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次结构视角下居民消费升级机制与验证
2020-01-16徐德云李佳豪
徐德云,李佳豪
(安徽财经大学 国际经济贸易学院,安徽 蚌埠 233030)
经济新常态以来,我国经济增长速度放缓,消费对经济的贡献率不断增大,由2013年的47%上升到2017年的58.8%。在我国经济转型时期,消费在人力资本积累(教育消费)(刘湖等,2019)[1]、生态环境保护(生态消费)等方面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但在现实经济中其真实贡献率仍然被低估(朱亚玲等,2019)。[2]因此,如何进一步挖掘消费潜力成为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议题。2018年9月20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布《关于完善促进消费体制机制进一步激发居民消费潜力的若干意见》指出:构建更加成熟的消费细分市场,壮大消费新增长点,要促进实物消费不断提档升级。为了促进中央这一指示精神的贯彻落实,对于学术界来说首要任务则是需要更深入系统地研究消费理论。
一、文献综述
从理论依据来看,消费提质升级的本质就是消费结构升级,是指伴随着社会经济发展,居民消费从较低生活质量标准的结构向较高生活质量标准的结构演变的过程(陈启杰等,2005)[3];是主流商品的消费需求由低级向高级变革的过程;是消费结构随着时代的进步逐渐优化的过程,且消费结构升级是无限的(文启湘,2005)[4]。
在消费结构升级的研究上,国内主要集中在测度指标设计和实证分析两个领域。消费结构可以从不同角度进行分类,但就消费结构的层次性而言,由生存资料、享受资料和发展资料形成的消费结构才能满足消费需求和消费结构从低级向高级变化的要求。由此可见,仅采用食物支出比重的恩格尔系数结构层次过少,不够全面,不能准确地反映消费结构升级。
在指标设计方面,围绕恩格尔系数国内学者提出了一些新的评价方法。姬雄华和李录堂(2005)指出传统恩格尔系数的弊端,并提出恩格尔质量系数的概念,将其定义为生活消费支出中用于无公害、绿色和有机食品消费支出的比重[5];林丕(2009)提出要全面理解恩格尔定理,除继续统计恩格尔系数Ⅰ之外,应将居民的文化、教育、娱乐开支占家庭开支的比重作为恩格尔系数Ⅱ,列入社会经济发展的评价指标体系[6]。虽然这些改进弥补了恩格尔系数过于简单的问题,但是用含有多种指标的评价体系在测度消费结构升级时不够直接明了,也不便捷,效果不佳。王平和王琴梅(2018)[7]通过参照徐德云(2008)[8]的产业结构升级系数,设计出消费升级的测度指标,但是缺乏对消费升级理论应有的严格论证。
在消费结构的实证研究中,国内学者主要从城乡视角关注居民消费结构升级。在农村居民消费结构升级方面,李锐发现从1980至2000年我国农村居民消费结构在不断改善,但不是根本性的变化(李锐,2003)[9]。在1996年至2005年期间,我国农村居民消费结构变动很大,但变动幅度趋于平缓(郭爱君等,2008)[10]。此后至2008年间,农村居民消费结构呈现出优化趋势(杨志安等,2010)[11],到2016年为止农村居民消费需求展现了多样化和个性化特征,并逐渐向发展型和享乐型方向发展(严奉宪等,2018)[12]。
至于我国城镇居民消费结构升级方面,姜淼、何理认为从1981年到2011年间,中国城镇居民的消费结构处于持续升级的状态(姜淼等,2013)[13],并且已经处于第三层次,实现了由量向质、由生存型向享受和发展型转变(张蕊等,2005;刘子兰等,2018)[14,15]。
