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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社会阶层网络舆论生态治理研究

2020-01-08王福帅

中州大学学报 2020年3期
关键词:社会阶层舆论群体

王福帅

(贵州民族大学 民族学与社会学学院,贵州 贵阳 550025)

一、新社会阶层网络舆论生态的界定

根据德国生物学家海克尔(Ernst haeckel)的定义“生态学是研究生物与其环境相互关系的科学。”[1]在现实社会中生态系统一般由生命体和非生命体组成,在生命体中包括生产者、分解者和消费者。在虚拟世界中,网络舆论生态同样存在生命体与非生命体两部分,而网络舆论生态系统中存在的生命体对应着网络舆论的生产者、分解者与消费者,非生命体对应着传播网络舆论的互联网移动客户端以及相关基础设备。所以,人与人以互联网为载体的网络舆论集合形成了网络舆论生态体。在网络舆论中的生命体部分可以是自然人,也可以是企业团体或是政府组织机构,不同主体由于其发展方向和需求的不同进而产生了不同的舆论。简单地说,新社会阶层网络舆论生生态也就是以新社会阶层为主体进而编制而成的网络舆论集合。

随着我国经济结构的不断变化,社会结构中出现了私营企业和外资企业的管理技术人员、中介组织和社会组织从业人员、自由职业人员以及新媒体从业人员,[2]由这四类人员构成了我国新社会阶层群体。新社会阶层人员作为工作在“体制外”的群体,其年龄结构主要以“70后”和“80后”为主,在教育经历上绝大多数成员都受过高等教育,部分成员还有出国留学的经历,人员数量随着我国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和经济结构的不断调整而日益增多,他们线上线下都十分活跃,通过网络宣传的平台阐述他们对各种事件的看法和人们普遍热议的话题的观点以及自身社会诉求等等,已然成为互联网发展和应用的新生代,有的甚至成了网络大V或意见领袖。伴随我国互联网应用的普及与创新发展,我国以微博、微信等为代表的移动客户端的互联网应用发展迅猛,信息的传播在社会转型中从过去的传统纸质媒介不断走向信息化、网络化,由此衍生的网络舆论其影响力随着网络民众的参与度提升而不断壮大。第44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数据显示,截至2019年6月,中国网民人数已经突破8亿,这些网民中利用手机连接互联网获取信息的网民为8.54亿人。[3]网民人数的不断增长改变了传统主流媒体信息单一传播的同时,孕育了新的自媒体、短视频等的快速发展。如前所述,新的社会阶层均具有较好的经济状况,线上线下的跨群体触发能力很强,他们在新兴自媒体网络平台上抒发对于社会矛盾、社会问题以及其他社会过激事件的舆论观点,提出自身利益的诉求,转眼间就能快速地在网络舆论生态体中成为舆论的生产者。作为网络舆论中的组成部分,新社会阶层在快速传播、接收信息的同时也会扮演着舆论分解者与消费者的角色,不仅如此,随着关注受众的不断增加也加速了不同观点和舆论传播的影响力。

二、新社会阶层网络舆论的特殊性

(一)改变了网络舆论阵地格局

随着互联网信息技术的不断发展,网络舆论的生产者与消费者之间的定义不再单纯的指向政府、媒体和公众其中一方,而正是这种边界的模糊让网络舆论打破了原本金字塔似的自上而下单向传播,让信息传递越发平等、公开和自由,这一特性也恰好能够满足新的社会阶层对民主自由、公开公平的舆论自由的需要。舆论的单向传播转变成了扁平化、互动多渠道传播,舆论生态体中的生产者、分解者和消费者不再是固定的群体,借助新媒体的快速传播,新的社会阶层一改之前“沉默”的形象开始活跃于网络舆论中,不断发出自己的声音将自己的观点公之于众,通过舆论的扩散与聚焦,进而引起社会各方的关注。

