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优质化 提问有效化——以《老王》为例的课堂观察

辛 东 霞

(牡丹江市第四中学，黑龙江 牡丹江 157000 )

一、优质问题的产生

(一)由教师站在学生角度设计的问题或学生深入文本产生的“真”问题

设身处地从学生角度设计问题是情怀，也是智慧。学生的起点就是教学的起点，学生会什么，不会什么，对什么感兴趣，对什么不感兴趣，教师要了然于心。《老王》一文承载着厚重的人文情怀和复杂的社会背景，学生在第一次阅读时，不容易产生兴趣和思考。教师如果不考虑学生的兴趣点、已知点等，进行一厢情愿的设计毫无意义。教学时要遵循——用语文的方法教语文，把所有的学习活动都植根于在文本这片土壤。让学生潜入文本，自己去触摸一字一词一句，感知它们的温度才是最重要的，进入文本的最基本方式就是——读，朗读、默读、批注式地读。

歌德说：“经验丰富的人读书用两只眼睛，一只眼睛看到纸面上的话，另一眼睛看到纸的背面。”好的文章符合海明威的“冰山理论”，也就是呈现出的只有“八分之一”，另外的“八分之七”则需要读者用慧心去发现。卡夫卡说：“读书是为了提问。”学生做批注时，可以提问，可以品析。学生在阅读中发现难点疑点，有一些自己的思考，才可能产生兴趣，在这种状态下，上课时，只需一两个问题就能引发学生深入思考。上课时学生之间师生之间交流各自的发现，在碰撞中，思维走向深处走向远处。课堂教学不过是一条基准线，真正能让学生铭记在心的，一定是他的个人体验。在教学中，有21名同学提出了一个相同的问题：

“结尾为什么说‘那是一个幸运的人对一个不幸者的愧怍’？”

学生们的问题非常有价值，直接切中本文核心。所以，真的要相信学生，大胆放手，他们可以做得很好。

(二)由教师筛选过的“少”问题

思考性教师提出的问题是很少的。因为认真准备、精心选择的少量问题比提出很多的问题更可取，有目的有计划提出的少量问题可以使学生参与到高水平的思考中。学生所提的问题数量很多，角度不同，有从大处问起的，有从细部问起的，教师要对所有问题进行筛选、分类、合并、加工。看了学生做的批注，教师就成了钻进铁扇公主肚子里的孙悟空，知道哪些是学生可以自己学会的，哪些是学生不会的，然后站在学生的角度针对学生不会的进行问题设计。如果直接问“为什么愧怍”，学生必然不知所措，所以，借用预习提示中的两个问题作为脚手架。教材预习提示中的问题是：“阅读课文，想一想，在作者眼中，老王是个怎样的人？再读一遍课文，想一想，在老王眼中，杨绛又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在解答这两个问题的同时，“愧怍”的理由也就找到了。这个问题在学生的已知知识和未知知识之间建立起联系，让学生相信即使是一篇有年代感、有思想深度的文章，在自己有序的思考下也会一步步变得清晰、简明。

一篇文章要学习的知识点和要解决的问题很多，而一堂课的时间是固定的。问题设计必须根据教学目标有所取舍，才能详略得当，突出重点。学生在批注过程中提出了二三十个问题，这些问题不可能也没必要在一节课中全部解决。所以，只集中解决了几个指向主旨的重要问题。

福建师范大学孙绍振教授说：“一个称职的语文教师，要在学生忽略掉的，以为是不言而喻甚至是平淡无奇的地方，发现精彩，而且揪住不放，把问题提出来，把逻辑空白揭示出来。”《老王》一文中有这样一句话：“他靠着活命的只是一辆破旧的三轮车”。这句话很容易被学生忽略，所以我把这句看似平淡无奇实则深藏玄机的句子揪出来，提出的问题是：“‘活命’换成‘生活’可以吗？”

优质问题要使学生能够体验到自己在追求真理、进行脑力活动的自豪感。

二、优质提问的产生

优质的课堂提问，往往是由“优质的问题”与“优质的提问”两个方面构成。“问题”解决的是“问什么”；“提问”解决的是“怎么问”。“问题”如果是一根竹子，“提问”就是切开这根竹子的一把刀。

(一)开放式的主问题(核心问题)和链条式的子问题相结合

开放式问题可以激发不同层次的学生不同层面思考，要求学生会运用清晰完整的词汇和句子来回答，而不仅仅是回答“是”或“否”。主问题是纲，纲举则目张。如果说主问题是“骨骼”，那么小问题就是“血肉”。主问题的设计立足于作者最终要传达的思想感情，起点低，弹性大。核心问题必须用学生能理解的词汇清楚地陈述。

《老王》的核心问题：

“为什么说‘那是一个幸运的人对一个不幸者的愧怍’？”

分析时，把核心问题细化为几个有逻辑联系的小问题，相机而问——

(1)作者眼中的老王——活命

“他靠着活命的只是一辆破旧的三轮车”中“活命”换成“生活”可以吗？为什么？

(2)作者眼中的老王——亲人？

原文：有个哥哥，死了；有两个侄儿，没出息。此外就没有什么亲人了。

改为：有个死了的哥哥；有两个没有出息的侄儿。此外就没有什么亲人了。

读一读，品味一下这两个句子的表达效果有何不同？

(3)作者眼中的老王——“家”

“后来我在坐着老王的车和他闲聊的时候，问起那里是不是他的家。他说，住那儿多年了。”

问：为什么老王不回答“是”或“不是”？

在主问题的统摄下，教师找到子问题的内在联系，合理排序，串联成具有内在逻辑的“问题链”，以使学生思维活动流畅。

(二)问题的表述简洁清晰

同一个意思可以有上百种表达，教师要根据学情采用最适合的一种表达，用学生能理解的词汇简单清楚地陈述，才会产生好的效果。这需要从学生的角度思考提出的问题：学生理解了问题的意思吗?他们能够将问题转换成自己的语言吗?学生对于该问题所希望的答案有一个普遍的认识吗?

学生问的较多的问题是：

“老王为什么还要送我鸡蛋和香油？”

学生提出了问题，但问题有些粗糙，教师将此问题做进一步加工：

“老王那么穷，为什么还要送我鸡蛋和香油？而且作者为什么强调是‘好香油’和‘大鸡蛋’呢？”

学生的问题注意到的是一条“线”，教师加工后的问题引导学生注意到“线”上的“点”——“老王那么穷”“好”“大”。

在一句话里，所有词语的分量是不同的，有轻有重、有主有次，作者的真实的、深层的表达往往隐藏在一个字甚至是一个标点中，老王的“穷”与“大鸡蛋”和“好香油”会形成巨大的反差，突出这些东西的可贵，突出老王对作者情意之深，也含蓄地流露出作者对老王的感激之情。能够注意到并品味出其中的妙处，才不会浪费一篇好文章。

优质问题的陈述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经过仔细思索和简洁表述的关键性问题，能够使课堂关注课程的核心内容——并使学生的思维进入更高的水平。

三、优质问题与优质提问的统一

建筑学中的“少即是多”的原则同样适用于语文教学。将问题简化，让学生有时间说出更多，却不偏移主题，这就是能够切入重点的好问题，而这需要教师具有稳定高超的“提问力”。教师自我训练“提问力”的一个重要方式就是——当教师提出问题时，要考虑自己将会如何回答，事先演练一遍，准备一定程度的答案。不要提出自己被询问时都回答不出来的问题，否则对于学生的回答恐怕会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