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愤怒的葡萄》为视角看生态悖论的文学化
2020-01-07冯涛潘秋阳仉金辉
冯涛 潘秋阳 仉金辉
[摘 要] 悖论已经成为英美文学批评理论的焦点,特别是在英美文学作品中,悖论大多围绕文学理论的基本层面来进行探索。文学评论理论视角下的悖论探讨,无论是从哲理层面还是从文学文本层面都能够启发我们深入地思考问题。本文以《愤怒的葡萄》为视角,将生态悖论与文学的基本批评理论相结合,采取悖论式的解悖方法——中间,空间或者边界,解决在生态文学中所遇到的问题。在文学创作和文本阐释中,生态悖论的文学化也为文学研究提供了一定的借鉴。
[关键词] 悖论; 生态悖论 ;《愤怒的葡萄》
[中图分类号]I106.4;I712.074 [文献标志码]A
一、引言
文学系统的内部环境与外部环境等诸多因素之间的关系,我们可以用生态概念加以概述,因为文学系统受到诸多因素共同作用,而且诸因素如果是“同性”,那么它必然是静止的,只有“异性”存在,才会静中有动,动中有静,只有这样才能形成生态环境。文学系统就是在这个生态环境的循环中建构的。等价式矛盾在诸因素共存时产生作用的生态,就是一种生态悖论。文学的生态悖论同样可以从生态批评理论悖论问题切入进行研究。斯威特注意到,在乌托邦理论评论家们的生态叙事里,他们认为金银在他们自己的社会里毫无价值。但是,在他们对这些金属进行“宗教仪式改造”中存在悖论。人们在进行生态创作时难以避免改造世界的欲望与联系世界的欲望之间的悖论。悖论不仅存在于生态批评理论的建构中,而且存在于生态叙事批评中。生态批评理论与实践存在悖论不仅是一种现象,更是生态批评家面临的核心问题。哲学是西方文学理论发展的新趋势。哲学是一个概括的系统,要和“理论”区别,就像杰姆逊对传统哲学持保留态度,也无法抗拒哲学转向。在文学理论中,新文学批评彻底推翻了作者应有的地位,让文学批评活动集中在文本本身。同时,新文学批评倡导理论评价方法的灵活运用。理论与哲学本身存在着辩证关系,也是一种悖论,理论之后,似乎不可能有纯粹的哲学,哲学以辩证的形式出现。哲学与理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谁先谁后,这是需要我们不断研究的哲理悖论关系。当代英美文学批评对于各种文学理论中存在的悖论做了全方位研究,勾画出文学艺术理论陷入悖论的困境。
二、文学中的悖论
从表面上看,悖论是通过推理之后所形成的两个对立的结论,能够自圆其说。和数学概念上的悖论相比,文学作品中的悖论有着自身独特特征,具体表现在社会文明、自由和生死等方面的悖论。文学作品中的悖论带有典型的文学性特征。通过文学的形式来揭示人物性格,展示主要人物所处的社会环境,并通过各种方法来描述人物的心理活动、命运安排等等,文学作品在创作过程中屡屡应用悖论手法,能够丰富作品表达层次,把人物的命运交给时代,交给人物的自身性格。在整个描述过程中很少体现人工雕凿的痕迹。读者只要理顺故事情节,就能够发现其中的矛盾,进而了解其内涵。当代英美文学批评热衷于寻求文学作品中的悖论,并把文学作品中的悖论作为批评的焦点,围绕这样的悖论进行艰苦的批评探索和理论建构。这些悖论的发现与探讨,启发我们思考这样一个问题,无论从理论的哲理层面看,还是从文学各种文体上看,到处都存在悖论。文学具有悖论性,这是毋庸置疑的。西方思想陷入对立状态的时候,就出现悖论的困境,马克思主义试图解决西方文学史上难以解决的悖论问题。悖论是互相联系又共同存在的关系。马克思主义悖论是一种方法论,使悖论的内涵非富多彩。
西方马克思主义偏离经典马克思主义,从诗学角度,研究马克思主义悖论诗学的学者为数不多。目前马克思主义悖论诗学研究逐渐被国内外学者们重视。例如,福罗看到马克思主义悖论诗学的因素,马克思恩格斯研究阶级地位和美学方面的悖论,巴尔扎克提出的是一种光复法国社会的更有效的语言,而不是像有些人那样忽略巴尔扎克笔下对统治阶级的同情。
