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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美比较视阈下高考作文测试的发展历程与改革展望

2020-01-09邓飞

考试研究 2020年6期
关键词:高考作文考查测试

邓飞

作文测试作为对被试者语言能力的综合性、整体性、应用性测试,在中、美高等教育入学考试的分值占比均比较高。两者的命题趋势变化与改革方向争论,也频频成为新闻媒体与学术研究的聚焦点。通过对我国高考与美国SAT考试作文题目的跨文化比较,能够丰富我们对高考作文功能的认识,促进与提升高考作文测试工作的科学性与有效性。

一、时代回声与学术导向:中美高考作文的差异缘起与演变

(一)中、美高等教育入学考试的差异缘起

中、美教育作为东西方教育的突出代表,既有相互融通的方面,也有个性鲜明的部分。尤其是清后期洋务派实施改革,西学东渐逐渐深入到课程设计、教学方法、教学组织与评价等环节。清末“废科举,兴学堂”之后,新式学制建立,教育考试替代科举成为之后延绵百余年的教育测评模式。我国高等教育入学考试虽然采取了分科测试的做法,但作文测试的思想脉络却并非源于欧美诸国,而是肇始于隋唐以降1300余年的科举取士制度,更兼具科举考试中“诗赋”与“策论”两种考查方式的特征[1]。这一背景下的中国式作文,以文学性、艺术性、思想性为考查核心,融合和接续了“代圣人立言”传统,又开“为国民国家呐喊”的新使命,与纯文学写作及纯理论分析有所不同,具有深刻的社会背景与价值倾向,时刻回应着时代声音。

美国教育接续了来自于英法德意诸国移民宗主国的教育传统,这些传统几乎都上接欧洲中世纪大学的余绪,将法律、神学、医学四类专业教育作为主轴,并吸纳文艺复兴运动中的“人的发现”与启蒙运动中的“理性回归”精神,同时从科学革命中引入了实验方法和统计技术。兼收并蓄的结果是美式教育中的“实用性”占据了相当的程度,高等教育入学考试也较重视人才的批判性思维水平,力求成为预测其未来发展的有效标尺。由于美国分权制管理体制,高等教育的入学考试形式与内容各校不同,申请审核与辅助性测试相结合是其中的主要方式,而面试和专业能力测试一度成为最重要的考查手段。直到20世纪高等教育入学机会大扩张之后,标准化测验才开始作为一种技术,被广泛引入到对人才的筛选中来,并诞生了SAT(Scholastic Aptitude Test,即学术倾向测试,后改为Scholastic Assessment Test, 即学术能力测试)、ACT (American College Test,美国大学入学测试)等私营测试机构,学术写作能力逐步成为核心性的测试内容。由于高等院校普遍引入这些公司的测试产品作为入学参考标准,要求入学申请时提交这些测试的成绩,也促进了这些民间测试越来越具有官方色彩,实质上扮演着我国高考统一考试的角色。

(二)中美高考作文的百年变革历程与差异

白话作文来自于学制肇端的新文体改革运动。1904年《奏定学堂章程》明确规定了作文题目的要求,“当就各学科所授各项事理及日用必须各项事理出题”[2],既要“易于成篇”,又需“适于实用”。 这一思想在民国时期得到了进一步发展,写作选题更加切近实际生活,文体也从经史策论扩展为散文、小说与应用文等各类体裁。如1924年国立北京大学的入学考试国文科作文题目为:“研究国故”和“保存国粹”是不是同样的事情?试把各人的观察所得写出来。要求文言白话均可,但需要加注标点。又如面临民族苦难时“论青年救国之方针”(私立东吴大学,1933 年)、“语谓‘多难兴邦’,试申其意”(私立齐鲁大学,1933年)等论题的涌现。由此可见,高考作文从诞生之初,已带有浓厚的社会思想、政治与文化背景,既不能单纯从语言文字本身来解释,也不能局限在纯粹语言文字之中来理解其意义。新中国成立后,不仅将“国语”“国文”统一更名为“语文”[3],更统一要求以白话文写作。在1949至1965年之间,高考作文以单独或二选一的命题作文为主要形式,以记叙或夹叙夹议为主要表达方式,命题内容体现出强烈的时代性,如“一年来我在课外努力地工作(1951)”“我投到祖国的怀抱里来(1952)”“我生活在幸福的年代里(1956)”“大跃进中激动人心的一幕(1958)”“唱《国际歌》时所想到的(1963)”“谈革命与学习(1965)”等。自1977年恢复高考招生到1998年的二十余年间,高考作文不论在主题、范围、形式以及体裁方面都有很多的转变,其中较为突出的特点是写作主题从革命宏大叙事转为个体生活叙事,更强调个体对社会事实、事件与思潮的主动思考与个性化表达。如“读《画蛋》有感(1981)”“谈对中学生作文的看法(1984)”“‘近朱者赤’或‘近墨者黑’”(1991)等,都更加注重个体叙事的意义与价值。

