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过程工程咨询国内外研究现状分析

晋 艳

（西安思源学院， 陕西 西安 710038）

0 引 言

自《住房城市建设部 关于开展全过程工程咨询试点工作的通知》（建市 [2017]101 号）、《国家发展改革委、住房城市建设部 关于推进全过程工程咨询服务发展的指导意见》（发改投资规 [2019]515 号）等政府文件发布以来，国家及地方政府相关主管部门纷纷制定全过程工程咨询试点工作方案、服务指引或服务标准、咨询合同示范文本等；各咨询、设计、监理、造价等企业也积极尝试开展全过程工程咨询业务。虽然全过程工程咨询目前仍处于起步阶段，但应看到，全过程工程咨询是未来工程建设咨询发展的趋势。为此，笔者对全过程工程咨询的发展历程、研究现状进行梳理和分析，以期为进一步探索全过程工程咨询奠定基础。

1 国外研究现状和发展动态

工程咨询产生于 18 世纪末 19 世纪初的第一次工业革命。国外工程咨询业的发展，大致经历了三个时期：一是个体咨询时期，具有代表性的是由美国建筑师梅斯丁成立的土木工程协会，独立承担从土木工程建设中分离的技术业务咨询；二是合伙咨询时期，20 世纪初，个体咨询已从土木工程拓展到工业、农业、交通等领域，咨询形式也由个体独立咨询发展到合伙人公司；三是综合咨询时期，即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以后至今，从专业咨询发展到综合咨询，从工程技术咨询发展到战略咨询，从国内咨询发展到国际咨询，出现了一批著名的国际工程咨询公司，如美国的 HARZA 工程公司、法国的 SOGREAH 咨询公司等[1]。

1.1 全过程工程咨询的研究现状

纵观英美两大全球工程咨询行业发展最早的国家，在世界 100 家国际工程咨询设计公司排名中，占据了主要位置，特别是美国的咨询公司占据了绝对领先地位。其具备的共同特点是国际化程度高、技术实力强、项目管理体系完备、信息化水平高、清单式服务模式、收费标准高、业主认可度高[2]。

1.1.1 工程咨询服务的运作模式

目前，美国工程项目建设模式主要分为 DBB（Design-Bid-Build，设计-招标-建造）、DB（Design-Build，设计-建造）、CM （Construction-Management，建设-管理）3 种模式[3]。在 DBB 模式下，建筑师担任项目经理，在招标阶段协助业主完成项目招标，在施工阶段定期对施工进行质量观察。在 DB 模式下，设计单位和施工单位是一个整体团队，团队的负责人一般由施工单位担任。CM 管理模式分为代理型建设管理和风险型建设管理两种模式，这两种模式的核心区别在于项目 CM公司与业主签订的合同中是否包含施工承包业务。

1.1.2 工程咨询服务的范围

工程咨询服务的范围主要包括前期战略规划、项目综合性论证、投融资方案咨询、工程勘察、设计咨询、项目现场管理、采购咨询、后期评估、经营管理等。其服务体系大致可分为 3 个层次，即项目咨询、工程咨询和技术咨询。经营机构有综合性工程咨询公司、专业工程咨询公司、设计事务所等[4]。国外工程咨询行业的主要特点是行业规范完善、市场化程度高、社会作用突出、人员结构合理等[5]。

1.2 全过程工程咨询的发展动态

Li Shumin[6]提出应以规划设计为指引，以投资管理和控制为主线，以项目价值增加为目标，在规划设计阶段通过建立投资支出模型计划、价值分析来实现项目生命周期成本最低和资产价值最大化，并分析了 DBB、EPC、PPP 3 种不同项目管理模式下的投资控制理念。

Xia Liming 等人[7]从知识管理的角度，提出对工程造价咨询业务流程进行设计，使其形成一个规范化的体系，从而提高咨询业务流程的效率，提高企业的核心竞争力。

Sun Xinyan[8]提出在 PPP 项目全过程工程咨询中，通过对业主的咨询需求进行分析，将 PPP 项目全生命周期咨询划分为 5 个模块，即以尽职调查为核心的项目筛选和可行性分析模块、以全生命周期成本和价值工程为核心的设计优化和实施模块、以风险管理为核心的社会资本选择与契约模块、以绩效评估体系为核心的全过程实施监管模块和以资产管理为核心的项目资产管理与移交模块；同时提出了每个模块的核心咨询业务内容。

Song Haibo、Yin Yilin[9]针对城市轨道交通项目的全过程工程咨询，提出采用半结构化访谈法确定 BIM 咨询综合管理需求，并建立了 BIM 综合管理平台总体设计框架，提出了模型和保障措施。

2 国内研究现状和发展动态

工程咨询是指为工程建设过程提供咨询和管理的智力服务，包括工程勘察设计、造价、监理和全过程工程咨询。我国工程咨询行业始于改革开放，回顾近 40 年的发展历程，可将行业的发展划分为 3 个时期：初创期（1983年—2004 年），特征是工程咨询需求诞生，业内从业机构数量少；成长期（2005 年—2014 年），特征是工程咨询业规模和从业企业数量快速增加；成熟前期（2015 年至今），特征是工程咨询行业增速放缓、行业利润率下滑、行业内整合现象增多[10]。

近年来，随着国家关于全过程工程咨询一系列政策的发布，许多工程咨询企业积极转型，整合资源，促进企业工程咨询业务升级。学界有关项目全过程工程咨询的研究也随之大量涌现，集中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2.1 项目工程咨询模式

