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奠基的逻辑思想史研究

王静书

（内蒙古师范大学 法政学院，内蒙古 呼和浩特 011517）

一、走进汪奠基

汪奠基生于1900 年，1918 年毕业于北京大学，后在法国攻读哲学和数理逻辑双学位，1930 年起先后执教于东北大学、北京大学、中国大学。他的一生都在从事逻辑学的研究和教育工作，为中国逻辑事业的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在就任中国大学教授期间，为发展国内数理逻辑学，汪奠基将以前的博士论文《逻辑与数学逻辑论》用中文出版。该书阐明了传统形式逻辑及其进化发展，证明了数理逻辑产生的必然性，对早期现代逻辑传播、人才培养等方面起到了重要作用。早年，他对传统逻辑及其进化发展、数理逻辑产生的必然性进行过论述，并对现代逻辑的各种科学思想进行了系统介绍。1949年后，他又研究了逻辑和逻辑史的各种基本理论问题。他认为，中国古代逻辑不光有形式逻辑思想，而且有丰富的辩证逻辑思想，但是在马克思主义诞生以前，辩证的逻辑认识根本没有独立的研究。他通过对荀子逻辑思想的研究，提出荀子在逻辑上明确提出了辩说的逻辑三大基本特征，即概念之“名”、判断之“醉”、推理之“辩说”［1］125-137。

二、从著作分析汪奠基研究之深

（一）逻辑与数学逻辑论

汪奠基先生被介绍为数理逻辑的第一人就是因为其最早编著了《逻辑与数学逻辑论》这本哲学著作。汪奠基把罗素建立的逻辑演算称作逻辑代数，他用罗素的符号介绍了命题演算、类演算和关系演算，但并没有给出这些演算系统，而只是重点介绍了这些逻辑中一些直观明显的定理和这些定理在等值关系、蕴涵关系上的运算，以及其中一些有哲学意味的关系和概念，如蕴含悖论。

汪奠基认为，命题逻辑、类逻辑、关系逻辑三者是统一的，不能说哪个更基本。类逻辑和命题逻辑是相通的，任何概念皆可由类表示，概念的逻辑也可以由类演算替代。类也通于命题函项，一个概念也可以用命题来表示。他还提出，只有命题演算和类演算，新逻辑是不完整的，逻辑中必须有关于关系的理论。同时，关系演算能把类间各元素的关系，表现和推演得非常灵活［2］4-6。而关系演算则为命题演算和类演算两者之类推。《逻辑与数学逻辑论》第二部分最后为“数学逻辑的实用演算”，主要介绍了概率演算。汪奠基认为，概率演算乃数学逻辑在概率领域的应用。他提出，概率演算被数学家误认为是数学科学的发展。其实，它的基本原理完全是逻辑推演所得，用数学实难确定。因而，概率演算乃数学逻辑的应用。这部分还介绍了当时国外研究的几个很重要的数学哲学问题或数学基础问题，即数的逻辑观：数的本质，无穷问题，以及康托尔和皮亚诺等人在这些问题上的观点。最后，汪奠基谈了数学逻辑的重点是演绎逻辑形式化的意义，认为形式化最容易概括所有的真理符合经济原则。

汪奠基还谈到归纳和演绎的关系，指出归纳就是用一定前提来进行归纳演变的。与其他逻辑学家相比，可以看出汪奠基的文章以及想法比较深入。汪奠基在书中还强调了科学的批判精神，提出了一门学科的发展要和其他学科相结合，引入其他学科的方法，他的这些看法对今天的逻辑学研究仍具有重要意义。汪先生在书中字里行间流露出对新逻辑的推崇，认为它是传统形式逻辑的必然发展，弥补了亚里士多德逻辑的不足，范围更大，是完全形式化的逻辑，是高一阶段的形式逻辑。他还介绍了康托尔集合论应用于解决哲学和数学哲学的重要问题，认为数学逻辑具有广泛意义。乐逸鸥曾经写过一篇文章用来介绍汪奠基先生，并且说出了事实，在1927 年最早著书并向国内传播现代逻辑的学者之一，他十分推荐罗素的思想这点是和很多逻辑思想家有所出入的地方。对于一些命题，比如：亚里士多德逻辑旧式逻辑中的主谓宾式的命题，金岳霖先生和汪奠基先生思维是不一样的，在这种关系命题的统一性以及是否存在包容性的研究上意见也是不一样的。金岳霖先生认为传统的逻辑命题简单而言就是陈述话题，这个逻辑话题所涉及的只是主谓宾的范围。汪奠基先生的文章更多是让国人去了解西方的逻辑理论，他在书中还强调了科学的批判精神，强调了一门学科的发展要和其他学科相结合，引入其他学科的方法。

