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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态文明与社会主义

2020-02-03王鹏伟贺兰英

关键词:人类中心主义马克思主义

王鹏伟 贺兰英

摘 要:佩珀在《生态社会主义》中科学地论证了只有马克思主义才能实现社会的生态发展,即只有社会主义才是真正生态的,从而捍卫了马克思主义和社会主义。这对我们坚持和发展马克思主义,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

关键词:佩珀;生态社会主义;马克思主义;人类中心主义

谁能够彻底解决全球生态环境问题,是资本主义还是社会主义?佩珀的回答是:社会主义。在《生态社会主义:从深生态学到社会主义》中,佩珀科学地论证了只有马克思主义才能实现社会的生态发展,即只有社会主义才是真正生态的,从而捍卫了马克思主义和社会主义。这对我们坚持和发展马克思主义,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

一、人与大自然是辩证统一的关系

绿色分子认为自然是第一位的,人在本质上也是生物性的自然人,“自然状态”是应然的美好状态,坚持自然是楷模的思想,认为“自然是人类的第一任倫理教师”,从而“第一自然被投影到第二自然上面”[1]205。但是,自然状态论显然是错误的。因为,大自然中不仅有温馨的合作,也有残酷的竞争,而绿色分子“往往从观察结果中挑选支持他的意识形态的证据”[1]207。比如,生物也是有等级的,尽管不是社会性等级,但它依然暗含着一种社会等级制的担忧。“人类价值往往被投影到自然之上,然后再通过人类必须把自然当成他们的模式这一主题返回到人类社会。”[1]209这就是自然状态论的本质。模仿自然强烈地体现在深生态学生物区域主义中。但深生态学生物区域主义对“平衡和稳定的诉求是强烈保守性的,因为它们可能把社会冻结在一个既定状态,或至多仅赞成缓慢的、‘有机的变革,因而消除社会现存的不完善的前景将会被远远地放置”[1]229。

“深绿”即非人类中心主义表面上是一元的,但实际上依然是“主客二分”的。因为,它视野中的大自然是与人类无涉的、不是社会形成的,也不把环境看作是人类居住的乡村、郊区和城市,而是看作与人类相分离的“荒野”,它把人类对自然的任何活动都视为对自然的侵犯,认为人类本身就是不环保的、反自然的。因而,它主张对自然规律的绝对顺从,从而实际上神秘化了大自然,使人性远离了大自然——大自然成了人必须在其面前仆服的自然神。因而,深生态学自然观实际上是建立在人类-自然关系的一个二元主义概念之上的,这是一个它假定拒绝了的概念[1]131。

在马克思主义看来,大自然不单是一个自然过程及自然存在,更是一个社会过程和社会存在。虽然人类不像其他动物那样是纯自然的生物性存在,但他们也不是外在于社会的非人自然存在物。“我们所观察到的自然是社会的被观察到的和产生的。另外,人所做的一切都是自然的。”[1]282正如马克思所指出的,“只要有人存在,自然史和人类史就彼此制约”[2]66。由于人类的出现,在原先的第一自然之外又出现了第二自然,并且,如今第一自然几乎不存在于任何地方。通过人类自身特有的实践活动,人自身被自然化的同时自然也被人化了,并由此成为彼此的一部分,而且,自然的用处和关于自然的观念也随着生产方式的改变而改变。比如,资本主义改变自然是为了获得交换价值,自然往往以商品的形式被客体化,而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改变自然是为了获得使用价值。因而,马克思的自然概念既不是技术中心论的经济利益的储藏地,也不是深生态学的内在价值的源泉,更不是悲剧的“公地”,而是一个社会概念,“尽管曾经存在一个‘客观的自然,但它现在已被它自身的一个方面——人类社会所重塑和重释。”[1]130

由于各种原因,本应和谐的人与自然关系被异化了。马克思主义认为,环境污染等本身也是人的社会化的产物,但并非必然产物。环境污染意味着自然的异化,即把自然视为一个社会产物的失败。因为,自然环境被污染而不利于人的生存发展。自然异化的实质是人自身的异化。“对马克思来说,克服自然的异化意味着,通过消除它虚假的外部性和控制与规范它对整个社会的用处来坚持自然的人性。”[1]131因此,污染也要靠社会化的人——特别是通过制度性的生产生活方式的根本变革——变得更加绿色化——来消除,而不是人像其他自然生物一样归顺与绝对地服从自然规律。首先,马克思主义坚持唯物主义,而不像封建主义社会和资本主义社会那样承认存在一个神秘的、宗教性的超自然领域,不把自然视为人类意识的产物,也拒绝现代物理学对人-自然统一体的严重抽象。其次,马克思主义的自然不像资本主义的那样是退化的和统治性的与剥削性的。最后,虽然马克思肯定外部自然的重要性及其客观规律,但与自然的相互作用也发展了我们。

