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近平在福建期间关于高等教育工作的论述——基于习近平在集美大学重要讲话的文献分析

杨建华,张 英

(1.集美大学师范学院；2.集美大学财务处，福建 厦门 361021)

习近平在福建省工作期间，对高等教育发展问题是非常关心和重视的，尤其是对集美大学、闽江学院发展的指导。在任集美大学校董会期间，他曾连续数年，有时甚至一年数次亲临考察、指导集美大学的工作，发表重要讲话多次。今天看来，他当时关于高等教育工作的许多真知灼见，都可以在十八大以来习近平关于中国高等教育的论述中找到一脉相承的因子。比如提倡创办“特色”高等教育、重视高等教育的办学方向、关注高校思想政治工作、主张高等教育坚定不移地改革创新、高等教育要资源整合、高等教育投入要“看效益”，等等。习近平关于高等教育的早期论述，尤其在指导集美大学、闽江学院发展过程中发表的重要讲话，形成的对高等教育的重要先导性认识，值得学界重视和挖掘，这对于研究新时代习近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教育思想体系的形成脉络具有重要意义。本文以习近平在集美大学发表的多次重要讲话为主要文献来源，探究习近平关于高等教育工作的早期论述。

一 高等教育发展指针：从“科教兴国”到“科教兴省”

1995年5月6日颁布的《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加速科学技术进步的决定》，首次提出在全国实施“科教兴国”战略。同年，中国共产党第十四届五中全会在关于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九五”计划和2010年远景目标的建设中，把实施“科教兴国”战略列为今后15年直至21世纪加速中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重要方针之一。

中央提出“科教兴国”大战略后，福建省委省政府积极部署，针对福建省实际提出“科教兴省”战略。1999年10月17日，习近平以代省长身份参加集美大学首届校董会第二次常务校董会议时，发表重要讲话称：“今年以来，党中央、国务院先后召开了第三次全国教育工作会议和全国技术创新大会，相继出台了《关于深化教育改革全面推进素质教育的决定》《关于加强技术创新、发展高新技术，实现产业化的决定》，对实施‘科教兴国’战略，全面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作出了重大的战略部署。中共福建省委于今年8月底召开了六届十次全体(扩大)会议，并于会后出台了《中共福建省委、福建省人民政府关于加强实施科教兴省战略的决定》，要求全省人民以邓小平理论和党的十五大精神为指导，认真学习贯彻第三次全国教育工作会议和全国技术创新大会精神，紧紧围绕发展社会主义生产力这个中心任务，坚持改革开放，加强技术创新，推进素质教育，加快实施兴省战略，为实现我省跨世纪的宏伟目标奋斗。”(1)习近平在集美大学首届校董会第二次常务校董会会议上的讲话。厦门集美大学档案室藏，1999-10-17。

习近平坚定地把‘科教兴国’和‘科教兴省’战略落实于高等教育发展中。在本次校董会上，他进一步指出：“在新的历史条件下，教育肩负着比任何时候都更加光荣、更加艰巨的任务。集美大学要抓住机遇，坚定信心，认真贯彻落实党中央、国务院及省委、省政府关于实施‘科教兴国’‘科教兴省’战略的一系列重大战略部署。”时隔一年后，习近平参加集美大学第二届校董会第一次会议时，再一次强调:“必须继续坚定不移地实施‘科教兴省’战略，把教育事业摆在更加突出的位置，发挥教育在福建社会经济发展中的先导性、全局性作用。”(2)习近平在集美大学第二届校董会第一次全体会议上的讲话。厦门集美大学档案室藏，2000-11-12。

为此，习近平多次深入高等教育一线，提出高等教育要调整结构，扎实推进教育改革。他说：“福建省要提高经济、综合竞争力，福建省经济要增后劲，一定要把科技教育发展上去，解决科技教育不适应的地方、发展不对称的地方、不平衡的地方。各级领导都要有这个意识，没有这个意识，我们看来是落伍了，掉队了。”(3)习近平在集美大学视察时的讲话。厦门集美大学档案室藏，2001-12-19。“‘科教兴国’‘科教兴省’战略已经不仅仅是句口号，而是实实在在的行动纲领。省委、省政府提出的‘科教兴省’的总体目标规划要一步一步、扎扎实实地抓好落实”“‘科教兴省’，教育是基础，得有教育、人才的基础，否则就不具备发展的基础。教育的基本功要打好，不然占领科技制高点就是句空话。一个地方的生产力在于人才，要把相当的力量放在教育上。”[1]