美国高等教育入学测试SAT创立于1926年,是美国近一个世纪中较为主流和影响深远的入学考试。其目的是为大学教育筛选和区分具有不同天资的学生,其基本假设是个体内在的智力与能力结构可以使用结构化的测验来进行测试[4]。最初的设计是对学术倾向性的一种预测,评估学生未来的学业成就期望。在最初的设计和实施中,SAT以较高的可靠性和对于学生未来发展的良好预测能力,获得了高等院校、学生以及社会的广泛认可,曾一度垄断高等教育的测评市场。随着20世纪美国学生受教育水平的普遍提高,特别是二战后高等教育入学率持续猛增,作为学术能力测试导向的SAT在学业成就预测方面的信效度有所降低,很多采纳这一经典测试成绩作为入学参考的高校开始要求SAT进行改革。

中、美作文的缘起与前期发展存在着巨大的差异:首先,我国作文命题中,时代的声音与面貌在题目中一览无余,其中隐含价值期许,也饱含时代特点。对于学生的考查,更加偏重于使用恰当的语言来表达思想上的热情和理想性的追求。作文虽然由个体独立完成,但命题本身往往带有隐性的制约,需要个体领会与把握命题背后的宏大叙事主题。从这一意义而言,高考命题本身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个体话语的自由表达,个人的真实自我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半出场甚或不出场。美国式写作测试尚不能称之为作文,概因其重写作技术而轻写作价值,重写作规范而轻写作态度,重写作的“意思”传递而轻写作的“意图”表达,基本上将写作界定为一种依附于个体思考的纯形式化工具,这与其在测试理论与方法上的技术化倾向一脉相承,中国文化中“文以载道”的设想几乎未被引入考试测评中。

其次,经过百年演变,我国高考作文从命题作文转变为半命题或材料作文。材料性文字开始在作文题目中大量出现,考生需要透过材料来拟定题目并展开写作。这与之前固定题目、固定文体、固定主题的方式有了显著的区别;也在后期确定了大小作文的考法,形成稳定的“一卷两文、两文一体、两体一材、一小一大”[5]考试形式。美国仍然以技术性的选择性题目作为主要的考评手段,即使有过若干尝试性地改革将主观题目引入测验,但因为信度难以保障又很快退出了考试。

二、21世纪中美作文测试的改革与创新

(一)新世纪开启的中美新一轮作文测试改革

1999年后中国素质教育要求凸显,作文首当其冲有了立意上的转变。经过1999年至2003年的改革摸索,最终确定下来以话题作文为主要形式,形成以题目要求中的“立意自定、文体自选、题目自拟”为核心的“三自”特点。2004年起,“统一考试,分省命题”模式形成,材料作文又重新成为各自主命题省份的选择,其开放性、多元性、个性化、创新性等特点也使得其有别于之前各阶段的命题方式,一些学者更乐于将其命名为“后命题时代”[6]。其显著的特征是:首先,作文的话题和材料更趋于开放多元,留给学生的自由思维空间更为广阔;其次,文体意识更加明确,区别于一般议论文的“评议”文体成为主流的表达方式;最后,价值定位更趋于引导学生展开理性的思辨与批判性思维,注重思辨力与表达力的呈现。这一时期的改革并未改变之前作文的主导评价方式,但是拓宽了写作的角度与差异度,更有利于学生个性的体现。但由于最终成文的评价标尺仍然以思想性与文学性为旨归,写作的空间并不如社会大众所期望的广阔。

