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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劳动幸福思想视域下第四次工业革命的影响探析

2020-01-09冀亭苇国万忠

关键词:工业革命异化劳动

冀亭苇,国万忠

(1.河北农业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河北 保定 071000;2.河北农业大学 人文社会科学学院,河北 保定 071000)

在经历了农业到工业再到信息的社会改革发展,人类社会迎来了第四次工业革命,“第四次工业革命不限于智能互联的机器和系统,从基因测序到纳米技术,从可再生能源到量子计算……以及它们横跨物理、数学和生物几大领域的互动,决定了第四次工业革命与前几次革命的本质不同。”[1]在这次工业革命中,人类面对工业机械和数字信息的共同冲击,人的劳动主体性和劳动积极性在受到负面影响的同时获得了自我本质力量确证的机会,人更有机会找回在异化劳动中迷失的自我。第四次工业革命是历史必然也是人类社会自我创造的发展机会。2018年的金砖国家会议就以“金砖国家在非洲:在第四次工业革命中共谋包容增长和共同繁荣”为主题进行了讨论,习近平总书记也强调了在这次范围更大、影响更深的工业革命中,要把世界发展的美好愿景变为现实,需要各国的努力合作。而对于中国发展来说,中国人民要过上美好生活,还要继续付出艰苦努力[2]。要实现人民的幸福生活就要继续努力奋斗,用劳动创造幸福。如马克思对工业发展的判断一样,工业发展一定给世界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马克思的劳动幸福思想意在通过劳动实现生产力发展,解放劳动,解放人类实现人的幸福发展,利用好工业革命成果更有利于人类社会从异化到解放的平稳过渡。

一、马克思劳动幸福思想特征

马克思劳动幸福思想突出展现了马克思主义思想中以人为核心的思想内涵,将劳动作为引导人走向自由解放的路径,带领人们实现幸福生活的愿景。

(一)以人为核心

幸福通过人的生活来展现,幸福既是过程也是结果。马克思劳动幸福思想是围绕人的自我实现进行阐释,人实现的一切都离不开劳动,一切活动的目的也都离不开幸福。幸福不是单纯的感性活动,而是真实在现实社会物质活动中的理性反映,劳动与幸福是统一的。

从过程来看,劳动既是人最高的和初始的权利,也是一种价值判断标准[3]。马克思将人与动物的区别定位为劳动,人不能离开劳动而存在,同样只有人能够通过劳动这种实践活动认识和改造客观世界。劳动成为人实现自我、满足自我的唯一手段,人的幸福感知由劳动决定着。人通过社会劳动形成新的社会关系,人的社会性也在劳动中展现,一旦人在劳动中感到不幸,那么个体对于幸福的体验感就会下降,反之有尊严的自由的劳动给人提供了实现自我、完善自我的机会,人在这一环境中才能获得幸福。

从结果来看,以人为核心的劳动幸福思想蕴含着人的劳动尊严和劳动自由以及劳动解放这些基础权利的获得。人的劳动尊严和劳动自由是人能够自由创造,实现自身本质力量的基础。首先,从劳动尊严层面来看,马克思认为人有尊严的劳动才能获得愉悦,实现自我价值[4]。劳动尊严使劳动者获得自我和他人的尊重。劳动者在尊重社会规律的情况下不被轻视或做违背本心的事;有与他人同等的地位,不会因劳动形式不同而受到歧视;劳动成果能得到合理的应用,劳动者的人格受到重视,本质力量得到真实的展现。劳动尊严的获得能使劳动者在劳动中感受到自我价值实现的幸福感。其次,从劳动自由层面来看,基于生产力的发展,劳动自由在适应发展规律的情况下,让生存变为生活成为人们的追求,人可以选择去做适合自己的劳动或让自己收获乐趣的劳动,劳动的愉悦引导着人们主动劳动,劳动不再是折磨和压迫。最后,从劳动解放层面看,劳动解放有赖于科技的发展解放双手,从而使人有机会寻找劳动的乐趣,激发自身的创造性。当劳动成为一种乐趣,人们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积极创造,人就会更大程度地被激发出自身创造力来实现自我价值,将人的本质力量实现最大程度的发挥,劳动解放也会逐步得到实现。

马克思劳动幸福思想围绕人的幸福实现,表达着劳动者对自由、幸福的强烈愿望以及马克思实现人的解放的强烈愿望。现实的一切离不开人的劳动,劳动权是人初始的权利,同时劳动也是人之所以为人的本质特征,人的幸福实现离不开现实的劳动。

