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赋能公共图书馆儿童阅读服务*
2020-01-09侯雪
侯 雪
(东莞图书馆,广东 东莞 523000)
近年来,物联网、人工智能等技术受到了国内外极大的关注。鉴于我国人工智能发展起步较晚,近年来国家出台了多项政策以支持国内人工智能领域的加速发展。国务院2015年7月在发布的《国务院关于积极推进“互联网+”行动的指导意见》中,新提及的11项重点行动之一就包括“互联网+人工智能”,人工智能领域正式进入快速发展轨道;其后于2016年5月,发布了《“互联网+”人工智能三年行动实施方案》;2017年,“人工智能”首次被写入政府工作报告中;2017年7月国务院发布的《新一代人工智能发展规划》中指出:“当前,新一代人工智能的理论建模、软硬件升级、技术创新以及相关学科的发展等在整体推进过程中,正在引发链式突破,并促使经济社会各个领域从网络化、数字化向智能化加速跃升。”人们普遍认为2017年是“人工智能(AI)应用元年”,无人驾驶汽车的出现、AlphaGo在围棋对局中的获胜等,让我们看到了人工智能推动社会发展的强大动力。在如今这个倡导全民阅读的时代,越来越多的家庭注重儿童阅读。公共图书馆作为社会教育的重要场所,一直注重对儿童的服务工作。如果可以将AI技术广泛应用于公共图书馆儿童阅读服务过程,于图书馆将会使服务更加精准、高效、便捷,于儿童用户将会改变其阅读方式,增加阅读趣味性。公共图书馆儿童阅读服务必将因人工智能而重塑。
1 理解人工智能
1.1 人工智能的内涵
人工智能(artificial intelligence),简称AI,是一门关于知识的学科[1]。由人工智能简史[2]可知,“人工智能”这一术语由来已久,它是1956年在达特茅斯学院举行的会议上由McCarthy首次提出的。对于人工智能的定义,至今各学者对其没有一个统一的概念。笔者按提出时间的先后顺序,选取几个有代表性定义,为理解人工智能奠定基础。
人工智能理论基础的奠定是图灵测试。1950年,图灵在《思想》杂志上发表了文章《计算的机器和智能》,提出了检验机器智能与否的方法,这种方法被称为图灵测试,至今仍被用于测试机器智能[3]。图灵测试是让裁判与幕后的两个对象进行交流,幕后一个为机器,一个为普通人类,若裁判无法判断幕后对答的谁是机器谁是人类,那该机器则可被定义为智能机器。麻省理工学院学者Marvin Minskyren认为:“人工智能是一门使机器可以代替人完成需要通过智能来做的事情的科学”;G.F.Luger教授认为:“人工智能是计算机科学中关于智力行为自动化的分支”[4]。刘凤岐在其著作中结合G.F.Luger定义和人工智能的发展趋势,将其定义为“人工智能研究构成智力行为基础或呈现智力行为机制,途径构造与评价按制定的这些机制设计的人造物”,并将人工智能分为:人工智能与哲学、模拟人生的性能、机器学习、专家系统、神经网络与遗传算法、博弈、人工智能语言和环境、规划与机器人、自然语言理解、自动推理与定理证明,共10个应用领域[5]。李开复和王咏刚在2017年出版了《人工智能》一书,在这本书中定义AI是一种计算机程序,可以根据环境感知采取合理的措施并使收入最大化[6]。周志敏等提出AI是一门研究和开发的新科学技术,作用在于模拟人的智能的理论和方法,也可用于扩展和延伸人的智能的技术及应用系统[7]。《人工智能标准化白皮书》(2018版)中对AI的定义与周志敏等相似,称“AI是利用数字计算机或者数字计算机控制的机器模拟、延伸和扩展人的智能,是感知环境、获取知识并使用知识获得最佳结果的理论、方法、技术与应用系统”[8]。综合以上学者观点,茆意宏从发生定义的视角,描述了AI的发生过程,提出人工智能是机器智能,即机器(软件和硬件)可以根据分配的任务或指定的内容目标自动输入(感知识别),经过处理、分析、决定和输出各种媒体的信息内容(数据,知识等),并可以自主反应(反馈和交互)和操纵[9]。由此可见,随着科学的进步,人工智能的基本理论一直在改变,从广义角度,我们将能让计算机通过图灵测试的方法都称为人工智能,包括传统模仿人和当下的数据驱动理论[10]。