基于以上研究可见,改革开放40年来,我国居民消费结构都在持续升级,而农村增速愈加明显。但是目前关于消费结构升级的机制机理上研究很少。为此,研究工作顺次分为三个部分:首先,结合心理学,效用论和消费经济学研究消费结构升级的机制机理。其次,根据产业结构升级系数的架设思路,设计出可以测度消费结构升级的单级指标。最后,验证指标的有效性,并对我国城乡居民消费结构升级予以实证分析。其中,对于消费结构升级机制机理和指标设计的有关研究成果则是创新所在。
二、理论构建
消费是所有经济运行的最终结果,必然处于均衡状态。消费结构就是均衡消费的结构性表现,可见要研究消费结构必须建立在均衡消费决定理论之上。
(一)消费均衡结构决定
消费结构就是人们在消费过程中所消费的各种不同类型消费资料的支出构成以及它们之间存在的比例关系,或者说在总消费支出中各自所占的比重如何(文启湘,2005;尹世杰,2003)[4,16]。
为简单起见,设定经济只有两种商品q1,q2;商品价格以及消费者的收入分别为p1,p2和M。消费预算为M=p1q1+p2q2。在偏好为理性时,如果满足消费者均衡条件
时(其中mu,λ分别为消费者的边际效用和其货币边际效用),则消费达到均衡状态,所表现的消费结构就是均衡消费结构,记为
由(1)式可得其均衡消费结构的支出比重的向量为:
虽然式(2)能反映消费结构状况,但是通常意义上所称的消费结构指标却采用的是式(3)。
(二)消费结构升级路径
从弹性上看,高层次商品的收入弹性大于低层次商品的收入弹性,但这是消费结构升级内在机制作用下表现出来的一个特征,并不能用来解释其原因。作为一种行为,消费受消费欲望的心理所支配,可见是消费心理的变化决定了消费行为的变化,从而形成了消费结构升级的机制。
马斯洛发现,低级欲望的心理体验要比高级欲望的心理体验强烈,因而在同等条件下就优先满足,而高级欲望的心理体验则淡泊、恬静,所以退后满足。不过强烈的心理体验不能长久,很快就能得到满足,只有淡泊的心理体验才能够持久。可见,低级欲望的心理体验强烈而短暂,高级欲望的心理体验淡泊而持久。[17]对人类这种心理体验规律,可结合经济学效用论予以表述:低级欲望的心理体验强烈就意味着初始边际效用大,在收入较低时,优先满足,其短暂就意味着边际效用递减的速度大;对于高级欲望的心理体验淡泊表明初始边际效用小,在收入较低时,后置满足,而其持久则又意味着边际效用递减的速度小(如图1所示)。
图1 不同层次商品的边际效用比较
虽然消费的多少决定了效用,但消费需求又受商品价格和收入预算约束,因而边际效用函数可表述为mu(q(p,M))。为了直观起见,边际效用函数采用线性函数(见图1),具体分别为:
mu1(q1(p1,p2,M))=α1-β1(q1)
mu2(q2(p1,p2,M))=α2-β2(q2) (4)
从预算线中解出商品q1,y并代入式(4),那么无差异曲线斜率为
(5)
图2 收入增长与消费结构升级
相比q1而言,再设定商品q2要更高级。从以上关于心理体验特征的论述可知存在两种情况:一是α1>α2>0,意味着低级商品q1的心理体验要比高级商品q2的心理体验强烈;二是β2>β1>0,意味着q2的心理体验要比q1的心理体验更持久。
在p1,p2,既定以及偏好为理性,或者说参数α1,α2,β1和β2既定时,消费结构升级指的是随着收入增长使得高级商品q2的消费支出要大于低级商品q1的消费支出,那么收入增加又如何影响消费结构呢?这要看新的预算线与无差异曲线如何相切。
随着收入增加,如果无差异曲线从初始均衡状态E点沿路径EH向右上方平移到新的均衡H点,那表明无差异曲线斜率没有变化,且移动距离等同于预算线移动的距离(如图2中虚线的无差异曲线所示)。把此类的均衡点顺次相连形成了一个直线型收入扩展线EH。在直线型收入扩展线中,商品q1, q2的消费需求增加速度与收入增加速度一样(蒋殿春,2006)[18],将此情景带入到式(3)发现消费结构没有升级。