(二)以劳动为引导

马克思劳动幸福思想必须遵循的两个逻辑假设是“劳动创造了人本身”和“劳动的绝对自由”[3]。劳动是人本身的体现,通过劳动,人才能确证自身,从而有了人与他物的区别。马克思认为劳动是有意识的生命活动,是维持肉体生命生存的一种手段[5]。在没有意识到劳动是人的第一需要之前,劳动只能作为人满足其他需要的手段出现,而劳动是人的第一需要的意识会在异化劳动中被劳动带来的不幸掩饰。

劳动的本质关系就是工人同生产之间的关系[5]。劳动过程中产出的劳动产品是劳动者即工人的外化力量,也是劳动者对自我的实现,但随着产品被大规模地制造出来,越来越多人加入劳动岗位分得一杯羹,劳动者可得到的报酬被稀释,同时流水线的枯燥工作使劳动者失去自我实现的幸福感,劳动者在劳动中实现自我的同时失去自我。幸福依靠能够展现人的本质力量的劳动实现,但不同的劳动带来的幸福程度不同,甚至被迫劳动带来的不幸高于幸福。在劳动者主体意识增强之后,发觉自身的力量并不完全属于自己,越工作就会越痛苦,劳动自主性与自我缺失感形成鲜明的反差导致工作积极性降低,在岗劳动消耗了人们的精力,人的本质力量也并没有因此得以很好的发挥。固化的社会分工模式束缚了人们对于劳动的认知,人们通过获取的资本来填补自己在异化劳动中缺失的部分,对私有财产的占有程度成为衡量幸福的尺度,资本的获得影响着人的幸福感。

劳动引导幸福的实现。劳动创造生活,是人类社会得以发展的基础,只有在劳动中人才会成长发展,在增强主体意识的同时获得更多机会提升自己、展示个体本质力量。劳动创造更充沛的生产力带来人类解放,使自由劳动成为可能。劳动会创造新的交往领域和交往形式,在新的环境中,人精神上的充实和自我实现会带来更大的幸福。

(三)以实现全人类的幸福为奋斗目标

马克思的劳动幸福思想以实现全人类的幸福为奋斗目标,因此幸福是全人类的幸福,不是单个个体的幸福,也不是单纯的感性活动,而是从感性到理性的思维判断。全人类的幸福实现基于生产力的极大发展和人思想境界的极大提高,任何一个条件的缺失都会影响幸福的最终达成。

实现全人类的幸福有两个要求,一要满足人对美好生活的向往。社会治理和社会发展的基本任务就是保障每个人达到最大限度的劳动幸福,马克思劳动幸福思想是在关注整个社会中包括各种阶级在内人的幸福,人对美好生活的向往随生产力的发展有不同的实现形式,即随劳动的广度和深度而有所不同。也是因为个体对幸福的体验不同,幸福的达成更要有理性的标准,即生产力的发展和人思想境界的极大提高。

二要淘汰利己主义思想,树立共产主义思想。个体生存的必要法则就是社会化生存,在社会中,对于共同体内部的关爱和扶持体现了人的社会化能力。私有制下的异化劳动使人人自危,对于资本的追逐和私有财产的崇拜为利己主义思想蔓延提供了条件,私有财产越多人们越满足,幸福程度也越高。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下,自私自利、损人利己的行为加重了人们的对社会的不满和负面情绪,如此反复更阻碍社会发展。马克思对于利己主义的思想已经有了深刻的认识,并提出要解决这个问题,实现全人类的幸福,就要树立共产主义思想。共产主义思想就是以集体主义为核心的思想,它要求人们在自我需要被满足后,将自己的幸福同他人共享,把对自己的关注转移到他人身上。树立共产主义思想,是对利己主义思想的冲击,也是为实现更大幸福的铺垫。

二、第四次工业革命的消极影响

第四次工业革命提升了机器的利用率,同时在人数上形成了“以十换一”的人与机器的替换,从数量上削弱了人的岗位占有率,使得人们不得不更换劳动形式,寻找新的方向。在异化劳动问题未解决之前,劳动岗位是劳动者实现自我的主要平台,劳动格局一旦改变,直接影响着人的幸福感知。

