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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伦贝尔拓跋鲜卑考古与中华文化认同研究(笔谈)

2020-01-18王曙光孟松林胡雪艳赵金辉

呼伦贝尔学院学报 2020年6期
关键词:拓跋鲜卑呼伦贝尔

王曙光 朝 克 孟松林 胡雪艳 赵金辉 梁 云

(1.呼伦贝尔学院 内蒙古 海拉尔 021008 2.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文学研究所 北京 100732)

导 言

王曙光

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政治局第二十三次集体学习时讲话强调:“在历史长河中,中华民族形成了伟大民族精神和优秀传统文化,这是中华民族生生不息、长生不衰的文化基因,也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精神力量,要结合新的实际发扬光大。”

发源于呼伦贝尔的中国北方古代拓跋鲜卑,在其历史发展过程中与各民族的交往交流,最终完全融入中华民族大家庭之中。据《魏书》记载,拓跋鲜卑在公元前二世纪拓跋毛之前,有六十七代居住在大兴安岭,拓跋鲜卑的始祖——黄帝的后裔在夏商周时期居住在大兴安岭的部落(嘎仙洞考古为证),拓跋毛之后,推演时期,西迁至额尔古纳河流域的森林(拉布大林考古为证)。公元初年南迁大泽,在呼伦贝尔草原生活了二百余年(呼伦湖两岸考古为证)。公元二世纪时,拓跋鲜卑再一次南迁,路遇九难八阻,“神鹿引路”,后迁徙到阴山河套地区,在盛乐建代国,“尽据匈奴故地”。后经灭“五胡十六国”,建北魏,入主中原。在公元五世纪中叶,迁都洛阳,开展了具有划时代意义的“汉制改革”。北魏享国148年,后分裂为东、西魏,接续为北齐、北周。鲜卑后裔对中国历史上出现的“隋唐盛世”做出了积极贡献。

拓跋鲜卑是中国历史上的有进步思维和广泛影响的民族之一。《魏书》详细记载了拓跋鲜卑的历史轨迹和社会面目,拓跋鲜卑是继匈奴之后崛起于中国北方并统一中国北方地区的游牧民族。

在漫长的历史进程中,拓跋鲜卑民族的生产生活方式也发生了巨变,他们由森林狩猎转为草原游牧,最终成为中原农耕民族。他们的语言由阿尔泰语系通古斯语支,改为阿尔泰语系原蒙古语支,最终定格为使用汉字,讲汉语。拓跋鲜卑的社会制度逐渐实施汉制,其“三长制、均田制、租调制”,被隋、唐两代所沿用,并对中华文明产生了长期且深远的影响。如果说中国上下五千年的中华文明史是中华大地上的各民族共同铸造的文明,那么,拓跋鲜卑族的森林狩猎、游牧文化、农耕文化便是铸造中华文明的三大主源文化。

拓跋鲜卑是始终坚持学习至上、冲破旧俗、吸收先进、奉行改革的古代民族。入主中原之后,他们刚柔并进,大度包容,打破传统的生活社会格局,适应社会的发展与进步,为隋唐盛世的蓬勃发展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迸发出磅礴的活力。拓跋鲜卑的智慧取舍、海纳百川、兼容并蓄、勇往直前的开放态度,与时俱进的民族精神值得后人借鉴和铭记。我们也应为历史有这样一个拓跋鲜卑民族而自豪,在中华文明史乃至世界文明史上都占据独特地位,为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格局增添了光彩夺目的历史篇章。”(王曙光,呼伦贝尔学院,研究员)

