中国澳门,面积为1.89万平方公里;德国占领中国胶州湾以及太平洋岛屿,面积为0.5万平方公里。
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帝国主义列强虽然根据新的力量对比,确立了远东地区的国际关系新秩序——华盛顿体系,但随着国际形势的发展,帝国主义列强之间的矛盾和帝国主义与殖民地半殖民地之间的矛盾不断激化。作为第一次世界大战的附产品,俄国十月革命的胜利和苏维埃政权的建立,使得远东地区出现了一对新的矛盾,即社会主义与帝国主义的矛盾,两者在远东的较量不可避免。在新的矛盾结构下,各国的关系重新组合,影响着远东的国际关系。
对美、日帝国主义国家而言,他们之间虽然在远东地区有利益冲突,但也有共同的敌人,即苏维埃政权和反帝反殖的民族解放运动。一方面,美、日之间既有帝国主义间的矛盾竞争,如双方均极力争取中国国民政府,使国民政府划分为亲英美派和亲日派两大派别,而抗战期间建立的汪精卫伪政权与蒋介石政府的对立,则更是直接反映了美、日在远东地区的激烈争夺;另一方面,美、日之间也有一致对敌的合作,如在1918年—1922年间的远东地区,美、日是武装干涉苏俄的重要力量。
对苏联和广大的殖民地国家及地区而言,他们共同的敌人是帝国主义。苏联为了国家的安全,也出于推动国际共运发展的需要,在符合国家利益的基础上对外输出革命,从十月革命和苏俄社会主义国家建立之日起,苏维埃政府就宣布支持并以实际行动援助被压迫民族的解放运动。如积极帮助中国共产党的建立、帮助孙中山创办黄埔军校、促进国共第一次合作等。十月革命极大地激发了殖民地半殖民地的民族意识和抗争意识,使其认识到西方帝国主义并不是无坚不摧的。正如斯大林所指出:“十月革命是世界上第一个打破了东方被压迫民族劳动群众数百年来的沉睡,并把他们卷入反对世界帝国主义的革命。[7]正是在俄国十月革命的影响下,远东民族解放运动进入新的历史时期,呈现出新的时代特点。
第一,“一战”后的远东民族解放运动在规模上空前扩大。从横向上说,“一战”后的远东民族解放运动覆盖众多国家,例如,中国1919年五四运动、朝鲜1919年“三·一”起义、越南1930年安沛起义和义静苏维埃运动等。从纵向来看,“一战”后的远东民族解放运动从20世纪10年代末开始,一直持续到“二战”后的60年代,长达约半个世纪。而从民族解放运动的参加者看,则包括工人、农民、民族资产阶级、城市小资产阶级、开明地主等众多阶级和阶层,具有真正的民族广泛性。
第二,“一战”后的远东民族解放运动丰富了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内容。“一战”后,远东殖民地国家和地区开始向苏联探寻民族独立之路,甚至需要苏联的援助和指导,不少国家和地区建立了工人阶级政党,如1920年印度尼西亚共产党建立、1921年中国共产党建立、1925年朝鲜共产党建立、1930年越南共产党建立等。各国共产党的建立及其加入民族解放的斗争行列,使远东民族解放运动成为国际共运的重要组成部分,而中国、朝鲜、越南等三国的共产党甚至逐渐掌握了领导权,在推动本国民族解放的同时,也推动了远东国际共运的发展,正如毛泽东同志所指出,十月革命开辟了民族解放运动的新时代,“不管被压迫中间参加革命的阶级、党派、或个人,是何种的阶级、党派或个人,又不管他们意识着这一点与否,他们主观上了解了这一点与否,只要他们反对帝国主义,他们的革命就成了无产阶级社会主义世界革命的一部分,他们就成了无产阶级社会主义世界革命的同盟军”,[8]为日后社会主义阵营与资本主义阵营在远东的对峙埋下了伏笔。
第三,“一战”后的远东民族解放运动是在政党领导下自觉的民族民主革命运动。十月革命以后,远东许多国家都建立了自己的政党,包括资产阶级政党、工人阶级政党和一些具有广泛阶级联合性质的政党(如1924年改组后的中国国民党是由工人、农民、民族资产阶级、城市小资产阶级等联合的政党),这些政党从其成立之日起,就积极领导本国进行民族革命运动并提出了不同程度的民族独立要求、或者是自治目标(如缅甸人民党)、或者是明确的反帝目标等(如中国共产党和1924年改组后的中国国民党),甚至还提出了一些社会变革的民主革命要求(如中国共产党的最高纲领和新民主主义思想),将民族革命和民主革命融合在一起,使得民族解放运动由改良主义和自发起义的阶段发展为自觉的民族民主革命运动阶段。
三、中国的觉醒凸现远东地区的战略价值
历史上的中国曾是世界上四大文明古国之一,也曾创造过辉煌灿烂的古代文明。自19世纪40年代中国的大门被西方列强强行打开后,中国被纳入以西方列强为权势中心、以“西方文明标准”为行为规范的国际社会。但在这个国际社会中,中国长期身处边缘地带,处处被动挨打,任由强权宰割,对国际事务没有任何发言权,更遑论参与其中的决策,民族自尊心和民族自信心受到极大地伤害。中华民族在忍辱负重的同时,一直在探寻改变命运、振兴家国的机遇。从近代开眼看世界的第一人林则徐,到办洋务求富强的曾国藩、张之洞,从发动维新变法的康有为、梁启超,到推翻满清建立民国的孙中山、黄兴,无数仁人志士为此进行了前仆后继、历尽艰辛的探索。因而,实现民族复兴、谋求国家强大,也就成为近代中国历史的重大主题。
