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FP、AFP-L3和AFU联合检测诊断肝细胞癌的应用价值探讨

陈宏斌 苏明宽 陈勇 郭建峰 陈琼 吴敏校

[摘要] 目的 探讨联合检测甲胎蛋白（AFP）、甲胎蛋白异质体3（AFP-L3）和α-L-岩藻糖苷酶（AFU）诊断HCC的性能。 方法 选择2017年1月～2018年12月就诊于我院的81例HCC患者为观察组，选择同期就诊于我院的50例良性肝病为良性组，24例健康者为对照组。采集3组空腹静脉血检测AFP、AFP-L3和AFU水平。对比3组AFP、AFP-L3和AFU水平，并分析AFP、AFP-L3和AFU单一检测与联合检测HCC的诊断价值。 结果 观察组AFP、AFP-L3、AFP-L3%和AFU中位水平分别为319.42 ng/mL、49.50 ng/mL、18.65%和46.00 U/L，高于良性组和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01）;AFP+AFP-L3+AFU检测曲线下面积（AUC）为0.831，高于单一检测AFP（0.761）、AFP-L3（0.828）和AFU（0.685）。 结论 联合检测AFP、AFP-L3和AFU可提高HCC的诊断性能。

[关键词] HCC;甲胎蛋白;甲胎蛋白异质体;α-L-岩藻糖苷酶

[中图分类号] R735.7          [文献标识码] B          [文章编号] 1673-9701（2020）32-0125-04

[Abstract] Objective To explore the efficacy of combined detection of alpha-fetoprotein（AFP）， alpha-fetoprotein heterogene 3（AFP-L3） and α-L-fucosidase（AFU） in the diagnosis of HCC. Methods A total of 81 patients with HCC who were treated in our hospital from January 2017 to December 2018 were selected as the observation group. 50 cases of benign liver disease who were treated in our hospital during the same period were selected as the benign group. 24 healthy people were selected as the control group. Fasting venous blood in the three groups were collected to detect the levels of AFP， AFP-L3 and AFU. The levels of AFP， AFP-L3 and AFU in the three groups were compared and the diagnostic value of single and combined detection of AFP， AFP-L3 and AFU in the diagnosis of HCC was analyzed. Results The median levels of AFP， AFP-L3， AFP-L3% and AFU in the observation group were 319.42 ng/mL， 49.50 ng/mL， 18.65% and 46.00 U/L respectively， which were higher than those in the benign group and the control group， and the differences were statistically significant（P<0.001）; the area under the curve（AUC） of AFP+AFP-L3+AFU detection was 0.831， which was higher than that of AFP（0.761）， AFP-L3（0.828） and AFU（0.685） in the single detection. Conclusion The combined detection of AFP， AFP-L3 and AFU can improve the diagnostic efficacy of HCC.

[Key words] HCC; Alpha-fetoprotein; Alpha-fetoprotein heteroplasm; α-L-fucosidase

肝細胞癌（Hepato cellular carcinoma，HCC）是一种具有病程短、发展迅速、死亡率高等特点的恶性肿瘤。手术切除是临床治疗HCC的主要手段，但仅有1/5的患者有手术切除机会，多数患者因早期无特异性临床表现，就诊时已发展为中晚期，错失最佳治疗时机[1-2]。因此，早期准确鉴别诊断HCC，尽早实施有效的治疗，对提高患者生存率尤为重要。血清肿瘤标志物检测是临床诊断HCC的常用方式，简便易行，甲胎蛋白（Alpha fetal protein，AFP）是早期诊断HCC的传统血清标志物，但在肝硬化、慢性肝炎等良性肝病患者中会不同程度升高，而部分肝癌早期AFP水平不升高，30%～40%患者AFP为阴性[3-5]。甲胎蛋白异质体3（Alpha fetoproteins L3，AFP-L3）是新一代HCC标志物，而α-L-岩藻糖苷酶（α-L-fucosidase，AFU）属于溶酶体酸性水解酶类，也是HCC生物标志物之一。本研究通过联合检测AFP、AFP-L3和AFU评估诊断HCC的性能，旨在为临床诊断HCC提供参考依据，现报道如下。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选择2017年12月～2018年12月就诊于我院的81例HCC患者为观察组，其中男54例，女27例;年龄27～80岁。选择同期就诊于我院的50例良性肝病为良性组，其中男33例，女17例;年龄26～79岁;乙型肝炎无症状携带者5例，慢性乙型肝炎20例，肝硬化25例。选择同期在我院接受健康体检的24名健康者为对照组，其中男16例，女8例;年龄27～79岁。3组一般资料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具有可比性。本研究经医院医学伦理委员会审核批准。纳入标准：符合上述相关诊断标准者;签署知情同意书者;认知功能正常者;年龄>18岁者。排除标准：精神疾病患者;妊娠期或哺乳期女性;自身免疫系统疾病者;严重心脑血管疾病者;肝肾等重要脏器功能不全者。