杨永红[11]提出，搭建互联网下的工程项目咨询平台，创新工程项目咨询服务范围；翟红刚[12]提出在房屋建筑EPC 项目全过程工程咨询中建立建筑师负责制，并探讨了全过程工程咨询（建筑师负责制）与 EPC 融合的发展路径；卢晓涛、宋元涛[13]对我国“全过程工程咨询”的定义、服务内容和管理模式进行了探讨，其主旨是“咨询包含管理”，以“咨询”为主，可包含管理、部分实施活动的一种“顾问+管理”的咨询服务模式；李伟峰[14]认为以设计院为主导实施全过程工程咨询具有明显优势。

2.2 全过程工程咨询的发展现状

赵振宇、高磊[15]和王宏海[16]指出全过程工程咨询“叫好”不“叫座”，将全过程工程咨询服务所面临的问题与挑战划分为市场需求、政策法规和企业实施 3 个方面，分析原因并有针对性地提出了应对措施；周倍立[17]基于两个工程案例，对开展全过程工程咨询的工作经验进行了总结；韩光耀、沈翔[18]指出全过程工程咨询的关注点是组织模式的变革、流程再造，而不是各工程管理模式下具体服务内容的叠加；高宝东[19]和杨义忠、张松风[20]对全过程工程咨询的基本认知进行了探讨，并且就全过程工程咨询的发展前景作了展望。

2.3 BIM 技术在全过程工程咨询中的应用

姚丹[21]基于具体工程案例，指出了 BIM 技术在设计阶段、招标阶段、施工阶段的应用价值，明确了 BIM 技术的应用是一种管理模式的转变，是助力咨询企业转型升级的重要技术措施。应用新技术实现数字新咨询，其基本理念体现在数据驱动、专业精细、交付集成、平台赋能、商业价值 5 个方面[22]。通过 BIM 信息共享平台集成建筑、结构、机电等 BIM 模型，为决策、设计、施工和运营各阶段工程咨询提供数据平台支持[23]。

2.4 虚拟组织在全过程工程咨询中的应用

虚拟组织是一种“以项目为中心”的动态、柔性、高效协作的人力资源组织模式，它运用网络和信息技术将不同地域、组织的人连接起来完成一项具体任务[24]。全过程工程咨询业务范围广，包含诸多技术领域的集成，从客观上要求工程咨询企业与外部企业或人才达成高效的合作关系，使得虚拟组织与全过程工程咨询有机结合具有可行性。关于虚拟组织在工程咨询中的应用，华琰[25]、胡向真[26]、张胜军[27]、庄英俊[28]主要研究了传统工程咨询背景下虚拟组织的构建、合作伙伴的选择和虚拟组织的管理等内容；阎红梅[29]运用虚拟组织理论，设计了某水利项目的项目管理组织模式；张杰[30]研究了全过程工程咨询背景下的虚拟组织构建、运行机制、收益分配机制等内容。上述研究均侧重于虚拟组织管理理论的研究，而很少关注在数字建造背景下虚拟组织的运行机制和新咨询模式对项目价值的提升。

2.5 其他方面

李振强等人[31]构建了全过程工程咨询绩效评价指标体系及权重，建立了绩效评价模型；指出在全过程工程咨询管理制度设计方面，全过程工程咨询的各参与方因利益需求不同而存在博弈关系。刘栋等人[32]依据博弈理论，以代建项目中代建单位与设计单位为博弈双方，建立了完全信息静态博弈模型，并分析博弈模型的均衡解，证明全过程工程咨询对双方的博弈关系具有优化效果，从而为代建项目全过程工程咨询管理制度设计提供了理论基础。阮明华、贺晓东[33]从实践角度出发，提出全过程工程咨询的工作开展模式、实施路径和工作界面，为从业者提供了实务操作经验。

3 研究现状述评与建议

全过程工程咨询作为政府积极试点并鼓励推广的新型建设管理模式，学术界和实业界对其发展过程、组织模式、平台建设、工程应用等方面给予了高度关注和积极探索。尽管如此，在全过程工程咨询的服务技术标准体系、酬金计取方式、现代信息技术应用、虚拟组织模式等方面仍存在研究空白。当前大数据、物联网、BIM 等信息技术无不影响着项目建造过程和咨询方式，在此背景下，关于虚拟组织在全过程工程咨询中的应用尚无最新的理论研究成果。在全过程工程咨询实践中，设计院处在产业链的前端，设计院主导的全过程工程咨询优势明显，但缺陷和短板也十分突出。究其原因，主要是设计过程较少从项目全生命周期去考虑项目的投资、项目的可建造性、项目运营阶段的易维护性和运营成本，而造价咨询公司在全过程投资控制、招标代理等方面具有不可替代的优势。为此，笔者建议，基于虚拟组织理论，创建以“建筑师+造价师”为主导的虚拟联合体全过程工程咨询模式，在全过程工程咨询规划设计阶段，实现造价师辅助下的项目决策、设计优化；在招标投标和建设实施阶段，实现建筑师指导下的招标投标、合同管理、智慧建造管理，并且探索其组织机构和运作机制，以及发挥 BIM 等信息技术在虚拟联合体全过程工程咨询模式中的应用价值，对于落实国家有关政策、创新工程咨询模式都具有重要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