有关鲜卑语言研究的思考

朝 克

拓跋鲜卑历史及考古研究是一项极其复杂的科研工程,其复杂性往往表现在相关的文献资料多数由汉文记录,用民族语言文字记录的相关历史文献资料很少。加上当时的南北方民族,特别是中原地区的汉族同北方诸民族之间发生过多次大的历史性变迁,以及同一个民族或族群、同一个地区的原住民之间也出现过多次合而又分、分而又合,不断分化与融合的现象。还有不同族群、不同民族、不同地域间产生的战争与战后的重建,新出现的社会生活格局,使各民族各地人们之间的接触与交流变得更加频繁、更加深入、更加广泛,从而深刻影响了有史以来各自固守的传统文化与文明。那么,北魏的兴起和建立,使北方各民族又一次迎来了大接触、大交流、大融合的特定历史阶段。他们原有的严格意义上的地域性和民族性概念得到历史性冲击,使中原地区的汉族及其北方各民族的历史文明、语言文化、风俗习惯,在相互接触、相互矛盾、相互冲突、相互和解、相互理解、相互包容、相互学习、相互渗透的历史进程中,创造出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谁也离不开谁的不同民族文化与文明相互照应、取长补短的共同体。在这一特定历史环境和社会条件下使用的民族语言,各自都不同程度地受到汉语的影响,这使在鲜卑语里出现了数量可观的汉语词。

尽管如此,我们还是能够在一定程度上看出,当时的民族语在发音方法和词汇等方面出现的历史性演变。更加可贵的是,我们还可以从鲜卑极其有限的语言资料中,找到同阿尔泰语系诸语言有其历史渊源关系的共有词。对于这些共有词前人做了不少研究,也取得了相当辉煌的阶段性学术成绩。然而,在我们看来,该学术研究领域要做的科研工作还很多。特别是,对于一些词的来源和归属问题至今没有做出使人信服的科学定论,一些人名、地名、历史文化及自然物名称的阐释还存在不少问题。由此,我们认为,对于拓跋鲜卑历史文化与文明及其语言的研究,不仅要科学把握历史文献资料,同时对于中原地区的汉族历史及其变迁,包括北方诸民族的历史文化与文明,乃至北方人口较少民族的历史文化与文明及语言等,应该要有一个全面系统而深刻的认识。也就是说,除了北魏统治阶级的拓跋鲜卑之外,对于其他来自不同地区和部落的族群及人们,同样应该要有一个客观实在的了解与认识。其中,就有后来在人类文明的进程中,产生重要影响的满通古斯诸民族及呼伦贝尔大草原的蒙古诸部落。

我们认为,将北魏时期的汉字记音按中古标准音准确标记出来,对其开展多角度、多层面、多范围的综合性研究,这对科学认识和把握当时北方不同民族语言的语音结构系统有一定好处。从现已掌握的汉译北方民族语相关词汇,可以更加科学地论证这些语言的原始语音、词汇、语法结构特征及其发展变化原理。反过来讲,这些成果,对鲜卑等中古北方民族语言受汉语影响的研究,将会提供更有力、更可靠、更有说服力的理论依据。(朝克,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文学研究所,教授,博士生导师)

呼伦贝尔南北朝时期的文化认同推动了中国统一多民族国家的发展

孟松林

呼伦贝尔在南北朝时期属于“柔然汗国”领地,柔然汗国是拓跋鲜卑南迁之后,留在原住地并逐渐崛起的部族。柔然起源于公元四世纪至六世纪,也称“蠕蠕、芮芮、茹茹、蝚蠕”。在蒙古高原过着“游牧迁徙,兼营狩猎”的生活。柔然最强盛时其疆域“北达贝加尔湖,南抵阴山北麓,西及伊犁河流域,东至大兴安岭。”柔然强盛的过程中渐渐融合了蒙古高原和西域的一些草原部族,形成60余部组成的强大部族并与东晋、五胡十六国、北魏、南朝长期纷争对峙。柔然属于拓跋鲜卑南迁盛乐后留下的拓跋鲜卑人。据《魏书·蠕蠕传》记载,柔然首领阿那環曾对北魏孝明帝元诩说“臣先世源由,出于大魏。”孝明帝元诩回答:“朕已具之”。柔然社仑可汗被称为“鲜卑社仑”。史料记载,柔然人均认同柔然是出自拓跋鲜卑,留守于蒙古高原(包括呼伦贝尔草原)故地的部族。到公元487年,柔然豆仑可汗采取“近攻北魏,远交后秦、北燕、北凉”的策略,对峙高车、丁零,逐渐平复西域的兀孙、悦般,东部的乌洛侯、地豆于、库莫奚、契丹。公元五世纪以后,柔然出现内讧,逐渐走向分裂,柔然实力大减,由盛转衰。在北魏分裂东西魏以后,柔然经历了一段短暂的复兴,遣使朝贡,与东西魏联姻和亲,学习汉制,整顿内部,始建城郭,提倡耕作。可是,六世纪中叶居住阿尔泰山东麓、曾是柔然“锻奴”的突厥部崛起,由于向柔然求婚被拒,遂转而攻打柔然,柔然无奈投奔西魏。西魏迫于突厥的压力,将投奔西魏的邓叔子及3000余人交给突厥使者,惨杀于长安青门外,其余部西迁欧亚。

