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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疫情时代的全球化重塑

2020-02-26

关键词:全球化新冠人类

赵 英 臣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研究杂志社,北京 100011)

全球化是世界共同繁荣之路,但也造成了日益严重的贫富差距、社会不平等、生态安全等问题。“全球化在很大程度上是一个十分矛盾的过程,它的影响范围十分广大,它的结果又是多种多样的”[1]40,巨大风险和不确定因素也会与之紧密相随,进入一个全球性的“风险社会”。正如贝克所认为的那样,传统社会的特征是“我饿”,而现代社会的特征则是“我怕”。[2]57这意味着现代社会的不确定性、挑战和威胁更多。正在全球蔓延的新冠肺炎疫情以“黑天鹅”面目加剧了国际社会百年之未有大变局的复杂程度。据世界卫生组织公布的数据显示,新冠肺炎疫情已影响到全球200多个国家和地区,极有可能会导致一场全球性的经济危机,使人们对全球化更有了切肤之深的认识和感受。而公共卫生安全、气候变化等非传统安全因素更是深入影响全球化逻辑,这将会根本性地改变全球化这个数十年来世界总体稳定支柱的内涵,催生新的全球化转型。《世界是平的》的作者——经济学家托马斯·弗里德曼最近发布了一篇题目为《全新的历史分界线:新冠疫情前时代和新冠疫情后时代》的新评论,认为现在没有什么事情比疫情更重要,疫情一发生,世界就已经不一样了,我们现在进入了新冠疫情后时代。当前全球化进程中的逆全球化思潮、反全球化运动高涨,孤立主义、民粹主义思潮兴盛,此次疫情又在全球化不断深化的背景下暴发,暴露了现实的全球化发展是不平衡、不全面、不稳定的,已经深深影响到整个人类发展的程度。所以,全球化不应再简单地作为“全球繁荣”的代名词,它的复杂性在于不同的事情在不同的空间和不同的时间会产生不同的结果,必须全面客观辩证地看待与分析。全球化是一个必须完善强化的现实存在,其发展方向需要校正,内容需要重塑,模式需要重构。

一、全球化时代必须树立人类命运共同体意识

恩格斯曾经指出:“当我们深思熟虑地考察自然界或人类历史和我们自己的精神活动的时候,首先呈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幅由种种联系和相互作用无穷无尽地交织起来的画面。”[3]733“全球化概念”首倡者之一、英国社会科学院院士马丁·阿尔布劳说,传染病疫情、气候变化这些全球危机显示出人类彼此之间相互依存、紧密联系的程度,让人类意识到协作共享、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必要性。[4]全球化时代,面对传统安全和非传统安全问题不断给人类带来新的威胁和考验,国际社会必须秉持人类命运共同体意识,地区之间、国家之间的相互合作是必然的选择。

(一)全球化时代需要以人类的共同利益为价值趋向

全球化是一个全新的历史时代,同时也是一个全新的认识视角,反映了试图解读这个新的时代和自我解惑的某种努力。全球化的问题只有从全球化的角度合作来找到解决方案,承认全人类的共同利害、共同的价值判断,以人类的共同利益为价值趋向,塑造适应人类发展进步的新的价值观。即使在纷繁复杂的文化多样性之中,也是有统一性存在的。然而,正因人们对迅猛的技术发展可能带来的问题似乎缺乏应有的谨慎与必要的管理,新世纪以来迅猛推进的全球化席卷一切角落,而原有的不同地区的社会、政治组织,全球性的各领域的协调机制以及世界共享的价值标准却往往跟不上这种全球化的脚步,区域的、经济的、政治的、社会的、文化发展上的不平衡加深,这一切其实已经在孕育着某种危机。频发的金融危机就是不平衡全球化发展的危机表现。而这次疫情更以最凶险的方式警示人类:全球化背景下应对新冠肺炎疫情等重大公共卫生事件,需要全人类的集体智慧、价值共享和协作治理,否则,这种全球化可能就是大灾难。在经历了新冠疫情恐惧、担忧、悲伤以及居家隔离的无奈与低沉后,人类需要的是一个更加稳定、合作和美好的世界,让人性尊严和体面得到更好的保障。[5]正如弗里德曼所言:“在今后的日子里,我们需要调整重自由、轻秩序的文化结构。”[6]我们更应提倡有助于提升人性光明良善一面的文明价值、制度设置,和平、发展、公平、正义、民主、自由是全人类的共同价值。