综上可见，习近平在闽履职期间，已将“科教兴国”“科教兴省”战略有机融入福建省高等教育发展中，尤其是他亲临指导下的集美大学的发展任务中了。

二 高等教育发展任务:“排头兵”“四个基地”

那么，在“科教兴国”和“科教兴省”战略背景下，福建省高校发展战略定位和任务是什么呢？就集美大学而言，习近平说：“你应该是高教改革的排头兵，你们力度不仅不能小于我们全省其他学校，还应该比他们更大一些。我觉得如果这样看，应该适应改革方面，更加快一点，”“努力加快发展，成为‘科教兴省’乃至‘科教兴国’战略背景下，中国高等教育改革发展的排头兵。”(4)习近平在集美大学视察时的讲话。厦门集美大学档案室藏，2000-08-14。

就高等学校具体发展任务方面，习近平提出“四个基地”的总要求。“集美大学是省属唯一一所办在厦门经济特区的多科性大学，必须在新一轮创业中找准位置，明确任务，加快发展。在迈向新世纪征途中，要以江泽民总书记‘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为指导，认真学习党的十五届五中全会精神，认真努力落实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深化教育改革全面推进素质教育的决定》和省委、省政府《关于加快实施科教兴省战略的决定》，进一步转变思想、更新观念，以提高办学水平和教育质量作为中心任务，充分调动广大师生的积极性和创造性，扎扎实实地推进素质教育，集中力量抓好学科建设、教师队伍建设，努力把学校建设成创新人才的培养基地、关键技术的攻关基地、高新技术的孵化基地、知识创新的研究基地。”②这成为多年来集美大学努力奋斗的战略发展任务，也是新时期习近平为我国高等教育发展提出的总的发展方向。

此外，习近平根据福建省高校，尤其是集美大学的实际还提出对台交流的战略任务。2001年12月19日，习近平率领福建省和厦门市政府及有关部门负责人来校视察，他指出:“办好集美大学，对促进我省高等教育的发展，推动福建及厦门经济特区经济建设和科技进步具有重大意义，对于加强闽台教育交流合作，促进祖国统一大业也将产生深远影响。”[2]

三 高等教育办学理念:“有特色”

2014年5月，习近平在北京大学师生座谈会上非常明确地指出: “办好中国的世界一流大学，必须有中国特色。没有特色，跟在他人后面亦步亦趋，依样画葫芦，是不可能办成功的。”[3]特色才具有不可替代性，特色才是核心竞争力。不走特色发展之路，中国要想在短期内建成世界一流大学是不可能的。

实际上，习近平关于特色高等教育的主张早在他作为集美大学校董会主席期间就有论述：“要办出特色，集大在很多方面就很有特色，例如航海、水产。新体制的工商学院(中外合作)，也是特色。几个专科，如体育、艺术、财经都是很有特色的。经整合、调整后，特色更明显了。办学要更突出一点，水平更高一点，要在全省、全国有一席之地，在某些方向更好地起到排头兵的作用。”[1]具体而言，习近平提出集美大学应该在以下四个方面办出高等教育的特色：

(一)“嘉庚精神”特色

习近平指出：“集美大学是一个有特色的学校，因为集美大学有陈嘉庚办学精神。校董会也是集美大学很有影响力的一个特色，有很强的感召力，要多依靠校董会解决问题。要充分发扬嘉庚精神和先辈的革命精神，联系更多的海外侨胞支持集美大学，争取学校各方面的发展有新的突破。”[4]

习近平强调要大力弘扬“嘉庚精神”，指示集美大学要把这种特色发挥出来成为重要的办学资源，“传统就是弘扬陈嘉庚精神，把这种陈嘉庚精神，这种特色的办学精神，发挥出来。首先通过这种精神的弘扬，联系更多的海外乡贤和华侨，关心支持集美大学。反过来讲，因为这样一个有特色的学校，她又能在体制创新方面争取新的突破，争取上级在政策方面、在体制方面给予一些倾斜，给予一些特殊的宽松政策，充分办出特色。联系我们传统陈嘉庚精神，联系我们具备的这样一些优势，有这样一些东西，要联系自己的优势。本身又有体制优势，又通过体制优势创造新的优势，相辅相成推动新的发展。”(5)习近平在集美大学视察时的讲话。厦门集美大学档案室藏，2000-08-14。“一个特色和优势就是弘扬嘉庚精神，嘉庚精神是要普遍弘扬的，但你这里是嘉庚精神的发源地，更有作用，更有现实意义。让海内外能感觉到。”(6)习近平在集美大学视察时的讲话。厦门集美大学档案室藏，2001-12-19。

