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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宁晚年社会主义建设新构想的实践逻辑及其当代价值*

2020-02-22李文勇朱柳卢成观

实事求是 2020年6期
关键词:苏俄列宁建设

李文勇 朱柳 卢成观

(1华中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 湖北武汉 430079;2武汉理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 湖北武汉 430070;3贵州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 贵州贵阳 550001;4右江民族医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 广西百色 533000)

一、问题的缘起

列宁是世界历史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的伟大缔造者和开拓者,他不仅成功地将马克思、恩格斯的科学社会主义学说由理论变为了现实,还领导团结苏俄人民进行了战时共产主义政策时期和新经济政策时期等社会主义建设的伟大实践,积累了实践意义上的人类对社会主义的真正认识。列宁晚年在总结苏俄社会主义建设实践经验尤其是新经济政策成效的基础上,逐渐刷新了自己对社会主义有关问题的已有认知,提出了苏俄社会主义建设的一系列新主张,形成了列宁晚年社会主义建设的新构想。这些新构想主要集中于列宁“最后之作”的《给代表大会的信》《日记摘录》《论合作社》《论我国革命》《我们怎样改组工农检查院》和《宁肯少些,但要好些》等论文和书信中,学界将其称为列宁“政治遗嘱”。这一新构想极大地丰富和发展了科学社会主义理论,其关于社会主义建设的有关理论与实践,具有划时代的借鉴意义。“一切划时代的体系的真正的内容都是产生这些体系的时代的需要。”[1](P91)列宁晚年社会主义建设新构想作为列宁主义的重要组成部分,是社会实践的理论升华,也必然内蕴着实践的逻辑。因而深入剖析列宁晚年社会主义建设新构想实践逻辑的内在理路,可以为我们更好认识和发展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提供重要的理论谱系和参考坐标。

二、列宁晚年社会主义建设新构想的实践逻辑

苏俄十月革命的伟大胜利,掀开了人类历史的新篇章。面对光荣、崭新而又艰巨的社会主义事业,列宁一开始便告诫全党全国人民,必须要在实践中探索苏俄的社会主义建设规律。他指出:“现在一切都在于实践,现在已经到了这样一个历史关头:理论在变为实践,理论由实践赋予活力,由实践来修正,由实践来检验。”[2](P381)列宁在总结苏俄战时共产主义和新经济政策时期的社会主义建设经验后,对“一切都在于实践”的马克思主义理论精髓有了更深的体悟。于是,他在“最后之作”中对苏俄如何推进社会主义建设展开了更合乎实际的实践逻辑布展。

(一)实践主题:经济文化落后国家如何建设社会主义

列宁晚年关于社会主义建设的新构想是源自于他对苏俄现实的社会主义的进一步审视得出的理论结晶。首先,在经济建设问题上,列宁认为,贫弱的农业使苏俄需要一个漫长时间周期厉行节约才能积蓄起工业化与电气化的发展基础,而要实现社会主义性质的苏俄农业合作社多则需要一个历史时代,少则需要一二十年。在列宁看来,新经济政策后的苏俄社会主义道路实质是从小农占优势的客观实际出发,以小农经济、商品经济和社会主义经济糅合的发展方式,促使苏俄“迂回过渡”到“纯社会主义”。[3](P479)其次,在政治建设问题上,列宁清楚地认识到,当前国家机关“仅仅在表面上稍微粉饰了一下,而从其他方面来看,仍然是一些最典型的旧式国家机关”,[4](P779)党政机关中弥漫的旧社会气息和存有的旧社会痕迹,更是给苏俄的社会主义建设带来了严重的挑战,要完全地加以改造是一个长期的系统性工程。再次,在文化建设问题上,列宁强调,“在一个文盲的国家里是不能建成共产主义社会的”,[4](P294)他所提出的加大国家教育力度、扩大国民教育覆盖面、提高教师地位等“文化革命”与一系列社会主义文化建设的方针措施,就是为了改变苏俄文化落后的“半文明状态”与“半开化面貌”。[5](P36)马克思、恩格斯立足西欧发达资本主义国家所阐释的社会主义革命与社会主义建设等科学社会主义的基本原理,犹如“梦魇”般一直缠绕在列宁的内心深处,[6](P344)以致在十月革命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列宁对于社会主义的认识与理解,仍然没有完全从他们那种“纯社会主义”先验观念的束缚中摆脱出来。但列宁“最后之作”中所折射的社会主义思想,表明了他不但对心中的“纯社会主义”展开了全面的原则性批判,而且围绕经济文化落后的苏俄国情展开了以上全新的社会主义建设范式的思考,这也深刻表明了他冲破了科学社会主义“教科书”逻辑羁绊的牢笼,重新将“彼岸的社会主义拉回到了此岸”,而这“此岸”的回归,即经济文化落后国家如何建设社会主义也就成为了列宁晚年社会主义建设新构想的实践主题。