从2005年开始,美国SAT测试回应高校对作文测试的要求,在批判性阅读和数学等基础上增加写作测试作为必考项目[7]。写作部分考试时间为60分钟,满分12分,有49道选择题和1篇作文(Essay),作文要求在25分钟内写作至少三段计500-700字的文章,占写作部分分值的30%。但是它并不同于我国命题作文仅给出一个主题或给出一段描述性文字然后自由写作的方式,而是将试题划分为提示语(Prompt)、源文本(Text)和任务(Assignment)三个部分。提示语说明主题背景和有关信息;源文本给出需要进行综述或者分析的文本材料或他人针对这一主题的观点;任务则列出若干任务要求,如观念性阐发、学术性综述、思想性评论等等。SAT作文测试的考核点包含四个方面:(1)观点是否清晰、有说服力;(2)论据是否充足、举例是否恰当;(3)用词是否丰富、句式是否单调、有无错误;(4)作文的整体效果[8]。题目本身偏重于学术性论文,往往采取提问句式,如“记忆对于个人过去的努力与未来的成功是一种阻碍还是助力?”(2005年)“名声更能带来幸福,还是不知名可能更加幸福?”(2008年)“每一次新成果的出现都会带来新的挑战吗”(2011年)[9]。这类写作具有强烈的学术倾向性,对于文采与文学性几乎不设置考查要求,整体排除了诗歌、散文、记叙文等文体类型,仅留下议论文且是较为严格的学术议论文写作体例。

(二)2014年之后的作文改革新举措

从2014年开始,中、美两国不约而同开始了新一阶段的改革,高考重新由强调分化转变为趋于集中,高考作文开始向全国卷回归。2015年采用全国卷I和II的省市共有 18个,2016年全国卷I、II和III则覆盖25个省市,这一方式延续到了2019年高考,全国三套卷覆盖至26个省市。绝大多数考生在“劳动思想的历史渊源(演讲稿)”“青春接棒,强国有我(感言、演讲稿、家属、观后感、慰问信等五选一)”“尊师重教,师生情长”这三个题目上思考与写作。统一化的要求和更加分散的写作选择,构成了近几年高考作文的基本特色。但是改革对于评价标尺均未有过实质性改变,这一轮的改革是否会停留在题目层面,还是将触及到评分尺度层面,尚需要观察。目前来看,这一轮改革还未能改变作文的整体写作特点。

美国大学理事会在2014年也宣布对SAT进行改革,并于2016年正式启用新版本的考试测评方式。改革中最突出之处是借鉴ACT(American College Test)考试的方式,将写作改为选考项目,主要供学术研究性高校在录取时作为参考。由于社会普遍要求增加写作考查的信效度,在2016年开始的作文改革中,考试时间扩展一倍到了50分钟,作文的篇幅扩展为原有的2-3倍,将命题作文的考查改为更加单一和集中的“文本分析”作文,要求根据提示语和任务要求,对源文本进行文本分析——但这并非是阅读理解模式的文本中心思想、段落大意的呈现,而是对于文章逻辑、观点及其论证的说服力、论据选取的方式及对论点的支持度,以及有可能削弱论点的事实与可能性等的综合考察。更重要的是,这一方式将之前要求考生对某一价值命题进行判断和论证改为考查考生分析所提供文本的立论原则与文本本身的逻辑性和论证合理性。

从两国高考写作测试发展历程的比较分析可知,中、美教育对于考生写作能力的期望是不同的:我国的考试科目有一定程度的选择自由,但是试卷本身不存在选考与必考之分;而在学术倾向性明显的写作能力测试上,仅对语言文字作一般性应用的考查——这也就决定了我国的高考作文考试相较于美国写作能力测试而言,并不是以逻辑性、分析性为主轴和主要诉求,而是更具有文学写作及思想表达的倾向性。当然,这并不意味着这种偏重于一般性语言能力的考查失去了信效度,而是这种考试较为依赖对写作意图的把握和写作技巧的表现。