习近平非常强调弘扬“嘉庚精神”首要的是把这一特色运用在集美大学的思想政治教育中。“思想政治工作方面，有历史的积淀。集美是陈嘉庚精神、革命家的摇篮……所以集美这地方，陈嘉庚精神，‘华侨旗帜’啊！毛主席讲的华侨旗帜。思想政治工作结合自己的特点。思想工作就是要因时制宜、因地制宜、因事制宜、因人制宜，一把钥匙开一把锁。”①有学者指出：“高校思想政治工作，既是我国高校的特色，又是办好我国高校的优势。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就加强和改进高校思想政治工作做出一系列部署，就是为了更好推动高校思想政治工作健康发展。”[5]由此可见，习近平上述关于办学特色与高校思想政治工作融合的思想，对当前开展新时代高校思想政治工作产生了重要影响。

(二)“校董会”制度特色

2000年8月14日，习近平莅临集美大学视察、指导工作时指出：“我们这个学校有一个特点，就是有一个很有凝聚力、很有影响力的校董会”①。

他一直团结和号召集美大学校董会成员积极为集美大学的发展努力工作，并且对校董会的成绩进行充分肯定:“我衷心地希望各位董事们，特别是在座的各位常务校董，加强对集大的指导、帮助，在陈嘉庚先生爱国兴学的旗帜下，带动海内外一切关心集美大学的友好人士，为学校的改革和发展建言献策，像李尚大先生这样，添砖加瓦，支持学校改善办学条件，加快学校的各项基础设施建设，促进对外交流合作，并且不断去完善我们的体制，深化我们的改革，把现在还存在的一些没有完全解决的问题进一步加以解决，使我们工作进一步完善，使紧密型的集美大学越办越好。努力把集美大学办成一所具有较高水平和较大影响的综合大学。”(7)习近平在集美大学首届校董会第二次常务校董会会议上的讲话。。厦门集美大学档案室藏，1999-10-17。“校董会在陈嘉庚先生‘爱国兴学’的旗帜下，认真履行职责，为学校的建设和发展做了大量卓有成效工作。”(8)习近平在集美大学第二届校董会第一次全体会议上的讲话。厦门集美大学档案室藏，2000-11-12。“支持好集美大学是董事会义不容辞的职责。我衷心地希望各位董事以振兴集美大学为己任，一如既往地加强对学校的指导和帮助，积极参与学校的重大决策，主动介入学校的各项建设，尽心尽职地为学校排忧解难，大力支持学校的学科建设、实验室建设、学术队伍建设等，努力成为学校发展的坚强后盾；同时，希望校董们大力支持配合校董会的工作，联系和带动海内外一切关心集美大学的友好人士为学校的建设与发展献计献策，添砖加瓦，共创集美大学更加辉煌灿烂的明天。”(9)习近平在集美大学第二届校董会第一次全体会议上的讲话。厦门集美大学档案室藏，2000-11-12。

(三)“工、海”学科特色

2013 年，习近平致全国广大教师的慰问信中指出：“发展具有中国特色、世界水平的现代教育。”并且在北京大学师生座谈会上讲话强调：“认真吸收世界上先进的办学治学经验，更要遵循教育规律，扎根中国大地办大学”“要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转化为办好中国特色世界一流大学的自信”。而一流大学的建设的重要抓手就是要建设世界一流的特色学科和一流特色专业。关于这一点，习近平在指导集美大学的工作中较早进行过论述。

早在2000年8月14日，习近平莅临集美大学视察、指导工作时就强调：“办学的质量要提高，学科要形成特点，突出我们学科特色”(10)习近平在集美大学视察时的讲话。厦门集美大学档案室藏，2000-08-14。“以本科为重点，为特区服务，多学科，‘工、海’特色，培养应用型高级专门人才。”②他为集美大学向一流学科发展设定的目标就是“工、海”学科特色，成为多年来集美大学创建福建省、全国乃至世界一流学科建设的重要努力方向。对于集美大学创建一流特色学科建设工作，习近平时常进行考察和指导。2001年12月19日上午，习近平率领福建省和厦门市政府及有关部门负责人来校视察时指示：“希望学校进一步加强学科建设，加快发展适应经济建设和市场需求的工科类等学科专业，敞开门户广纳贤才，提升办学层次，提高办学水平”“在整个学科的结构上，要注意适当的发展一些市场需求、各方面需要的工科人才。我们现在就是文理科比例大，工科比例小。”[6]此外，他还站在全省全局的角度强调“省高校挖潜、扩拓，加大投入明显，学科的调整要体现特色，增强实力，提高水平” “下一步，要提高学科水平，争取硕士点，强化工作。现有安排的项目，要及时搞好。”(11)习近平在集美大学祝贺第十八个教师节座谈会上的讲话。厦门集美大学档案室藏，2002-09-09。