总之,在马克思这里,统治、支配、工具性利用自然等都不是如生态中心论者所指责的那样不顾自然客观规律的胡来乱来,而是通过遵从自然规律、与自然合作来利用自然。在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通过生产资料共同所有制实现的重新占有对我们与自然关系的集体控制,异化可以被克服”[1]282。

二、马克思主义正确地揭示了造成生态环境问题的原因

西方社会及其学者认为,造成生态环境问题的原因从根本上说不是资本主义,而是全球化、我们对待自然的态度和观念、资源的稀缺性,以及广大发展中国家不加控制的人口增长等。佩珀对此进行了驳斥。

(一)资本主义是造成生态环境问题的根源

西方社会及其学者从根本上否认是资本主义造成了生态环境问题。反而认为,是全球化造成了全球生态环境问题,并以此攻击说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理论已经过时了。佩珀指出,生态环境问题的出现表明,我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需要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理论与实践。因为,全球化最初的动因就是资本的全球化,而且,资本主义对生态环境污染的回应是更深入地进入第二、第三世界以寻求市场和廉价的劳动力与原料来源。这虽然相对缓和了资本主义发达国家各自的国内矛盾,却加深了国际范围内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的矛盾,造成了全球生态环境问题。并且,穷人比富人更深受生态环境污染全球化之害。因此,以全球化的幌子并不能免除资本主义造成全球生态环境污染的原罪,而且发达资本主义依然是现今造成生态环境污染的关键因素。这是资本不计生态环境成本追逐超额利润的必然结果。

新自由主義认为基于科技和自由贸易,一个经济持续增长的、高生活水准的、人道的、社会公正的和环境友好的资本主义世界是可能的。“渗漏”理论甚至为资本主义歌功颂德。然而,这只是幻想。事实上,西方国家在生态环境问题上以陈旧的马尔萨斯的第三世界“人口过度”论推卸责任,指责第三世界国家应该为自己的贫困负责,推诿、拒签应对全球气候问题的文件,即便签了也不认真执行。

(二)观念不是造成生态环境问题的根本原因

绿色分子认为,对大自然的不适当态度和观念——从根本上说笛卡尔开创的主-客二元对立的哲学认识论是造成生态环境问题的根源。它认为,人是主体,其他一切存在都是客体,具体讲是人类思维的产物,因而是可以随意处置与对待的。它在价值观上表现为,认为只有人是目的、有内在价值,包括大自然在内的一切存在都只是手段,只具有相对于人类而言的工具价值。由于大自然没有内在价值,从而它们也没有权利和道德地位,这造成了对它们的工具性、歧视性对待。因此,要想保护大自然,就必须赋予它们以内在价值和道德权利。

马克思主义也认为,非人大自然并没有道德地位。因为,人(劳动)是一切价值的唯一来源(即便如此,大自然也可以是财富的来源)。因此,离开了人类的价值和权利,建基于自然内在价值论基础上的“自然的权利”“是没有意义的”[1]4,“授予非人自然特权似乎将人们引向一个危险的滑坡——或者导致中间阶级自然保护的精英主义或者导致严重的厌世主义”[1]297。而且,即便大自然具有内在价值,它也是与人无关的,不能由此推导出人类对大自然的义务。当然,马克思和恩格斯很少专门地谈论独立于人类之外的自然及其价值。虽然如此,他们并不认为大自然的工具价值仅仅就是经济的或物质性的价值。“人类‘利用自然的意愿将大量地包含道德、精神和审美的价值——但它们是人类的价值,而不是从具有它自己神秘而不可接近的目的的一种外在的、被崇拜的自然中解放出来的想象的‘内在价值。”[1]132-133

