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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赫哲族教育研究刍议

2020-01-19李再娣

黑龙江教育学院学报 2020年9期
关键词:赫哲人官学八旗

李再娣,姜 君

(1.哈尔滨师范大学 教育科学学院,哈尔滨 150025;2.黑龙江教师发展学院 教师校长培训中心,哈尔滨 150080)

赫哲族是世居于我国东北的古老民族,其先民可以追溯至先秦时期的肃慎,直至后期的挹娄、勿吉、黑水靺鞨和野人女真等,这些民族都与赫哲族有着非常久远的渊源。赫哲民族共同体形成于17世纪初,主要居住于黑龙江中下游、乌苏里江、松花江流域,其族名始见于《清圣祖实录》:康熙二年(1663年)卯三月壬辰,“命四姓库里哈等进贡貂皮,照赫哲等国例,在宁古塔收纳。”[1]由于赫哲部落居住地比较分散,清初文献对赫哲族也有不同的称呼,如“黑斤”“黑真”“赫真”等,皆为同音异译。本文结合多位学者的研究成果,对赫哲族自民族共同体形成至鸦片战争前的教育体系、内容和特点加以重新的梳理和思考,力图以新的视角和思路再现古代赫哲族教育的思想内涵和发展脉络。

一、古代赫哲族教育体系的构成

虽然赫哲民族的形成过程历史久远且族源复杂,但为凸显赫哲民族共同体形成后其古代教育发展的阶段性和独特性,同时结合历史学研究中对“古代”的时间断代,本文对古代赫哲族教育体系及相关内容的研究在时间节点上从17世纪初至19世纪中叶。

赫哲族有语言而无文字,其教育的实施途径主要是在社会生活中口口相传、身手以授,那么社会教育应该是古代赫哲族教育最基本的体系构成,这毋庸置疑。但除此之外,古代赫哲族是否还存在其他的教育体系?我们在文献研究中发现:姜洪波(1991)先生在古代赫哲族社会教育的研究中,将生产教育、道德教育、文化教育、宗教教育均列入其社会教育的组成部分[2]。此外,麻晓燕、姜洪波(1994)还认为,军事教育也是赫哲族社会教育的组成部分[3]。童姗(2008)也认为古代赫哲族的教育体系构成是社会教育,并且将其具体形式归纳为口头教育、游戏教育和家庭教育[4]。郑丽洁(2010)则通过对赫哲族教育历史的研究,将赫哲族的教育形式分为社会教育、过渡教育和学校教育,而且认为这三种教育形式是依序出现的,但有重叠交叉[5]16。

综观以上研究,大家在古代赫哲族的教育体系构成是社会教育这点上是基本一致的,但就其具体内容而言则各抒已见,比较大的分歧在于:一方面就宏观教育体系而言,家庭教育是否应归于社会教育的范畴,学校教育在古代赫哲族社会中是否存在;另一方面,从微观教育体系来看,游戏教育、口头教育乃至生产、军事、道德、文化、宗教等方面的教育又应该如何界定和归类。为解决这样的问题,笔者从社会教育的定义本身对古代赫哲族的教育进行了重新的审视和研究。

对于社会教育,许多学者有不同的解释,吴学信认为社会教育为学校教育及家庭教育以外,所施行的教育活动的泛称[6]。由此可见,社会教育是与家庭教育、学校教育并行的教育形式。这与厉以贤(1988)的定义基本一致,即“社会教育是学校与家庭以外的社会文化机构及有关的社会团体或组织对社会成员,特别是对青少年所进行的教育”[7]。《中国大百科全书》教育卷则将社会教育分为广义和狭义两种,广义的社会教育指“一切社会生活影响于个人身心发展的教育”;狭义的社会教育则指“学校教育以外的一切文化设施对青少年、儿童和成人进行的各种教育活动”。这里谈到的广义的社会教育,显然包括了教育的绝大部分形式甚至是全部形式;而狭义的社会教育,则将其与学校教育并行。综合以上三种对社会教育的解释,笔者认为,宏观的教育体系构成二分法应是社会教育、学校教育,而三分法应是社会教育、学校教育和家庭教育。那么,对于古代赫哲族来说,其族源虽然历史久远,但其民族共同体形成却是清初始见,族群内亲缘关系和血缘关系交织,而且与同时期东北其他古民族相对,其社会发展程度尚显得原始而蛮荒。我们知道,教育的发展水平和细化程度往往取决于社会进步的程度,那么,古代赫哲族的教育体系构成在此时应该还是社会教育和学校教育的二分法更为符合实际,而此时的家庭教育与社会教育在内容上几乎无异,在组织上亦无法厘清,教习者和学习者在史料中亦未见有明确的界定。因此,对古代赫哲族的教育理应从社会教育和学校教育两方面来进行研究。

