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逝
2020-01-19秦嘉欣
秦嘉欣
童年啊,如翻涌江河,一去不返…
我不想长大,因为小孩几天生幼稚、童言无忌,不用整天笑盈盈,不用假装贴心,不用无私大爱,不用违心谈笑!我的一颦一笑是那样的真实。
可是,如今,童年这窝流沙眼睁睁地滚下最后一颗细尘。我伸手挽救,却像是走進另一维度,再触摸不着。于是,静悄悄地,恍惚地拾一片孱弱、染着阳光颜料的细软叶子。细细回味…-.
溪水潺潺,翻腾粼粼波光。是谁在漂流?
“……十,十一,十二!”
“好!”
一个梳着波波头的小女孩儿自言自语着,她站起,抱着一堆石头,松垮垮,快要被压倒了。又一个顶着蓬松卷毛的小女孩儿凑近,悄声说:“鸡粪叔儿……走!”只个“走”字清晰而有力,其余模糊不清。也不知波波头和另一个缺门牙的小男孩儿听清了没,他们竟相视一笑。呵!这一笑有些可恶、捣蛋,却是一副侠肝义胆、正义凛然的模样。他们心灵纯净,是一张白纸;眼神澄澈、神气,触目皆为青山绿水,全然无一丝浑浊。
鸡粪叔儿?是谁呢?哦,原来是波波头的一个伯伯,在街边儿开一个养鸡场,鸡粪味儿臭气轰天,核导弹也就这个威力吧?!这本不干波波头仨人的事儿,只怪伯伯清除鸡粪不走田间小道,反于邻居故友的门前大路横冲直撞,为一天的时光带去不雅“熏陶”。小孩儿事儿闲,经一番细论、推敲,确定了伯伯为意图不轨,给予其雅号——“鸡粪叔儿”。随之,“作战阴谋”亦悄然腾空见世……
晚霞渐颓,梭线不知不觉变为蓝紫。磕磕绊绊的拖拉声还未靠近,门前倚竹板凳、摇蒲扇的奶奶们早已用袖口捏紧鼻子,大眼瞪小眼,不敢哈气。躲于暗处的波波头、小卷毛紧张预备着,只等“侦查兵”缺牙巴报信儿。待一阵轻巧、急促的跑步声飞过,他们立马不分目标地胡抛石子儿。小手小脚哪有力气?只听得一阵儿“乒乒乓乓”的敲击声。鸡粪叔儿膀大腰圆、肥头大耳,俨然一水浒好汉。不过,他也得“啊!”地惨叫一声——假装也行。不然执着的小子们是不会放走敌人的!石头扔完,他们立刻奔入田野,大口吸气!呼气!呼气!吸气!哈哈……笑声如野生的铃兰,单纯、清脆、悦耳。金色麦浪一波一波地翻涌,三个小孩儿就在这无边无际的田海中笑着,穿梭着……先前陪伴他们流水般轻柔的晚霞,已悄悄飘走了……
我一怔,斜阳一脉,余晖笼满了手中的叶子,黄绿交织,一点朦胧,就像我的童年,渐行渐远,越来越朦胧,越来越迷蒙。我多想再踏进那条无拘无束的河流,去重温那些无拘无束的梦啊。奈何往事不再,时光己远。一只小木船在流水中逆行,漂流回荡,却始终荡不回旧时光……
(指导老师:陈治勇)
何必伤逝
溪水潺潺,童年已漂走。晚霞轻柔,可问题,降临后便会消逝。时光是倒计时,似乎催着一切美好的事物变得短暂起来。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时光之所以美好,不正因为我们愉悦地度过了并留下了美好的记忆吗?所以,不必伤逝,充满热情地度过每一个日子,才是对时光最好的珍惜,也才能拥有最好的回忆。(清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