新社会阶层网络舆论爆发式的增长除了互联网平台的不断发展这一因素之外,更多的是之前没有被公众所关注到的声音在积攒了很长时间后借助互联网作为出口表达出来,这样的热度让新社会阶层群体的公众网络舆论打破过去传统媒体舆论和官方舆论占据舆论话语权的主导地位,成为与传统媒体舆论、官方舆论争夺网络舆论主导地位的新生力量。虽然一些主要的党政媒体和地方各级媒体在政府的支持下依旧会在舆论阵地中占有一定的权威和影响,但在这场舆论主导地位的角力中传统的传播主体逐渐被边缘化。在网络舆论中,新社会阶层得益于个人参与度高、方便灵活的特点,其进行舆论的生产、分解与消费的效率要高于政府和传统媒体,而传统媒体和政府在社交网络中受制于自身的属性要求和传播限制,要将舆论进行分解和消费的速度相对较慢,这就给新社会阶层网民在重新分配网络舆论话语权时予以更多的机会,从而使得网络舆论阵地发生新的变革,少数群体也能借助舆论的平台参与到社会公共事务的管理中来。

(二)新社会阶层网络舆论带有鲜明的主观色彩

过去的舆论生态体中,公众个人往往扮演的是舆论的消费者。自媒体时代,个人也已然成为舆论的生产者,新的社会阶层借助网络信息技术冲击着传统舆论主体的格局进而发出自己的呼声,这个过程中新社会阶层自我意识、诉求在不断彰显,因而新社会阶层舆论带有鲜明的自我性。网络舆论作为新社会阶层群体表达诉求的一个窗口,一些人并不能对我国市场经济、政治体制、司法制度等有正确认识,这其中的部分少数便在网络上以意见领袖的口吻对我国现存的社会现象进行批判。[4]

除了群体自身自我生产舆论内容有较强的自我性外,其他舆论主体生产的舆论观点让新的社会阶层在消费该观点的同时再通过网络传播时也会带上个人主观色彩,进而使得再传播出去的网络舆论也就会出现偏颇甚至是曲解。受制于舆论传播者自身的受教育水平以及接受信息来源的条件限制,新社会阶层舆论中往往会出现多个意见领袖和一定数量的舆论认同者,然而这些意见领袖的言论在其认同者的再次传播,在熟人社交中“病毒式”的传播,形成为大多数网民所接收、分解的网络舆论信息。以微博为例,虽然个人微博账号每条微博动态内容被限制为140个字以内,但多次转发与评论所形成的舆论并不会因为动态字数的限制而不发酵。同时,发布舆论的个人主体受社会环境、自身身体素质以及心理因素等多方面原因的影响,其发布的动态往往是碎片化的言论,这就使得言论更多是从主观的角度出发,不能全面地对事件进行阐述、分析。此外,网络舆论中的意见领袖在为获取更多的关注、点击率时往往会以夺人眼球的标题作为宣传噱头吸引关注者,或者是刻意通过粗陋的言论内容来获取曝光率以求得更高的关注量。这就不能保证舆论对事件的真实、客观阐述,进而在论述时不能做到客观公正的评析。

(三)舆论议题趋于理性和多元化

新社会阶层舆论在实现参与人数激增的同时也实现了舆论多点式爆发,舆论从最初关注司法案件、反腐倡廉建设等时政方面的议题到后来的热点事件、百姓生活,更多的是关注中下层群众民生问题的讨论。在2016年的魏则西案件中,群体们除了对魏则西病情的关注之外更多的是开始反思和追问为什么公众在互联网客户端上搜索医疗疾病的救治方案和救治医师时先看到的会是一些私人医院,且这些充斥着搜索信息前列的医院信息往往是打着某些知名医院的名字进行推广。在这些热点舆论事件的传播与消费中,当事人和舆论传播者均为普通网络民众,他们对事件延伸出的舆论更多倾向于对管理制度上的拷问以及对事件背后更深层次的反思。以医患关系为例,网络舆论中不乏对医疗制度以及医患关系紧张的热点事件,尤其是医患关系中常常发生故意伤害和甚至杀人事件,网络舆论从对医院方的声讨转向对医疗制度的不满再到对医护人员的理解与支持,逐渐演化的过程中舆论呼声也从最初一边倒态势转为多种声音齐发,对于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念的主流观点网民的关注度更高。网民在对待各种舆论的态度上从最初的极端转向温和,更多的是在网络上进行分析讨论,很少会出现线下激进的支持活动。也正是由于新的社会阶层有着较强的宣传力与煽动力,理性引导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随着经济的发展,新社会阶层的人数不断壮大,在面对热点事件时新的社会阶层考量的更多的是该事件会对同样的社会地位和身份背景的自己造成什么样的影响,极强的代入感让新的社会阶层对与自身阶层事件的议题给予高度关注,并主动参与议题的传播和讨论。经济、时事、政治等热点事件与新的社会阶层自身的利益息息相关,他们关注网络舆论的热点事件不再单单局限于某一民生事件本身,而是将该热点事件从政治、司法、道德等多方面展开讨论。例如2018年的长春长生疫苗事件,在事件热点引爆的当天,网民的社交圈内都在纷纷议论疫苗事件,有孩子的家长更是直接向当地疫苗接种点询问孩子接种疫苗是否为问题批次疫苗。该事件的热点从最初的引爆到长春长生生物制药有限公司相关责任人被刑事拘留,在这个过程中形成了对该事件行政管理缺失的舆论、疫苗影响的相关舆论以及延伸到对其他疫苗事件上的联系,各种自媒体网络大V的关注度瞬间大升,部分群体的曲解和推波助澜增加了事件紧张气息。