南北朝时期的呼伦贝尔是部落民族互相融合的舞台。群雄相斗,相互征战,成为演绎着乱世惊魂的战场。突厥人攻打室韦,只有乞颜和涅古斯两个部落,逃进了额尔古捏·昆,为蒙古部族的日后崛起留下了伏笔。呼伦贝尔位于中国版图的东北角,东北亚泰加森林南缘。大兴安岭西麓连接着呼伦贝尔草原,大兴安岭东麓连接着松嫩平原。以大兴安岭分水岭为界,源于大兴安岭西麓的海拉尔河——额尔古纳河水系是黑龙江的源头;源于大兴安岭东麓的嫩江——松花江水系汇入黑龙江;最后,黑龙江流入北太平洋鄂霍次克海的鞑靼海峡。呼伦贝尔是这两大水系的源头。

自古以来,呼伦贝尔大兴安岭是北方民族的狩猎营地;呼伦贝尔草原则是马背民族的富饶牧场。正如著名历史学家翦伯赞所说:“假如呼伦贝尔草原在中国历史上是一个闹市,那么大兴安岭则是中国历史上的一个幽静的后院”。千百年来,呼伦贝尔孕育和崛起了多个民族,不论是久远的东胡、鲜卑、肃慎,还是柔然、室韦、契丹、蒙古民族,他们从这里起源、融合,继而南迁,征战,再一次地融合壮大,以星星之火燎原之势,扫荡着东北,震撼着中原。然而,在冷兵器与软文化的博弈下,在不断与中原民族的交往交流中,他们渐渐接受着原本不属于他们的文化,他们在不知不觉中接受着中原的习俗文化,学习着耕作技术和先进的文化文明,并融合于中原部族,成为中原华夏文明中一个闪亮的奇葩。时至今日,几千年的融入融合过程中,只有东胡—室韦族系的蒙古族和肃慎—女真族系的满族,以古老的民族族称存世于中华大地,成为五十六个民族大家庭的一员。

综上,从呼伦贝尔南北朝时期的历史来看,这些古老的民族在漫长的岁月里逐次南迁,征战征服,收复战败的部落的同时,创新思维,促进繁荣,而自己也渐渐成为中华民族的一部分。所以说,中华民族是千百年来成百上千的部落多年持续融合的“民族共同体”。(孟松林,呼伦贝尔学院特聘教授,呼伦贝尔学院民族历史文化研究院院长)

呼伦贝尔地区拓跋鲜卑文化考古与构筑各民族共有精神家园

胡雪艳

呼伦贝尔地处中国北疆,广袤的草原、茂密的森林、缓缓流淌的溪流湖泊,孕育了中国古代丰富的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也孕育了中国古代北方强大的少数民族之一——拓跋鲜卑。《魏书·序纪》载:“昔黄帝有子二十五人,或内列诸华,或外分荒服,昌意少子,受封北土,国有大鲜卑山,因以为号。”1980年,米文平先生在呼伦贝尔市鄂伦春自治旗大兴安岭北段一带发现了嘎仙洞石刻祝文,其记载与《魏书》中记载基本相同,证明嘎仙洞就是拓跋鲜卑的“祖宗之庙”,大兴安岭北段是拓跋鲜卑发源之地。