二、古代赫哲族教育的内容

(一)社会教育内容

姜洪波先生等认为古代赫哲族的社会教育内容包括生产教育、道德教育、文化教育、宗教教育等,笔者认同这个观点,但还应补充的是军事教育、游戏教育。具体的教育内容,顾名思义,生产教育应是与日常生产方式密切相关的生产技能教育和生活技能教育。例如,赫哲族是典型的渔猎民族,居地的自然环境多是河网密布、森林茂密,而且冬季冰雪覆盖,气候寒冷,那么,与之相关的渔猎生产技能、舟船驾驶技术等,还有采集、冬捕、野外生活、围猎、冰雪技能等生存、生产、生活所必需的技术技能必然是其生产教育的主要内容。

军事教育是指围绕军事战争而进行的技术技能和军事思想、战略战术、组织训练等方面的培养和教育。古代民族间包括民族内部战争频仍,赫哲族也不例外,自清初以来,与清廷的战争就时有发生。17世纪初,为了抵御沙俄的侵略,赫哲人也进行了顽强的反抗和斗争。赫哲人本身人口稀少,为了战争的需要,几乎全民皆兵。这里特别说明的是,赫哲族军事教育中的弓箭技术是极富传统的,自其先民肃慎时就有“楛石石砮”的记载,《国语·鲁语下》记载:“昔武王克商,通道于九夷八蛮,肃慎氏贡楛矢、石砮。”楛矢,即使用楛木制作而成的箭杆,石砮,即用青石制作而成的箭头。汉代挹娄族在弓箭制作方面不但继承了肃慎的方法,而且还有了创新,“弓长四尺,力如弩。矢用楛,长一尺八寸,青石为镞,镞皆施毒,中人即死。”涂抹毒药,以增强杀伤力。魏晋时期勿吉族同样“常七八月造毒药,傅箭镞,射禽兽,中者便死。”,赫哲人的弓箭制作与其先民一脉相承,只是在工艺和材质上有了更大的进步。此外,由于军事技术的发展,赫哲人的军事教育中还有火器的使用和制作等,这也是热兵器时代的趋势。古代赫哲族的军事教育还应包括在清朝初期,赫哲族被清廷编入“新满洲”八旗后,所接受的“国语骑射”和军事战术、组织教育等。

道德教育,在古代社会法制建设尚不完备的背景下,道德和礼制是维系社会和谐秩序的根本保证,古代赫哲族的道德教育体现在生产秩序的维系、生活中的礼仪规范、族群中的约定俗成,以及其他一些须大家共同遵守的规矩和习惯方面。

文化教育,其实文化应该是一个无所不包的概念,广义的文化应该涵盖所有教育的内容,但为了加以区别,我们将文化教育的内容限定在古代赫哲族社会生活中涉及的文学、艺术、天文、历法等一类教育的总称。

宗教教育,众所周知,在科学技术尚不发达的古代社会,图腾崇拜和宗教信仰成为人们祈福消灾的重要寄托,古代的赫哲族也不例外。盛行于东北地区的萨满教是赫哲人信仰的宗教,也是赫哲人接受社会教育的重要内容,他们通过萨满的信仰和传习,祛病消灾、寄托思想、表达情感礼仪甚至欢娱助兴,赫哲族著名的民族乐舞“跳鹿神”便是由此演化而来的。萨满信仰在古代赫哲社会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对萨满宗教仪礼、神词、术式等内容的学习自然也就成为赫哲人的必修科目。

