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美墨边境墙为例分析美国的经济政策

（佩伯代因大学 格拉兹道商管学院，美国加利福尼亚州）

一、美国的移民历史与快速崛起的原因

自1776 年美国建立以来，美国逐渐成为一个典型的移民国家，美利坚民族也逐渐成为由100 多个名族组成的混合体。回顾美国的发展历程，其核心的外交使命长期都是为了吸引更多的人才移民美国。在美国刚建立时，其总人口只有近390 万人，其中大部分由白人组成，黑人则只有几十万人。在建国之初的几届政府由于担心美国本土就业环境受到欧洲拿破仑战争的影响，针对性制定了众多限制移民的政策，以致在18 世纪末、19 世纪初，从欧洲移民至美国的人数平均每年仅近3 000 人。

之后的1820—1920 年间，美国持续了长达近百年的移民潮，并于1920 年突破了1 亿人口，其中移民人数成为美国每年人口增加的重要的组成部分，占比高达2 成。1820—1860 年期间，美国掀起的第一波移民高潮就引来了高达500 万人口的移民数量。在之后20 年间美国发起的第二波移民也吸引了将近500 万人移民，由于此时美国刚刚结束内战，正处于工业化的高峰期，引发了对劳动力的绝对需求。基于此，时任美国总统林肯于1864 年通过了《鼓励外来移民法》，以吸引更多的移民。时任美国国务卿西沃德甚至向美国驻欧洲外交官作了重要指示，告诉他们吸引本地移民是一项更为关键的任务。为了招募更多的欧洲工人，美国部分公司在欧洲发布了招聘广告，甚至组队到欧洲去招募劳动力。一些公司甚至表示愿意承担欧洲移民的路途费用。从1881 年开始的40 年间，美国迎来了第三次移民浪潮，尽管美国政府力图通过立法达到遏制欧洲移民和抵制亚洲移民的效果，虽然来自西欧国家的移民数量受到限制，但来自东南欧国家的移民数量却迅速增长。当时美国境内的移民人数猛增到2 350万，特别是在1907 年，新增移民人数高达128.5 万。美国历史上的三波移民潮已深深影响了美国的整体民族特色。此外，由于在移民中美国积累了大量的人才与劳动力，这为美国在过去100 年中击败了传统的旧资本主义强国，成为世界上最大的经济强国，发展成为世界超级大国打下基础，移民为美国带来了发展与崛起，主要有以下几方面：

（一）美国直接得到成千上万的熟练工人

19 世纪末期，移民至美国的北欧与西欧的居民中，有近1/4 的移民为工人，这些移民给美国带去了纺织、钢铁等工业技术，由此也成为美国工业革命中的关键技术力量。例如，最为著名的塞缪尔·斯莱特移民至美国后，在美国成功复制高效棉纺机，此举成为美国第二次工业革命的引路人，更被杰克逊总统称赞为“美国制造业之父”。亚洲移民则带给了美国高超的农业与园林技术，意大利移民则在美国市政建设技术方面做出了重大贡献。

（二）美国直接得到了大量强壮的劳动力

移民美国的人群多以青壮年男子为主，大多数人年龄分布在14～44 周岁区间内。这些移民本身就给美国带来了高质量的劳动力，为美国建筑领域、棉纺织等领域做出了突出贡献。例如，美国东部的隧道与铁路工程，德国移民、意大利移民、爱尔兰移民是该工程主力军，而中国移民则在影响重大的“西进运动”中用自己的劳动与生命，完成了横穿美国东西地区的太平洋铁路西段建设工程。