(四)线上新的社会阶层网络舆论有极强的感召力

网络信息的便捷性让人们足不出户即可与他人完成日常基本社交活动,通过网络平台组建活动为人们带来的极大的方便。网络社交作为新的社会阶层所熟悉的社交方式,在网络平台发布、查询活动信息能快速地找到自己所需要的项目活动信息,找到同一活动群体,给自己展示空间,找到自身需求与价值发展,网络这样的便捷性赋予了新社会阶层线上舆论极强的感召力。近几年网上兴起的“水滴筹”“轻松筹”等公益众筹平台,以发布众筹信息和众筹所需款项在短时间内为需要捐赠的受困人士进行捐赠。网络舆论传播常是先以社交圈内推送使之形成舆论热议之后再大面积的宣传开,传播过程中已经对信息的消费者进行了初步的筛选。对于新的社会阶层而言,这部分“消费者”接收到具有感召口号的宣传消息后,基于熟人社交的信任背书就更容易去参与到活动中。新社会阶层主要包括私营企业和外资企业的管理技术人员、中介组织和社会组织从业人员、自由职业人员以及新媒体从业人员,他们拥有一定的社会资源和经济基础,网络舆论中活跃度非常高,其受众关注度也相对较高,一个细小的动态都可能会引发群体的关注抑或是线下的行动。无独有偶,这样的方式已经越来越普遍了,现在商家在线下进行促销活动时,多数都会要求消费者转发活动信息到自己的社交圈内才能兑换活动优惠券,一方面是进行活动宣传,另一方面是利用熟人社交作为背书让活动更具有感召力也正是这一道理。

三、新社会阶层网络舆论传播的影响和透视

(一)问政于网,引导政府舆论积极发声

传统舆论场中,政府舆论通过传统媒体的报道方式来进行舆论引导和舆论监督,这个过程中政府与公众的互动度很低,很难通过传统媒体的报道完成舆论阵地上的价值观念的引导。2011年以来,各类群体通过互联网舆论问政于网,让管理层看到不同群体所关注的焦点及其利益诉求,以网络发问、群体关注等形式引起党和政府对其诉求的重视。我国互联网兴起时间不长,但却深深影响着我国社会的发展进程。在对虚拟公共网络监管上我国法律法规滞后于当前互联网的发展速度,快速的发展和监管的空白一度任由虚拟公共网络舆论野蛮生长,政府部门越发重视政府舆论的形成和管理,坚持主动疏导,引导积极的舆论发展。

网络舆论导向瞬息万变,政府舆论从最初的消极应对到现今的从容不迫,抛开一定的危机公关应对经验之外是制度体系越发健全和地方到中央层面的理性应对以及长远规划,让政府在摸索如何在自媒体时代运用网络舆论影响重新审视政府形象;通过新社会阶层的问政了解民众心目中政府的理想形象。网络舆论中曾经有妖魔化政府、扭曲历史事实、抹黑某一英烈等负面舆论,到现今,应对各种虚假信息我国各地政府部门相关机构在网络平台上开通认证账号,公开相关事件的处理进程和结果,借网络平台与民众进行互动,维护政府舆论中的话语权,引导民众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树立积极向上的政府形象。例如某直播平台上被千万用户所关注的主播陈一发公然在其开通直播期间以游戏的方式参拜靖国神社、以戏谑的方式调侃南京大屠杀和日本侵华事件,江苏网警、共青团中央等官方认证账号在网上对这一行为发表进行了批评并转发,要求相关平台进行整顿。对于社会事件第一时间进行信息传递,引导公众开展积极、理智、健康的舆论交流。