由图1可知,当收入水平小于M*时,公式(5)小于-1;当收入水平大于M*时,公式(5)大于-1。随着收入的增加,均衡点对应的斜率增大,无差异曲线变得更平坦,在向外移动时不再是平移,其外移路径也不是EH。新的均衡状态是E1点,位于图2中H点的右侧。与H点相比,商品 q2要比商品q1消费增加的更多,显然消费结构存在升级。顺次连接所有类似E1的均衡点就形成了一条非线性的收入扩展线,如路径EE1所示。随着收入的不断增加,均衡点沿着路径EE1向右下方移动,则消费结构持续升级。
图3 完全替代商品的消费结构升级
另外,有必要了解一下完全替代商品的消费结构升级情况。完全替代品的无差异曲线为一条斜率不变的直线,如图3中虚线所示。如果无差异曲线斜率小于预算线斜率,则均衡角点解在纵坐标上,见图3中的E点。随着收入增加,无差异曲线斜率增大,直至等于预算线的斜率而与之重合(如图3中直线AB所示),当进一步增大大于预算线斜率时,均衡角点解在横坐标上(如图3中的E1点所示)。对于完全替代品的扩展性分为两段:在收入很低时,为直线OA;在收入很高时,为E1为起点以后的纵坐标部分。
三、测度指标
消费结构升级高度化的特征是高级商品消费所占比重增加,低级商品消费的比重减少,受产业结构升级测度指标设计思路的启示,[5]对高级商品消费支出比重赋值最大,低级商品消费支出比重赋值最小,中级商品消费支出比重赋值居中,具体的指标为:
其中,q1,q2,q3分别代表低级、中级和高级商品;I为测定消费结构升级的程度,其上下限为1和3。如果I=1或越接近于1,消费结构层次就越低;如果I=3或越接近于3,则消费结构水平就越高。当然,如果消费结构层次增加,指标I也可做相应的变动。
分类的角度不同,构成消费结构的内容就有所不同。对于消费结构升级指标I测定的商品结构是按照低级、中级和高级划分的,例如:生存型商品、发展型商品和享受型商品。在运用消费结构升级系数时,需要知道这些商品相互之间存有何种关系。对于互补关系的商品,他们必须构成一个整体才能完成一个消费功能,不可分割进而无高低之分,所以他们之间不存在消费结构升级的问题;对于完全替代商品(如低质量商品和高质量商品;普通品牌商品和知名品牌商品),在测度消费结构升级时,要区分宏观和微观之间存在的区别。由图3可知,单个消费者的消费结构升级系数要么为0,要么为2;而在宏观情形下,消费结构升级系数分布在0至2之间。
四、实证分析
(一)指标有效性验证
由消费结构升级理论分析可知,居民消费结构升级与收入水平有关,如果构建的指标能够反映消费结构升级与收入紧密相关,则说明指标测度具有合理性和有效性。因此,为验证消费结构升级系数的有效性,需考察其与居民收入之间的关系。考虑到农村居民消费结构升级受非收入因素影响较大,仅将城镇居民作为研究对象。
1.模型构建、指标选取与数据说明
为验证消费结构升级与收入水平之间的相关关系,选取消费结构升级系数与人均可支配收入作为衡量居民消费结构升级与收入水平的指标,为增加数据平稳性和削弱模型的异方差,将变量进行自然对数处理,建立以下模型:
在式(7)中,I为消费结构升级系数,η为常数项,y为人均可支配收入,δ和γ为参考系数,ε为随机误差。
图4 居民消费结构变动
注:数据来源于各年份的《中国统计年鉴》。
由于计算消费结构升级系数的数据不能直接获取,需要对《中国统计年鉴》的数据进行加工处理。1994年以来,《中国统计年鉴》将我国所有居民的消费品划分为食品烟酒、穿着、居住、家庭用品及服务、交通通信、教育文化娱乐、医疗保健和其他用品及服务八大类。通过比较其结构变动趋势,将八大类消费划分为生存型、发展型和享受型消费三类。由图4可知,我国城镇居民的食品烟酒消费占比和衣着消费占比有明显的下降趋势,居住消费占比、交通通信消费占比和医疗保健消费占比有明显的上升趋势,而生活用品及服务消费占比、教育文化娱乐消费占比和其他用品及服务消费占比的变动趋势不稳定,但教育文化娱乐消费一般认为是偏高级的消费,同时生活用品及服务消费和其他用品及服务消费因为与服务消费相关,也可视为偏高级的消费。所以,食品烟酒消费和衣着消费可以划分为生存型消费,居住消费、交通通信消费和医疗保健消费可以划分为发展型消费,生活用品及服务消费、教育文化娱乐消费和其他用品及服务消费可以划分为享受型消费。