(一)“机器换人”削弱人的劳动主体性

劳动是人的类本质,人在为幸福而奋斗的同时,也是在展现自己本质。人工智能的出现只是生产力发展的一个阶段,它的出现有其必然性,随着第四次工业革命以大数据等信息化产业为主,更注重脑力劳动的充实,人工智能的突出发展使“机器换人”成为一种趋势,不仅在大规模生产中应用,而且在家用、商用、公益服务甚至生物研发中都会普遍用到。大量劳动者面临失业和就业难的问题,社会劳动主体-人的岗位逐渐被机器代替,人的劳动主体的数量优势被暂时削弱。

肝肾生理功能失调还可导致多种内分泌问题,如肾精不足,小儿会出现生长发育迟缓、身材矮小、智力低下、骨骼痿软等。对成人来说,肾阳虚衰常见男子阳痿、早泄、滑精,女子宫寒不孕;肾阴亏虚可导致女子月经失调,男子阳强易举、遗精等。若肝的疏泄失常,可出现精神抑郁、烦躁、颈部瘿瘤,女性月经不调、乳房胀痛等症状,多见于甲状腺疾病、乳腺增生、更年期综合征等内分泌疾病。

从在岗人数的变化来看,人类同机器的在岗数量差距正在缩小,譬如在2013—2016年间,浙江省机器人替代了200万传统产业工人[6],机器的应用造成了失业或就业难的现状。就德国而言,因大量智能化机器应用,预计到2025 年,将削减约 61 万个组装、包装和生产类岗位[7]。大量劳动岗位被机器替代,就在岗情况看,人工比例大大缩减,对人作为劳动主体的存在产生负面影响,从形式上看反而智能劳动成为主要的劳动形式,纯人力劳动成为过去式,人们重新考虑机器在未来是否会代替人类成为社会主要成员,而人的主体性逐渐被机器的存在(在某种意义上)削弱。

从对于劳动的态度来看,大部分人并没有意识到劳动权存在的重要性,而劳动能否获得工资才是更重要的事。劳动权是人与生俱来可不可放弃的权利,但在现代生活中,人们往往曲解了劳动权的意义,相比较失业的人而言,能够在劳动岗位上劳动以获取工资的人更能体现劳动权的实现,而日常生活的劳动行为会因为不能获得工资或不是劳动岗位而被刻意逃避。人们不仅在劳动岗位上的人数被机器替代,日常的劳动也会寻求机器替代,这样一来人们就会在一段时间内短暂缺席劳动,人们在安逸中看似获得了幸福,但长远上来看忽视了劳动能力的培养,与幸福的实现背道而驰。

(二)技术的频繁更新压抑劳动积极性

第四次工业革命在解放双手的同时,也给人带来了更深刻的束缚。一方面劳动积极性在对物的依赖中被消解。人们刚刚感受到解放双手的乐趣,急于摆脱异化劳动带来的消极情绪,乐于使用和依赖电子应用进行娱乐,沉迷于网络消遣,淡化劳动意识,虽然获得了虚拟空间带来的暂时的感性的幸福,但在为逃离劳动而沾沾自喜时,他们也失去了通过劳动创造幸福的机会,与现实的理性的幸福生活失之交臂。

另一方面劳动积极性在剩余价值的压榨中表现出虚假繁荣的迹象。智能机器的大规模应用体现了一个时代的现代化程度,人们对智能机器的应用也在催生着新的产品的创造。在工作岗位上的劳动者必须要在单位时间内产出更大的价值,甚至付出比之前还多的剩余价值,才能保留自己工作的机会,否则将面临失业的危机。人的劳动大多不是为满足自己的劳动需要而做,而是为了生存而做。越来越多的加班成为人体现自身价值的无奈之选,大部分人的“积极加班”是为了保住工作,而不是真正感到劳动的乐趣,这种劳动虚假繁荣状态掩饰了人们对劳动的抵触,与人们疲于寻找生存机会的压抑的劳动状态形成鲜明对比。

劳动应是主动的而不是被动的,这是劳动幸福思想的主旨,也是工业革命的最终指向。技术的发展是为了人更好的生活,更能获得幸福的生活状态。人的劳动积极性在此被分化成消极和虚假繁荣两种状态,在这种劳动状态下人们对幸福的认知不仅不会得到积极的发展,还会不断降低。

(三)“人机竞争”加重劳动异化形式

马克思将劳动异化分为人与人、人与物、人与劳动的异化,而第四次工业革命在解放人们双手的同时,并未解决异化的问题,反而在异化形式中增加了新的内容。虚拟网络集合了个体智力且功能又超于任何一种人力,这种产品的创造替代了人工作业,人要想再次获得市场主导权就要通过不停地(被迫性)创造才能保证自己不被替代,劳动由此变为更加深重的任务。