拉斯蒂运用马克思主义诗学的意识形态观来分析西方美学的基本悖论因素,指出:“确实,在疯狂与惊人的女性结合中,奥古斯丁的歇斯底里的视觉表现代表了超现实主义最强有力的政治上的和具有美学象征性的叛逆,以及它的决断性“强制美”的美学悖论。[1]24拉蒂斯依然陷入旧式的思维方式,把悖论看作一种消极的因素。用女性疯狂来定义超现实主义对笛卡尔式资产阶级对象以及自由意识形态的反感。“娜蒂娅成为革命虚无主义的一种象征,它使得马克思的意识形态具有悖论性,一方面反进步倾向,另一方面它又渴望从陈旧的观点中挖掘新的东西”。拉姆斯丹运用马克思主义诗学的基本方法分析女性主义。费根那罗从阶级的视角来看待诗学的阶级悖论,他认为,工人阶级体现了阶级身份。但是具有讽刺性,个人阶级既有权利又没有权利。有助于理解工人阶级生活中的矛盾。当代英美批评对于各种文化和文学理论中存在的悖论作了全方位的研究,勾画出文学理论陷入悖论的困境。
悖论诗学的研究目的是研究文学的本质,论证文学的悖论性。悖论性是一种方法论,是区分文学语言与非文学语言的重要标准。悖论诗学的发展和悖论的发现与解决过程基本一致。一个悖论的解决预示着另一个悖论的出现。马克思主义学说的核心,并不是西方马克思主义所说意识形态。西方马克思主义紧紧抓住20世纪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发展的新趋势和新问题,体现了强烈的人本主义精神,强调社会批判性,而在于解放個人的创造力,个人的创造力是社会的一部分。西方马克思主义是马克思恩格斯思想同西方社会相结合,根据西方国家的社会现实需要建立的。[2]6任何现有的理论都无法逃脱悖论的命运,因此,悖论是文学研究无法回避的哲学问题。在文学批评中,悖论原是一种修辞,就是表面荒谬而实际切实可行的陈述,看起来矛盾,但可以引出为人接受的结论。似是而非的语言在文章中融会贯通,看似牵强,却可以自圆其说,蕴意深厚,包含意味深长的内涵,充满对爱情和神学的思考。邓恩的诗中,特别是爱情诗一直是研究的重点,其诗歌的悖论现象使他的爱情具有很高的识别度,我们可以从中将其与其他诗人的诗歌区分开来。所以新批评理论的研究离不开邓恩的诗歌,邓恩诗中的悖论现象与新批评理论的具有关联性。
我们从文学反映的各个方面看,包括文学的形式,技巧,似乎证明文学发展是一个不断进步的过程,事实真的如此么?首先我们假设这是一个真命题,然后逆向分析,是否存在悖论 。从历时性看,就文学思维而言,从观念,思想到创作的经历,经过不断的变化,由单一到完成整个思想体系的过程。文学是一种社会意识形态的形式,必须要在发展的轨迹上与社会保持同构性。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文学形式和作品。比如马克思在一百多年前就发现艺术发展的特殊性。马克思对这个问题具有敏感性。文学在意识形态的发展中同样具有独立性和特殊性,但在现在的文学著作中,有关文学发展问题的论述上,还停留在表面。从悖论的角度出发 ,对这个问题进行进一步的阐释。文学与科学在价值层面存在差异。但也有相同性,就是真,善 ,美;都有认识价值,社会价值,审美价值。科学是务实的,具有潜在的形态。体现出来的是功利价值,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价值。文学作品不一定会直接改善人们的生活,主要是给人们经精神生活提供一个平台和空间,给人们超越物质世界之上的精神享受。文学是主客观交融互感的结果,展示的是文学家生命形态。文学的发展,也不是线性的阶梯式递进,或否定超越。文学不能以时间为序判断事物的进步。科学的结论只有一种,文学的创作千变万化。文学理论的存在必须是合理的,文学的进步成为一个新理论取代旧理论的过程。文学状态的个别性,价值的不确定性和意义的模糊性。如何确定文学的进步性,可能缺乏量化标准,比如文学的风格,情感的强度等等。
三、《愤怒的葡萄》中人与自然的生态平衡