(二)人类命运共同体意识通过这场疫情的洗礼应得到进一步强化

人类是靠文明而绵延。在全球面对这场前所未有的大灾难时,我们亟须理性地思考人类的失误和失败,而非指责和推卸,解决病毒肆虐需要全球不同国家、非政府组织和个人的集体行动,行动的原则就是坚持人类利益高于一切。在这个全球化被污名化的时代,尽管国与国的界线依旧分明,但我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需要有全球的视野和全球的胸怀,我们必须学会如何合作去共同应对前所未有的挑战,而不能被狭隘的民族主义情绪所绑架。当前,全球治理的责任赤字导致全球领导力不足,正如有学者所指出的那样,“随着全球性议题日益多样与国际社会行为主体渐趋多元,全球治理面临日趋严峻的挑战。现行全球治理发展的主要困境表现为:相关机制发展缓慢,治理效果不佳;主权国家承诺意愿较低,集体行动困境凸显;全球治理领导力缺失,美国‘脱群现象’频发”。[7]人类命运共同体意识,就是世界各国人民基于“人类只有一个地球,各国共处一个世界”而产生的安危与共、荣损相依、合作共赢、权责共担的总体意识。人类命运共同体意识反映了人类社会共同的价值追求,汇聚了世界各国人民对美好生活向往的最大公约数,超越了狭隘的民族、国家界限,将整个人类视作一个有机的整体,建构具有“共同的人类身份”的治理主体,确立“正确义利观”的指导原则,构建“共商共建共享”的治理格局,在此基础上考量人类社会进步与发展的价值理性,解决全球问题,保障人类延续,促进人类福祉。新冠肺炎疫情使世界各国人民更加深刻地意识到,人类已经成为一个休戚与共的命运共同体,亟须促进人类命运共同体建设走深走实。

二、全球化需要重塑,创造实现一个更佳的全球化模式

疫情启示我们,“全球化正在进入人的全球化阶段。人们所熟知的资本的全球化,即资本驱动的全球化,追求的是利润最大化;而人的全球化是所有人的全球化,追求的是人的身体健康与生命安全。资本的全球化是有边界、关税等一系列概念的,是世界上部分人群所关注的;而人的全球化则更多体现为地球村的概念,是全世界所有人都需要关注的”。[8]

(一)全球化发展已经处于不平衡、不协调、不稳定的危机和困境中

全球化是人类社会生产力发展的必然结果,也是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在全球扩展的产物,也必定被深深打上资本的烙印。资本驱动的全球化,只注重分配的逻辑而疏于人的逻辑,“一旦资本与主权脱钩,资本所从事的经济活动,无论是全球化还是技术进步,无一不演变成独享经济,而非往日的分享经济。全球化和技术的进步为人类创造了巨量的财富,但财富则流向了少数人手中,大多数人民并没有能够分享。这是今天西方收入差异加大、社会分化加深的最主要根源,也使得各种社会冲突浮上台面”[9]。联合国人权理事会2018年的报告显示:美国最富裕的1%人群在2016年占有全国38.6%的财富,而占总人口90%的大众所拥有的财富和收入水平在过去25年里总体呈现下降趋势。[10]一个收入分配不平衡、发展空间不平衡的世界乃是危险的世界。