(二)理性评判,维护网络秩序

随着经济的不断发展,新社会阶层在各地不断发展与壮大,其诉求更加多元化,所产生的网络舆论也更积极活跃。他们具有不同层次的受教育水平,来自不同的家庭和生活环境,其内部成员职业差异也很大,个人网络素养也因人而异、千差万别,一些自媒体新人在传播消息时为吸引关注度而撰写虚假新闻,或是对信息真假未做甄别或甄别能力不足在传播信息时演变为虚假信息杜撰、传播的助推者。当然,部分优秀的新的社会阶层人士能够通过个人专业技能就网络热点事件进行理性分析、积极引导公众践行正确价值观和维持网络安全秩序的人士。这部分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的网络舆论能够引导社会民众对热点事件进行理性分析,甄别信息传播过程中的虚假成分。尤其是在今年爆发的新冠肺炎疫情,很多私营企业和外资企业的管理技术人员他们主动为员工分担负担,在危难关头保障员工工资和生活,部分中介组织和社会组织从业人员积极支援一线参加抗疫活动,他们有的成了志愿者、有的成了清洁工,在不同岗位上贡献自己的力量,部分自由职业人员以及新媒体从业人员他们制造了很多宣传抗“疫”的小视频,积极宣传正能量,不仅如此,他们还纷纷捐款捐物,为抗击疫情贡献自己的力量。

(三)打破垄断,促进媒体行业良好发展

互联网技术的快速发展和新的社会阶层自我诉求的不断凸显让传统媒体手中的传播主导重心不断下移,不再为传统媒体所垄断,这是很多传统媒体从业者所未曾预料到的情形。在传统媒体从业者中一部分人坚持新闻行业所沉淀的价值观念和专业要求,但这类坚持精英主义的价值观点随着互联网的迅速发展受到严重的冲击,取而代之的是草根文化更迎合民众精神需求,更容易被民众所接纳。新媒体自身具有种类多、渠道广,受众多、参与度高等特点,在信息发布上灵活、多样,且少了层层审核报批机制,准入门槛低,这就使得在新媒体中各种群体都能在这里面找到发声的机会,各种价值观的不断碰撞和意见的不断累积,加之信息发布准入门槛低,这就使得新媒体中正确观点与错误观点、支持的观点和反对的观点、积极的思想和消极负面的思想并存,运用新媒体这类平台让信息实现了快速传播,其利弊可想而知,一个事件处理不当短时间内很容易就会形成强大的舆论风暴。新社会阶层中的新媒体从业人员是网络环境中与网络联系较为密切且关联度较高的人群之一,这一群体适应了网络的快速发展,他们在促进地方经济发展,促进就业的过程中利用网络平台宣传国家主流意识形态,对网络中纷繁复杂的舆论、行为进行辨析、引导,及时做到报真导正,将事件的真相公之于众,促进了网络舆论生态的和谐、稳定发展。在自媒体时代,单一个体不再是单纯的信息或者舆论的消费者,他们可以利用网络平台自主发表意见、观点、视频,也可以针对自己的喜好删除或屏蔽其内容,他们已然变成了舆论的生产者、分解者。

四、新社会阶层网络舆论传播存在的问题

(一)信息真伪难辨,理性舆论引导力需要加强

部分群体在网络舆论中不断地制造热点话题并非是出于责任感和使命感的发声,不断的制造话题迎合部分民众的趣味博取关注,这些舆论主体中的部分人言论中存在价值导向偏离等问题,甚至在舆论引导中向受众传递错误的价值观念。受其影响,一些传统媒体在进行舆论引导时并未做好信息真实性的核实,为迎合部分民众对事件的猜想而跟从虚假信息的报道,进而达到提高收视率与曝光率的目的。网络信息量大,而理性网络舆论却缺少应有的引导力,社交媒体的强纽带性为谣言的产生提供了极大的便利。当一个与大众切身利益相关的事件发生时,一旦非理性舆论抢在理性舆论之前对公众进行舆论传播,这就使得相关部门不仅很难真实有效地对事件过程进行还原,甚至部分虚假信息还刻意进行概念上的偷换散布疑点来混淆视听进而煽动大众恐惧心理,甚至可能造成不可估量的不良影响。