由于《中国统计年鉴》的统计分类不一致,前文的划分标准并不适用于1994年之前的居民消费。因此,结合消费用途和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将1994年之前的居民消费划分成生存型、发展型和享受型消费。
所用样本数据均来源于《中国统计年鉴》,时间区间为1981年至2017年。通过上述划分标准,得到居民生存型、发展型和享受型消费数据,并用前文的公式计算得到消费结构升级系数,部分缺失的人均可支配收入数据用居民总收入数据替代。运用软件EEviews7.2,分析居民消费结构升级与收入水平之间的相关关系。
2.平稳性检验与滞后阶数选择
时序数列具有平稳性是建立VAR模型的基本要求,所以本文采用ADF单位根检验来考察消费结构升级系数和人均可支配收入两个时间序列的平稳性,结果见表1。LnI和Lny对应的P值分别为0.8125和0.6908,说明二者均不能在10%的显著性水平下呈现平稳性。将二者进行差分处理,分别记为ΔI和Δy,对应的P值均接近0,说明原时序数列经过一阶差分后能够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呈现平稳性。
表1 ADF单位根检验
滞后阶数的选择对VAR模型的估计至关重要,从而直接关系到研究结论的准确性。结合LR、FPE、AIC、SC和HQ准则选择最优的模型滞后期,结果显示,最优滞后阶数为5,因此建立VAR(5)模型。
表2 最优滞后阶数选择
注:表中*号表示显著性水平。
3.协整检验、Granger因果关系检验与VAR模型估计
为验证消费结构升级与收入水平之间的长期协整关系,采用Johansen协整检验来进行判断。结果显示:迹统计量和最大特征根统计量分别为44.7871和36.8787,且伴随概率均为0,表明ΔI与Δy之间存在为检验消费结构升级与收入水平之间的因果关系,采用Granger因果关系检验来进行判断。在原假设为“Δy不是消费结构升级ΔI的原因”时,伴随概率为0,拒绝原假设,即收入水平是消费结构升级的Granger原因;在原假设为“ΔI不是Δy的Granger原因”时,伴随概率为0.2599,接受原假设,即消费结构升级不是收入水平的Granger原因。
在VAR(5)模型的基础上,采用AR roots方法对模型进行稳健性检验,结果显示:所有单位根均落在半径为1的圆内,表明VAR模型稳定,其输出的消费结构升级系数与人均可支配收入之间的关系在统计上具有强有力的支持。
表3为VAR(5)模型的回归结果,可知:ΔI和Δy对应的模型的可决系数分别为0.8508和0.4241,其F统计量分别为11.4035和1.4726,表明ΔI对应的模型具有较好的拟合性,且解释变量整体对被解释变量产生较为显著的影响,而Δy对应的模型是相反的情况。从单个解释变量来看,Δy滞后一至五期均能对ΔI产生显著影响,而且有正有负,表明不同期收入水平对当期消费结构升级影响不同。
表3 VAR模型结果
注:括号内表示滞后阶数,C为常数项,*表示10%的显著性水平,**表示5%的显著性水平。
4.脉冲分析及方差分解
通过脉冲响应函数和方差分解法对VAR模型进一步分析,以确定收入水平对消费结构升级的动态影响。由图5可知,给人均可支配收入一个单位的正向冲击,消费结构升级系数会立刻做出正向反应,第二期达到最高点,为0.006个标准差,之后迅速下降,第5期达到最低值,为-0.008个标准差,之后缓慢上升,并在第8期穿过横坐标轴,说明收入水平能够对消费结构升级产生持久的影响。
图5 脉冲响应曲线