1.2 人工智能的分类
Stuart Russell和Peter Norvig在《人工智能:现代方法》(第3版)中对AI进行了分类,包括行动方式类似人的系统、合理行事的系统、思考方式类似人的系统、理性地思考的系统4个类别[11]。
从技术类别的视角来看,AI技术可以被分为感知输入和学习训练两种类型。AI机器通过人机交互、图像或语音识别、读取知识库、物理传感等来获取各种媒体信息的感知输入,然后通过学习和训练来分析感知输入的信息,以进行预测和判断[9]。
从突破技术的程度这一视角来看,AI可分为弱 AI、强AI和超 AI[6]。顾名思义,弱 AI,系应用型AI或限制域AI,即关注并只能解决特定领域问题的AI,目的是应用更加智能化的方式,去改善当前不满足我们需求的技术和功能。强AI,即通用AI或完全AI,人类全部的工作都可以被胜任。若要称得上强AI,则需具备如下的能力[12],包括针对未知因素而具备的推理、使用、决策能力,知识表达、规划、学习、用自然语言自如地沟通交流能力,以及综合上述各能力实现既定目标的能力。这些能力的实现需要突破脑科学,故国际上普遍认为强AI阶段若要实现,需到2050年前后。在科学创造力、社交技能和智力等各方面都聪明于最强的人脑被称为超AI[13]。假设脑科学和类脑智能得到巨大的发展,人工智能将远超人类。但从当前技术发展程度看,如果要突破脑科学去发展超强的智能系统,现在还存在局限性。
1.3 人工智能的特点
经过60多年的演进,人工智能出现了一些新特点,《新一代人工智能发展规划》中提到“它呈现出人机协同、自主智能、跨界融合、群智开放和深度学习的新特点”。新一代的人工智能主要是大数据基础上的人工智能[14]。科技部副部长李萌指出,人工智能具有5个特点,包括知识学习技术,跨界面或者环境的认知、学习、推理,高水平的人机、脑机相互协同和融合,群体智能以及智能自主系统[15]。
2 人工智能在图书馆及阅读方面的应用
人工智能出现以来,在众多领域都得以应用。当然,图书馆也不例外。早在1983年,孙小焕就在《赣图通讯》上发表了《机器人用于图书馆》,这是国内第一篇介绍机器人技术在图书馆应用的文章[16]。国内最早介绍人工智能应用的文章是程茂荣在1973年的《自动化》杂志发表的《一种具有“视觉”功能的机器人传送带系统》,该文介绍了日本的“视觉”机器人在物件识别上的应用[17]。张磊[18]将人工智能推动我国图书馆服务创新的历程分为4个阶段:认知思考(1983-1995年)、自动化应用(1996-2005年)、信息化应用(2005-2010年)、智能化应用(2010至今)。在认知思考阶段,我国对于人工智能在图书馆服务的研究主要是对国外的相关研究论文进行翻译,介绍日本、美国等利用机器人从事图书馆业务工作的案例[19-21]。在自动化应用阶段,比较有代表性的研究是具有自动标引、分类、智能检索功能的LIMDS系统[22]。在信息化应用阶段,研究的焦点主要在信息检索[23]和智能搜索引擎[24]的开发和应用上。到了智能化应用阶段,研究热点集中在人工智能在图书馆服务中的应用主要是智能参考咨询、图书盘点及上下架和人脸识别技术,如清华大学开发的实时智能聊天机器人“小图”参与图书馆参考咨询、图书检索、自我学习等多种服务[25];南京大学基于超高频RFID技术研制开发的智能图书盘点机器人[26]等。