(二)问政于微的持续实效性不持久

网络媒体传播将传统的单向传播变为双向传播,民众在作为舆论信息的消费者的同时又可以作为信息的传播者、分解者,参与到网络舆论发展的过程中去。这样就使得多种价值取向和不同信息偏好的人群融入网络空间,让网络舆论的关注和传播走向多元化,各种不确定因素也在不断增加。舆论传播的不确定性让事件发展随时可能发生转移,有些政论焦点不一定能在公众视野中维持长时间的热度,这对于通过问政于网来发挥舆论监督作用就带来不小的难题。

在传统媒体时代,媒体对于某一个事件的起因、发展、结果会有一个完整的追踪报道,但网络舆论主体为个人时想要完成一个事件的前后报道则往往需要耗费更多的时间与精力,甚至是财力、物力,这是依靠单一个人力量所很难实现的。同时,公共网络空间充斥着大量娱乐化、碎片化的信息,对于严肃的事件报道和板块式的舆论交流很难引起人们长时间的关注。在长春百白破疫苗事件中,网民的关注度一直持续到整个事件进入审查阶段后才告一段落,其原因是因为事件所涉及的关键词为婴幼儿、家长、企业、偷税等多个方面的因素,除去媒体舆论的推送以及官方政府的追责,网民自身的利益受到损害这是维持事件关注度一直持续不下的主要原因,部分新的社会阶层意见领袖还推波助澜。但严格来说,虽然长春百白破疫苗同样涉及行政监督管理方面的缺失问题,但人们更多的舆论焦点在于这批问题疫苗的影响程度而非针对政府行政问题进行热议。就我国政府行政问题而言,民众关注度高,但持续关注度低,很多时候关于政府行政问题的舆论往往关注是一掠而过,无论舆论主体是个人抑或政府、媒体,以舆论发声的方式去促进行政事务上的发展如果没有引起大量的关注度其效果往往相对较弱。

(三)表达非理性、功利性突出

一些网络舆论中充斥着暴力、恐怖等的言论,这些言论在网络上很多时候只能依靠个人道德素养作为约束没有实质性的监督办法。在众多的参与途径中,网络平台已经成为新的社会阶层同社会进行互动的最主要渠道,伴随新的社会阶层在社会生活中日趋重要的地位,其在社会事务中的分量也不断加重,在网络平台进行社会参与的频率也越来越高,这也成为社会事务发展的重要特点和趋势。[5]不过,网络平台自身面临的一些问题容易使其产生一些消极的舆论效果,例如虚假信息的散布、极端社会心理和情绪的集中、民意暴力发酵等,成为威胁社会稳定的重要问题,新社会阶层在使用网络平台的过程中同样会受到消极因素的影响。与此同时,新社会阶层经历的社会实践还比较少,阶层的成熟度有待提升,通过网络平台进行社会参与的过程中难免会遇到一些问题,这些问题倘若处理不当则会限制该阶层在社会参与的作用和表现,甚至带来社会风险、威胁政府正常工作开展等消极性的效果。

由于新社会阶层在各项社会生活中已经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同时由于受到主客观因素的影响使其通过网络平台进行的社会参与存在较大的风险,这就很可能使得新的社会阶层成为影响我国社会稳定的潜在杠杆和的关键少数。

(四)煽动性网络舆论线下具有破坏力

虽然新社会阶层在网络平台的社会参与过程中体现出了自身的一些优势,但是该群体的线上舆论很有可能演化为线下行为。一方面,新社会阶层群体通过网络集聚,形成强大的舆论场,不断扩大自身社会舆论影响力,成为影响主流舆论走向的重要力量,但是这种引导并不是义务性的表现也非一贯性的表现,而是与其自身诉求有着密切的联系,如果某项社会事务或者舆论与其利益诉求相符,甚至有利于其诉求的实现,那么部分新社会阶层成员将会不背离原本的价值导向或初衷进而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当然,如果与其自身的诉求不相符,那么其行为表现又会有截然相反的变化,或者破坏舆论场的形成,或者通过引导的方式阻碍事务和舆论按照当前的态势发展。另一方面,由于新社会阶层出生在“体制外”,对执政党在感情上天然较为疏离,对政府的认同感也并不稳定,缺乏对执政党、政府的足够理解,常常因为主观上对某些政策或者实际工作的不满意而在网络上攻击执政党、政府,甚至还会因为受到其他错误舆论的影响,而对执政党、政府产生误解甚至愤恨等极端情绪。这种认同的不稳定使其会在不同的社会参与中表现出差异化的行为,例如某些社会事务是政府部门极力推进的,但是新社会阶层属下的某些个体自认为政府动机不纯或者政府的行为是错误的,那么他们就不会有序的参与,甚至还会有破坏行为。当然,如果他们认为与政府相关的社会事务对他们是有利的,那么就会极力支持,积极参与,有时候一个不当言论很有可能会带来对社会治理的不满情绪,煽动线下行为,制造不满集会等等。由此来看,新社会阶层的社会参与有着不稳定性、多变性的特点。