(四)“多元化”办学特色

集美大学的成功合并本身是在党中央高度关怀下，国务院各个部门、社会力量相互合作，多元投入，共同推进的。在2000年8月14日，习近平莅临集美大学视察、指导工作时对此进行了充分肯定，集美大学因“教育部、农业部、交通部，特别是我们海外乡贤的支持。取得的成绩看来是很大的，合并是成功的” “我们学校另一个特点，是华侨办学，海外乡贤办学。”②

他特别强调这种高等教育“多元化”特色办学模式，“我们现在讲投入，总是要多引进，加强，但是投入要多元化……多元化很重要”(12)习近平在集美大学视察时的讲话。厦门集美大学档案室藏，2001-12-19。。对集美大学长期坚持“多元化”筹措办学经费，习近平给予充分肯定，“学校还讲求投入多元化，发挥集美大学自身优势，多渠道争取办学资金。”[1]

值得指出的是，习近平特别强调高等教育办学资金来源的纯洁性，拒绝饥不择食，来者不拒，对此他告诫道：“当然要看目的啦，你要是带有其他想法，什么邪教的钱，那咱们不要。”④

同时，习近平指出办学投入不能搞平均，要分清轻重缓急。他强调：“体制要创新，多元化走路。投入要找准项目，不要撒胡椒面；分轻重缓急，不要齐头并进。这个也要各方面配合，不要挤在门口，要排队。项目要选好，(才能)事半功倍。投入要多元化，这是集大的优势。”③

四 高等教育办学目标:“上规模、上档次”

当前，习近平关于“办世界一流大学”的高等教育工作论述，早在世纪之交，他在指导福建省高等教育发展，尤其是指导集美大学的工作时就已有所孕育。1999年10月17日，习近平参加集美大学首届校董会第二次常务校董会议说：“努力把集美大学办成一所具有较高水平和较大影响的综合大学。”(13)习近平在集美大学首届校董会第二次常务校董会会议上的讲话。厦门集美大学档案室藏，1999-10-17。2000年8月14日，习近平莅临集美大学视察、指导工作又指出：“要围绕改革做好新一轮的学科调整，争取成为上规模、上档次的学校。”②“办学要更突出一点，水平更高一点，要在全省、全国有一席之地，在某些方向更好地起到排头兵的作用。”③2001年12月19日上午，习近平率领福建省和厦门市政府及有关部门负责人来校视察，更是鼓励说：“相信你们经过努力，坚持创业，目标是可以实现的。”(14)习近平在集美大学视察时的讲话。厦门集美大学档案室藏，2001-12-19。

他要求集美大学创办成“具有较高水平和较大影响”以及“上规模、上档次”的综合大学，这些提法可以说与新时代习近平提出的“办世界一流大学”的论述有异曲同工之效。

五 高等教育办学路径:“改革创新”

有学者研究指出：“我国高等教育一直处在不断变革与调整之中，全面深化高等教育改革，还是 2013 年 11 月 12 日习近平主持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做出全面深化改革的决定之后才逐步提出的。”[7]

然而，回顾历史，可以发现，习近平关于高等教育改革与创新的思想早在他指导集美大学的办学过程中就已论述。在2000年8月14日考察集美大学时，他说：“这个学校要不断地去充实完善新体制，不断地进行配套改革，不断地进行体制创新，给学校创造发展空间”“你的无限机会就在于抓住体制创新的契机，而不在于我们常规的形式。”(15)习近平在集美大学视察时的讲话。厦门集美大学档案室藏，2000-08-14。“还是一句话，体制创新精神要领会。”②“集美大学改革一定要有影响力，思想要开阔，步子要大，要体现体制创新。学校办得越活，水平就越高、越好。”[4]2000年11月12日，习近平再一次莅临集美大学，参加集美大学第二届校董会第一次会议，他讲话指出：“当前，要着眼于跨世纪的发展，立足于学校改革和发展的实际，正确处理好当前与长远、需要与可能、整体与局部的关系，认真制定好学校建设和发展的五年计划和十年规划，明确任务，突出体制创新、教学创新、科技创新，深化改革，加快发展，争取在人才培养、科技研究应用开发、社会服务等方面实现新的跨越，努力为福建省经济建设和社会发展做出更大的贡献。”(16)习近平在集美大学第二届校董会第一次全体会议上的讲话。厦门集美大学档案室藏，2000-11-12。