从上个世纪50年代末开始,一批与嘎仙洞出土文物有着相同或相似的考古学文化特征的墓葬在呼伦贝尔草原上的呼伦湖周围地区先后被发掘。主要发现包括:扎赉诺尔墓葬群、拉布达林墓葬群、七卡墓葬、蘑菇山墓葬群等十余处,墓葬五百余座,墓葬基本形制为长方形土坑竖穴墓,葬具为木棺或桦树皮制成的棺木,葬式多为仰身直肢葬;随葬品的种类丰富,包括武器、工具、日用品、装饰品等,具体有陶器、金属器、木器、骨器、石器、桦树制品、纺织品、漆器、珠饰等,涉及拓跋鲜卑人生活的方方面面。这些墓葬在形制、葬式、葬俗、随葬品等各方面均体现了早期拓跋鲜卑文化的共同特征,被认为是拓跋鲜卑第一次南迁“大泽”的遗迹。从嘎仙洞的考古发现到呼伦贝尔草原上各处拓跋鲜卑墓葬的发掘,这些考古工作都为研究古代呼伦贝尔地区各民族起源、发展、迁徙、交往和融合奠定了基础。呼伦贝尔地区拓跋鲜卑历史发展是北方少数民族发展中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中华民族历史发展中的不可或缺的一部分。2020年9月28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关于“建设中国特色中国风格中国气派的考古学,更好认识源远流长博大精深的中华文明”的讲话中指出:“考古工作是展示和构建中华民族历史、中华文明瑰宝的重要工作。认识历史离不开考古学。”做好考古工作的目的是更好认识源远流长、博大精深的中华文明,坚定文化自信。呼伦贝尔地区的拓跋鲜卑文化考古工作为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增强文化自信提供了坚强支撑。

2019年,习近平总书记在《在全国民族团结进步表彰大会上的讲话》中指出:“一部中国史,就是一部各民族交融汇聚成多元一体中华民族的历史,就是各民族共同缔造、发展、巩固统一的伟大祖国的历史。”拓跋鲜卑是中华民族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呼伦贝尔是中国北方古代少数民族的摇篮,探讨呼伦贝尔地区拓跋鲜卑考古文化,深入理解从古至今中华民族的融合、统一是历史发展的必然,把握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为增强中华文化认同,构筑各民族共有精神家园而不懈努力。(胡雪艳,呼伦贝尔学院历史文化学院,讲师)

北魏时期各民族间的交往交流交融与文化认同

赵金辉

拓跋鲜卑发源于呼伦贝尔大兴安岭嘎仙洞,是我国古代北方重要的少数民族,经过两次迁徙,逐渐发展壮大,并最终进入中原地区,建立北魏政权,统一了北方,开启了中国历史上的南北朝时期。北魏政权对北方民族大融合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其中尤其以孝文帝改革的作用最为突出,对中国历史产生深远影响。

北魏时期,各民族之间的交往交流交融空前增强,随着各民族间“接触、混杂、联结和融合”,进入中原地区的各少数民族,逐渐融入汉族之中。正如费孝通先生指出:“汉族的壮大并不是单纯靠人口的自然增长,更重要的是靠吸收进入农业地区的非汉人,所以说是像滚雪球那样越滚越大。”在民族融合进程中,各民族在文化上的相互欣赏、相互学习、相互借鉴,共同为中华文化的形成和发展作出了贡献,并实现了对中华文化的认同。

从政治统治层面表现为政治文化认同。北魏政权称自己为“正统”和“中国”。其中对族源的历史建构和孝文帝汉化改革是主要内容。拓跋鲜卑认为是“中华文明的人文初祖”——黄帝的后裔(黄帝少子昌意),拓跋也是因黄帝“土德”而来,将自身族源纳入到华夏族源体系之中。通过孝文帝改革,在政治制度上全面接受中原的各项制度,改变风俗习惯等。