人通过自己的劳动创造出一个类脑系统,作为人的智力成果——类脑系统分担了人脑的部分运算,类脑系统的运算量高于单个人脑的运算量。人脑必须要和类脑系统合作才能更高效地完成任务,如果失去了这一辅助,劳动效率会大大降低,人的劳动幸福感也会因此降低。在这一过程中,人脑还肩负着超越自己的任务,只有不停地更新类脑系统的应用,人才不会被淘汰。人脑同人脑产物形成竞争的局面,二者构成了一种对立统一的关系[8]。人必须通过各种方式获得进步以达到劳动目标,之后又要追逐更高层的目标。异化劳动成为一种恶性循环,人不得不同自己竞争,成为自己制造出来的产品的奴隶,事物向前发展的必然进程决定了这项革命一旦开始就无法停止,人在享受幸福的同时也在经历异化带来的不幸,只有通过生产力的发展逐渐化解不幸出现的条件,满足幸福达成的条件,才会缓和人在劳动中的被迫行为,从而获得幸福。

人被自己所制造的产品奴役,并不停地为超越前人投入更多精力,在短时间内所期望看到的与这些系统和谐相处的场景并不会出现,异化程度只能继续向前深化。异化劳动带来的社会弊端割裂了劳动与幸福的关系,物化的表面投射出的是“利己主义”思想。马克思认为异化劳动使人的自由活动成了手段,人的类意识也由此改变,将类生活认知为生存的手段,在异化劳动中失去自我,原本对于美好生活的认知在生产中被逐渐消解,以至于与幸福渐行渐远。

三、第四次工业革命的积极影响

(一)技术的革新开阔人的思想

第四次工业革命的发展基于掌握信息的人们愿意共享的理念。信息产业的发展重在信息传播的速度快、覆盖面广和内容充实,人利用各种信息技术在获取信息的同时也在传播信息,这种技术的发展趋势一方面是要求人的能力不断提高,另一方面也基于人的共享思维的树立或利己主义的退潮。

人思想的开阔进步是社会整体发展水平提升的关键,也是人创造幸福的基础。人们不断提升个人综合素质以适应社会,人们综合素质的提高直接影响到人们如何劳动和如何看待劳动。首先对于劳动形式的看法更倾向于自由平等,在尊重自然规律的情况下,人可以不被劳动禁锢而去做想做的事是自由劳动的状态;人能够平等地享有劳动权利,所做的工作受到平等的尊重,不因劳动形式而千差万别是平等劳动的状态。其次,人们重视劳动,一些“啃老”或脱离社会劳动的行为成为社会中最低级的存在。引导人们劳动的是劳动本身的乐趣,在没有资本利益驱使的情况下,人们仍愿意参与社会劳动,获得自我价值的确证,最后,人们对幸福的感悟不仅源于自我物质需要的满足,还来自于为他人带来的幸福感。人们更愿意共享自己的劳动成果,尽管社会发展的水平还不能同化阶级水平,但第四次工业革命的成果让处于弱势和优势的人可以有同等的机会获取共享的信息,社会公共服务的水平更高。

第四次工业革命成果的应用使人有机会将生活时间从私有制的资本增殖运动中解放出来。人们将有更多的时间进行艺术、审美、创造、精神性的活动,人们可以自由地选择想要从事的劳动。人能够更自如地运用身体机能进行创造性的活动,享受到劳动的幸福,这就是技术革新带来的重要意义。

(二)信息共享推动人的本质力量实现

人的本质力量的展现表现为创造性劳动,对于当下时代发展需要而言,创新就是劳动解放的重要表现。只有在这种不断确证人的本质力量的活动中,人的本质力量才会得到肯定,从而激发源源不断地创造和发展,人的价值也会得到全面的实现。

人类劳动主要分为简单劳动和复杂劳动。单位时间内复杂劳动承载的价值远远高于重复性的简单劳动。第四次工业革命通过人创造性的复杂劳动逐步推进,将人的智力、体力、需要等内容综合作用在自然物质上,使客观物质按照人的意志改变,将人的本质展现在物质对象中,实现了物质世界的人化。它依靠互联网开辟了数字化、共享的社会新理念,数字信息成为最重要的生产资料,第四次工业革命带来的数字信息最大不同就在于其可共享性[9]。土地等物质生产资料的共享性差,一旦共享就会影响私有财产和资本的获得,而信息的共享会给人带来更大的收益。在信息共享的过程中,信息的共享为人的本质力量展现提供了实现条件和落脚点,数字信息蕴含着一个领域的发展趋势和现实需要,人的本质力量需要通过突破已有限制进行自证,创新行为或创造力就是数字信息作为生产资料带给人实现自我的机会,创造性行为的普遍出现证明人更有能力满足自己所需,人类会朝着所需方向进行发展。