此外,人工智能在革新传统阅读方面,高彧军[27]对“人工智能+阅读推广”进行研究,他认为人工智能在教育、出版领域的应用将革新传统的阅读方式,驱动人工智能阅读的产生和发展。严志永[28]提出以语音等人工智能技术为手段的阅读效率提升策略,并针对阅读活动的材料选择,阅读过程中的信息加工,以及阅读完成的知识利用,分别提出了若干辅助措施。吴铃林[29]指出在数字阅读推广活动上,人工智能技术所具备的智能获取、分析信息、智能代理服务都带来了新的机遇。
由此可见,国内外对于人工智能的研究虽然开始较早,但其在图书馆服务中的应用目前主要集中在参考咨询及人脸识别技术等,尚处于初级阶段。纵观各类文献,目前国内外鲜有人工智能应用于儿童阅读服务中的相关研究及应用,故笔者拟针对图书馆如何应用人工智能辅助儿童阅读给出可行性对策与建议。
3 AI应用于公共图书馆儿童阅读服务存在的问题——以蛋蛋机器人为例
“EGGY蛋蛋”是深圳凡豆公司开发的一款定位于辅助儿童语言发展的智能伴读机器人。2017年开始,东莞图书馆与深圳凡豆公司合作“智能辅助儿童绘本阅读实证研究”项目,将阅读平台与人工智能技术相结合,实现资源共享,优势互补,共同推动智能化阅读;同时将蛋蛋机器人应用于绘本馆中,为人工智能在公共图书馆儿童阅读服务领域的研究和发展提供参考。随着东莞图书馆绘本馆体系化建设的实施,东莞图书馆面向全市33个镇街、园区分馆、学校、幼儿园开设绘本分馆。东莞图书馆于2017年和2018年分别在万江绘本馆、大朗长塘绘本馆等4家首批开放的绘本分馆中放置了5台蛋蛋机器人供读者使用。“EGGY蛋蛋”为儿童提供了全新的、智能的阅读服务体验,但同时我们也看到了将人工智能机器人应用于公共图书馆儿童阅读服务中存在的一些共性问题。
3.1 产品质量难以把握,辅助效果持续性与长效性表现不足
儿童最初的使用大都出于好奇,时间久了便会丧失新鲜感,从而影响成效。导致儿童兴趣和意愿减弱的原因主要是其语音指令功能不完善及部分操作不灵敏。儿童可以通过语音进行开关机、播放故事等基本功能操作,这是最初最吸引孩子的一个功能,说明蛋蛋机器人对孩子来说具有一定吸引力。但在投入几个月后,孩子使用蛋蛋机器人的新鲜感随着时间推移减弱,从而影响其使用蛋蛋机器人进行绘本阅读的意愿。可推断,蛋蛋机器人辅助绘本阅读,其持续使用意愿和增加阅读兴趣增长趋势不明显,不具备良好的持续性与长效性。
3.2 图书馆本身使用人工智能辅助儿童阅读意识薄弱
当前人工智能在图书馆服务中的应用主要集中在智能参考咨询、图书盘点及上下架和人脸识别技术中,鲜有将人工智能技术应用于儿童阅读服务中。随着时代的发展,我国婴幼儿家长逐渐意识到绘本阅读的重要性,于是在家庭中除了采用传统的阅读启蒙方式与孩子进行亲子阅读外,同时在此基础上增添人工智能儿童阅读产品辅助孩子阅读,以增加孩子的阅读兴趣。公共图书馆在提供儿童阅读服务时主要注重阅读推广,大多从阅读内容的优化与阅读环境的提升两方面考虑,鲜有将AI产品作为儿童阅读推广手段的意识。在与东莞图书馆合作建设绘本馆的镇街分馆,我们指导各绘本馆专门设置智能阅读区供儿童使用蛋蛋机器人进行阅读,此举大大地提高了基层图书馆应用AI辅助儿童阅读的意识,促进了儿童阅读积极性的同时,整个图书馆的流通人次与图书借阅册次也得到了相应提升。
3.3 经费不足导致AI产品难以在欠发达区域图书馆推广使用
通过调查,除蛋蛋机器人外,目前市面上用户体验较好的阿尔法蛋、比巴、牛听听、卢卡、智伴等人工智能绘本伴读机器人价格均在800元左右。考虑人流量及使用时长问题,一个图书馆要设置3~8台AI机器人供儿童与家长使用才能达到增强兴趣和阅读推广的目的。同时,如果长期在馆内摆放AI机器人供读者不间断使用,维护费用也将是一笔开销。此次与东莞图书馆合作建设绘本馆的镇街分馆使用的蛋蛋机器人由“凡豆”公司免费提供,并承诺培训及后期维护的费用减免,这对于基层图书馆是极大的鼓励。如若这些费用都由图书馆自己承担,那么对于一些经费本就不充裕的欠发达区域图书馆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直接导致使用AI产品的意愿降低。