（三）非法移民促进了美国的农业发展和社会稳定

从会计学角度看，较低的劳动力成本会产生较高的毛利率和较高的净收入；从经济学角度看，廉价劳动力会增加边际收益，并且会使得收支平衡点更低，安全边际更高。因此，非法移民使农业产业迅速扩张，廉价的劳动力成为美国公司提高国际市场竞争力的一大优势，农业公司从降低的劳动力成本中获得的额外利润更多投资于其他业务运营，例如购买更多先进设备或研发新产品。2001—2007 年间，经济扩张刺激了越来越多的非法移民想要进入美国，但在2008 年经济衰退中，非法移民的数量减少了。在社会经济发展中，非法移民的特殊属性积极地推动了美国食品价格的降低，使得公司业主能够将更多的钱用于改善生活和投资，市场上更多的资金也可以直接刺激经济增长和经营活动。因此，就GDP 而言，投资和消费随着食品价格的下降而增长，非法移民成为推动美国经济增长的一种力量。

来自美国公共广播杂志PRI's The World 的记者汉密尔顿认为非法移民促进了加州的经济增长。除了那些高科技公司外，服务业、制造业、农业和娱乐业都有很多非法移民工作者。许多公司争相雇佣大量非法移民，在廉价劳动力下享受着高额的经济收益。同时，非法移民使他们具有更高的竞争性（Hamilton，2017）。而这些公司所有者是被迫的，因为这些公司需要与来自同一行业的其他公司进行激烈竞争，他们必须使用廉价劳动力来降低他们的成本，为客户提供折扣价格以提高其竞争力。例如，在旧金山的唐人街，餐馆老板都是中国人，他们不愿意雇用美国人来当服务员，由于美国当地劳动者不愿意做辛苦的工作，却想要拿到更高的工资，与之对应的是大量的非法移民的勤劳与对工资的低要求。因此，非法移民是这些企业主最好的选择。

因此移民在一定程度上造就了美国，也改变了美国。第42 任美国总统克林顿曾指出：一批又一批移民不断给美国赋予力量和精神，这些移民是最不满足现状、最敢于冒险、最勤奋且具有创新性的人，美国劳动部赵小兰曾就此发表看法，她认为美国应当感谢移民带给美国发展的动力与贡献，不仅带给美国更加多元化的文化，也为美国发展提供大量的劳动力。

二、美国移民政策的变化及非法移民的负面影响

19 世纪大部分时期，美国政府实行的是完全自由式的移民政策，在此之后，美国便陆续出台用以限制他国移民的政策与法律，开始采取限制性的移民政策。这是由于随着美国移民的不断涌入与美国市场经济的饱和发展，使得美国本土宗教、就业与民族等矛盾不断激化，美国本地工人及西北欧移民开始越加排斥犹太人、华人、意大利人等移民，更是组建起“美国联盟”等排斥国外移民的民间组织。与此同时，“美国保护协会”也公开表态认为移民问题是当时美国矛盾激化后的市政建设缓慢、人民生活质量变差、社会犯罪率上升等社会现象的主要原因。

20 世纪80 年代以来，美国本土的非法移民现象越来越严重，大量非法移民的涌入也带给美国众多社会性问题。而墨西哥由于其与美国相邻，在美国经济的吸引下，大量墨西哥人非法移民至美国，并成为占据美国非法移民人群中最高比例的来源国。整体上，这些非法移民带给美国五个方面的社会性问题。

（一）减少了原住人的就业机会

数据表明，2014 年，超过一半的美国人认为，是非法移民偷走了他们的工作，特别是工人阶级面临着更多的失业风险（Campbell，2018）。如果美国雇主雇用非法移民，将导致失业率上升，特别是许多低技能的本地工人失去了工作。与商人或熟练工人相比，低技能工人的工资总体较低，储蓄也较少，因此对低技能工人来说，失去工作就更可怕了。低技能工人失去工作就意味着对他们生存的威胁，如果他们失业，就无法支付基本生活开支。

（二）扰乱了劳动力市场

非法移民总是能够接受低于美国最低工资的薪水，雇主极有可能违反法律雇用非法移民来降低劳动力成本。例如，当一个本地的低技术工人与一个非法移民竞争一份工作时，本地工人不得不降低他们对工资的期望去争夺工作机会。与非法移民相比，本地低技术工人没有任何优势，本地工人必须接受与非法移民相同的工资才能找到工作，使得美国工人阶级的收入最终会减少。在这种情况下，非法移民会减少美国人本应该拥有的工资待遇与财富。

