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值得
2020-01-19赵品桐
赵品桐,土生土长广州人。喜欢捧着奶茶追着日剧,看到可爱的动漫人物或高颜值的演员也会忍不住尖叫;喜欢在慵懒的午后弹钢琴并且一展歌喉;喜欢冥思苦想一道难解的习题、主动钻研晦涩难懂的心理学书、饶有趣味地阅读东野圭吾的悬疑小说、不断尝试一个复杂的编程、心无旁骛地作词哼唱……生性贪玩,常与好友出入商场同时混迹在Lo圈与JK圈无法自拔。
希望自己每天都有好心情,也希望我的文章可以给你们带来好心情。
她抚了—下额前被风吹乱的碎发,平静又深深地吸一口气,在天台上迈出了第一步。光溜溜的脚踩在光滑的水泥地上,凉凉的,很舒服,就像在傍晚泡在柔软的水里一样,惬意,放松,无拘束。
你看,走路比生活容易多了。
天空散着朦朦胧胧的光,太阳仍在沉睡,微风小心翼翼地摩挲着她的身体,温柔地四处游走。氤氲在周围的薄雾让这个城市酷似仙境,如此美好又可爱。
她第一次觉得天空澄澈得一尘不染。连绵不断的云让她痴了,愣愣地停了一步。
思绪发散——
她两只玲珑柔软的手拉着爸爸妈妈宽厚温暖的手。不,应该是拉着爸爸妈妈的手指,那时的手还是那么娇小,握不住大大的手掌。四周是温馨的摆设,一片和谐的气氛,暖烘烘的,适合打瞌睡。
拨浪鼓声沉稳地响,萦绕在耳边,百听不厌。
窗外的阳光窸窸窣窣地洒在窗户上,洒在妈妈的发梢上,洒在爸爸的脸庞上,洒在婴儿床粉红色的栏杆上。风轻轻扬扬,很温暖、很舒适。
略咯的笑声清脆又可爱。爸爸妈妈在一旁不厌其烦地逗笑她,即使她玩腻了也要和她打闹。他们不间断的快乐感染了她,于是她也大笑起来,笑声好像没有尽头。
她会永远爱他们,就像他们爱她这样爱他们。
请定格。
她缓缓收回思绪。长裙被风吹得像迎风的蝴蝶,长发也被吹乱,黏在脸颊上。她内心毫无波澜,并不烦躁,静静地垂下脑袋,慢慢地用手拨开长发揽到肩上。
风夹杂着沙砾吹得她眯了眼,她的眼睛感到一阵阵刺痛。远山后的太阳蓄势待发,金色的光包围住整个世界。世界换了个颜色,她的心情也是。
真美啊,她想。
一番深思熟虑,她迈出第二步。
思绪再次发散——
她微微地侧过脸偷瞄他,穿着校服的他与窗外蓝蓝的天和白白的云惊人地融合。视线沿着他的额,移下来到长睫毛,眼,鼻,唇,再到下颚,甚至喉结的弧度,勾勒出翩翩又几近完美的轮廓。
他的发丝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耀眼得让人移不开眼。
多美好的少年啊,她想。
令她措手不及的是,下一秒他扭过了头,对上了她的视线。他露出洁白的牙齿,明澈的笑容让她一阵眩晕。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好像在温柔地发着光。
她慌了手脚,赶忙装作在看风景。他轻轻笑了一声。
“你真可爱。”
很小声,几乎被微风吹散了。但她感觉自己已经坠入他的笑容的深渊。
……所有的一切都变美好了呀,她心花绽放。
她慌忙收回思绪。不要再胡思乱想,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迈个腿都那么麻烦又烦琐,老是想来想去的。
太阳喷薄欲出,厚厚的云层已经遮挡不住它耀眼的光,有些刺眼。她突然想起一段话,是自己中学时代写给自己的。
不要自甘堕落,你不应该。
没有什么困难能让你活不下去。
太阳还会升起,地球还会旋转,
时间还会流逝,你也还会成长。
再怎么样也要慢慢接受呀,
这个才叫成长,不是吗?
这字里行间就像这绚丽夺目的太阳一般,在她心头射进明亮的光束。
也许我不该走到这步的,她喃喃自语道。
她脑中思绪万千,不知不觉中迈出第三步。
脑海里又一次汹涌澎湃——
她膝盖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脸色发青,额头上溢出丝丝汗水。握着美工刀的手微微颤抖,手心开始冒冷汗,坚硬的牙齿把柔软的嘴唇咬出血丝。
手中的刀刃对着自己雪白的腕上的那根青筋。
她眼角滑出几滴眼泪,动人的脸庞看起来楚楚可怜,有点过分苍白。
“不要!”就当她下定决心时,一道撕心裂肺的声音突然响起,穿透她的身体,贯彻她的耳膜。她的朋友们冲了过来,夺走她手里的刀,将她紧紧搂住。
她的身体—下子软绵绵地靠在她们身上,无力地朝她们笑了笑。
“你以前答应过我们要坚持下去,听到没有?”
“你要好好的,爱惜身体。要相信我们在你身后……”
“一切都會好起来的,都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
“下次不要再冲动了,上次划自己膝盖,这次变本加厉?还不够啊?大家都爱你,你好好活着,听话。”
……
伙伴们温柔的安慰和轻轻的安抚,使她疲惫地合上眼,打消一切消极念头。
谢谢,这辈子幸识你们,她想。
收回思绪。
她懊悔地掐了自己的大腿—下,嘴角牵扯出一丝的笑容又迅速收起。
金黄色的太阳光铺满整片天空,包住这座大大的城市,也把娇小的她裹在光里。金光镶嵌在她的躯体上,她傲然挺拔地立在高楼上,脸上面无表情,清冷。
她威风凛凛得像一位气度非凡的女王。
现在的她,与几分钟前的她真是截然不同。
再次深呼吸。
她毅然转过身,长发在空中坚定地打了个转,美得惊心。
她脚步轻松地走到楼梯口。她忽地顿足,缓缓地扭过头,朝着一片明朗的天,笑靥如花。笑得那么甜,那么娇媚。她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样微微抖动着,很迷人。
不知怎么了,晶莹的泪珠—下子像断线的珠子掉落下来,流进嘴巴里、衣领里,砸到地上。现在的她,十分快乐,非常快乐。她胡乱抹了把泪水,边挂着笑容边淌着眼泪,跑离楼房天台。
一瞬间,所有积极美好的记忆回到她的脑海。
这就足够了。
至少她跑开了。
她跑开了。
创作感悟
什么都有重来的机会,唯有生命,仅仅一次。
与众多中学生一样的,学习几乎成为生活的全部,假日一般被作业或补习班等塞得满满当当,感觉脑袋就要爆炸,加上所谓“青春期”的不耐烦,一点引线就可以迅速燃烧。而家长出于关心的唠叨或责骂,便是火源。虽小,但足以燎原。
与他们“大战”之后,不太理智的学生(譬如……我?)会有逃避现实的冲动,但是过后冷静思考,这个世界实在太美好了'不能甘于堕落啊!其实亲人都是爱我们的,还有那么多熟识的朋友,那么多美食美景美人美事,何等幸运又奇妙啊!一想也就想通了,还把自己感动得一塌糊涂。
加上不久前和父母去看日出,太阳和云层实在太美了,于是与自己的思想结合一下,也就完成了这篇短短却精致的小说。看自己描写景物的段落都想稍微骄傲一下,乐观地为自己鼓掌。
既然还在成长,就要全力以赴地陕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