更重要的是,马克思主义认为,“统治阶级的思想在每一个时代都是占统治地位的思想。这就是说,一个阶级是社会上占统治地位的物质力量,同时也是社会上占能统治地位的精神力量。”[2]98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物质生活资料的生产和再生产是人类社会存在和发展的基础。因此,要想从根本上改变人与自然的关系,不仅要改变人们的价值观念,更要改变人们的物质生活方式,这是价值观念赖于发生和存在的物质前提。所以,包括观念与价值在内的上层建筑的激进变化,“如果没有基础方面即经济的和物质生产方面的相应变化,不可能很快地或内在一致地发生。因而,自称激进的而不是自我吹嘘的不同观念与生活方式,必须同时积极地改变这些观念与生活方式可以相对无阻碍地在其中运作的物质环境。”[1]81而且,现代资本主义福利国家催生了虚假的意识。“当前虚假的意识实际上是资产阶级意识,因为它维护资产阶级的利益。”[1]104资产阶级不仅占有生产资料、控制意识形态,而且也通过上层建筑,如法律、道德、教育、军事等形塑和控制大众意识。这一切使绿色分子领悟到,“在现存的生产关系中动摇整个文化控制或‘霸权是多么困难”[1]91。而马克思主义的基础-上层建筑分析表明,任何一个建立在绿色分子“偏好的生态中心主义的精神价值、合作、主观性和情感基础上的社会,能否在一个资本主义经济中生存是令人怀疑的。”[1]82就是说,生态文明、深生态学内在地要求合作等,然而,资本主义却并不鼓励这些精神。所以,虽然价值观念会影响人们对待大自然的态度,但却不是根本的。

(三)需求、增长和资源等并没有绝对的极限

非人类中心论者深受“马尔萨斯陷阱”及以其为基础的罗马俱乐部的《增长的极限》的影响,“有着接受环境(资源)方面的直接限制和决定人类活动的传统……批评环境和人口的无限增长”[1]12。即认为,由于自然资源稀缺的限制,虽然经济增长和人的需求会趋于无限,但实际上却必然会受到资源有限(增长)的限制。但是,在马克思主义看来,稀缺、增长和需要等都是历史性、社会性概念,而不是非历史性、无法改变的。

1. 不存在绝对的稀缺。因为,稀缺是社会的产物,大自然中没有什么稀缺不稀缺的。稀缺与我们拥有的社会组织形式、特定的使用资源的意愿与方法等密切相关。从根本上说,稀缺,特别是工人的贫困、大量失业等,是资本主义的必然产物和它继续维持生存所必须的,而不是供给绝对不足。比如,尽管现在非洲存在“人口过剩”和食物短缺等问题,但在前殖民地时期营养不良和失业现象却是很少见的。因为,资本主义的生产和再生产要求劳动力的价值必须极可能远低于劳动的价值,以保持一个足够的失业者“蓄水池”,这样资本家才能获得最大的利润或剩余价值。

2. 增长和需求也没绝对限制。它们同样是社会的、历史的概念。因而,我们必须“仔细考察这些术语本身并把它们放到它们的经济和社会背景中去,而不是赋予它们普遍性的意义。”[1]114比如,在资本主义社会中,“需要”并不是用对所有人或大多数人“有用的东西”来表达的,而是用个体,特别是那些拥有适当购买力的人的“想要”来表达的。非人类中心论者事实上将“需求”当成了抽象的、非历史的。他们区分了“真实”需要和不必要的“虚假”需要,但这些区分是不科学的。因为,“难道电信和车辆不是今天的‘基本需要吗?”[1]115即便在社会主义和产主义,“的确存在着对物质的人类需要的限制,但理性的社会组织起来的生产在没有给人类和植物带来破坏的前提下能够充分满足所有人的这些需要。”[1]145

总之,增长的极限是不科学的。因为,它忽视了科技进步在“发现”新资源中的重要作用,更没有看到社会制度对自然资源利用效能的重大影响。而且,它本质上是一种环境决定论,仅仅把人看作是受自然规律摆布的自然生物存在。环境决定论是错误的、臭名昭著的。它为欧洲近代以来侵略扩张和纳粹德国的侵略提供了意识形态——虽然生态中心主义并不支持它。

(四)污染并不是必然的

污染也与制度性的生产生活方式密切相关。虽然现实的社会主义国家也存在环境污染,然而“从理论上说,如果应用适当的话,社会主义不一定导致一个污染的社会。因为共同所有制将使得资源利用计划化和资源枯竭最小化。”[1]144