（三）增加了社会支出

对于美国政府来说，非法移民不仅会导致许多本地工人失去工作，还需要支付额外的福利来照顾这些失业的工人，例如食物或居民津贴，而基于人道主义，美国政府还需要支付额外的钱来为非法移民提供无偿服务，不管这些居民属于哪一性质，美国政府都需要为其提供一定的关怀与照顾。此外，执法成本将更高，因为随着美国人口快速增长，政府需要雇佣更多的警察来维持治安，而驱逐出境的成本也将上升。因此，非法移民增加了政府的社会福利支出，如果没有非法移民的问题，政府可以将这笔资金用于基础建设以增加美国的GDP。

（四）减少了国家税收

在美国社会中，非法移民无法以美国居民的身份进行生活，这也意味着他们不需要为美国缴纳任何税务。在美国非法移民中形成的市场，也是一个违反美国本土法律的黑市，其中雇主会使用现金来支付非法移民的工资，这样政府便无法跟踪和监控他们的交易。数据表明，只有大约一半的非法移民缴纳所得税，而其他非法移民获得报酬只会带回他们的国家而不缴税。对于缴纳税款的非法移民来说，他们通常在美国有一个家庭，这意味着他们的家庭可以获得更多的福利，例如他们的孩子可以在美国接受教育（Brooklyn，2017）。在这种情况下，非法移民可能会造成美国税收的损失，而且对美国经济而言，黑市的资本是非法的且不能被计入国家GDP。税收上的损失致使美国政府的投资减少，并将进一步影响到本国GDP，由此可见，非法移民在一定程度上不利于美国经济的发展。

（五）降低了合法移民的积极性

合法移民获得美国签证是因为他们会对美国做出贡献，如果他们得知非法移民可以进入美国并享受同样的社会福利，合法移民会感到不公平，他们移民的积极性也会降低。如果非法进入美国的成本太低，一些合法移民可能会选择以非法的方式进入美国，这也会造成美国非法移民数量的增长。

三、由美墨边境墙问题对美国经济政策的启示

在美国社会中，移民问题一直以来就是引起争论的话题。以美墨边境墙为例，美国跟墨西哥之间的边境长达3 000 多公里，边境也很复杂，有沙漠无人区、繁华都会区，还有自然保护区。因为美国和墨西哥两国的经济发展水平差距较大，越来越多的墨西哥人通过美墨边境非法偷渡来到美国，更有大批的犯罪分子及毒贩也夹杂在其中。从20 世纪90 年代起，由于当时美国经济正处于高速发展的黄金时期，需要大量的劳动力作为支撑，众多墨西哥人纷纷移民至美国，其中大多数的墨西哥移民都是采取非法偷渡的方式。正因为墨西哥前往美国非法移民的热潮持续高涨，给美国带来了越来越多的社会治理难题，基于此，美国政府于20 世纪90 年代就着手修建起美墨边境的隔离墙，但没有发挥很好的阻隔效果。

2006 年，当时的美国总统布什签订了一份在美墨边境修建隔离墙的授权法案，该法案通过意味着美国与墨西哥之间将修建一条长达1 126 公里的隔离墙，来阻挡墨西哥大量非法进入美国的人群，同时也意味着在美墨边境地区美国可以部署机关，增设大量执法人员，加强对入境人员的限制与巡检。2006 年至今，美国与墨西哥边境的部分隔离墙也已修建完成，可是这道隔离墙众多区域只能起到拦截过往车辆的作用，无法有效地拦截行人。