游戏教育,这是笔者认为古代赫哲族社会教育中应自成一类的教育内容,这类教育应包括自生产中发展而来游戏,诸如叉草球、打兔子、撒网、顶杠、滑冰滑雪、赛托日乞等,由军事训练中衍生的游戏摔跤、杜烈其、激打、射箭等,由宗教发展的乐舞跳鹿神等,还有与其他民族交流中传入的游戏如莫日根、欻嘎啦哈、翻手绳等。这类教育的目的主要是人们闲暇时的娱乐和消遣,是业余活动。这类活动大多源于前几类的教育内容,但又有所不同,因为这类教育内容已经摆脱了原始的社会功能,发展到更高级的阶段,在形式和内涵上均发生了变化。

(二)学校教育内容

古代赫哲族的学校教育始于清初八旗官学,在姜洪波先生的研究中也认同这一观点[8]。但清朝的八旗官学何时在赫哲族地区设立,文献中却有不同的说法。姜洪波先生认为,1732年(或1734年)清政府在三姓(今黑龙江依兰)城设置官学,自此赫哲兵丁开始接受官学教育;而之前,穆林先生依据《依兰县志》的记载,认为“清雍正五年(1727)设三姓官学一所,清雍正十一年(1733)清政府在三姓添设教习二员,教授赫哲人骑射和满语”[9],据此说明,赫哲族地区的官学教育应在雍正五年。另有一种观点认为,清康熙三十四年(1695年),第一任黑龙江将军拟请在莫尔根设立左右翼官学各一所,这应是赫哲地区创办教育之始[5]23。那么,究竟赫哲族地区的学校教育应始于何时呢?为此,笔者再次进行了考证和梳理。

我们先从清代八旗官学谈起,东北地区的八旗官学始建于康熙三十年(1691年),是仿制京师八旗官学而设立的,目的在于培养东北满族子弟,“教育人材,亦与京师一体”,是为清政府统治简拔人才而设。八旗官学最先设立的地点是在盛京,而后在吉林地区(1693年)、黑龙江地区(1695年)开始陆续开设。我们再看一下此时清廷对赫哲族地区的经略和管理,清朝入关以后,为加强东北地区的边防建设,清廷将居于东北的满族和许多少数民族均编入八旗,一方面为解决兵源问题,另一方面是加强统治和管理。清康熙十年(1671年)至十六年(1677年),清朝将黑龙江下游及乌苏里江流域一带的赫哲费雅喀人,先后编成78佐领,并移驻宁古塔、吉林等地,成为满洲八旗的组成部分,称新满洲[10]。另据《八旗通志》记载:“混同江岸及海中大洲(库页岛)居住之赫哲、费雅喀、库叶、奇勒尔,不编佐领,辖以三姓副都统,统以吉林将军。”由此可见,清初赫哲族总体上可以分为两部分,一部分被编入“新满洲”,随军驻防宁古塔、吉林等地;另一部分未被编入佐领的,则在吉林将军统领下,由三姓副都统管辖。因此,从清朝在东北八旗官学的设置和对赫哲族的管理上看,赫哲族的学校教育似乎也应从两个方面来进行考虑:一方面,被编入“新满洲”随军驻防各地的赫哲人应该是有机会进入各地的官学进行学习,接受系统的学校教育,但究竟是否有人进入、有多少人进入,已经无从考证;另一方面,则是居于三姓之地的赫哲人,此地官学教育之始则毋庸置疑地是有据考证的赫哲族学校教育的发端。

据《吉林通志》记载,“三姓左右翼官学,在城东南隅奎星楼北,就文庙内建,东西厢各三楹。雍正五年,给事中王锦奏准设立,无品级满学官一员。十年增设无品级满学官一员,八旗每佐领学生额四名。乾隆十七年、二十六年俱重修。”[11]从这段史料记载的详尽程度来看,清朝确于雍正五年(1727年)在三姓设左右翼八旗官学,但《吉林通志》的注解中另载,“盛京通志、吉林外纪俱作十二年”,即雍正十二年(1734年)设立官学。笔者认为这一注解确实有待商榷,当不可信。我们从清朝吉林地区辖地所设官学的时间上看,最早的官学是吉林乌拉于康熙三十二年(1693年)设立的,而后相继设立伯都讷左右翼官学、阿拉楚喀八旗官学、珲春官学、宁古塔左右翼官学、乌拉官学等,均未晚于雍正七年,只是后来添设的拉林官学在乾隆年间设立,那么作为吉林将军统领下的重要军事重镇,三姓地区的官学设置当不至于晚于以上各地。此外,阿桂所修的《盛京通志》中有关东北地区官学的设置时间有多处模糊待定之处,例如关于黑龙江地区的墨尔根官学的设立时间绝不应是乾隆九年(1744年),而应是康熙三十四年(1695年)。所以,《吉林通志》的记载应为属实,那么,赫哲族的学校教育之始,自然应是雍正五年(1727年)。这里要特别说明的是,此时的三姓城是吉林将军的属地,而非黑龙江将军统领,所以,“黑龙江将军拟请在莫尔根设立左右翼官学各一所”,这里所说的并不是赫哲族的学校教育开端。