“浅绿”是谨慎或乐观的技术中心论者,认为可以做到不污染环境而利用大自然。但是,这只能是幻想。因为,在资本主义框架内对技术的资产阶级少数派掌控而追逐高额利润,必然带来生态灾难。“深绿”则从根本上否定技术,认为它造成了对自然的征服。马克思主义则认为,技术是社会的产物,技术的应用是带来益处还是害处,完全取决于掌握技术的人而不在于技术本身。在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人们通过对技术的集体的社会控制可以让技术为人服务而不异化。因为,生产资料公有,人们是为使用价值而非交换价值而生产的,技术是适应自然(包括人类)的,并且技术强化了人类的能力和控制力。而且,平等、共同富裕、共同参与的民主管理是基本的环境原则。

三、唯有马克思主义能够从根本上解决生态环境问题

主流的绿色分子信奉后现代主义、无政府主义、个人主义和自由主义。他们不相信政党政治和群众革命,反对任何国家、权威和等级制,即便是无产阶级国家和在革命阶段。他们无视现实,特别是阶级分裂的现实,往往把期望当作现实,只对共同面对的世界性的威胁如绿色话题有学术兴趣,而忽略和反感现实斗争对于改变世界秩序的重要性。他们主张消费者革命、女权运动等新社会运动,这些运动虽与社会主义相容,但他们本身却是反对马克思的生产者革命的。新社会运动无助于从根本上变革旧有的资本主义生产生活方式。因为,它把重点放在文化领域而不是传统的经济领域,目的不是为了控制和变革国家机构,而只是为了单纯地反对国家。因为,在他们看来,公共部门是压制性和无效的,而私人部门代表着自由和高效,无产阶级也不是社会变革的代理人,并且根本就不存在普遍的代理人。相应地,他们坚信“个人的就是政治的”,认为环境破坏是错误的态度和价值与工业化相结合的结果。因此,通过价值观、态度、信仰、关注点的改变,教育的劝说,尤其是个人层面上的观念变革就可实现社会变革,走上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生态文明道路。在实践上,他们避开根本的社会经济结构而仅集中于该结构的表面现象,抽象地反对人类对大自然的技术干预,推崇经济零增长,甚至是负增长,要求分权化和地方化。他们甚至对生态环境和底层人因此遭受的苦难视而不见而采取鸵鸟策略——天真地认为只要你闭上眼睛,不看不思考问题,问题就不存在——即便你被剥削,社会地位生活处境都不好,但只要你有社会地位高生活处境好的感觉,你也同样可以生活得怡然自得。

当然,也有个别绿色分子认识到了生态环境危机的根源是资本主义,并要求生产资料的共同所有、结果的平等、社会与环境公正等。“这些主题不多不少也构成了一个社会主义社会的基础。它们是社会主义的原则与条件,而且,它们恰恰是解决晚期资本主義产生的环境与社会难题所需要的。”[1]中译本前言但他们并没有给出实现变革的可行性方案。因为,从经济地位上看,西方绿色分子及其团体往往是富裕阶级和高收入人员。这决定了他们对大自然的关心“由于其阶级立场取代了对人类的关心”[1]170。比如,他们“通常在人性化动物的保护上花费很多的精力和时间,而不是花费在家中或工厂中被残酷对待的孩子或被降低到动物水平的成年工人的福利上。”[1]170因此,绿色分子代表着西方发达社会中既享受工业主义好处又受到它损害的中产阶级的利益和诉求。这决定了他们找不到实现社会制度变革的依靠力量——无产阶级。他们认为,列宁在《怎么办?》中提出的工人阶级必须“先锋队”才能获得阶级意识的观点已经过时,并且,由于资本主义福利国家等原因,资本主义发达社会已经不存在直接对抗的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了。佩珀指出,这些观念是错误的。虽然西方发达社会中中间阶层明显在兴起,但对抗双方依然存在。比如,生态环境污染对资产阶级、富人和无产阶级、穷人的威胁并不是一样的。现在,阶级剥削更体现在世界范围内的国际资产阶级对第三世界的盘剥。实际上,即便在西方发达国家工人已经不是绝对贫困的了,但如果无产阶级被界定为没有对生产资料拥有直接所有权的阶级,那么,即便在美国无产阶级也有巨大的增长。因此,阶级及阶级分析依然是有重要意义的。