特朗普政府之所以一直强力推动隔离墙的修建，其主要原因在于以下三个层面：其一，这堵墙能够阻拦毒枭与非法移民，根据有关数据统计，美国的毒品消费量占据世界总消费量的六成以上，墨西哥实际上被作为毒品运销美国的快速通道，加之当下美国国内非法移民众多，而在这群移民中占比最高的是拉美国家；其二，这堵墙可用于打击犯罪，非法移民的存在极大提高了抢劫等犯罪事件的发生率，特朗普政府致力于用该墙降低非法移民间犯罪事件的发生频率；其三，这堵墙可用于保护美国商人集团的利益，据了解，美国与墨西哥两国边境长期存在大量走私等非法贸易，如果不及时进行反制，长此以往将对美国本国商人的利益产生威胁。由此，特朗普政府一直强力推动美墨边境隔离墙的建立，即使要宣布国家紧急状态令以动用巨额资金也在所不惜。

美国与墨西哥两国边境的隔离墙建设消耗了大量的投资，根据美国媒体披露，美国政府针对美国与墨西哥两国边境墙的修建制定了长达数年的修建计划，在美国美墨边境隔离墙的修建计划中，总计将花费达数百亿美元。对于这笔修建费特朗普要求墨西哥予以承担，也由此导致了墨西哥政府对美国政府的不满。墨西哥总统在网络平台上发表观点，表示墨西哥不会为一堵墙买单，现在不会，将来更不会!因此，建造隔离墙不仅导致国内矛盾加剧、政府停摆，而且无论对国内和国际都越过了底线。

通过分析移民以及非法移民为美国经济社会发展带来的利与弊，结合我国改革开放以来取得的成就与采取的各项政策，可以得到如下启示：

（一）美国政府应摒弃“单边主义”的理念

开放带来进步，封闭必然落后。中国政府按照“合则强、孤则弱”的理念，一以贯之坚持推动世界各国共同构建起人类命运共同体，建立新型的国家合作关系，为全世界繁荣发展奉献了大国智慧，“一带一路”建设则为全世界提供了大国方案。6 年来，中国已经与世界上近137 个国家与30 个国家和组织签订了共建“一带一路”的合作文件。各个国家也依据本国现状积极展开与“一带一路”政策的对接。同时，我国“一带一路”政策实现了与欧盟“容克计划”、俄罗斯“欧亚经济联盟”等各个国家推出的发展战略相互对接，并且在经济上取得了十分显著的成效。

反观美国，长期以来，一直坚持单边主义、霸权主义、保护主义，在世界舞台上多次上演退出国家重要条约、发动贸易战打击他国等行为，对其他国家的正常发展造成严重的影响。美国的种种行为是对维持国际秩序现有规则与制度的无视与破坏，不仅不利于世界各国关系的稳定，也不利于世界各国的发展。其一，美国打击世界舞台异于美国的不同声音，遏制他国的正常发展，导致了国际力量失去平衡。其二，美国长期破坏现行国家关系准则，不断打击并削弱联合国在维护国际关系处理国家事务中的作用与权力。洛杉矶时报发表的《科索沃是全球政治的分水岭》一文指出，科索沃的先例涉及到国际干预的新标准，这种新标准既超出了联合国宪章之外，也侵犯了半个世界以来维系世界关系中最为重要的不干涉他国内政的准则。其三，美国不断加大军备支出、恶性经济竞争等行为不利于世界的和平与稳定发展。美国长期以来超强的军事力量一直为世界各个国家所忌惮，美国加大军备支出的行为无疑会引发他国不得不增加其军备支出来尽量缩小国家间的军事力量差距，由美国带头引起的世界长期军备竞赛让如今世界局势具有更多的不稳定因素存在。

美国的这种做法已经遭到国际社会的普遍谴责与反对，世界上众多国家经济、政治与军事实力与美国之间的差距逐渐缩小，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坚信属于美国的单边主义战略终将破局，而世界多极化格局将会形成。