为了说明收入水平对消费结构升级的贡献程度及变化趋势,本文对消费结构升级系数进行方差分解,结果如表4。第1期人均可支配收入对消费结构升级系数的贡献率为0,第2期的贡献率迅速上升到38.6757%,之后贡献率继续上升,在第5期达到最大值66.5555%后趋于稳定。反观消费结构升级系数自身的贡献率,第1期为100%,第2期迅速下降到61.3243%,之后继续下降,在第5期达到最小值33.4445%后趋于稳定。可见,居民收入水平对消费结构升级产生重要影响。
表4 方差分解
(二)指标运用
一直以来,理论界利用几个间断年份的城乡居民生活八大类消费数据来判断城乡居民消费结构升级的状态,这种应用未免有所偏失。通过上文的验证,消费结构升级系数是有效的,所以可以进一步把其应用到东中西部地区城乡居民消费结构升级状态的比较中。选取1997年至2017年我国分区域城乡居民的消费数据,并将其分成东、中、西部三大地带,通过加总求得三大地带的消费支出总量及分类别支出总量,按照前文的消费品划分标准,利用测度指标的计算公式,得到三大地带城乡居民的消费结构升级系数。由图6可知,自1997年以来,我国东中西部城乡居民消费结构整体上处于升级状态中。
图6 我国城乡居民消费结构升级的区域比较
数据来源:1998年至2018年《中国统计年鉴》。
从消费结构升级的高度来看,我国东中西部城镇居民都高于对应区域的农村居民,且东部地区高度差距较大,中西部地区高度差距较小,这与我国的经济现实相匹配,说明经济越发达地区,市场经济体制越完善,地区居民消费结构升级受收入因素的影响越大;东部城镇居民消费结构升级的高度高于中西部城镇居民,但其高度差距在不断缩小,且中西部城镇居民消费结构升级的高度基本相同,说明消费政策等非收入因素对中西部城镇居民的消费结构升级产生显著的正向作用;东部农村居民消费结构升级的高度先高于中西部农村居民,后被中部农村居民反超,并与西部农村居民基本持平,可见惠农政策在中西部地区成效显著。
从消费结构升级的速度来看,东部城镇居民与农村居民消费结构升级的速度基本一致,中西部农村居民消费结构升级的速度快于城镇居民;中部城镇居民快于东西部城镇居民,且东西部城镇居民消费结构升级的速度基本一致;中部农村居民消费结构升级的速度快于东西部农村居民。这可能与区域战略及消费政策等因素相关。
从消费结构升级的稳定性来看,城镇居民消费结构升级波动较大,农村居民消费结构升级波动较小。在我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背景下,影响居民消费结构升级波动的因素主要是价格因素,所以我国市场经济体制还需完善,特别是经济发达地区,通过稳定物价水平,可以更好地促进居民消费结构升级。
五、结论
消费行为受消费心理支配。马斯洛指出:低级欲望的心理体验强烈而短暂,高级欲望的心理体验淡泊而持久。依据这一心理体验规律,我们可以得出:
低级欲望的初始边际效用相对大,在收入较低时,优先满足,其短暂就意味着边际效用递减的速度大;高级欲望的初始边际效用相对小,在收入较低时,后置满足,其能持久则又意味着边际效用递减的速度小。正因为不同层次商品之间边际效用存在着这种差异,在收入增加时,消费衍变出高级商品消费支出比重增加,低级商品消费支出比重减少的结构升级现象。由这一特性出发,在设计测度消费结构升级的指标时,对于高级商品消费支出比重赋值较大,低级商品消费支出比重赋值较小,所以消费结构升级直观表现在消费结构升级系数的数值由小变大。
由消费结构升级系数和人均可支配收入作为衡量指标的计量分析可知:收入水平是影响消费结构升级的主要原因;往期收入水平能对当期消费结构升级产生双向影响。数据资料显示,我国东、中、西部城乡居民消费结构升级在高度上存在一定差距,但其差距在不断缩小,原因在于中、西部城乡居民消费结构升级速度快于东部,且中部农村居民消费结构升级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