(二)实践主体:工农群众是社会主义建设的力量源泉

在马克思、恩格斯的眼中,共产主义社会就是一个没有阶级的社会,人类社会走向“自由人联合体”的过程就是一个消除阶级剥削与阶级对立,甚至消灭阶级本身的过程。因此,苏俄社会主义社会的过渡或是社会主义社会的建设,是承载着阶级消灭任务的,这一点在列宁关于“社会主义就是消灭阶级”论述中也可以得到充分体现。[7](P158)可是列宁在“最后之作”中,却极力强调工人要领导农民形成一个强大而稳固的工农联盟,以此联合广大农民的力量建设社会主义。在《日记摘录》中列宁主张,加强教师工作的目的在于通过科学文化教育来巩固农民与无产阶级的联盟;而鼓励工厂工人建设文化团体的目的,则是要通过助推农村文化发展来建立工人与农民之间的一种友好交往、团结互助的工农关系。列宁在《论合作社》中指出:“我们要做的事情‘仅有一件’,就是要使我国居民‘文明’到能够懂得人人参加合作社的一切好处,并参加进去。”[4](P769)列宁之所以提倡“文化革命”和重视工农群众的文化素质问题,就是想以文化“化人”的力量来切实提高工农群众的科学文化水平,激发他们的潜能力量,以扫清苏俄社会主义建设道路上的人才紧缺障碍。此外,列宁还提出了改组工农检查院的办法,“从工人和农民中选出75~100名”人员组成新的中央监察委员。[4](P780)列宁这样的改组办法,一方面是想以此加强党与工农群众的联系,另一方面则是要推行中央委员会改组的常态化。也就是说,列宁思考的是如何更好借助工农群众的力量来推进布尔什维克党建设的问题。列宁指出:“幻想出种种工人联合体来建设社会主义,是一回事;学会实际建设这个社会主义,能让所有小农都参加这项建设,则是另一回事。”[4](P768)在他看来,当前苏俄的阶级成分是多元的,在一个经济文化落后的苏俄,如果对于现存人数最多的农民阶级没有采取正确的合作战略,那么他们就有可能倒向资产阶级,因而需要团结他们来推进苏俄的社会主义建设。可见,工农群众成为了列宁晚年社会主义建设新构想实践逻辑中的实践主体。