如前所属,由于网络发展为社会事务的参与提供了很大的便捷,新社会阶层的参与社会事务的积极性比较高。但是,从本质的参与目标或者参与动机来说,新社会阶层并不是单纯为了社会责任和社会担当,部分个体更多的还是基于自身在社会地位、职业境遇、薪酬收入等方面的利益考量。通过社会参与期望能向各阶层人员反映疾苦、畅诉心声,进而期待实现得到社会承认、提高社会地位的心理需求。同时对于社会事务的态度也转变非常快,容易出现从极度支持走向极度反对的极端现象。

五、促进新社会阶层网络舆论生态健康发展举措

(一)运用舆论生态理论开展多维治理

如前所述,网络舆论生态是一个集生产者、消费者、分解者于一体的动态系统,其本身属于社会生态系统的一部分。一个良好的生态系统往往具备一定的修复和再生能力,结合生态学中关于整体、系统、互动以及平衡的理解,网络舆论生态的形成与发展与各组成要素之间的相互影响、相互促进和相互制约是密不可分的。网络舆论生态的发展往往会受到大环境社会生态的影响和制约,并且与社会生态中的政治、文化、经济、社会、教育等各因素之间相互作用,实现系统内部自身的动态平衡。也正是因为如此,新社会阶层网络舆论生态的问题不能仅仅只考量网络舆论系统中的各组成要素,而是应该将其放置于社会发展的整个生态系统综合各种因素作动态考量。要对新社会阶层舆论生态开展多维治理,这其中就需要对新社会阶层网络舆论演变及其分解过程进行分析,了解新社会阶层的心理诉求和对新社会阶层意见领袖行为的反思,运用各种措施提升新社会阶层网络舆论的引导和控制力,促进新社会阶层网络互动的健康参与。对于各地区新的社会阶层网络舆论生态则需要结合当前地区自身发展现状,各种影响因素之间的相互作用来综合分析,进而寻找各因相互素作用的最优成效。

从新社会阶层网络舆论生态外在环境来看,对其影响较大的主要集中于政治生态、经济生态、文化生态等领域,因为这些外部生态系统的轻微变化都可能对新的社会阶层这一群体产生或多或少的影响,进而导致新的社会阶层网络舆论生态发生变化。从新的社会阶层网络舆论生态的内部看,对新社会阶层网络舆论生态影响较大的主要是其群体的变化、媒介环境的变化、个人心态、制约个人和群体发展的社会成就和职业期待以及当前个人和群体的生存、发展状况等等。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网络安全和信息化工作会议上指出,“要提高网络综合治理能力,形成党委领导、政府管理、企业履责、社会监督、网民自律等多主体参与,经济、法律、技术等多种手段相结合的综合治网格局”[5]。因而,对于新社会阶层网络舆论生态的构建应综合运用各种媒介及网络舆论生态中的内外部因素开展多维综合治理。

(二)针对出现的问题采取针对性治理

找准问题理清思路精准施策是处理社会问题的基本要求,对新社会阶层网络舆论生态治理需要结合地区经济社会发展实际,综合考量对地区新的社会阶层网络舆论生态产生影响的内外部因素以及成员群体间职业、收入及其生存状态。不仅如此,还应针对新的社会阶层网络舆论生态中影响其发展的外部各生态系统进行有条理性的梳理。