此外,各族人民在经济交往、文化交流和生活交融过程中,逐渐实现了思想文化认同和生活中的相互认同。根据考古发现,拓跋鲜卑早期在呼伦贝尔地区的扎赉诺尔墓葬群、拉布达林墓葬群等鲜卑墓葬,出土了中原地区的细泥灰陶、漆器和纺织品等,体现出与中原地区的交往交流。迁徙到“匈奴故地”以及洛阳后,由于游牧和农耕经济上的互补性以及生产方式上逐渐向农耕转变,经济交往日益普遍。在日常生活中,各民族在饮食、服饰等社会生活方面相互影响,渐趋一致;各民族间的通婚更成为促进民族融合的纽带。

北魏时期各民族的大融合是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最为典型的缩影,展现出了“由许许多多分散孤立存在的民族单位,经过接触、混杂、联结和融合,同时也有分裂和消亡,形成了一个你来我去、我来你去,我中有你、你中有我,而又各具个性的多元一体。这也许是世界各地民族形成的共同过程”(费孝通)。(赵金辉,呼伦贝尔学院历史文化学院,副教授)

呼伦贝尔时期拓跋鲜卑文化习俗与中华文化认同

梁 云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们辽阔的疆域是各民族共同开拓的;我们悠久的历史是各民族共同书写的;我们灿烂的文化是各民族共同创造的;我们伟大的精神是各民族共同培育的。” 拓跋鲜卑是中国北方古老民族东胡后裔,最初活动在今大兴安岭北段和呼伦贝尔草原,是中国古代第一个入主中原建立政权统一北方的古代民族。它所建立的北魏王朝是中国历史上一个重要朝代,上承汉晋之风,下启隋唐气韵,开创了长城内外连成一片、政治一体、经济互补的统治格局,在中华多元一体文化体系形成过程中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

拓跋鲜卑在呼伦贝尔草原活动期间,与周围各部落、各民族不断交往交流交融,形成独特的鲜卑文化并成为中华民族文化中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各民族共同创造了中华历史文化,“少数民族文化是中华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中华民族的共有精神财富”。呼伦贝尔时期的拓跋鲜卑文化就已经显现了中华文化“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谁也离不开谁”的多元一体格局。扎赉诺尔墓葬中出土的双耳铜鍑、动物形铜饰、锻造的马具等,体现了明显的匈奴文化的特征,而同时并存的轮制灰陶、朱色花纹的漆器、“如意”字样的残织锦、四乳四神规矩镜等,体现了汉代中原文化的特征。轮制细泥灰陶在拉布达林、伊和乌拉墓葬中也有出土。丝织品在拉布达林、蘑菇山、完工、红星生产队墓葬中也被发现。漆器在蘑菇山、完工墓亦有出土,铜镜中拉布达林墓群中也出土了2件,拉布达林墓群的M24墓中,还出土了5枚“大泉五十”铜钱,这是中原王莽时期的货币。拓跋鲜卑献帝邻“七分国人”,其中的纥骨氏和乙旃氏是典型的高车族姓。由此可见,汉代呼伦贝尔地区北方各族间经济文化联系已经非常密切。

从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高度出发,建设各民族共有的精神家园,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步入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新时代的根本要求。拓跋鲜卑在其发展的初期,就已经与汉族、匈奴、高车等民族、部落文化相互影响,相互交流,相互融合。其特有的风格也贯穿于以后隋唐气象的各个细节中,与汉族文化水乳交融、相互作用,为唐王朝的兴盛做出了突出的贡献。拓跋鲜卑是中华文化多元一体格局的一份子,对拓跋鲜卑的民族认同等内容研究,应该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得到进一步继承和发展,这有利于不断丰富和发展中华文化的内涵,有利于增强中华文化的生命力和创造力,有利于提高中华民族的文化认同感和向心力。正如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民族团结进步表彰大会上的讲话》中指出的那样:“我们要全面贯彻党的民族理论和民族政策,坚持共同团结奋斗、共同繁荣发展,促进各民族像石榴籽一样紧紧抱在一起,推动中华民族走向包容性更强、凝聚力更大的命运共同体。”(梁云,呼伦贝尔学院历史文化学院,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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