长久以来,劳动阶级通过劳动过程自证价值换取工资维持生活,而第四次工业革命不仅给劳动阶级创造了释放自我的可能,还提高了劳动效率,为人类找到真实自我,实现自我创造了条件。

(三)生产力发展推动劳动解放

异化劳动的存在在第四次工业革命中仍然不会改变,但异化劳动无法阻止生产力的发展,从劳动解放的角度上说,第四次工业革命就是实现劳动解放的关键环节,即劳动过程中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缓和,人在数据构建的虚拟空间中看到了发展的未来,人的劳动结构、劳动方式也由此得到了改善。

生产力发展初期,除了自然存在的生活条件外,人们用自己的双手创造所需的其他条件,人们对物质世界的客观物质性活动应用于人本身;随着人们智力的提升,劳动工具的出现推动了生产力发展,也使人彻底地同动物分开。人突破了个体体力和客观物质力量的局限构建了工业体系,并对社会产生了集体意识,在群体对象化活动有了机器的辅助力量后,人对自我本质力量的构想能力就增强了。而在生产力发展的第三阶段——信息革命中,人的智力活动通过数据网络系统实现对象化活动,形成了一整套运算系统,人脑则通过电脑等一系列以类脑系统为核心的物质形式实现了自身展现的物质对象。第四次工业革命将人脑的实现形式充分调动起来,将人体机能的物质实现形式运用在各个领域,如神经网络对人眼的图层识别,云空间和云计算对三维空间的延伸,都在表达着一个新的阶段走近人类生活,人的双手得到解放,创造性的劳动越来越丰富,劳动解放有了雏形。无论人的本质如何通过劳动实现自我,展现自我力量,其最核心的追求——美好幸福的生活都不曾改变。依靠互联发展的第四次工业革命是人类主体性的全面发展,也是社会生产力焕发新活力的现实力量。

实现幸福需要获得劳动尊严和劳动自由,从而实现劳动解放,从低级劳动走向高级劳动。随着第四次工业革命的进程,智能化的社会已经成为一种广泛接纳的社会发展模式。人工智能逐步替代人类做一些繁重的体力工作和复杂的运算,社会随处可见的智能化运算昭示着不可逆的劳动替代,劳动解放的目标正随着生产力的发展进入了新的阶段。

四、对第四次工业革命影响的对策分析

第四次工业革命的影响有利有弊,但从长远来看,事物的发展是波浪前进的,无论是怎样的影响都要有积极的应对态度,促人机之间既竞争又合作的矛盾转化。幸福的实现离不开生产力的发展,要牢牢把握住这个发展方向,将第四次工业革命带来的“机器换人”的风险、“人机竞争”的风险以及技术革新引起的社会风险转化为有利于社会进步的积极因素。

(一)积极应对,转化风险危机

机器是为便捷劳动创造的,代替人力劳动是机器存在的意义。第四次工业革命建立在人脑智力的发展之上,其对数据统计、机器制造和生物科技等方面都有着广泛的影响,即便它带来了劳动主体性的削弱、劳动积极性的压抑、异化加重这些一定时期内的消极影响,但辩证地来看,它带来的生产力水平的提高、人们生活的便捷等积极影响远远大于其消极影响。在未来的发展中,我们要做的是转化机器同人的矛盾,积极应对第四次工业革命带来的危机,对它进行扬弃的推进。

一方面,合理利用第四次工业革命成果辅助工作。大数据和区块链等信息化的普及,使得人与人的关系既神秘又透明,同时计算机能够为人提供的大部分服务,从效率和质量方面都显得更优于人工,使用虚拟应用辅助现实生活成为一种不可逆的趋势。无论是待业者、失业者或是退休和在岗者,对幸福生活的判断都越来越离不开虚拟空间的引导,在虚拟空间中,人们不仅可以节省信息传送或交通运输的时间进行交流分析、提高劳动效率,还可以实验更复杂系统以应对生活中方方面面的考验。另一方面,劳动是人的第一需要,积极参与劳动创造是不被时代所淘汰的唯一途径。第四次工业革命带来就业压力的同时,也解放了人们的双手从而使人们有机会进行更深刻的学习。在“机器换人”的过程中,劳动者应抓住机会,在社会劳动进行大规模岗位增减的同时学习新的劳动技能以适应变化,人由实际操作走向幕后操控,由因循守旧到颠覆革新,奋斗出实现幸福的新路径。只有保持与时俱进,才会保证智能产物不会因被赋予的能力反过来主导人类,从而能把握住劳动的主动权。