仅一年之后，习近平率领福建省和厦门市政府及有关部门负责人再一次来校视察，指示说：“突出体制创新、教学创新、科技创新。”②接着，2002年9月9日，在第十八个教师节即将来临之际，习近平代表省委、省政府专程来集美大学看望、慰问全校教师，指示说:“集美大学要继续深化教育体制改革，不断创新机制，坚持学以致用、产学研相结合。教育、科研要和当地实际相结合，要更有针对性。在师资队伍建设中要坚持培养、引进、借用相结合，创造一个人尽其才的平台。”[1]

六 高等教育投入策略:“重点建设”和“资源整合”

(一)“重点建设”

集美大学成为福建省重点建设院校，这与习近平的高瞻远瞩和努力是分不开的。他曾指出：“集美大学是省属院校中最具发展潜力的大学之一，应作为重点来抓。省委省政府支持学校办学责无旁贷，省里将在经费、项目、政策上给予一定的倾斜，厦门市也应给学校予更大的支持。”[2]“‘科教兴省’要抓教育，省长要抓教育，市长要抓教育，县长要抓教育，特别集大是我们省属的，今后最具有发展潜力的大学之一，我们理应作为重点来抓。特别是集大是在中央领导的亲自关心之下，实行实质性合并的，更有必要把它抓好。”①“所以我们的常年经费，都已经纳入我们省政府的基本预算。而且这几年增长还是很快的。由于你们地处厦门，你们这里的一些收入待遇都按照厦门的标准。在这方面来讲啊，该给的都会给你们。应该说这些年，无论是常年经费还是专项经费，省里是给予倾斜的。”①

在他的推动下，福建省和厦门市共建集美大学，为集美大学的重点建设提供可靠的经费保障。对集美大学当时在建的嘉庚图书馆和工科实验大楼缺口1000万元资金，省政府予以补齐，同时按共建协议，由厦门市政府拨给2000万元，用于学校其它重点建设。在当时，习近平坚持每年至少到学校现场办公一次以上，2000年8月他到集美大学调研后，还及时增拨给学校1600万元实验室资金，改善学校实验室条件。正是在省政府的高度重视和海内外校友的大力支持下，集美大学实质性合并后，教育经费总投入年平均递增达20%，除正常教学经费外，还先后增加投入5100万元用于教学基础设施建设，仅2001年投入的实验室建设经费就达2100万元，为学校的快速发展提供了强有力的物质保障。

2001年12月19日上午，习近平率领福建省和厦门市政府及有关部门负责人来校视察，指示说:“我们下一步还要很多的投入。教育没有投入，是不行的。”(17)习近平在集美大学视察时的讲话。厦门集美大学档案室藏，2001-12-19。2002年9月9日，在第十八个教师节即将来临之际，习近平代表省委、省政府专程来集美大学看望、慰问全校教师时强调：“今后，集大的发展会很快的。从投入的角度，我们会把集大作为福建的重点，加大扶持，当然学校自己的这块工作也要做好。现在重点有福大、师大、农林大等，肯定也会有集大，省里实际上也是这么做的。不光扶上马，还要送一程，要送下去的。”(18)习近平在集美大学祝贺第十八个教师节座谈会上的讲话。厦门集美大学档案室藏，2002-09-09。

值得指出的是，习近平非常注意运用唯物主义辩证法处理软硬件两方面的教育投入关系，他说：“软件是很重要的，但是光有软件，没有硬件是不行的。毕竟现在不像回到抗大时期啊，窑洞就行了，还是需要一些高科技的设施设备。开船就好，小帆船你可以在九运会、十运会夺牌，但远洋你能行吗？像培养轮机长，培养船长的事情，还是要设施。但是硬件投入的同时，你不能忘记软件。光有硬件没有人才也不行，两个关系是辩证关系。”[4]

(二)“资源整合”