首先,从社会生态入手,保障新的社会阶层网络舆论生态的综合稳定。通过对部分地区新社会阶层网络舆论生态发展的调查我们发现,新社会阶层在社会生态方面普遍存在着对群体自身定位和社会地位自我感知的评价相对较低,尽管他们在政治参与的中有不同形式的参与途径,但自己的职业身份、社会生活背景并不因此而发生改变。无论从唯物主义的观点来看抑或是从生态系统中媒介生态的视角和理论出发,新社会阶层对自身较低的评价是受到现实生活中整个社会的影响,各种因素都可能制约新社会阶层对自身地位的认知和对自身发展的定位。所以要改善、引导舆论生态朝着健康、积极向上的正向发展,就要改变新的社会阶层人士当下所处的社会地位、同时拓展新社会阶层人士的政治参与的方式和社会作用认知。

其次,从媒介生态出发,提升新社会阶层舆论生态中社交网络媒体的舆论引导力。舆论的传播、扩散离不开媒介的参与,作为舆论生态中重要的环节,它能直接影响了舆论发展的动态。“80”后、“90”后甚至“00”后已逐渐成新的社会阶层的中坚力量,这部分人群作为网络原住民,他们更倾向通过社交网络传递自己的呼声和表达自己的观点,所以网络媒体中关于国家安全或涉及个人利益的社会问题等公共管理方面的时事热点经网络传播能迅速散播到各个角落。在社交网络媒体的舆论引导工作上更应当强化对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的宣传工作,让新社会阶层人士在社交网络媒体中对社会时事热点进行评价和传播时能秉着客观、公正的态度,尽可能地缩小在舆论传播过程中产生负面舆情的可能性。

第三,从新社会阶层自身成长出发,着力于这一群体职业生态和个人生存的关注,加强他们线下生活与线上舆论引导。舆论是作为公民个人表达诉求的方式之一,不同公民之间的利益诉求大同小异,或是千差万别,但可以肯定的是社会舆论在产生和传播的过程中是直接受到舆论主体的影响。如前所述,新社会阶层在社会生活中工作处于高强度作业、薪酬波动较大的状态,快节奏的生活中他们很难完全实现自我价值和找准自身定位,诸多的客观因素让他们对自我认识和自我评价并不高,对自身阶层的认同度较低。因此,要将解决新社会阶层人士现实生活中的困境与线上舆论引导工作结合起来,从他们的职业环境、生活环境等多方面入手给予一定的物质保障和政策激励,改善新社会阶层的薪资窘境、减轻他们的生活压力。

第四,重视舆论生态中网络媒体工作者(新媒体从业人员)的管理工作。如前所述,新媒体从业人员最先接触各类群体利用互联网上传到网络中各类平台的相关信息,内容的审核往往在他们的监督下进行发布和传播。不仅如此,他们有时候也会扮演生产者的角色。新媒体从业人员在具体的网络工作中是信息生产和信息传递的主力军和监督人,信息内容的监督取决于新媒体从业人员对信息的把控情况,这一群体在新的社会阶层网络舆论生态建设中所具备的监督和引导能力是其他群体所不具备的,且直接针对具体舆论和相关内容进行审核和引导,因而是最直接和最具实效性的。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加强和改善对新媒体中的代表性人士的工作,建立经常性联系渠道,加强线上互动、线下沟通,让他们在净化网络空间、弘扬主旋律等方面展现正能量。”[6]

(三)结合群体特色实现差异化治理

通过调查发现,新社会阶层所涵盖的职业群体数量日益壮大,在舆论传播过程中因人数多、分布范围广泛等特点在舆论传播上呈现出区别于其他群体的新特点,结合这些现实因素进行舆论生态治理需要针对各群体不同特质的有效划分和进行区别对待,有针对性地开展和实施差异化治理。

互联网社交媒体已经成为新的社会阶层学习、工作、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部分,但开展舆论引导需要结合其不同职业群体的生活习惯来开展。在各种应用软件的使用频率上尽管微信和QQ排在前列,但在传统的收音机、电视的使用上中介组织和社会组织的从业人员要比其他群体要高得多,这也说明在针对新的社会阶层网络舆论生态治理时不能仅仅采用单一的引导方式。不仅如此,在各种软件的使用时段上,各群体之间也有一定程度的不同,这些差异与其工作性质、工作时间、工作类型息息相关。调查后发现,按照媒体的归属不同,新社会阶层在这其中浏览信息的偏好也各有不同,较多的官方微博、政府部门主办的网站、网页信息更易受社会组织从业人员、中介组织从业人员、自由职业者的青睐,新媒体网络从业人员更容易接受官方微信公众号推送的信息,私营企业管理技术人员对于报纸、杂志、电视广播传递的信息更为认可。根据新的社会阶层的生活作息时间的统计分析,按照不同网络媒体的影响力定点、定向在其浏览网络信息的黄金时间进行舆论引导和治理。新社会阶层是一个广泛的群体,其涵盖的人群在职业、受教育程度、价值理念等方面都表现出参差不齐,这就使得在解决新社会阶层的舆论生态系统治理问题时需要在信息推送、政策传递、发展引领上实行差异化引导和治理。