幸福的实现需要劳动做保障,劳动保障了人的生存需要,人在劳动中确证了自我力量,萌发了为感受劳动的快乐而不断探索客观世界的愿望和源动力。对于第四次工业革命带来的“破”和“立”,应该用辩证否定的眼光看待事物,对于劳动形式的发展趋势有正确的认知,只有积极应对,保持先进性,才有抓住发展的机会迎难而上。

(二)合作共赢,推动生产力发展

第四次工业革命推动了生产力的发展,其劳动成果并不归属于任何一个个体,而是全部的劳动者。一切的创造性劳动的实现都受到人的知识能力的限制,人可能制造出高于单个个体智慧的产物,但在这之前研发者们的智慧必须达到更高的程度,这也就决定了劳动成果“受制于人”。要摆脱被机器超越的困境,就需要各个团体联合起来,只有在竞争中求合作,才能实现生产力的进一步发展。

一方面,国际间合作能够为生产力的进步创造更大的发展空间。从汽车、飞机的零件装配到产品的进出口都体现出国家间合作的重要性,每个国家是一个共同体,每个共同体之间的合作形成一个个范围更大、影响更广的共同体。生产力的发展依靠大量的资本力量和人才技术,统筹最大的力量进行发展,这正是国家间合作最大的益处。竞争存在于各个集体或个体之间,各个国家的竞争不会因为合作而中断,但会因合作而更有积极意义。在未来发展中,这种合作将会更加密切,国际间合作也会成为不可逆转的趋势。另一方面,国家内部的合作体现着一个国家的凝聚力,决定着一个国家的生产力发展能走多远。国家内部的合作不仅包括单个劳动者的合作还有企业间的合作。一项劳动产品凝结着所有参与开发的劳动者的智慧,每项技术的垄断会带给垄断者暂时的利益,但不会带来永久的幸福。人类通过劳动工具的不断改进实现了对自身智能的超越,这种超越并非机器的主动超越,而是人基于社会需求导向进行的社会更新。事物总是前进发展的,内部的合作是为了整体更好的发展。在未来社会,人机结合、人机共生必然带来更大的力量,只有在竞争中求合作才能实现对于前人的更大超越。

幸福的达成指向人们向合作共赢发展,个体奋斗的叠加会产生“1+1>2”的效果,要对“利己主义”和“金钱拜物”逐渐摒弃,提倡公益行为和共享发展的思路,才会离幸福越来越近。第四次工业革命推动共享思想的渗透,这与马克思提到的共产主义思想有相似之处,生产资料公有是它们共有的表现。合作是对共享的现实实践,共享人力资源甚至技术资源,也是第四次工业革命的发展诉求。

五、展望与总结

幸福的实现不仅是感性体验,也是理性实践。当物质条件达到一定程度,或更满足当前人的生活水平时,劳动成为人的第一需要,那么利己主义思想就会被共产主义思想逐渐消解,人们执著于追求的幸福,也会在劳动奋斗中实现。

幸福的实现需要物质条件和精神条件的共同满足。工业革命的发展承担着人物质和精神共同发展的重任,对于引导劳动者的劳动尊严、劳动自由和劳动解放的实现有重要作用。第四次工业革命是人类社会的重要转折,物质力量的巨大迸发和人的本质力量的充分实现共同推进着时代的变幻。纵使第四次工业革命有其不容忽视的消极影响,但我们仍要辩证否定地看待出现的问题,保留其有用的部分推动事物向积极的方向转化。习近平总书记讲到:“人民群众的需要和呼唤,是科技进步和创新的时代声音”[2]。这正是第四次工业革命带来的发展机遇,要实现对美好生活的愿景,就要用创造、开放的精神激发奋斗活力,发挥人的创造性力量推动时代进步发展,用新时代的奋斗精神追求更大幸福,践行共产主义理想,早日奔向高级阶段的共产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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