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制度优越性的政治发展视角——评《当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研究》

张玉磊

（淮阴师范学院 法律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江苏 淮安 223001）

河海大学陶林副教授的专著《当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研究》，以政治发展为视角，系统、深刻地研究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为我们坚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自信提供了新的注脚。政治发展道路是“一个国家在其政治生活状况和历史经验基础上所选择的政治发展模式”[1]，深入开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研究，有着重大的理论意义和实践价值。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强调的：“中国是一个发展中大国，坚持正确的政治发展道路，更是关系根本，关系全局的重大问题”[2]。

该书以当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为研究对象，建构了中国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研究的系统分析框架，对转型以来中国政治发展道路的基本内涵、发展历程、指导思想、动力机制、基本特征、制度绩效、战略选择、具体路径、未来趋势、当代意义等进行了系统研究。该书是国内系统研究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的新的成果，不仅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也具有重要的实践价值；不仅吸取了既有研究成果的真知灼见，也提出了一些富有创新的学术观点。具体来讲，主要包括以下内容：

一、探寻了当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的理论渊源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不是“无源之水”，它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在政治领域的进一步展开和具体化，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将马克思主义民主理论和中国具体实践相结合的结果。政治发展离不开民主思想的发展，民主理论的发展是政治发展重要的理论渊源。该书作者认为，“作为政治上层建筑的范畴，民主是人类的崇高政治理想，是一种不同时代、不同国度条件下的政治思想理念、理论体系、政治制度和政治体制与机制的有机整体。”[3]

在人类民主发展思想史上，马克思对政治发展作出了科学论述，作者运用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的基本原理，深入分析了政治发展的基本思想。该书提出当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的理论渊源是马克思民主观和列宁民主观，特别是系统研究了马克思主义民主观形成的历史过程、主要内容、基本特点及其时代价值，对于准确把握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价值观的内在本质和丰富内涵，深刻认识社会主义民主制度的优越性，践行社会主义民主价值观具有重要理论价值和实践意义。由此可见，该书比较清晰地厘清了当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的理论渊源，有利于我们从学理上理解当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政治发展道路。马克思主义民主观揭示出民主的本质是一种国家制度，民主具有阶级性。无产阶级夺取政权之后，不仅需要发展高度发达的社会生产力，也要发展社会主义民主政治。马克思主义民主观为我们提供了分析当前各种西方民主社会思潮的科学的理论武器，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指明前进的方向。

二、论述了当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的指导思想

思想是行动的纲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发展是以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科学发展观、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的。正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发展坚持了正确的指导思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才具有了优越性。同样，当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政治发展道路，仍然需要正确的思想指引。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离不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尤其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观的指导。在该书中专门用一章的篇幅论述了当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的指导思想，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观，这些民主观包括毛泽东的民主观、邓小平的民主观、江泽民的民主观、胡锦涛的民主观、习近平的民主观，并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观的历史演进进行了阐述。该书指出：“中国共产党成立90多年来，不断推进马克思主义民主观的中国化，在中国革命、建设和改革开放的不同历史时期，从毛泽东、邓小平、江泽民、胡锦涛到习近平，党的历届领导人把马克思主义民主理论和中国民主政治建设的具体实际相结合，对中国民主政治建设进行艰辛探索，不断丰富和发展中国新民主主义和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理论，不断完善和改革中国民主政治制度，终于走出了一条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发展的正确道路，形成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制度。”[4]

三、阐释了当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的发展历程与基本制度

从世界范围和历史来看，任何一个国家的政治发展道路的建设和完善都是需要时间的，且由于各个国家的实际情况差异较大，其政治发展道路走向成熟和完善的时间不尽相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政治发展道路是理论、制度和实践的统一，其发展同样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经历了一个长期的发展历程，并建立了适合中国国情的基本制度。毋庸置疑，其还会随着国情的变化、实践的推进和我们认识的深化而不断丰富发展。然而，为了更清晰地掌握当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政治发展道路，必须掌握其发展历程、基本制度和基本特征，该书对这些问题进行了充分关注。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应该注重从历史维度和制度维度把握。从历史维度则是需要论述研究新中国成立70年的政治发展历程。从制度维度则是需要系统论述当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四项根本和基本政治制度。该书将新中国成立70年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道路概括为6个阶段：破旧立新（1949—1956年）、曲折探索（1956—1978年）、重新出发（1978—1989年）、维护稳定（1989—2002年）、稳步前进（2002—2012年）、进入新时代（2012年至今）。在此基础上，该书详细论述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基本的政治制度，主要包括人民代表大会制度、中国特色政党制度、民族区域自治制度、基层群众自治制度。同时还系统地总结了当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的基本特征，即历史性、合法性、优越性、坚持党的领导、人民当家作主和依法治国相结合的统一、渐进性等。不仅如此，该书还创造性地提出了当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的制度绩效，这些制度绩效体现在政治理论发展、政治秩序稳定有序、政治制度逐步健全、政治参与有序扩大、执政能力显著增强、政治文化快速发展、法治建设成绩斐然、经济绩效举世公认等[5]。以上这些论述为我们掌握当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的来龙去脉、基本轮廓、发展成就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