(四)借鉴国外经验结合实际进行创新治理

进入信息时代,网络生态的构建和内容治理已经成为各国共同面对的社会治理问题,“世界各国对网络不良信息的控制基本上都采用了‘政府、企业与社会互动,法律、技术、社会、教育多种手段并用的综合管理模式’”[7]。在虚拟空间治理问题上除了运用传统的社会治理手段、法律法规、教育引导等外,还要兼顾新的空间领域上不同国家主体、社会公民的风俗习惯以及相应的文化传统。虚拟空间同现实社会治理一样有社会多方的参与,开展综合治理并不是政府一方的任务,也不是仅仅依靠政府就能胜任,这样的指导思想下结合我国发展的实际开展治理,需要我们借鉴世界各地在舆论生态治理中的有效经验。

美国按照减少干预、保持中立、言论自由的基本思想在解决舆论生态问题时将预防工作作为治理舆论生态问题的关键,同时将威胁国家安全的舆论设为监管的重点。我国在虚拟网络空间的监管上采用多方参与、多部门协调、多渠道应对,在具体的应用上是可行的。习近平同志指出:“党的十八大以来党中央关于加强党对网信工作集中统一领导的决策和对网信工作作出的一系列战略部署是完全正确的。我们不断推进理论创新和实践创新,不仅走出一条中国特色治网之道,而且提出一系列新思想新观点新论断,形成了网络强国战略思想。”[8]目前实施的多方参与的舆论生态综合治理方法正是借鉴国际经验,结合我国虚拟空间的主要发展情况实行的理论实践、创新,也是我国道路自信、理论自信的体现。不同地区存在不同的发展问题,贵州在学习、借鉴他人的有效经验不能照抄照搬,更不能忽略域内舆论生态的重要特点直接教条的将外来的经验作为治理的标准。

(五)总结经验积极引导社会参与

作为我国新时代的社会中坚力量,新社会阶层人士的成长过程也是我国改革开放后经济腾飞的历程,他们拥有更为良好的受教育条件,具备更高的专业知识水平,对新兴事物的理解、接纳能力更快、更强。拥有高知识水平的新的社会阶层人士不仅追求更高的生活水平,他们对社会发展、社会法制、经济秩序也提出了更高的标准。互联网跨越时空的限制能将具有共同志趣的新社会阶层人士聚集在社交网络中,因此这部分人群相比较其他人士来说也更为主动接纳网络舆论中设计自身利益的观点并主动将其传播。加之新社会阶层人士具备一定的专业知识和技能水平,能在某个时事热点或话题中通过专业分析,迅速吸引大批网络用户的关注成为舆论事件中的意见领袖。这些具有专业知识、分布在不同行业、不同领域、拥有大量网络活跃用户关注的意见领袖如果没有得到正确、及时的引导,受到现实生活中诸多客观因素的影响,一旦其利用自身影响力恶意将舆论引向负面,就会引发新的舆情危机。治理网络舆论生态中新社会阶层可能存在和引发的负面舆论危机,应当从这一群体自身的引导入手,充分调动他们参与公共事务管理的积极性,发挥其拥有的专业知识特长有效地对其他人士进行正面舆论引导。根据目前新社会阶层发展的情形来看,新社会阶层人士的不断增多将会对舆论生态产生持续不断、更为深远的影响,这就需要提前做好规划,建立数据库,不断挖掘互联网时代下新的社会阶层人士在舆论生态中的特质,开展长期的跟踪研究。政府在做好意见领袖的监督、引导工作同时,自身应对舆论环境进行积极正向引导,转化权威的公信力对公众进行网络舆论宣传,以自身的观点打造风清气正的网络生态,化解网络舆论存在的各式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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