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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较量(外一篇)

2020-02-19梁路峰

参花(上) 2020年2期
关键词:小伙子闺蜜教师

冬天,下了一场大雪,大地银装素裹、寒风刺骨。

周末,陶春接到母亲打来的电话,说家里的水龙头坏了,要他赶紧回去修一下。

陶春接到电话后,骑上摩托车往家里赶。

陶春回到家,刚刚拆下水龙头还没接上,手机突然响了:“你要找的人来了!”

陶春又惊又喜,丢下手中的虎钳、扳手,朝屋里的母亲说了声: “妈,我有急事要出去一下,一会就回来。”

“春儿呀,你要快点回来啊,中午做饭都没得水了。”

“妈,我很快就回来。”陶春骑上摩托车冲出了大门。

陶春是刑警大队的侦查员,两个月前从派出所选调到刑警大队干刑警。一个月前,他负责侦查的第一起命案,凶手潜逃,他一直在追踪凶手的下落。

陶春中等个子,身材精干,相貌堂堂。他的眉目分明,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闪着凛然的英锐之气。

陶春要找的人叫舒佳,一米八二的个头,人高马大,粗犷狂妄,劳教释放出来不久。他父亲因盗窃入狱,母亲改嫁外地,随奶奶生活在一起。舒佳少年厌学不求上进,从小养成好吃懒做、脾气暴躁、凶狠好斗的性格。读五年级时经常与人打架,后辍学回家,年迈的奶奶管束不了,放任自流,导致舒佳长期与社会上的一些无业人员混在一起,做起了偷鸡摸狗、坑蒙拐骗之事。

一个月前的晚上,舒佳在溜冰场溜冰时与一名大学生高某发生肢体碰撞引发口角。当晚,舒佳邀上一个小青年在溜冰场门口拦截高某,持刀砍了高某头部两刀,高某经抢救无效死亡。

陶春与同事昼夜排查凶手,经技侦部门协查,凶手系浔阳区无业人员舒佳,陶春立即赶赴舒佳居所抓捕,可是人去楼空,舒佳销声匿迹。此后,陶春四处追踪舒佳的下落均无果。陶春给浔阳区所有的溜冰场、网吧,游戏室下达协查令,一旦发现舒佳,立刻报警。

舒佳个头大,二人力量悬殊。陶春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他没有犹豫,一边赶路一边打电话给队里请求增援。

陶春赶到游戏室二楼扫视了一眼,发现舒佳正在玩游戏玩得着迷。

陶春找了个空位坐下,等待增援兄弟。

孰料,陶春被坐在对面的一个小青年认出来了,竟然大叫一声:“刑警大哥来了!”

这一叫喊把舒佳给惊到了,极其敏感的舒佳突然从座位上弹跳了起来,直往出口处逃跑。陶春快速闪身抢道挡住去路,舒佳掉头跑向窗口,跳上窗台,想往两米高的一楼跳。说时迟那时快,陶春就像箭一样跨越两台游戏机,冲向窗口,纵身一跃,将正爬起来想脱身的舒佳扑倒在地。舒佳拼命挣扎,拳打脚踢,企图逃脱。陶春死死抱着粗壮高大的舒佳不放,两个人滚在地上,舒佳凶狠地用拳头击打陶春的脑袋,陶春扭住舒佳的右腿不断翻滚着,紧紧抱住不放手,舒佳无法挣脱。

一场生与死的较量,陶春拼死摁住凶徒的右腿不放,他知道,如果稍微一松手,这个罪恶的凶徒就将逃之夭夭。那么,他无法向死者的家属交代,更无脸向同事们交差,后果将不堪设想。陶春承受着舒佳狠毒的一阵又一阵的拳打脚踢攻击,死也不放凶徒的右脚。现场围着上百群众,陶春叫喊围观的群众帮忙,可没有人上前帮助。陶春与舒佳在地上翻来滚去,持续搏斗了二十来分钟,两个人终于瘫倒在地。赶来增援的刑警把他们分开时,发现凶徒舒佳的右腿不能站立,而陶春的脑袋起了好几个疙瘩。

经医生检查,舒佳右腿骨折,陶春脑震荡。

陶春母亲在家等候了两个多小时,没等到儿子回家换水龙头,却等到了局里的电话说陶春受伤了,让她到医院去见儿子。

母亲心急如焚地赶到医院,看见躺在病床上的儿子,心痛得大哭起来。

“儿啊,你怎么不跟妈说一句你干啥去了呀。”

“妈,情况紧急……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陶春笑笑说。

说是好好的,其实陶春的脑震荡一直没治好,还落下了病根,每到换季,脑袋就痛,且越来越严重。陶春说,他的头是九江市最准的天气预报,奇准无比。

陶春的伤好了,来到看守所提审舒佳,看见比自己矮一截的陶春,舒佳很是愕然:“你就是陶春警官?”

“是!我一直在等你。”

“你真是一个不怕死的刑警。”舒佳不相信眼前这个小个子警察是何等拼力征服了他。

“怕死,我就不当警察了。”陶春锐利的双眼闪着坚毅的光芒。

抢劫

姚苛技无所长,管朋友借了六万元,买了一辆二手车干起了黑车拉客的营生。

黑车拉客可不是好营生,道上黑车多黑鬼也多,姚苛抢不过老黑车大哥们的生意,每天赚不了几个钱,一个月下来,只能糊一家五口人的嘴巴。

经营半年后,眼看六万元的借款期限已到,身无分文的姚苛心急如焚,六神无主。万般无奈,求财心切的姚苛心生一计,决定以黑做黑,抢!于是,他四处寻找目标。

周末晚上,姚苛驾车路经天河区滨江路時,一名中年女子搭上了他的车。

中年女子身材苗条,穿金戴银,手里攥着一只鼓鼓囊囊的钱包,姚苛一上眼就知道这是一个有钱的主儿。机会来了,姚苛暗自惊喜,小心翼翼地问:“请问,美女去哪呀?”