当然,对于古代赫哲族的学校教育应不止于清初的八旗官学,康熙时期,在东北设立八旗官学的同时,清政府亦设立了八旗义学,目的是使八旗子弟中尤其是“新满洲”不能入选八旗官学学习的贫寒子弟也能够接受教育,在更大层面上也推行了大清的“国语骑射”。八旗义学实为半公半民性质,多为清政府出资建设,也有官兵捐建或倡建,隶属各旗管理,建于驻防城中。赫哲族聚居区三姓城在文献中未见有义学之所,但前文已介绍,“新满洲”中包括了许多的东北边疆少数民族,赫哲族亦在其中,而且人员不在少数,那么随军驻防其他地区的赫哲子弟则完全有机会进入义学学习,如有明确记载新满洲驻防的宁古塔、吉林府等地均有义学开设,这也应是古代赫哲族学校教育的组成部分。

三、古代赫哲族教育的形式

(一)说唱传习

赫哲族只有语言而没有文字,因此,说唱传习是其实现教育目的的主要形式,尤其是在社会教育中,勤劳而智慧的赫哲人将生产生活中的劳动经验、流传日久的民族故事、极富情感的优美乐舞、婚丧嫁娶的礼仪规范等等都通过说唱的形式予以表达和传承,在此过程中赫哲的青少年不断地模仿和学习,从而实现了教育的过程。赫哲族在长期的说唱传习过程中,形成了富有民族特色的说唱文化,最具代表性的就是“伊玛堪”,它堪称赫哲族史诗般的口头文学巨著。在这部巨著中,集合了渔猎生产、民族斗争、宗教祭祀、图腾崇拜等许许多多的故事情节,反映了历史上民族生活的方方面面,内容丰富多彩,故事跌宕曲折,引人入胜。说唱人在没有乐器伴奏的情况下,时而朗诵、时而吟唱,散韵结合,生动活泼。

伊玛堪是赫哲族世世代代传下来的口头文学,在世界文学史和历史学中都占有极为重要的地位。赫哲族另有一些富有代表性的说唱艺术,如“说胡力”“嫁阔令”。“说胡力”以说为主,多是精彩的寓言故事和神话传说;嫁阔令以吟唱为主,多是民间歌曲歌谣。这些说唱文化,寓意深刻,内涵丰富,弘扬真善美,歌颂民族英雄和美好生活,成为赫哲族社会中喜闻乐见、影响深刻的教育形式。

(二)实践训练

赫哲族的另一种重要的教育形式就是通过实践训练,即通过亲身实践的手段来实现教育目的的方式。由于没有文字说明,因此许多生产技能、生存技能、军事技能,包括游戏技能等都要靠赫哲族中的年长者或有经验者手把手教授、在实践中的躬亲示范来完成,而学习者不断地模仿、练习,经过长时间、反复的磨合和熟练,最终具备一定的技术水平,并在此基础地完善和发展技能、提高和创新技能。这是一个完整的实践技能习得的过程,与我们今天所说的广义的“身体教育”即体育的过程是类似的。在古老的赫哲族,这是非常重要的教育传习形式。而且这种身体教育的形式与社会的发展水平有着非常大的联系,举例来说,当赫哲族社会尚处于较为原始而低级的生产水平时,渔猎生产技能的传习则仅限于生存生产的层面,但当社会水平提高后,这些原始的生产技能则会从最初的社会功能中脱离出来,而演化为具有娱乐竞技性质的游戏技能,这是这些技能更为高级的形式,也是实践能力和水平提高并创新发展的过程,这一教育过程是社会发展进步的结果,同样反作用于社会发展,推动了社会的文化多元和思想延展。