(三)实践引领:党的建设是社会主义建设的政治保证

列宁在“最后之作”中还提出了如何防止党内分裂、改造党的机关、加强党内外监督等推进布尔什维克党建设的措施。列宁“最后之作”第一篇文章的开篇就强调,要对苏俄的政治制度进行改革,他首要建议的就是“把中央委员人数增加到几十人甚至100人”,[4](P743)并且主张只能将工人阶级作为中央委员的唯一候补源。在列宁看来,斯大林当选总书记后空前集权,需要对他的权力滥用问题引起足够警觉;而托洛茨基、布哈林和皮达可夫等党内主要领导人,又囿于鲜明的性格差异,可能会因彼此意见不合而导致党内出现严重分裂。所以列宁认为,吸收工农群众的优秀分子到中央委员会,不仅可以避免党内分裂、维护党的团结,还可以保持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尤其是可以借助工农的监督来改造旧式的国家机关。这里,列宁实际上思考的是如何通过发展党内民主来进一步推进党的建设与国家政治建设的问题。同时,当时苏俄的工农检查院负责的是国家机关及其部门的监督,而中央监察委员会负责的是党的机构、党员和党的干部的监督,这种两套并行的监督体系和监督模式存在诸多弊端,一方面分散了党和国家的监督力量,另一方面又使党政机关盛行的官僚之风未得到有效遏制。对此,列宁在《怎样改组我们的工农检查院》中提出了合并工农检查院与中央监察委员会的主张,目的是要在苏维埃建立一个统一协调、运行高效的党政监督体制机制,这体现出了列宁对党的监督工作、党的制度建设与国家政治建设问题的深刻思考。在列宁“最后之作”的终篇中,他主张要本着“宁肯少些,但要好些”的原则来改造国家机关,其目的在于:一是彻底铲除党内存在的官僚主义、形式主义等旧社会机关的遗毒,确保无产阶级专政;二是为苏俄超越小农国家水平、“向着大机器工业”水平前进提供坚强的政治后盾。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经典阐释了共产党的先进性,即在实践上始终起推动作用,在理论上始终了解无产阶级运动的一般规律,从某种意义上说马克思主义政党的建设直接关系着人类解放历史伟业的兴衰成败。也就是说,列宁“最后之作”所折射出的党建思想,其实是在党的建设与社会主义建设之间寻觅一条互通有无的桥梁,以更好地发挥党的领导作用来引领苏俄的社会主义建设,这也是列宁晚年社会主义建设新构想的实践逻辑之一。

(四)实践旨归:全领域共发展是社会主义的应然图景

如前文所述,列宁晚年社会主义建设新构想内蕴着实践主题、实践主体、实践引领等实践逻辑,主要回答了“从哪些方面建设社会主义、谁来建设社会主义、谁来领导社会主义建设”等现实问题。按此逻辑展开,列宁所思考的逻辑主线和逻辑终点应是探索真正的社会主义社会图景到底是什么的问题。十月革命前后,列宁对社会主义社会运行机制的理解,经历了从“大工厂”到“大公社”再到“大合作社”的话语转变。[8]在列宁看来,合作社可以很好地将私人利益(小生产者的买卖)与国家利益(国家的检查监督)有效结合起来。他曾指出:“在生产资料公有制的条件下,在无产阶级对资产阶级取得了阶级胜利的条件下,文明的合作社工作者的制度就是社会主义的制度。”[4](P771)其实列宁“最后之作”的经济思想,主要是将苏维埃理解为一个“大合作社”,通过价值规律和货币关系来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然而,列宁却在谈论苏俄经济问题的《论合作社》中兼顾论及了文化问题,还强调“我们对社会主义的整个看法根本改变了”。[4](P773)这里所说的“看法”的颠覆,是指工作重心的转移,即从苏俄以前的政治工作转到如今的文化工作上来。这并不是说列宁不重视苏俄生产力的发展和经济建设。相反,他是将先进的政治制度与落后的经济文化之间的矛盾有机统一起来,把社会主义建设提升到了更具全面性和整体性的地位上来。如在《日记摘录》中提出的扫除文盲、增大教育投资、完善国民教育体系、提高教师地位等“文化革命”措施,就是想为苏俄“不完全的社会主义”过渡到“完全的社会主义”创造更为现实的前提。这反映出列宁对苏俄人民物质和文化诉求的关照,努力“还原”社会主义社会应该实现对人的生命、对人的本质的真正关照。此外,列宁在《论我国革命》中就孟什维克分子以生产力低下为借口而鼓吹的“苏俄社会主义夭折论”进行了驳斥:“既然建立社会主义需要有一定的文化水平……我们为什么不能首先用革命手段取得达到这个一定水平的前提,然后在工农政权和苏维埃制度的基础上赶上别国人民呢?”[4](P777)可见,列宁的社会主义建设模式并没有从马克思、恩格斯所预设的“理论的那一端”开始,[9](P372)即只有经过资本主义社会的充分发展、积累足够多足够大的生产力才能建设社会主义社会,而是在主观上放弃对社会主义应然状态的“善良意志”诉求,[10](P500)转向客观上对社会主义实然状态的现实理性批判。在列宁看来,既然十月革命已经获得了胜利,实现了更高社会形态的生产关系的根本变革,那就完全可以利用无产阶级专政的国家机器去“补发展生产力的课”,[11](P215)以一种“迂回”的方式推进苏俄的社会主义建设,只不过这个过程任重道远而已,即需要实现工业化、农业合作化,发展商品经济,进行“文化革命”,推进执政党和国家的政治建设等。