“回家,去厚德路二十号!”中年女子对姚苛不屑一顾。姚苛气不打一处来,你横什么横?今晚就得让你出血!

姚苛一声不吭,载着中年女子跨越天河桥,下了桥后转了一条街,又钻进一条小胡同。中年女子发现路不对,便大声责问:“嘿!你这司机,怎么跑到这黑灯瞎火的胡同来了?你想干吗?”

“不急嘛,我去接一个人,就在前面不远。”姚苛拐出小胡同后,打了一个电话,然后,驾车在一条小道上搭上了一个瘦小的年轻小伙子。

小伙子上车没有坐副驾驶,而是坐在后排紧挨着中年女子。

中年女子有意识地动了一下身子,不愿让小伙子挨着,可突然感到脖子上有一个冰凉的东西顶着,她定睛才发现,原来小伙子手里握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不许动,把钱交出来!”

“好,好好,我,我身上只有六百元。”

“别装穷!你要钱还是要命?!”小伙子凶神恶煞。

“要命,要命……”中年女子吓得魂不附体。小伙子当即把中年女子的双眼蒙上了,用早已准备好的绳子绑住了她的双手。

姚苛搜了女子的钱包,的确只有六百元,其他一无所获。

“你是做什么的?”

“我是江城技校的教师。”

“那么晚干啥去了?”

“我在同事家打麻将,我要回家。”

女教师暗暗叫苦,深更半夜的,那么倒霉遇上打劫的,而且是要命的恶魔。

姚苛威逼女教师今晚要交出两万元来,否则今晚她就回不去了。

女教师十分恐惧,把包包和衣袋翻了个底朝天,的确只有六百元。女教师深知落入了强盗手中,没钱给他们,恐怕是无法脱身了。

“你们不就是要钱吗,我可以叫我的闺蜜送钱来。”女教师央求小伙子,信誓旦旦立即打电话管她的闺蜜借一万元,要闺蜜送到她指定的地点来。

讨价还价,女教师答应只有一万元,多了闺蜜拿不出,也会生疑。姚苛怕女教师报警,再纠缠不清。女教师再三保证不会报警:知道你们需要钱用,一万元算什么,给了你们钱以后,咱们就分道扬镳,了无相关。

姚苛还是不相信女教师的话,说:你要是耍花招就要了你的命。女教师说,我家的地址都已经告诉你了,我还敢耍什么花招吗?你们可来我家找我。

姚苛再次问女教师是不是住在厚德路二十号,女教师就说,你看看我的身份证吧。姚苛在女教师的包包里找到了身份证,看见地址与女教师说的相符。

最后,姚苛与女教师达成协议,拿到了钱就放人。接着又约好了女教师的闺蜜送钱的地点。

女教师再次打电话,要她的闺蜜送钱到天河老街的白水湖宾馆门口来,她说打牌输了,要钱急用,赶紧送过来。对方也是一个中年女子,语气十分不友好,连凶带骂,责难她不该打牌输了钱,那么晚了,她都睡了,害她跑那么远送钱,但是念她们是闺蜜之情,答应立即送钱来。

姚苛载着女子来到白水湖宾馆门口不远处停下,等待女教师的闺蜜送钱来。

姚苛叫小伙子下车,两个人低声说话。

“哥,她给了我们钱,就放她走吧。”

“你是脑子进水了不是,蠢蛋一个!她是教师,不是一般的人,她一定会报警的。”

“那怎么办?”

“等拿到了钱,把她做了,扔进白水湖!”

女教师吓得浑身冒冷汗,拼命想挣脱手上的绳子,可怎么使劲也挣不脱。

不一会儿,一个中年女子迈着急匆匆的步伐朝小车走过来,女教师见状,冲着姚苛说:“是我闺蜜送钱来了……”

“阿芸,快点过来,把钱给我的朋友。”女教师呼喊着。

“来啦来啦……”

姚苛和同伙迎着中年女子上前去接钱,就在伸手要钱的那一刹那,发现中年女子手里拿着的不是钱,而是一把锃亮的手枪,乌黑的枪口对准姚苛和同伙:“我是警察,不许动!抱头蹲下!”

姚苛与同伙傻眼了,呆若木鸡,两脚发软,正想夺路逃窜,一辆警车呼啸而来,从车上跳下两名警察,挡住姚苛和同伙的去路,两副冰冷的铁铐,把他们俩死死铐牢。

“老同学,可把我吓死了!”女教师抱着女警察惊魂未定,哭了起来。

原来,女警察是女教师的同学,当她接到同学的求救电话后,断定她遇上了抢劫。因为女教师从来不打牌,当晚女教师是去送母亲回老家返回城里太晚了,本来说好她去接女教师的,可刚刚发生一起案子,没来得及接女教師回城,不料女教师遇上了两个抢劫的家伙。

作者简介:梁路峰,江西省遂川县人。系鲁迅文学院第23届高研班学员,全国公安文联作协会员,中国文著权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国报告文学学会会员,江西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家协会理事,江西省公安文联理事,吉安市作协小说专业委员会主任,遂川县作协副主席,公安部文联签约作家,现供职于江西省遂川县公安局。先后在《人民日报》《啄木鸟》《人民公安》《东方剑》《短篇小说》《百花园》《散文选刊》《微型小说选刊》《小小说月报》等报刊发表文学作品约360余万字。有若干作品分别获得国家、省、市级文学作品奖。著有《生命的诱惑》《暗算》《血案迷踪》《龙泉警事》《法案纪实》等5部作品集。

(责任编辑 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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