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振羽村治理论和社会形态说对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启示

罗玉娇 叶 宁

（西南科技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四川 绵阳 621000）

“小康” 是一个源远流长的传统概念，从古至今经历了从“传统小康”到“现代小康”的转型，“总体小康” 向 “全面小康” 的发展，“全面建设小康” 向 “全面建成小康” 的演进。2020 年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一年，三大攻坚战尤其是脱贫攻坚战更是我们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关键环节和重中之重。当前，我们要在打赢小康全面战役的同时，做好社会稳定工作，积极引导舆论发展方向，切实打赢疫情防控总体战，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打下坚实基础。通过对吕振羽村治理论和社会形态的内涵进行探析，可以发现吕振羽的思想对我们坚定不移推进实施乡村振兴战略，对当前社会甚嚣尘上的历史虚无主义进行驳斥，进而对我们坚持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有举足轻重的意义。

一、吕振羽村治理论和社会形态说内容

作为老一辈的马克思主义史学家代表人物之一，吕振羽将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历史和现实相结合，在很多领域做出了卓越贡献。其中社会经济思想研究是吕振羽先生最早关注的学术领域之一。他始终坚持以马克思主义学说为指导，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在社会史论战中，吕振羽对于中国社会经济发展问题作出了精辟论述。当然，吕振羽的村治理论和社会形态说对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意义同样值得我们重点探讨。

吕振羽先生年少时怀揣着工业救国的梦想，自中学毕业后进入湖南省工业专科学校，在经历了诸多实践和尝试后，从工业救国梦转向对社会经济的研究。阅读吕振羽早期在《村治月刊》和《新东方》上发表的部分文章可知其对社会问题的关注颇多，其社会经济思想史研究也初见端倪。伴随着社会的不断发展和自身心智的不断成熟，吕振羽于1930—1932 年对社会经济作了更为深入的研究，并著有《中国国民经济的趋势之推测》《中日问题批判》和《最近之世界资本主义经济》［2］163-361等佳作。在《中国国民经济的趋势之推测》一文中，吕振羽对中国经济发展和中国社会性质都进行了初步的研究［1］7-30。 这篇文章是吕振羽在熟读《资本论》的基础之上创作的，其依据马克思、恩格斯的《资本论》，进一步从资本、土地所有权等6 个主要方面全面对资本主义的生产活动进行了考察。在《中日问题批判》一文中，吕振羽则对中日问题进行了全面的剖析和解读［2］87-162。在《最近之世界资本主义经济》一文中，吕振羽则对世界资本主义经济危机的一般状况和趋向进行了宏观层面的考察［2］163-361。随着时间的推移，1933 年，吕振羽走上中国大学经济系的讲台，依据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和方法论的指导，对中国社会经济学继续进行深入研究。由上可以看出，吕振羽在社会经济史方面的研究，始终坚持以“历史唯物主义为理论方向，以历史辩证法为根本方法”［3］。本文主要选择吕振羽社会经济研究方面的内容进行探析，并阐述其对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意义。

（一）早期村治思想

20 世纪二三十年代，中国农村经济发展日益衰败，农民生活苦不堪言。吕振羽在这段时间放弃了做官的理念，选择深入农村，开展村治研究。当时对村治运动进行系统的宣传，要追溯到《村治月刊》的创办。《村治月刊》于1928 年由村治派人物王鸿一在北平创立。吕振羽在结识王鸿一不久后，被聘为北平《村治月刊》的主编和撰稿人。1929 年3月，吕振羽首次提到 “村民自治运动” 这一概念，认为村治运动乃中国的唯一出路。“北伐告成，训政伊始，各省次第树立村治，巩固民主基础……羽素好实地研究，亦以革命成功之利赖，端在合乎实际之要求，总理对一般空想的社会主义者如欧文、傅立叶、圣西门统称之曰‘乌托邦派’足证总理之学说，亦一皆采集实际的材料，而溶之于其伟大的革命头脑之中，然后成立，所以总理的学说，才具有实现的光明，才能于一切主义中，博得全民众的坚强信仰，产生空前的伟大力量。”［4］6-27从这些可以发现，孙中山先生的三民主义思想对吕振羽的村治思想产生了重要影响。吕振羽认为：在政治方面，人民要进行自治，一切事物应该由人民自己去发展，自己去管理。在人民还不具备自治能力之前，政府要对人民进行教育指导，起到引导的作用。待人民具备了自治能力，政府要把政府 “代行的责任” 移交给人民选举出的代表 “所组成的政府”。吕振羽还认为，乡村自治要以三民主义精神为指导，创造出中国 “民族的文化”，实现中国 “民权的政治”，繁荣中国 “农村的经济”，改善民生。