1.2 诊断标准

1.2.1 良性肝病组  符合《慢性乙型肝炎防治指南》[6]中关于良性肝病相关诊断标准，当患者HBsAg阳性>6个月或既往有乙型肝炎病史，HBV DNA或/和HBsAg呈阳性，即可评定为慢性HBV感染。将慢性HBV感染按照病毒学、生物化学实验、血清学和其他辅助、临床检查分为慢性乙型肝炎、乙型肝炎肝硬化、无症状HBV携带者。

1.2.2 HCC诊断标准  （1）符合《原发性肝癌诊疗规范》[7]关于HCC相关诊断标准，将肝外转移灶/肝脏占位病灶活检，或手术切除组织表变，经细胞学或病理组织学检查确诊为HCC。（2）临床诊断标准：根据临床实际、既往国内标准和我国国情，患者满足①、②a或①、②b、③时，即可判定为HCC。①患者合并HCV感染或/和HBV感染、肝硬化。②存在典型的HCC影像学特征，动态对比增强MRI和同期多排CT扫描检查，动脉期肝脏占位快速不均质血管强化，延迟期或静脉血快速洗脱。a：肝脏占位直径2 cm及以上，MRI、CT检查中任意一项显示肝脏占位伴有肝癌的特征。b：肝脏占位直径不足2 cm，MRI、CT检查均显示肝脏占位伴有肝癌的特征。③持续2个月血清AFP≥200 μg/L或持续1个月血清AFP≥400 μg/L，同时能排除生殖系胚胎源性肿瘤、妊娠、继发性肝癌、活动性肝病等所致的AFP升高。

1.2.3 健康对照组标准  健康对照生化指标均正常，HBV血清学标志物均为阴性，同时排除HIV/HCV感染和其他原因导致肝脏病变的疾病，如酒精性及代谢性肝病等。

1.3 方法

采集3组患者空腹静脉血3 mL，待凝固后，10 min的离心，3000/min离心操作取上清液，置于-20℃冰箱中保存待检。使用北京热景生物技术股份有限公司提供的甲胎蛋白异质体比率测定试剂盒检测AFP及AFP-L3。该试剂盒中预装有甲胎蛋白异质体分离磁珠，通过分离磁珠将待测样本中AFP-L3进行分离。将分离的AFP-L3及总甲胎蛋白分别在全自动化学发光免疫分析仪中检测。仪器检测出AFP及AFP-L3值，通过计算得出AFP-L3%。使用速率法测定血清AFU水平，仪器为贝克曼AU5821全自动生化检测仪，试剂盒购买自北京中生北控生物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正常参考值：AFP为0～7 μg/L，AFP-L3%<10%，AFU为0～40 U/L。

1.4 统计学方法

本研究采用SPSS22.0统计学软件进行数据分析，计量资料均为非正态分布，用中位数（P25，P75）表示，组间的比较采用Mann-Whitney U检验;绘制受试者工作曲线（ROC）评估各指标单独和联合检测HCC的诊断效能，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3组AFP、AFP-L3、AFP-L3%和AFU水平比较

观察组AFP、AFP-L3、AFP-L3%、AFU水平均高于良性组和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01）。见表1。