三、列宁晚年社会主义建设新构想的当代价值

列宁“最后之作”中关于东方国家走向社会主义道路彰显民族特性的预言已经应验。中国不仅是继苏俄之后走向社会主义的第二个国家,而且还谱写出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的壮丽华章。“理论在一个国家实现的程度,总是取决于理论满足这个国家的需要的程度。”[12](P11)虽然当下的中国与列宁时期的苏俄相去甚远,但列宁在“最后之作”中所阐发的社会主义新思想,其实践逻辑的思想精髓与精神实质,对于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建设仍具有十分重要的理论意义与实践价值。

(一)为推进新的时代伟业提供了经验遵循

对于当时的列宁而言,“什么是社会主义、怎样建设社会主义”的问题根本不可能从书本上找到答案,也没有现成经验可供借鉴。列宁的可贵之处在于,他摒弃了直观的、感性的思维方式,转而从实践的唯物主义原则出发,立足自身对社会主义实践的观察、思考与审视,以经济文化落后国家如何建设社会主义为实践主题,进行了社会主义思想的理论创新。可以看出,列宁晚年对社会主义的重新认识,是基于“一切都在于实践”的科学原则,才彻底清除掉马克思、恩格斯关于社会主义思想的某些先验逻辑羁绊。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的今天,我们仍然面临着同列宁一样的时代之问,只不过时空场域调换成了如何正确处理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实际的问题。马克思、恩格斯十分反感后人将其理论当成教条而照搬应用于实践。列宁也强调:“马克思没有束缚自己的手脚,也没有束缚未来的社会主义革命活动家的手脚。”[4](P496)因此,推进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伟大事业,不但要坚持马克思主义的根本指导地位,同时也不能抛开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这个“最大实际”和“最大发展中国家”这个基本国情。只有更好地把握和理解这“两个最大”,将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实际、中国的历史文化传统有机结合起来,平衡理论与实践的内在张力,才能不断深化对社会主义规律的认识,探索更富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发展道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也才能持续迸发蓬勃活力。