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爆发,为中国提供了一个绝佳的历史机会。正如学者徐国琦指出,中国最终加入协约国一方,是当时的政府领导人、外交群体和知识精英审时度势、深思熟虑的结果。在他看来,“一战”是20世纪中国历史的重要转折点。首先,十几万华工赴欧以工代战,成为具有新思想、新视野的新人,对世界对中国对自身都有了新的认识,民族意识和国家观念大大加强,促进了中国社会的进步。其次,巴黎和会上中国外交的挫败,成为五四运动的导火索;而民族主义和世界主义兼具的五四运动,对外而言,是中国建立战后国际新秩序的继续努力和再次尝试,对内来讲,则启蒙了几代国人,影响了今后中国百年的思想走向。最后,大战前后,国人从憧憬兴奋到失望幻灭,使部分精英转而停止了对欧美文明的亦步亦趋,转而寻求另一种形式的国际化——以俄为师,这对中国后来的历史发展产生了不言自明的影响。[9]
第一次世界大战后,随着远东和太平洋地区国际关系格局的新变化以及中国现代民族主义的兴起,“中国进入了一个谋求成为现代主权民族国家并改变自己在国际社会不平等地位的历史阶段”。[10]正是在民族主义的激励下,顾维钧等“英美派”外交官在巴黎和会上舌战日本、拒签《凡尔赛和约》,在华盛顿会议上促签《九国公约》、收回山东主权,第一次在国际外交舞台上显示了“中国的声音”。[11]
抗日战争为改变中国的国际形象、提升中国的国际地位创造了有利条件。中国是世界上最早开展反法西斯侵略斗争的国家,中国军民艰苦卓绝的八年抗战,彰显了中国战场在远东乃至世界反法西斯战争中的战略价值,赢得了广泛的国际声誉。学者王建朗先生认为,抗战时期中国的国际地位经历了一个不断提升的三级跳。1942年1月1日,美、英、苏、中等四国领衔签署《联合国家宣言》,标志着国际反法西斯统一战线正式形成。这在近代以来的中国历史上是破天荒的第一次,也是中国国际地位的第一次跃进。1943年10月29日,中国驻苏大使傅秉常在莫斯科代表中国与美、英、苏等国共同签署《关于普遍安全的宣言》。随后的11月下旬,蒋介石与美国总统罗斯福、英国首相丘吉尔在开罗举行会议。中国首脑与美英首脑以平等的身份会晤,共商世界大事,其重要历史意义不言而喻。《莫斯科宣言》的发表和开罗会议的召开,意味着中国的大国身份和大国地位得到国际社会的正式确认,这是中国国际地位的第二次提升。1945年联合国的成立及中国成为联合国创始会员国和安理会常任理事国,标志着中国国际地位的再一次提升,中国的大国地位得到体制性认可,中国在新的国际体系中拥有了一个实实在在的大国席位。
抗日战争为中国主动融入国际社会与国际社会主动接纳中国提供了重要的转机。中国在战场上打出了威风,显示了巨大潜力,使国际社会认识到中国对维护世界和平的战略意义。而中国也意识到自身国际地位的提高,民族自尊心和民族自信心得到极大地振奋。因此,中国得以参加开罗会议、以积极姿态参与国际事务,正是中华民族坚持不懈、自强不息的结果。在开罗会议上,中国第一次在国际舞台上显示了重要的价值,此后中国参与了一系列亚太事务及世界事务的处理,表明中国已“成为远东的一个主要稳定因素”,[12]中国“对未来的世界将有重要的意义”。[13]1945年4月在旧金山召开的联合国制宪会议上,中国与美、英、苏等国一起以四大发起国的身份轮流主持会议,中国成为联合国创始会员国和安理会五大常任理事国之一。这表明,中国积极参与了新的国际体系的建立,在国际事务中担当了重要的角色。
抗日战争为中国主动承担大国责任、促进远东地区格局的演变提供了重要契机。在抗日战争期间,孙科主张在战后应“恢复所有的民族国家”,[14]他积极呼吁其它国家不仅要恢复欧洲十几个国家的独立,而且也要使印度、越南、韩国及菲律宾等国家获得独立地位。特别是在支持朝鲜和越南两国独立上,我国政府不仅在经济、政治、军事上给予援助,还致力于促进其它国家其独立的支持。“在中方的坚持和美方的支持下,战后朝鲜独立的内容被明确写进了《开罗宣言》,正式获得了朝鲜独立的国际保证”。[15]中国政府还积极开展国际间活动,推动同盟国支持越南独立。“在中方的协调下,越南党派人士与革命团体联合成立越南革命同盟会,中国还成立了‘指导代表办公室’,具体负责对越工作”。[16]
总之,在两次世界大战之间远东国际格局的变化过程中,中国加快了融入国际社会的步伐,国际地位亦随之大大提升,为新中国成立后登上新的国际舞台奠定了一定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