（二）中国逻辑思想理论推介

汪奠基先生对中国逻辑所做的贡献，最突出的就是他所编著的《中国逻辑思想史》。汪奠基先生也有自己的逻辑观，不得不说的是，逻辑观也有着广义的逻辑观和狭义的逻辑观之分。从所编著的书中不难发现，归纳逻辑和辩证逻辑都放在了他的逻辑中。他是从关于研究普通逻辑史的问题入手，详细地论述了中国逻辑思想史的相关内容与发展特征，并对之前有人提出的“中国逻辑只讲同异，而未闻有论同异的逻辑规律”等观点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和理解。他对于我国古代是否具有逻辑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到后来很多如刘培育、陈道德等逻辑学家对中国古代是否有逻辑都展开了研究，也都对汪奠基先生十分敬佩。从他的著作中可以看出，汪奠基先生在学习整理了数理逻辑以后，在我国开始研究中国逻辑史，拓宽了中国逻辑思想史的研究对象，并且对中国逻辑在属性方面进行了定义，对名、概念、推理和判断进行了清楚的定义，从而为中国逻辑打下了思想基础［3］38-45。受当时政治统治的影响，逻辑思想也是为了当时的政治伦理纲常服务，这一点可以从汪奠基先生在中国逻辑思想史中总结的特点看出来，强调了逻辑对社会稳定的作用。

中国哲学学会曾在中国人民大学举行座谈会讨论中国逻辑思想的问题，可以说，汪奠基先生让从未考虑过的中国逻辑出现，既填充了中国当时逻辑思想的空白，又为后续中国逻辑的发展打下了基础。汪奠基先生对后续的一系列中国逻辑思想问题也给出了自己的看法。之后的研究者针对汪奠基所说的观点进行了分析，包括后来的逻辑思想观点的提出也是在汪奠基先生的理论基础上提出来的。

三、对汪奠基逻辑思想的评价

汪奠基主要研究传统逻辑和现代逻辑、西洋逻辑史和中国逻辑史，成果最多的学科就是现代逻辑和中国逻辑史［4］。在传统逻辑领域，他介绍了逻辑思想的基础发展，并且对中国各家的思想进行了梳理，分析了各家的逻辑思想在他们主流思想的流转。在现代逻辑领域，他又指出了传统逻辑存在的局限，如使用含有多层意思的自然语言，这就导致无法对研究的命题作出仔细分析，不能把一些正确定义、形式包括在内，因此也就无法胜任全面细致而透彻地研究推理、定义的任务。而如果要想突破传统逻辑思想的局限，对命题作出透彻的科学分析和阐述理解，就需要使用不产生歧义的词语，来深入研究命题定义的联结词和量词，从而准确了解把握多种命题定义的推理规律，把推理规律归结为正常规范的简单步骤，而这就是数理逻辑产生的根本原因。他的这些思想逻辑性更能够为研究逻辑思想史提供明确的方向。在中国逻辑思想史方面，他提出对中国逻辑史的对象研究是“为了尽量吸取历史上的逻辑遗产”，因而有意把中国逻辑史的“对象和范围放宽一些”是合理的和有意义的［5］15-27。作为学者，他一向重视科学的思维方法，尽管他研究的领域很广，但他一直把对科学方法和逻辑方法的研究放在突出位置，创作了多种有关逻辑和科学方法的著作。

结语

汪奠基先生一生都在为中国的逻辑事业奋斗，同时也十分重视科学的思维逻辑方法。他所研究的领域很广，却一直把研究逻辑方法和探析中国逻辑思想史放在重要位置，在做研究上一直用比较和研究历史的方法。在逻辑学研究方面，汪奠基用自己的研究方法为中国逻辑开辟了一条道路。虽然受社会发展的限制，汪奠基先生主要研究逻辑思想，但是不能否认他所作出的贡献。同时，在当下的社会大背景下，我们更需要通过努力研究汪奠基先生的逻辑思想，发展逻辑学研究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