（二）美国政府应树立“重疏轻堵”的理念

我国古代，黄河流域地区洪水频发，尧帝为控阻水患，保护子民的农业发展，他号召众多部落首领共同商讨治理之策，各首领共同推举鲧负责平息此次黄河洪水之灾。鲧受此大任，通过提工障水的方式，加高堤坝保护人民居住地区，然9 年过去，洪水仍不得治，于是鲧被放逐羽山。在舜帝统治期间，他任命鲧之子禹承接父亲的工作，继续治理黄河水灾。禹分析父亲鲧的治洪方法，再结合自己的思考，开创性推出“改堵为疏”的策略，让洪水顺地形流向用以疏通的河道，从而平息水灾，这让当地百姓得以安心进行农业生产。在大禹治水的典故中，带给我们的启示与理念是，当遇到难题，可以通过“疏、顺、导”的方式予以解决，直接的“围、堵、障”不一定能起到作用。以中国为例，我国政府在1978 年正式实行改革开放的国家政策之前，几十万内地人口通过非法的形式进入香港地区，但在中国政府推行改革开放政策后，非法移民的数量急剧减少（He，2013）。这对于美国和墨西哥来说是一个有效的解决方案。因此，美国政府应帮助墨西哥政府制定经济改革政策，在Nuevo Laredo，Tijuana，Ciudad Juarez等与美国接壤的边境城市实行开放政策，不但能够促进墨西哥经济朝着更好质量与层次的方向发展，也有助于更好地处理一直以来的墨西哥非法移民的困扰。

（三）美国政府应树立“合作共赢”的理念

“合作共赢”是中国政府改革开放以来一直秉承的理念。美国政府在经济政策方面，可以采取更为有效的措施。其一，可以与墨西哥政府开展更多的商业合作。美国公司作为投资者，可以在墨西哥建立工厂并从中获得利润，也解决了墨西哥劳动力供给过剩的问题和非法移民问题。如果墨西哥拥有更好的经济条件，可能会为美国和其他邻国创造更多商机，可刺激整个北美地区的经济增长。其二，政府消费一向作为国家GDP 中的关键部分，尤其是当国家处于经济衰退期间时，市场更加需要依靠政府的基础设施建设来达到脱离衰退现状的目的。美国政府应当积极投资推动本国基础设施建设，以此来拉动本国经济。同时根据特殊合同雇佣一批墨西哥劳动力，使非法移民可以在美国拥有合法身份，美国政府既可以轻松跟踪并记录移民的工资，也不需要担心非法移民会减少政府税收。

在移民政策层面，第一步，美国政府需要先将本国内已有的非法移民的身份进行合法化。例如，如果一个非法移民购买价值100 万美元的房子或购买美国政府债券，他以及他的妻子和孩子就可以拿到美国绿卡。这项政策不仅可以增加外国资产流入美国本土，刺激美国GDP 的增长，还可以使非法移民成为和当地人一样的合法的普通公民。如果非法移民没有足够的钱购买房子，政府可以给他们贷款。这些非法移民一旦欠有美国政府的贷款，他们就会非常努力给美国当地公司工作。因为家人居住在美国、孩子在美国接受教育，他们将积极遵守美国法律，自觉约束犯罪行为；其次，美国政府可以简化申请美国签证的程序，降低作为工作签证的H1-B 标准。这样，不仅可以弥补美国劳动力短缺，还可以降低美国政府的执法成本，刺激经济增长。如果非法移民拥有美国身份，他们的居住、食物、消费和投资都可以计入美国的GDP，同时当非法移民在美国生活，也能通过增加消费力，来推动美国GDP 的上升。

开放是一种气度，更是一种气魄，是民族自信的体现。美国的发展历史依赖于移民，美国政府应该开放友好地对待非法移民而不是视非法移民为敌人。同时，美国主张的核心价值观与宪法精神能否一以贯之，以及当前的制衡机制失效与否，将不再是移民政策的单向因素，而需深刻地革新众多制度，至于这场变革能够为美国指引新的发展道路，将是对全体美国人民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