3.4 图书馆缺少专业人员进行使用指导与情况跟踪,使用AI辅助儿童阅读效果打折
“凡豆”公司与东莞图书馆合作时,为各家绘本馆提供专业的技术顾问作为培训老师,对绘本馆工作人员进行蛋蛋机器人使用培训。但在基层图书馆中,由于人手短缺及专业限制,往往不能保证有一个专门的工作人员在智能阅读区域引导读者使用机器人辅助阅读或为读者答疑解惑。毕竟AI机器人是新的阅读工具,无法对读者的使用情况进行跟踪、无法展开调研以及无法解答读者使用AI过程中的问题,将失去AI用于儿童阅读服务中的意义。正如认知心理学的研究表明,不同年龄段的儿童的认知、心理、行为、情感都有各自不同的特征,如果不根据儿童年龄进行细分从而有针对性地利用智能机器人的功能,机器人辅助儿童阅读的效果也会不尽如人意。
4 公共图书馆应用人工智能辅助儿童阅读服务的可行性对策与建议
人工智能技术的出现引领了人类生活方式的变革。图书馆是一个生长着的有机体,作为信息资源的存储和传播中心,加入这个技术大潮提升图书馆的管理和服务方式已经成为必然的发展趋势。无论现在还是将来,阅读推广始终是图书馆的重要服务内容之一,在图书馆阅读离不开良好的阅读环境和阅读资源,离不开阅读方法的指导和阅读活动的开展。图书馆应当抓住技术与服务融合的发展机遇,积极引进人工智能技术,提升阅读推广服务的效果。根据上文的研究反映出来的问题并结合人工智能技术当前的发展状况,笔者从儿童阅读活动涉及到的因素(环境、资源、活动、人)角度探讨人工智能技术与图书馆儿童阅读服务结合的可能性及发展建议。
4.1 阅读环境的智能化创设
钱伯斯在《阅读环境——大人如何帮助孩子享受图书》一书中强调,阅读环境因素是影响幼儿发展的必要的外界因素,阅读环境的创设是一种隐性课程,这是阅读教育的一个重要内容,可以让幼儿潜移默化地接受有关书面语言的知识[30]。阅读环境包括了物理空间的陈设布局以及阅读材料的分布摆放,在传统的阅读环境中,资源查找、借阅模式比较单一,儿童与环境的交互性少,且受到时空的限制。人工智能时代的图书馆,具有智能化、泛在化的特征,物联网、RFID、图像和人脸识别等技术为图书馆儿童智能化阅读环境的创设提供了基础。图书馆可以实现集物理空间与虚拟空间于一体的功能,儿童读者在这个现实与虚拟结合的空间里感知到以图片、声音以及视频等多媒体形式呈现的资源。例如图书馆可以利用RFID技术、三维技术、可穿戴等技术实现图书定位和智能导航;利用大数据和人工智能算法开发图文并茂、集多媒体于一体的智能化搜索引擎和图书资源的分级化、个性化推荐平台;利用人脸识别技术实现智能安全门禁;利用物联网和智能控制实现馆内照明、温度、湿度等自动适应和调节功能[9]以及环境内其他的生活型服务,如休息区、洗手间的指引等。人工智能时代的图书馆阅读环境具有高度的交互性,对于富有好奇心的儿童读者(尤其是幼儿园及小学阶段的儿童)来说会比较有吸引力,通过人与环境的交互不仅可以培养他们对阅读的兴趣,也可以让他们熟悉图书馆、熟悉书籍,有助于使他们建立对图书馆的亲近感,也有助于培养他们自主寻找阅读资源和自主借还的能力。
4.2 阅读资源的智能化建设
人工智能时代的图书馆在馆藏资源的建设上也产生了很大的变革,图书馆资源储存形式由传统的纸质资源向数字化资源转变;资源内容在传统的图书、期刊、报纸等资源的基础上,增加了以图片、声音、视频等内容为主的多媒体资源以及科学数据资源;图书馆的资源组织方式也由传统向智能化方向迈进,实现读者采购驱动、智能采集的资源采访和开放。在公共图书馆的儿童阅读推广服务中,儿童阅读资源建设是服务的基础,图书馆应当充分利用人工智能技术为资源建设助力。