三、反思与展望:我高考作文的未来发展趋势

从测试方式可以分析出中美两种作文考查的思路与方法的分野:我国高考作文的体裁覆盖多样,且以文学性为主;美国高考作文的考查则以评论性文体为主。我国高考作文的论点选取具有绝对优先地位,即中心突出和合乎题意;美国高考作文重视对于论点的批判性分析和观点的析出以及逻辑自洽。我国高考作文的议论文,基本是基于分论点来选择事实证据;美国高考作文立足于从事实论据的合理性来析出新的论点。总体而言,我国高考作文是“自上而下”的演绎逻辑系统,美国高考作文更倾向于“自下而上”的归纳建构系统。从大处着眼,这关涉到双方的文化背景、哲学立场和文化偏好。从细微处思考,则是教育方式在课堂教学、作业完成的每一次实践中所层积而成的两种思维体系分化。

虽然不必以美国SAT的高考作文方式为旨归,但是在比较与碰撞中,我们也能洞见其中习焉不察的弱项和问题。最新版《普通高中课程方案和语文等学科课程标准(2017年版)》已于2018年秋季学期开始执行[10],其中明确提出,要“以核心素养为本,推进语文课程深层次的改革”[11],但是在“质量标准”的五级水平描述中,第五级(即最高水平)中涉及作文的描述是:“在表达时,讲究语言运用,追求独创性,力求用不同的词语准确表达概念,用多种语句形式表达自己的判断和推理;喜欢尝试用多种文体、语体、多种媒介,多样地表达自己的思想和情感,追求表达的准确性、深刻性、灵活性、生动性。”[12]利用语言进行自主、独立和创造性的思维表达的要求是不明确的,表述仍然偏重于过去“语言就是语言”的本体论思维,“以言做事”的意向不明。这在每年出炉的满分卷中也能品出个中味道,考生的作文更像是将某种约定俗成的观念、思想、要求进行文学化的“转写”,在这篇作文面前只存在评阅老师的挑剔眼光,而不存在试图对话的潜在思考者和争鸣者。作文不是为了“说服”和“证明”,而是“审美”式的“独白”。

可喜的是,最新修订版语文课程标准将写作相关要求放置在学习任务群5-文学阅读与写作以及任务群6-思辨性阅读与表达中,并明确提出要“注重对学生思维过程和思维方法的引导,注意发展学生的辩证思维和批判性思维,注重培养学生思维的逻辑性”[13],更加突出了写作与表达中对思维品质和逻辑性的要求。有理由相信,随着高中语文课程标准的更新,以及人们思维惯习上的不断澄清,这一现状有获得改变的可能性。在未来的发展中,我国高考的改革与探索的方向包括:

(一)厘清语言与思维关系,削弱作文测试中的“套路”与“表演”

海德格尔曾一针见血地指出,“语言是存在的家”,语言既是思维的外壳及其表达的途径,也构成思维的边界与限度。高考作文不仅仅是一种隶属于语文范畴的写作表达,也是对于考生整体思维深度与广度、逻辑与论证的考查。话题性、材料性作文在看似扩展了考生答题范围与角度的情况下,材料本身具有的多元阐释空间却被局限在若干 “套路”之中,更不断加强了考生对答题“套路”的领会。这种隐匿的关系通过“审题-答题-评分”各个环节形成学生关于自我表达的限度,更形成了学生对于“我应该如何表达”的返身性思考。反思主体写作本身的限度,恰恰形成了高考作文答题所隐匿的核心——展现“规训与教化”的成果[14]——如同是带着镣铐的“表演”[15],在“表演”中实现作文意义的转化,所拟主题则具有某种结构、过程上的“家族相似性”[16],都局限在各类隐喻结构之中不可自拔。当然,解决这一问题的途径也绝不是高考作文可以独立承担的。高考作文“套路”深深沉淀在初高中乃至于小学那些“扶老奶奶过马路”式的写作中,沉淀在语文课堂上教师划定的段落大意和中心思想里面。这样的教学陈规一日不破除,仅从高考作文的表面改革入手,终究难以撬动写作应试性、语言知识化、思维片面化等问题。语文教学需要厘清写作与思维之间的关系,将写作真正转变为关于思维表达而不是思维规训的一种活动,才能够为作文等表达形式赋予鲜活的生命力。