在此次新冠肺炎疫情中首当其冲的是人的全球化,而非资本的全球化。联合国秘书长指出,全球经济衰退已无法避免,疫情或将致2500万人失业。国际劳工组织也说,这不只是一场全球公共卫生危机,还是一场严重的就业市场和经济危机。国际劳工组织预测的最糟情形是2020年全球经济增速下降8个百分点,失业人数增加2470万甚至3600万,超过金融危机时的2200万。正是因为没有充分关注到人的健康与生态环境的重要性,疫情打击下全球化进程才出现“暂停”现象。此轮全球化诸多负面效应的根源,正是源于“新自由主义复活了马克思当年批判的曼彻斯特式资本主义,其贪婪、自私、唯利是图的本质一览无遗。它将效率视为最重要甚至是唯一的目标,大大压缩了公正、平等、环保等其他重要价值的实现空间,它从内心深处质疑凭借国家权力对市场进行调节的正当性与可行性,而只是要求国家为保障市场机制的充分运作创造条件,使得公民的健康、教育和民主自由的权利都不再受到国家保障,它的某些主张甚至倒退到了17世纪资本主义原始积累时期”[11]177。可见,新自由主义的意识形态、政治主张和资本逐利,导致全球化发展不平衡加深,全球经济增长缺乏包容性,由于无法协调一致来解决日益严重的全球问题,已经日益威胁着人类的生存和发展。有学者指出:“答案不在未来而在历史之中,与其面朝未来发出忧叹,不如回首对新自由主义的全球化作出深刻反思,进而导向全球化变革的战略沉思。”[12]

(二)全球化发展的正确方向应是坚持以人为本的新的发展模式

历史经验反复证明:全球化需要在发展与安全之间求得平衡。曲折发展中的全球化的正确方向应是坚持以人为本新的发展模式,建立包容性的全球经济和社会,摒弃单纯的资本和市场扩张而不顾利益不公、贫困差距和生态安全、人类健康问题的倾向。全球化的根本动力在于它符合各国发展利益。一项针对40个国家的调查发现,如果停止跨境贸易,全球最富有的消费者会丧失 28%的购买力,但最底层的 10%人口会丧失 63%的购买力。另有研究显示,与世界经济融合度较深的国家,经济效率也较高。总体而言,无论穷国富国均从参与国际分工中获得了净收益,但这些收益的分配在国家之间、国内不同部门和阶层之间远没实现公平公正。[13]因此,要处理好经济发展、政治变迁、文化建设、社会保障、生态保护以及经济社会发展与人的全面发展、生产与生活、贫与富等方面的关系,注重发展与变迁的平衡性与协调性。新冠肺炎改变了人类对环境和生态安全的认知,使人们认识到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必要性,世界各国要真正重视“人与健康”“自然与生态”的可持续性,加速推进将这些元素纳入其中的新全球化进程。未来全球化是在平等、开放、合作、共享的原则基础上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建设一个持久和平、普遍安全、共同繁荣、开放包容、清洁美丽的世界。

土耳其前经济部长、联合国开发计划署前署长凯末尔·德尔维什在《新冠肺炎对于国际合作意味着什么?》一文中说,新冠肺炎不仅可能成为一场严重的卫生危机,还可能变成一场全球化及全球治理危机。在充满不确定性和任性退群、单边主义盛行的时代,防控疾病在全球大流行是一种全球公共产品,而要提供这种公共产品就需加强全球协同和国际合作,这种走势更具重要意义,它表明应对全球性挑战需要的是全球性合作与全球性方案。当前正值以规则为基础的多边主义处于倒退状态,而疫情造成的恐惧和损失或许会鼓励人们努力创造一种更佳的全球化模式,尤其需要更多关注那些应对能力相对较弱的国家。世界银行集团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发表联合声明,号召二十国集团采取行动为最贫穷国家提供债务减免,以帮助这些国家应对新冠肺炎疫情。习近平在此次发言中强调,“要携手帮助公共卫生体系薄弱的发展中国家提高应对能力”“要保护妇女儿童,保护老年人、残疾人等弱势群体,保障人民基本生活”。所以,各国抗疫将有力推动公共卫生国际治理机制的尽快完善,使其成为全球治理体系中极其突出的环节。重大危机往往会为大力改革开辟政治空间,面对气候变化、全球流行病、生物恐怖主义、人工智能失控等相关的风险,以及面临世界经济陷入衰退的巨大风险以及由此带来的社会与就业危机,需要有效开展国际联防联控,加强全球性协调。“团结合作是国际社会战胜疫情最有力的武器。”[14]