在《农业社会之本质与前途》［4］28-44中，吕振羽对不同土地制度都进行了探讨，并看到了自耕农、佃农、雇农等现实问题，基于此，吕振羽谈到了土地所有权问题。他认为，正是因为农民失去了土地所有权，转变为游民，游民为了保障生存，反而会造成农村生活的不稳定因素加大，进一步造成中国农业的衰退。所以，要想恢复农村、稳定农村，解决土地制度问题势在必行。除此之外，吕振羽还认为，中国的工商业发展不能离开农业，工商业和农业的协调发展才是振兴中国产业的唯一出路。所以，要走农业合作化的道路，依靠农民，促进农村和城市居民合作发展，抵抗外国资本入侵。吕振羽的村治主义虽然在后期被其舍弃，但是为吕振羽转向信仰马克思主义作了铺垫，也是吕振羽社会经济史中的重要一环。

（二）开拓原始社会史研究

要追溯吕振羽系统研究中国社会史的源头，《史前期中国社会研究》［5］一书值得精研。吕振羽根据马克思主义社会经济形态理论，将中国历史发展分为不同的阶段：殷代以前为原始社会，殷商一代是奴隶社会，西周至鸦片战争为封建社会，鸦片战争之后则是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这一观点被许多学者认同。在这部著作中，吕振羽还对中国原始时代经历了母系和父系氏族社会阶段给予肯定，这为此后的中国社会经济形态研究奠定了基础。

吕振羽提出中国历史发展阶段的观点之前，国际国内对于中国原始社会存在问题进行过论述。西方出版的著述一般宣扬 “中国人种西来说”，直接否定了中国原始社会存在的客观性，其中英国鲍尔（C.J.Ball）的《中国人和苏美尔人》（Chinese and Sumerian）［6］最具代表性。就国内而言，也有关于古代史的研究成果出版。如李大钊在《原人社会于文字书契上之唯物的反映》［7］559-574一文中认为我国原始社会经历过畜牧业经济和农业经济，此后又经历了 “女权” 时代，殷代为 “石器时代”，周代为 “铜器时代”，这是运用唯物史观对史前社会开展研究的尝试，但受时代所限，不可避免存在不足之处。曾松友的《中国原始社会之探究》［8］、夏曾佑的《中国古代史》［9］、缪凤林的《中国通史纲要》［10］同样以马克思主义理论为指导，深入分析研究了尧舜禹时代的家庭婚姻形态和社会结构，并认为神话传说所反映的史前时代是原始社会，这一观点进一步推动了对史前期社会的研究。在这些基础之上，吕振羽的《史前期中国社会研究》，对于社会形态从母系氏族社会到父系氏族社会，再到向奴隶社会的转变过程，作了较为全面的阐述。他将仰韶文化中出土的文物作为现实依据，根据古代神话传说来判断中国原始社会的发展过程，并且根据古代神话传说内容与文物遗存二者所处的时代和地区确认中国史前社会的客观存在这一科学论断。他运用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进行了开拓性研究，使得学界对于史前期的中国社会结构和经济形态有了更加清晰的认知。虽然这部书在文献、考古等方面还存在瑕疵，但仍为中国史前社会研究开辟了一条相对正确的发展道路，受到著名民族学家岑家梧先生的推崇，认为 “至今还不失为运用马克思主义观点方法的一本体系完整的关于中国原始社会史的著作”［11］9。