2.2 AFP、AFP-L3和AFU单一与联合检测诊断HCC价值

联合AFP+AFP-L3+AFU诊断HCC的AUC为0.831，高于单一检测AFP、AFP-L3、AFP-L3%、AFU诊断HCC的AUC。见表2、图1。

3 讨论

HCC是常见的肝脏恶性肿瘤，丙肝和乙肝病毒感染是导致HCC的主要原因，會导致患者出现全身脏器组织中毒，伴自身肝功能异常，诱发多器官功能衰竭，死亡率较高，5年生存率不足5%[8-10]。HCC发病隐匿，早期无明显临床表现，大部分患者就诊时病情已发展为中晚期，失去手术切除机会，增加治疗难度。因此，早期准确诊断HCC，指导临床实施针对性的治疗，对改善患者预后具有积极意义。

生物标志物在HCC的诊断和复发转移评估中具有突出作用，是指肿瘤细胞和组织因抗癌基因或癌基因、其他肿瘤相关的基因及产物异常表达所致的生物活性物质和抗原，在良性疾病或正常组织中产量甚微或几乎不产生，反映癌发生、进展过程和癌相关基因的失活或激活程度，可在体液、癌组织、血液、排泄物中被检测出[11-15]。AFP具有与雌激素结合，对肝细胞的生长进行调节，是目前临床诊断HCC的最常用标志物。AFP是胚胎的重要血清成分，由肝细胞和卵黄囊合成，胎儿出生后1年血清水平降低至正常水平。当机体受到HCC侵袭时，会激活肿瘤细胞中AFP合成基因，分泌大量的AFP，升高血清浓度。AFP可在胃癌、肺癌、胆道肿瘤、胰腺癌等患者血清中出现，同时11%～47%肝硬化患者和15%～58%慢性乙型肝炎患者的血清中AFP也会升高，而HCC中部分患者血清AFP呈阴性，诊断缺乏特异性，易出现漏诊、误诊[16-19]。而AFP-L3即通常所说的扁豆凝集素亲和型甲胎蛋白异质体（Lentil lectin-reactive alpha-fetoprotein），目前认为仅由肝癌细胞所产生，可作为HCC标志物。AFP-L3存在鉴别诊断良恶性肝病的能力，HCC定性诊断中测定AFP-L3，利于其对影像学检查无法确诊的肝占位性病变进行鉴别，被称为新一代HCC标志物。AFP-L3具有HCC早期诊断及预警作用，在影像学检查尚未发现HCC特征性病变时，对AFP低浓度阳性病例进行AFP-L3检测，可以早期发现很多血清AFP为20～50 μg/L的HCC。AFP-L3具有预测预后及评估疗效的价值。杨针等[20]研究结果显示，术前血清AFP-L3含量与HCC复发率关系密切，AFP-L3高含量组累计复发率明显增高。因此，AFP-L3%阳性HCC患者存在易复发、预后差、易转移等特点，可将AFP-L3可作为评估HCC预后的一个独立指标。

AFU是广泛存在于人体内各种细胞、组织、尿液中的溶酶体酸性水解酶，在尿液、血清、肝、肾、腦、肺、胰等均含有AFU，能催化含岩藻糖基的低聚糖、糖苷、糖蛋白的水解代谢，在信号转导、免疫反应等多方面起到重要作用[21-22]。正常情况下，AFU作为细胞新陈代谢的少量产物不断释放到血液中，血清水平稳定在一个低水平范围内，被作为HCC、口腔癌、结直肠癌等肿瘤早期诊断标志物的指示因子。HCC代谢中L-岩藻糖转换增加，会升高AFU活性水平，同时肝细胞会产生一种AFU抑制剂，降低其对底物水解的能力，促使底物堆积，亦或肝脏清除溶酶过程受到干扰，进而提高血清AFU水平。本研究结果显示，AFU+AFP+AFP-L3联合检测AUC高于AFP、AFP-L3、AFU单一检测，提示AFP、AFP-L3、AFU联合检测具有互补性，可有效提高诊断HCC的性能，有利于临床早期实施针对性的治疗措施干预，提高患者生存率。

综上所述，联合AFP、AFP-L3和AFU检查可有效提高诊断HCC的性能，可将其作为临床诊断HCC的常用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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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0-08-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