4.2.1 阅读资源的选择
阅读资源的选择要考虑不同年龄段儿童的特征,在绘本内容的选材和绘本呈现形式的选择上有所侧重。瑞士心理学家皮亚杰根据儿童认知结构与环境的相互作用,将儿童的认知发展划分为4个阶段:感知运动阶段(0-2岁)、前运算阶段(2-7岁)、具体运算阶段(7-12岁)和形式运算阶段(12岁以后)[31]。婴幼儿以及幼儿园阶段的儿童属于感知运动阶段和前运算阶段,感知运动阶段的儿童,通过感觉和动作的探索实现对所处环境的理解,前运算阶段的儿童则可以凭借事物的具体形象或表象来感知、认识事物,他们情感丰富、细腻,有强烈的探索欲和好奇心,活泼好动,喜欢模仿成人讲话,喜欢朗诵诗歌等。对处于这两个阶段的儿童,应当提供色彩对比鲜明、绘画风格以及表现手法(如剪纸、浮雕、拼贴等)多样、人物形象鲜明绘本资源来吸引儿童的注意力,唤起他们的阅读兴趣。而对于后两个阶段的儿童,他们的抽象思维能力逐渐提升,应当为他们提供有艺术感、故事情节完整、内容主题有深度的绘本或者其他类型的图书资源。
在阅读资源内容的选择上,图书馆可以借助人工智能技术进行儿童读者需求和阅读行为、阅读兴趣的调查和分析,根据用户需求和兴趣并结合儿童的认知和心理特点采购满足不同年龄段儿童阅读需求的阅读资源。
另外,随着技术的发展,儿童阅读资源的呈现有了更多的方式。例如传统的绘本仅限于在视觉上与儿童进行互动,而通过VR、AR以及人工智能的语音和图像识别技术,绘本在传统的视觉、触觉的基础上加入听觉以及动画等方面的设计,儿童可以通过技术与绘本中的人物、情节进行互动。图书馆应当在传统阅读资源的基础上积极引进融入了VR、AR以及人工智能技术的新型阅读资源,如“小熊尼奥”“魔法书”等电子绘本[32],这种多感官的阅读体验可以引起他们的好奇心,维持他们的阅读注意力。
4.2.2 阅读资源的组织
阅读资源需要根据一定的方法和原则使之有序化才能更方便地为读者所利用。传统图书馆资源分类体系较为固定,不能体现每个图书馆自己的特色。人工智能时代的图书馆在资源组织方面应当在传统的基础上根据读者的阅读需求和认知行为特征进行全方位展现,在保证满足馆藏建设目标的基础上凸显自身的特色。例如有很多受儿童欢迎的动漫,图书馆可以根据动漫类型分类组织相关的阅读资源进行馆藏建设,按照儿童的年龄段分类进行分级推广。在组织方式上可以利用技术开发丰富多样的软硬件平台,例如根据适合不同阶段儿童的阅读资源数据开发APP小程序,儿童可以根据多种检索途径自主选择阅读资源。
4.3 阅读活动的智能化设计与推广
人工智能技术的发展使阅读思维产生了变革。人工智能技术使阅读突破时空以及人类感官的限制,变成一种多感官、多交流的全新体验,它让阅读活动的形式有了更多的可能。高彧军认为人工智能应用在阅读推广的场景按照类型来分可分为陪伴式阅读推广场景、自适应阅读推广场景和游戏化阅读推广场景[27]。人工智能时代的图书馆需要提供更加人性化、智能化的阅读推广服务,而阅读活动的设计和推广是其中最重要的一部分。笔者认为上述3种场景下的阅读推广活动对于儿童的阅读都很有效果。陪伴式阅读推广重点在“陪伴”,AI技术可以通过对虚拟的情景角色进行设置,让儿童在阅读的过程中拥有一位“小伙伴”,这位小伙伴可以与儿童进行对话,他们一起学习,相互鼓励,这样可以激发孩子阅读的动机。图书馆可以设计一项长期的或有较长时间段的阅读学习活动,如针对婴幼儿阶段的孩子可以设计为语言习得活动,小学阶段的儿童可以设计为贴近他们生活的主题阅读活动,人工智能“小伙伴”会陪伴儿童一起学习。自适应阅读是指基于AI算法在阅读难易程度、阅读节奏等方面为用户提供个性化的阅读内容、阅读进度与阅读方式。