二、吕振羽村治理论和社会形态说对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意义

对吕振羽村治理论和社会形态说的正确认识在今天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我们要审时度势，博采众长，才能寻求出路，如果抱残守缺，就会陷入困境。站在新的历史起点，重新审视吕振羽先生学术研究的价值颇为重要。

（一）健全体系，凝聚力量，更好实施乡村振兴战略

吕振羽认为振兴农村的根本途径在于村治。受到环境和时代制约，吕振羽的理想无法变为现实，但我们要看到吕振羽先生关于村治精辟的见解对当前乡村振兴战略的借鉴意义。党的十九大之后，“乡村振兴” 一词被广泛提及，这是党中央在新时代背景下对中国农业农村发展作出的又一项重大战略部署。“坚持农业农村优先发展的总方针，就是要始终把解决好‘三农’问题作为全党工作重中之重。”［12］所以，我们要坚持农业农村优先发展，按照 “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 的总要求，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要贯彻新发展理念，做到 “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 式发展。乡村振兴是从战略层面、原则层面、实践层面指导新时代 “三农问题”，加快农业农村现代化，推动我国由农业大国向农业强国迈进的重大战略举措。战略欲行，规划先行，所以我们要按照乡村振兴的总体目标和阶段目标，系统谋划，整体推进，既要着眼于国家战略需要，又要着眼于精准实施，发挥内外联动效应，构建内外动力机制。完善农业农村优先发展的体制机制建设是促进乡村振兴的首要问题，围绕乡村 “人、地、钱” 要素自由流动、社会福祉、基层治理等方面加快制度的顶层设计。以机制体制创新，解决乡村发展制度障碍；以发展乡村产业，为乡村振兴提供不竭动力；以人才队伍建设，为乡村振兴提供智力保障；以文化繁荣，提高乡村软实力；以生态保护和建设，建设宜居乡村；通过民生建设和精准扶贫，让乡村共享改革红利；构建现代基层治理体系，确保乡村充满活力。国家要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乡村振兴道路，实现国家经济社会发展战略重大发展。“乡村兴则国家兴，乡村衰则国家衰。”所以，吕振羽的村治思想给我们带来的思想启迪意义重大，我们可参考其村治思想，结合中国国情，走城乡融合、共同富裕、质量兴农、绿色发展、文化兴盛之路，走中国特色减贫之路。

（二）增强辩证意识，自觉坚持历史唯物主义

大革命失败后，国内的形势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在意识形态领域，马克思主义和非马克思主义的斗争非常激烈。吕振羽的研究自始至终以马克思主义的科学理论为指导思想，“他结合社会经济形态、社会阶级结构以研究社会意识形态，从社会经济结构与社会政治结构的发展变化出发，探索社会意识形态的发展变化”［13］。吕振羽对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的辩证关系的论述，为我们增强辩证意识、自觉坚持历史唯物主义具有重要意义。“史之为用，其利实博，乃生人之急务，为国家之要道。” 人民群众从来都是历史的创造者，是社会发展变革的决定性力量。“人” 是历史的创造者和见证者，是历史的核心和主人，历史唯物主义是一般和抽象的统一，主要研究人类社会发展的一般规律，在历史唯物主义方法论的指导下，了解马克思主义史学家吕振羽运用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对原始社会形态的开拓性研究，以及其对于历史虚无主义甚嚣尘上的驳斥，对帮助人们更好地在马克思主义思想指导下认识世界具有重要意义。当前，“背离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原则，从主观臆想而非客观史实出发来认识某一特定的历史事件”［14］，通过捏造事实、割裂联系、否定规律等手段来篡改和丑化党的历史的历史虚无主义思潮泛滥。所以，我们要深入挖掘吕振羽社会经济史研究情况，尤其是吕振羽村治思想和用唯物史观来开拓原始社会史研究这两个方面，这有助于我们全面客观地理解吕振羽马克思主义史学，进一步加强意识形态建设，用唯物史观反驳历史虚无主义，立足实践，坚定不移地用历史唯物主义的全面性、辩证性、实践性、历史性、联系性、发展性等原则认识问题。将唯物史观与中国的具体实际相结合，在新的历史条件下进一步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坚持科学发展观，促进马克思主义的创新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