三、强化国家(政府)能力建设,完善区域乃或全球性相关治理机制

新冠肺炎疫情的全球蔓延以及世界各国政府的应对能力所带来的不同国家影响警示我们:全球化并非减弱了政府的作用,它要求各国政府调整政府职能,强化国家治理能力建设,需要对市场与政府的边界进行再定位;尊重不同国家的文化、历史和社会生活方式,形成相互尊重、相互合作的各种双边、多边、全球协调和沟通机制,提高全球治理能力。

(一)国家集体行动能力在预防风险、应对危机过程中的作用越来越突出

新冠病毒肆虐全球,东亚、欧美基于本国政治经济结构和社会文化基础上的抗疫方案各展所长。围绕各国不同的疫情治理现状,弗朗西斯·福山认为,在疫情治理的行动中,评价政府绩效的关键不是政体的类型,而是国家的能力,尤其是对政府的信任。由于西方国家多年信奉“新自由主义”“华盛顿共识”,金融危机之后也很少有吸取其教训,搞“过度私有化”,在任何领域均实行私有化,其中包括公共安全与卫生、疾病防控和救死扶伤及宽广的社会服务领域等无一不实行私有化,导致国家集中掌控的领域和资源十分有限,一旦发生什么重大的突发性事件 ,政府往往是束手无策和“缚鸡无力”。正如马丁·沃尔夫指出,我们“低估了政府作为保险者、保护者、教育和医疗的出资者、基础设施的提供者、公共产品的供应者、外部性的管理者、垄断的监管者、经济的稳定者、收入的再分配者以及最重要的政治忠诚的聚焦点的长期职能”[15]。法国总统马克龙2020年3月12日在公开的电视讲话中指出,我们必须吸取现在的教训,反省几十年来我们所奉行的、已暴露出种种弊端的发展模式,审视民主制度的缺陷。马克龙的反省,不可能从根本上涉及资本主义所有制和国家整体发展模式的实质,但已涉及本国“公共产品”和“社会保障服务”等领域的“发展模式”问题。欧洲另一重灾区国家西班牙为了集中力量抗击新冠疫情,政府决定“由国家出手掌管西班牙的所有私营医疗资源”。当然,西方社会“民主体制”在大疫大灾中也暴露出“票选民主”“金钱民主”等诸多缺陷,很难保证选出来的最高领导人具有治理国家的高素质;国家动员能力不强,整个国家治理体系、体制在大灾面前表现软弱;在政党政治制度下形成的“否决政治”使一些国家在大疫面前难以步调一致,不能快速而果断地作出决策。这次疫情同样也是检验我国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水平的试金石,中国共产党治理能力得到淋漓尽致的展示,显现了高超的指挥协调、统筹安排能力,强大的基础建设、物资调配能力,迅速的决策部署、动员组织能力,“执政党有着强大的社会动员能力,中央享有较高的权威,掌握着巨大的资源,社会成员具有很强的认同和服从意识,这三个要素构成了中国制度集体行动能力的支柱”[16]。