图书馆可以通过基于儿童阅读行为等大数据分析的画像构建图书馆智慧阅读服务平台,针对儿童绘本阅读,在线上可以根据儿童不同年龄段的特点,以儿童的阅读喜好大数据建立一个分级阅读网或APP,对不同的儿童可以测试他们的阅读能力,然后将与其阅读能力相适应的馆藏绘本资源推荐给他们。在线下则可以举办一系列绘本共读或分享阅读活动,以演讲、话剧、游戏等形式鼓励儿童与家长一起合作参与,让儿童在娱乐的过程中阅读,寓教于乐。这种阅读活动可以借助AI、VR/AR等技术将阅读内容中的情节场景再现,让儿童在虚拟和现实之间了解故事的角色、情节甚至参与其中,改写故事发展情节。这种多感官的互动和体验以及融入情景地感知,可以激发儿童的阅读兴趣,发展他们的想象力与创造力。
总之,在儿童阅读活动的设计与推广中,要加入语言表达、美术、音乐、手工、戏剧表演、游戏等多种元素,重点在于儿童与阅读内容以及图书馆员与家长的互动,要将人工智能技术嵌入到活动中任何可能的环节。另外,活动需要具备时间的连续性,这是为了保持孩子对阅读的热情,因为儿童的注意力维持的时间很短,任何阅读兴趣和阅读习惯的培养都需要长期的坚持。
4.4 阅读指导人的培养
钱伯斯在“阅读循环圈”理论中指出,“有协助能力的大人”在儿童阅读活动中处于核心地位,这里主要指老师、家长以及图书馆员等主要角色。大人不仅需要为儿童提供良好的阅读环境,也需要为儿童提供恰当的阅读指导以引导孩子爱上阅读、充分开发他们的想象力和创造力。人工智能技术的发展使得图书馆员队伍向更高层次的方向发展,新时代对图书馆员的素养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图书馆员不仅仅需要掌握专业的知识,还需要懂得技术在图书馆服务中的应用。图书馆员不仅是知识资源的提供者和服务者,更应当是知识传递的教育者。在儿童阅读服务中,图书馆员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如何利用新技术为儿童提供有效的阅读指导从而提升他们的阅读素养是新时代图书馆员必须思考的问题。
笔者认为,图书馆员一方面可以在各种形式的阅读活动中引入技术助力阅读服务,如可以将智能机器人作为图书馆员进行阅读指导的助手,通过与儿童的互动鼓励儿童对阅读做出回应;另一方面,图书馆员也可以利用智能技术构建网络阅读平台或读者群,比如分享阅读平台或亲子共读平台,吸引儿童与家长一起参与阅读分享活动,不仅可以培养儿童对阅读的兴趣,还可以鼓励儿童之间以及家长之间进行交流与表达。另外,图书馆员也要重视对儿童家长的培训和引导。家长与儿童亲子共读是儿童阅读非常重要的一种形式,家长的正确引导与长久的陪伴是其他任何人或技术所无法取代的。图书馆员可以利用智能平台导入亲子阅读的家长培训资源并利用大数据分析为家长推荐个性化的儿童阅读资源,这样可以使家长突破时空的限制,随时随地地学习如何引导孩子去阅读。同时,图书馆员也可以与学校老师进行合作,共建以班级或兴趣为依托的阅读平台,家长们可以记录孩子的阅读成长轨迹,分享亲子阅读的心得体会,老师则可以对孩子的阅读水平进行评估,在平时上课的过程中可以随时调整教学策略。图书馆员应当充分融合资源与技术,提高自身的技术素养和专业知识水平,努力为儿童及其家长提供更加智能化、人性化、个性化、精准化的阅读服务,通过良好的阅读教育让儿童建立起对阅读的兴趣和信心。
AI赋能图书馆儿童阅读服务,可实现在阅读环境、阅读资源、阅读活动、培养阅读指导人等方面为读者提供全方面、个性化、智能化的服务。同时,图书馆还应通过举办多样化、长期性或阶段性的阅读推广活动,积极培养家长指导儿童阅读的技能。公共图书馆应重视对童阅读兴趣、阅读习惯、阅读能力的培养,在当前人工智能技术飞速发展的时代背景下,使人工智能与儿童阅读融合成为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