四、古代赫哲族教育的特点

(一)古代赫哲族教育受社会发展水平的制约,总体发展水平较低

赫哲族是东北地区人口较少的民族之一,地处边疆,社会发展总体水平不高,教育发展水平更是处于刚刚起步的萌芽阶段,我们从前文的梳理可以很清晰地看出,由于赫哲社会尚处于血缘亲缘关系模糊的氏族时期,社会分工并不细致,因此教育内容的传习中并没有明确且固定的师生关系,社会教育和家庭教育也没有形成清晰的界限。同样受制于社会发展水平的是,在赫哲族社会中其自身并没有形成固定的教育机构和场所,赫哲族的学校教育一方面是随军加入“新满洲”而接受的清朝八旗官学或八旗义学而实现的,另一方面是在民族聚居区通过清朝设置八旗官学来进行,而在赫哲民族内部,则没有专设的教育部门和教育组织,所开展的教育活动还是局限于生产生活中的模仿和教习。从教育内容上看,依然是停留在较为原始的初级阶段,基本是围绕日常的生产技能、军事技能和地方宗教仪礼来进行,虽然也有文化教育和道德教育,包括游戏教育的内容,但总体水平不高。在教育形式上,由于赫哲族并没有自己本民族的文字,那么历史记载和教育传承则只能依靠口耳相传和身手以授,而入选八旗官学的子弟接触较多的语言文字却是满语,那么自然对当时先进的中原地区的汉文字文化知之甚少,因此从教育内容、形式乃至方法理念上,都没有机会学习和效仿更高层次的汉文化,这必然限制自身教育水平的提高。

(二)古代赫哲族教育基本以社会教育为主,学校教育受众面有限

古代赫哲族虽然出现了以八旗官学为象征意义的学校教育,但从史料中可以看出,因名额有限,仅仅是“八旗每佐领学生额四名”,受众面非常小,而八旗义学虽为官学之有力补充,但在赫哲人聚居的三姓城等地未见设立。因此,可以推断古代绝大部分的赫哲青少年的教育应该还是以社会教育为主要形式,能够有机会进入官学或义学学习的仅为一小部分,而且赫哲族的青年男子接受学校教育的机会要明显多于青年女子。从教育内容看,赫哲族男子应该在很小的时候就能够跟随父兄在生产教育中学习渔猎、围捕等技能,军事教育更是男子占绝大多数的教育形式,而女子应该更多是参与采集、加工制作等轻体力活动。

(三)古代赫哲族教育富有民族的情感与智慧,具有丰富的内涵

虽然古代赫哲族教育的水平、内容、受众等方面都还处于刚刚起步阶段,但勤劳智慧的赫哲人依然能够用自己的方式使本民族的优秀文化得以传承和发展,并世世代代流传至今,成为现代文化殿堂中独特而富有魅力的瑰宝,这不能不令人叹服赫哲人在教育传习上独特的技巧和方法。在文学领域的“伊玛堪”、在乐舞方面的“嫁阔令”“跳鹿神”,还有集合众多渔猎文化、宗教文化的“乌日贡”大会,这些汇聚了赫哲族自古传承的许多民族文化的精髓,成为联结各地赫哲人情感的纽带,现在依然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一代一代的赫哲人将自己的民族故事通过不同的方式传习给晚辈,再由他们来发扬光大,从而让赫哲文化生生不息。

赫哲文化是中华民族多元文化的组成部分,它将古老的渔猎文明、农业文明和现代文化交相呼应,犹如一颗耀眼的明珠闪烁在祖国的北疆。时至今日,由赫哲族创造的文化依然散发着独有的魅力,而这些文化得以弘扬和发展的路径,教育是最好的推力和抓手,对古代赫哲族教育的回溯,目的是追古抚今,推动今天民族教育的奋进和腾飞,以先进的教育理念、科学的教育手段、严谨的教育内容、完善的教育组织为赫哲文明的创新发展注入新的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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