(二)强化国家能力建设,提升治理能力

20世纪80年代以来,比较政治学和国际关系理论都在国家能力和国家治理能力之间建立了高度的相关性,并将国家能力的建设作为提升国家治理能力的核心。[17]后疫情时代必须强化国家能力建设,调整政府结构,提升政府能力,建立廉洁、效能、责任、透明政府。所谓国家能力是指政府将自己意志、目标转化为现实的能力,包括强化政府自主能力,合理利用国家权力维护自己的生存空间;遵循政府政策制定的公共选择过程,实现利益表达、利益综合、政策制定和政策执行的专门化;提高决策的民主化、科学化与法治化水平;强化政府权能,统一政治认同,整合社会价值;合理调整国家税制结构,扩大税收来源,增强各级政府的财政汲取能力,保证中央政府的统一性,发挥地方政府的积极性;推动数字政府建设,建立跨政府部门信息共享平台,提高政府的决策透明度,提升行政效率;健全完善政府的公共危机治理机制,果断迅速地应对各种突发性事件,保证社会的稳态发展。既发挥好市场的作用,也发挥好政府的作用,确立市场和政府的角色定位、行为规范和能力边界,使市场和政府的作用有机结合,构造一个既能高效发展也能公平分配发展成果的制度安排。政府不仅是一个积极政府,即必须在思想上充分认识和理解自己在民族国家参与全球化过程中肩负的责任并发挥积极作用,也是一个强力政府,即有权威、有能力、有效率,有较高的行政技艺,更是一个理性政府,即政府适度、决策科学、政策连贯和行为自律。

(三)完善区域乃或全球性相关治理机制,提升全球治理能力

全球化的进程需要全球化的合作、全球化的管理。[18]世界各国都应以全球化的负面影响为鉴,不能听任全球化进程只受野性的资本逻辑和市场力量支配,需要建立一种持续、民主、公正、平等与合理的发展共识和全球治理之道,必须有驾驭全球化的相应制度安排和机制合作,为国际社会提供公共产品。否则,全球化的社会成本太高,将从根本上制约全球化的发展。《2020年全球风险报告》显示,气候变化、极端环境、水污染等非传统安全仍是大概率风险。病毒传播扩散可能与各类非传统安全风险交织,与传统安全风险共振。可以预见,全球风险复杂多元,全球共治任重道远,后疫情时代不会终结地区治理机制,虽然以联合国为中心的全球治理机制在此次疫情中受到影响,联合国机制在国际事务中的中心作用仍然不可替代。尤其是如何思考、制定和执行与生物安全以及公共政策、社会生活三者同时有关的规则和规范,从二十国集团、上合组织、东盟、亚太经合组织等多边机制、区域组织到世界卫生组织再到联合国各专业委员会,都将承担重要的责任。2020年4月14日召开的东盟与中日韩抗击新冠肺炎疫情领导人特别会议,是世界上第一个区域性应对疫情和追求复苏的多边集体行动,发表的《特别会议联合声明》不仅着眼于共同、有效防控疫情,也设定了未来区域经济合作的方向,提出了诸多推动合作的可操作性措施,体现了东亚合作的进一步升级,即突出强调机制性建设,重视能力建设,为合作提供金融保障,夯实供应链和产业链的区域基础。可见,“经济全球化一直是靠两条腿的交替移动前行,其中一条腿是多边机制的创立或升级完善,另一条腿是诸边机制的形成发展”[19],区域乃或全球性相关治理机制的完善将会成为国际关系格局成功重塑的重要衡量标尺,也是未来重启全球化的关键所在。

四、结语

人类社会进程总是在左右之间摇摆,历史或以不同的方式重演,或把我们带到似曾相识的十字路口。当前,世界正面临前所未有的因新冠肺炎疫情引致的全球化下的危机汇合,全球化已然到了瓶颈时期或者是十字路口,慎重、理性和正确的选择十分关键。马克思早就揭示了全球化和人类普遍交往的本质与趋势,全球化不应也不会止步于美国主导下形成的新自由主义全球化模式,因为推动全球化深入发展的技术变革、发展需求、共同利益和全球共识等力量依然存在,最终趋势还是曲线成长,全球化是历史潮流。丘吉尔说过,不要浪费一场“好”危机。新冠肺炎疫情提醒我们要调整和优化全球化的发展步伐,“无论是在发达国家还是在发展中国家以及在国际关系层面,都必须创造两个必要的条件:一是开放和包容,使各国普遍平等参与;二是实现国内国际政策的衔接互动”[20],推动全球化朝着普惠共赢平衡的方向发展,使全球化真正成为全球经济繁荣和各国共享的推进器,让全球化进程更有活力、更加包容、更可持续,从而让更多人从全球化中获益,推动人的全球化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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