总体而言,虽然大部分生态主义尽管自称是深刻性的,但它们对社会结构的分析却是表面化的。因为,它们虽看到了社会罪恶,甚至深刻地揭露了罪恶的根本原因,但却对改善社会的对策给出了错误的、非现实答案。因而,它们只能是乌托邦。根本原因在于它们缺乏唯物史观和阶级分析,梦想各阶级摒弃成见进行合作以实现理性的王国。但它们的理性王国,只能是“理想化的资产阶级王国”。

马克思主义则坚持辩证唯物主义,以物质的,但并非唯一的经济原因来解释社会和历史现象,并以物质手段来变革社会现实。既然认为环境破坏主要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必然后果,那么,要保护自然生态环境就必须从根本上推翻资本主义而建立社会主义,而非主要靠思想观念的变革。人的本质是社会关系的总和。所以,马克思主义反对资本主义原子式的社会观,认为社会优先于个人,强调个体只有通过共同体才能联系起来。虽然个人和平斗争对于自然解放和人类解放也有作用,但无产阶级只有其先锋队的领导下团结起来,作为整体的、自觉的阶级才可以推翻资产阶级的统治。现今,资本主义带来的异化全面地存在于“文化-意识形态的上层建筑中。在那里,教育、宣传以及媒体操纵着大众意识并使资本的世界观、价值观内在化。资本主义幕后操纵它自己的合法性,部分地通过塑造国家心理和通过创造对那些掌权者的宿命论和消极态度来实现。这产生了一种‘意识形态的霸权。市民社会的上层建筑现在如此适合于先进资本主义的统治,以致任何对国家权力制度的直接攻击都可以被克服或预占。”[1]152绿色分子却企图要求先进行意识革命,才进行政治革命的“运动战”。但是,“这在西方实际上并没有发生,而且许多激进主义者认为,它越来越不可想象。一些人如社会主义工人党感到,这强化了他们追求革命先锋队的理由。保持真正的列宁主义,这并不一定意味着斯大林主义在俄国的后果。”[1]150因此,科学技术的异化、工联主义的盛行等不是否定了无产阶级先锋队的重要性,而是更加强烈地突显了它对于工人阶级觉醒的极端重要性。因此,“即便马克思主义的阶级政治在西方是过时的,它从全球来看仍是非常切题的”[1]154。

四、必须坚持人类中心主义

佩珀认为,生态文明建设必须坚持人类中心主义,而“不允许我们对非人自然的关切代替或超过对人类的关切是重要的。”[1]第一版前言当然,它不是本质上属于资本主义的技术乐观主义的人类中心主义,而是马克思主义、社会主义的人类中心主义。马克思主义的人类中心主义,“是一种有益于自然的‘弱人类中心主义,而不是一种把非人世界仅仅作为实现目标的手段的、可避免的‘强人类中心主义。”[1]32对马克思主义者而言,实现生态文明的关键是推翻资本主义,建立社会主义,这不仅需要财富的重新分配,更需要生产资料的重新分配。因此,它也不是以西方为中心的人类中心主义。

佩珀认为,马克思主义是辩证发展的。如果马克思生活在今天,他会更加关注人与自然关系,仍将是一个人类中心论者而不是一个生态中心论者,但是,他绝不是一个过度人类中心论者[1]76。这对那些为了证明马克思、恩格斯和马克思主义是“绿色的”即生态的,而硬把马克思、恩格斯和马克思主义说成是非人类中心主义的那些学者,是一个很好的警醒!正如佩珀所指出的,马克思恩格斯对人与自然的关系、生态环境问题的成因,以及解决生态环境问题的途径等都给出了科学的、根本的解答——人才是关键!而西方环境哲学各种流派对此的认识都是肤浅的,即没有抓住事物的根本,因而也不可能提出解决问题的有效方法。它们中的深生态学甚至是反人类的。比如,伯瑞认为人类是地球上存在的最有害的形式,是恶魔式存在[1]166,史密斯曾经把印度种姓制度当作生态上值得期望的制度[1]205。

参考文献:

[1] [英]佩珀.生态社会主义:从深生态学到社会主义[M].刘颖,译.济南:山东大学出版社,2012.

[2]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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