习近平非常重视高等教育资源整合问题。他指出：“要整合教育资源，高等教育资源。这两年的话，我刚进来的时候，我跟心城同志，之文同志，有关计委、财政都研究这个问题，所以现在几个具体步骤上，一个是我们跟厦大进一步搞共建，不分是部属还是省属，搞共建。”①“体现省市共建。因为你们地处厦门，地处集美，厦门的集美大学也为厦门的经济发展做出自己应有的贡献。也是厦门市的公民。所以厦门市也理当帮助。应该说这些年，厦门市在过去帮助的基础上，也做了很大的努力。厦门市、集美区，都为集大实质性合并、学科建设做了很多工作，这个要给予充分的肯定。”①“那么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讲，集美大学的实质性合并，集美大学的本科发展，学科调整，也是我们高等院校重组、改革的重点。”①他强调指出高等教育“要走资源整合的道路，集大在这方面走出了一步。”②

值得一提的是，在高等教育资源整合问题上，习近平创造性地提出“聚居带”的概念，清晰描画福建省高等教育资源共享带：“我们高校聚居带，从全省来讲，福建省实际上有几片，厦大是一片，隔海相望，厦大的新区，到漳州啦……再一个就是集美学村这一带，集美来讲，山不在高，有仙则名，集美这个地方主要是在有教育，有集美学村，集美的位置、功能，它有自己的特色。再一个就是福州，仓山一片，以师大为龙头的。再有就是洪山，以福大为龙头。洪山两岸、闽江两岸，现在就是农林大学。现在规划闽侯大学城，将来凡有扩建任务的，通通到那里去，当然你去就得资源整合，优化配置，共享优势。其他的就是星星点点，每一座城市都有一所高校，漳州有一所师范、泉州有一所师范，莆田兴化大学，都是星星点点的，福建省就是这样，教育布局就是这样。这几块就是重点，集美这块是重点，这是讲首要的应该得到重视。”①他对以集美大学为代表的集美学村大学城“聚居带”的建设工作予以充分肯定：“所以我说这个大学城，你这个确实是个大学城。你像牛津大学城，你这个城有点样子。包括商业区也是这样子，一个是繁荣，一个是要整齐，一个是要卫生。过去进来不是太卫生，比较乱。过去看房子，破破烂烂，现在看比较新，比较整齐。这方面我觉得很好。再一个打开窗子，拆开篱笆。由几家变成一家，确实体现一家的感觉，实质性合并的感觉。不是两张皮的感觉，穿来穿去，没有隔离带的感觉，从这个学院到那个学院，很不错。校园的卫生也很好，环境也好。办的一个食堂，从远处观察了一下学生公寓建设，都还不错。整的来讲，这两年，从学科建设到实现实质性合并，成绩很大。”①

此外，针对资源整合中出现的问题，习近平特别提醒高校：“现在大学无法就地发展，生均面积不够。但不是简单地搬迁，而是要实现资源共享，如教学楼、研发机构、图书馆等，都是经过整合的，应运而生，产生了新的体制。大学城也是在集大成功的基础上建成的。”②

(三)投入“看效益”

习近平非常强调教育投入的效益问题，主张好钢用在刀刃上，有限的资金要优先投入亟需的事情上面。

例如，在2001年12月19日上午，习近平率领福建省和厦门市政府及有关部门负责人来校视察，指示：“之前我就问你们，你要把项目研究好。提不好我就不研究这个问题。你提一些没来由的项目我也就不管了。我就是要看效益。但是你要是效益好，确有必要，你不说，我可能还要给你更大的支持，你提100，我可能给你1 000。这个不在于钱是多少，关键在于它的功能是什么，效益如何，我们不搞那种无效的劳动。所以上次你们准备的比较充分，我们看了项目，都已经支持了。现在你们要解决的问题都很多……我们一个提对近期有帮助的事，第二主要是不要太大，因为现在是要年底了，年底有些该用的钱也就最近。明年预算的盘子还没有排出来。最后就是讲这么两件事，今天我们去看一看，觉得这两个项目还是给予支持。”(19)习近平在集美大学视察时的讲话。厦门集美大学档案室藏，2001-12-19。“效益第一。哪个有效益，对学科建设有帮助的，有促进、上水平的，这样的一些要求。”①

总之，习近平关于高等教育工作的早期论述，涉及高等教育的办学方向和发展任务、目标，高等教育的办学理念和办学路径，以及政府对高等教育的投入策略等，已初步形成较为完整的高等教育思想体系，并且在指导集美大学等地方高等学校的过程中得到实践和验证。这些真知灼见正是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高等教育思想体系形成的基础和先导性成果，对于丰富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研究必将具有一定裨益，值得学界进一步挖掘和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