(二)为坚持以人民为中心提供了价值导向

结合列宁晚年社会主义建设新构想的实践逻辑剖析,可以发现他对于人民群众与社会主义建设的关系问题是十分清晰的,那就是要通过前者力量的发挥来带动后者的发展。列宁曾经指出:“最严重最可怕的危险之一,就是脱离群众。”[4](P626)他告诫全党,“劳动群众拥护我们。我们的力量就在这里”。[4](P53)列宁晚年社会主义建设新构想中的人民情怀和人民思想与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具有一致性。“无产阶级的运动是绝大多数人的,为绝大多数人谋利益的独立的运动。”[12](P411)坚持以人民为中心,既是马克思主义政党的世界观,也是重要的方法论。它要求我们在发展的过程中,必须要厘清发展为什么人、发展依靠什么人的问题。从为了人民上看,新时代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就要切实解决好人民群众最关心最直接最现实的利益问题,想其所想、忧其所忧、急其所急,回应民生期待、提高乡镇教育水平、创新就业创业机制、完善社会保障体系,更好实现幼有所育、壮有所业和老有所养。从依靠人民上看,打赢脱贫攻坚战、抗击新冠肺炎疫情、实现全面小康社会都要紧紧依靠人民的力量。总之,新时代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就要深入人民群众、学习人民群众、激发人民群众热情、汇聚人民群众力量。唯有如此,中国这艘巍巍巨轮才能行稳致远。

(三)为促进党的自我革命提供了丰富借鉴

在布尔什维克党已经完成了由革命党角色向执政党角色转变的情况下,如何进行执政党建设,才能更好领导苏俄人民推进社会主义建设,是一直困扰晚年列宁的理论难题。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在列宁晚年社会主义建设新构想中,一再看到列宁强调以推进执政党的自身建设来引领苏俄社会主义事业的重要原因。其实列宁“最后之作”对防止党内分裂、改造党的机关、加强党内外监督等党建问题的理论思考,本身就体现他对于党长期存在的思想、组织、作风、制度等方面问题的担忧。[13]在党的十九大上,习近平总书记提出了“勇于自我革命,从严管党治党,是我们党最鲜明的品格”的重要论断。[14]这与列宁关于执政党建设的思想精髓是一致的,都是强调党的自我革命的重要性。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越是长期执政,越不能忘记党的初心使命,越不能丧失自我革命精神。”[15]党要管党,治党务必从严。在新时代把党的自我革命推向深入,就要解决好党“什么是自我革命、怎样进行自我革命”的重要问题,把全面从严治党落实到党的建设的全方位、宽领域和立体化过程,突出党的政治建设,整合思想强党、组织建党、作风优党和制度治党等,把党淬炼成真正担得起历史使命和时代考验的“先锋战士”。

(四)为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提供了目标导向

在党的十九大上,习近平总书记将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目标升华为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的社会主义中国。这个关于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宏伟蓝图的描绘,与列宁晚年社会主义建设新构想的实践旨归具有异曲同工之妙。列宁晚年对社会主义有了重新认识之后,他所设计的苏俄社会主义建设的实践方案,是以“迂回”的方式去建设一个全领域共发展的社会主义苏俄,而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则是要建设一个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更加和谐发展的社会主义中国。当前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问题成为了制约我国发展的重要“掣肘”,这就决定了需要统筹推进“五位一体”总体布局和协调推进“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去促进经济的共享发展,推进政治的民主建设,繁荣文化的内涵品质,保障社会的和谐稳定和保护生态的清洁美丽。同时,现代化的发展归根到底是为了使人摆脱贫困和愚昧,解开束缚人的链条和枷锁,实现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而解决人的问题主要就是解决人的主观精神的恶化、社会道德水准的下降、异化的普遍性以及人与人之间的对立等问题”,[16]才能为人的幸福生活和自由全面发展奠定基础。因而我国在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过程中,也要充分关注人民的公平、正义和发展诉求,推动“现实的人”到“自由的人”和“发展的人”的转化。

总之,列宁晚年社会主义建设新构想内蕴的实践逻辑意蕴深刻,投射出列宁主义的科学性、人民性、发展性,对于今天我们回答“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什么样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怎样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仍具有穿越时空的真理感召力和思想引领力。列宁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仍然满怀对苏俄社会主义事业的担忧,仍然没有停止对“什么是社会主义、怎样建设社会主义”问题的思考,仍然寄予着对人类解放伟业的美好憧憬。今天我们纪念列宁、缅怀列宁,为的是从列宁身上汲取理论滋养和精神力量,不断提高改造世界的本领以助力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和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构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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