(二)警惕功能单一,从深度语用入手重塑作文教学功能

从语用学的角度来看,语言的功能是多样的,但根本性的功能都依赖语言的使用过程。任何看似平常的理解、交流都是在超越语言成分和符号单元的静态意义基础上,建构性理解实际意图的过程。语文是一种综合性能力,阅读与写作最能够集中体现学生学习的成果,也是对于较高语言掌握程度水平的有效测量手段,词汇、语感这些被重视的因素无疑是重要的,但绝非是根本性的。美国高考作文中的思辨属性要求语言教学将重点转移到语言的深度使用之上,我国高考作文对于语言文学性、审美性的考查比较充分,而思辨性和深度思考阙如。这一方面继承了我国文学发展的优良传统,但也忽视了在辞赋之外,更为悠久的策论性文章,这上承唐宋八大家开启的古文传统,也是中国文脉和中国精神气魄最重要的集合体。站在语用学角度思考作文的功能,应看到通过高考指挥棒,如何将重心从语言本身的审美引导向语言的实际运用。特别是在当前全球性竞争和知识驱动社会发展的时代背景下,固守文学功能本身是否可以为其他非文史类专业提供引导性和筛选性呢?对于社会学、教育学、哲学、理工农医等学科来说,文学化功能或许不是首要的,批判性思考等通用能力才是重要的。写作与表达如何成为一种通用能力的有效工具,如何扩展在语用层面的写作与表达能力培养,使之成为高等教育人才的普遍性写作与表达能力,都是值得探讨的问题。

(三)设立学术性写作选考项目,适度分离高考作文功能

高考作文承载了太多人们的梦想与希望,也包含着文学审美与经世致用等多方面的期冀,任何改革方案注定无法获得完全一致的赞同。其可行方法是顺应高等教育普及化的前景,进一步将高考的筛选功能进行适度分离,将学术性写作作为选考内容提上议事日程。目前的高考作文既作为一流高校考核人才的标准,也作为一般院校考核的标尺,但由于高考分数本身并不直接报告作文成绩,也就无法将写作水平分离出来单独作为考核指标。根据研究,由于高考分为基础和发展两个分数段的考核方式,目前的高考作文最终得分其实主要在60分(国家卷,地方卷为60或70分)的范围内集中在35-50之间,其实分数差只有15分。这种“专家校标”缺失造成的成绩趋中倾向使得作文分数的区分度不足[17],更无力对学生的能力分层做出有效的对应。美国SAT测试有较充分的证据显示其分数与大学生第一年入学后成绩的正相关性[18],这一数据逐年更新,也获得了大学的肯定,几乎全部的学术性高校和相当部分的教学型高校都要求考生提交此类考试成绩,以作为具有就读资格的证明。我国还缺乏有效的工具测评学生的写作能力,来为高校招生提供可靠的测试工具和预测指标。随着自主招生改革的不断深化和推进,一种具备可比性的写作能力测验需要提上议事日程。在高等教育考试中,出于“双一流”建设的本质要求和当前世界高等教育发展的趋势,凸显“学术能力导向”已经是基本共识[19],目前的招生方案还是按照考生报考类别进行统筹,作文被放置在语文卷中,不可不考,但却难以考出高阶段语言应用和表达能力。是时候考虑将高考作文单列,或者另设学术性写作项目,采取选考形式,考试成绩供学术性高校参考使用。这也许能够引导高考作文走出目前这样的困境,兼顾到不同升学指向上的诉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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