四、分析了当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的动力与阻力

该书不同于一般的研究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的同类著作，其重要创新之处在于不仅从科学社会主义的视角系统论述当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的历程、制度、特征，同时尝试运用发展政治学的理论，分析当代中国政治发展的动力和阻力，充分体现了作者理论创新的勇气和综合运用不同学科知识的能力。动力和源泉问题在事物发展最一般规律中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正如恩格斯所说：“历史是这样创造的：最终的结果总是从许多单个的意志和相互冲突中产生出来的，而其中每一个意志，又是由于许多特殊的生活条件，才成为它所成为的那样。这样就有无数相互交错的力量，有无数个力的平行四边形，由此就产生出一个合力，即历史结果”[6]。与动力相对应，事物发展必然存在阻力。“任何变革社会生活组织、人际关系、决策体系的行动，都不会不走弯路和不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7]政治发展也不例外，作为一个不断调整和变革的过程，在政治发展过程中必然存在推动政治发展的动力，同时也必然存在阻碍政治发展的阻力。因此，理解改革开放40多年来中国政治发展取得的成就，在新时代继续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有必要系统地分析中国政治发展的动力和阻力。

在该书中，作者指出当代中国政治发展是各种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有其独特的动力系统，这些动力要素包括：全球化民主化思潮是重要外推动力；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推动是直接动力；第三部门的发展是间接动力；公民政治参与需要是底层动力；党和国家领导人领导改革的决心和能力是顶层动力[8]。作者不仅系统地归纳了当代中国政府发展的动力因素，而且明确指出了每种动力因素在动力系统中的地位和作用。同时，从经济、思想、政治文化和执政党四个维度，系统地分析了中国政府发展面临的阻力，包括：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下既得利益集团阻扰改革；思想上存在“左”和右倾错误的思潮干扰；传统政治文化的消极影响；新时代的官员腐败问题等[9]。在此基础上，还针对中国政治发展的动力和阻力因素，提出了9条具体的应对措施：积极应对全球化和西方民主思潮的挑战；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有效缩小收入差距；培育第三部门发挥积极功能；坚持四项政治制度，推进公民有序政治参与；牢固树立“四个意识”，自觉拥护党的领导；在经济上依法治理既得利益集团；批判错误思潮，凝聚改革共识；实现传统政治文化的现代化转型；严惩腐败，全面从严治党等[10]。通过这些措施，可以有效整合中国政治发展的动力因素，消除各种阻力因素，推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健康有序发展。

五、提出了当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的战略选择与具体途径

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社会主要矛盾已经发生变化的新的历史方位下，如何继续发展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是一个重大的时代命题。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关键是要坚持党的领导、人民当家作主、依法治国有机统一，以保证人民当家作主为根本，以增强党和国家活力、调动人民积极性为目标，扩大社会主义民主，发展社会主义政治文明。”[11]习近平总书记的这一科学论断，为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提供了根本遵循。

针对当代中国政治发展道路的战略选择，该书在借鉴苏联解体教训的基础上，提出了五大应对策略：一是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民主和民生建设的良性互动；二是积极稳妥地推进改革；三是坚持国家顶层设计与地方摸着石头过河相结合；四是坚持中国特色与大胆吸收一切人类优秀文明成果相结合；五是把政治体制改革融入“五位一体”总布局中统筹发展共同推进[12]。不仅如此，该书提出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除了要坚持正确的发展战略，还需要具体路径，这些路径包括：一是推动党内民主制度化建设；二是完善人民代表大会制度；三是发展社会主义协商民主；四是建设法治政府；五是推进社区治理创新；六是推动网络虚拟社会治理创新；七是重视官员不作为治理；八是构建基层社会矛盾预防和化解机制[13]。上述八个路径，也是作者从社会治理、政治发展的维度，对于中国深化政治改革和政治发展的深入思考，很多观点令人耳目一新。

六、展望了当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的未来趋势

全面深化改革，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优越性转化为制度效能，既要总结经验，又要认清形势和问题，这就需要我们坚定不移地沿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继续推进政治发展和政治改革。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们要适应扩大人民民主、促进经济社会发展的新要求，积极稳妥推进政治体制改革，发展更加广泛、更加充分、更加健全的人民民主，充分发挥我国社会主义政治制度优越性，不断推进社会主义政治制度自我完善和发展。”[14]因此，我们在当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上取得了哪些经验？具有什么样的时代价值？又去向何方？这些都是重大的时代命题。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是一个长期渐进的历史过程，必须处理好政党和政府、国家和社会、政府和市场、民主和民生、中央和地方、权力监督和制约的六大关系[15]。为更好地展望新时代中国政治发展，该书总结了当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的四条基本经验：坚持党的领导、人民当家作主和依法治国相统一；坚持理论创新，解放思想，实事求是，与时俱进，开拓创新；立足中国国情，坚持社会主义的前进方向；坚持正确的政治发展战略，积极稳妥地推进中国政治体制改革[16]。该书还总结了当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的时代价值，认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是新时代对马克思主义民主思想和科学社会主义理论的继承和创新，其进一步丰富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关于后发国家如何建设社会主义、发展民主政治的问题，是指导中国走向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正确道路[17]。

总之，《当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研究》是学界关于当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研究的新成果。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是近代以来中国人民长期奋斗的历史逻辑、理论逻辑和实践逻辑的必然结果，其“既有科学的指导思想，又有严谨的制度安排，既有明确的价值取向，又有有效的实现形式和可靠的推动力量。”[18]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再次强调要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渐进地推进中国政治体制改革，才能不断地丰富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才能最大程度地发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最终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