悖论问题很早就已经出现,从古希腊时期,就出现了有关悖论的问题。悖论在中西方逻辑学研究中,深受逻辑学研究者的关注,已经成为研究的焦点问题。悖论从性質上看是一种导致逻辑矛盾的命题。利用某一理论的公理和推理原则进行推理,从表面上看合情合理,但命题却相互矛盾。或者在证明一个符合命题中,出现了相互矛盾的内容,那么该理论就体现了悖论。马克思主义其实解决了西方文学史上一直难以解决的悖论问题。当西方思想陷入对立状态的时候,就陷入了悖论难解的困境。马克思主义将悖论的两极看成是互相联系又彼此共存的关系。这样,悖论的内涵就得到了丰富,从而成为一种基本的方法论。
生态文学在某种程度上是跨学科的研究领域,同时又是以本学科为基础。浪漫主义是生态思想的来源,生态的概念来源于普遍的如今称作深度生态学的心里向度,它也来源于政治上对某一片领土的偏爱。在当代的环境保护观念里,环境良好的土地应为后代的利益而受到保护。文学和生态研究相互结合,应对现代性的改变。如何解决保护环境还是保护人权的两难选择问题?从二元对立结构的话语成为生态结构的基本话语。人与自然的对立矛盾是人类首要问题。文学理论和文学批判能引导我们更好地了解当前的局势,以及新媒体如何被用来延续和加强这种局势,这种了解反过来又可能导致更有效的政治行动。因此,文学理论和文学批评活动仍然具有不可替代的个体价值和集体价值。[3]29
(一) 批判工业技术文明——构建人与自然的和谐
著名的生态伦理家罗尔斯顿提出了生态思想,该思想是建立在对工业技术文明批判的基础上,强调了尊重生态过程、生态系统,同时还强调要尊重生态系统的内在自然规律,并且人类在活动过程中必须按生态系统的整体利益、内在规律为尺度,对人类的活动进行约束,人类所有选择都必须遵从生态规律,只有如此才能实现人类和生态系统的和谐共处。罗尔斯顿认为,人必须严格控制自身的活动、需求和发展,虽然人类掌握着改造自然的权利,但是改造自然并不是肆意妄为,而是顺应自然规律,科学的对自然进行改造。这种改造实质上是一种对地球生态系统的补充,能够促进地球生态系统的完整、稳定发展,能够让生态环境更美。任何粗暴的对生态系统进行改造的行为,都是一种破坏生态系统行为,只有能够维持生态系统美丽、稳定和完整的活动,才是真正有意义的活动。现代工业技术快速发展,人类文明不断进步,同时人类也具有了更高的征服自然的能力。很多人利用这种能力肆无忌惮的向自然索取,导致人类物质欲望极度膨胀,在无限所求面前,人对美与善的追求都被淹没,越来越多的人利用科学技术这一武器对自然进行了终极破坏,失去了人之自然本性。在《愤怒的葡萄》中,斯坦贝克从多个角度对工业技术革命对生态系统的破坏进行了分析和批判,他认为,土地拥有者利用拖拉机这些现代化工具,肆无忌惮的向大地索取,土地的能量被榨取干净,农民被逐出家园,自然资源消耗殆尽并且被严重透支。另外,人类自身沦为技术的奴隶。驾驶拖拉机的人仿佛成了拖拉机的一部分,就如同一个坐着的机器人,不用脑子,只用双手控制着机器,让人看上去并不像一个人,像一个怪物,眼睛看不到真相,心灵被蒙蔽,理智被掩盖,失去了抗议能力。斯坦贝克认为,工业化就是一场灾难,自然资源在各种机器的作用下日益枯竭,在机器轰隆声中土地逐渐死去,人与人之间、人与自我之间的关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人生活的目的越来越模糊,奋斗过程中越来越迷茫。马克思对人类控制资源进行了详细论述,他认为,技术的胜利实质上是以牺牲道德为代价,技术胜利的程度越高,道德败坏越严重。随着人类对自然控制力的不断加强,人类逐渐失去了自我,成为技术和机器的奴隶,或者成为别人或自身卑劣行为的奴隶。工业技术文明就如同一个怪物,让人远远的疏离自然,让农村自然生态平衡逐渐丧失,而最终的受害者必定是人,因为人是自然的一部分,自然被破坏,人必然遭受损失。
(二) 寻求自然主义关怀——构建以人为本的和谐观
斯坦贝克提出了一种敬畏自然的生态伦理观,该理论认为,大地是有生命的,人们要敬畏大地、敬畏整个自然,自然才能给人以灵感和启迪。随着人与土地的分离,人变得胆怯,人的尊严被一扫而尽,到时候遭受歧视。所以人只有敬畏和融入自然,成为自然的一部分,才能重新认识自身的价值,才能重塑尊严。大地是人类生存的基础,不仅为人类提供丰富的物质生活资料,同时也为人类提供精神方面的寄托,人只有通过大地才能够感觉自身存在和生活的意义。离开了大地,就如同生活在空中,感受不到自己是一个完整的人。这种新的生态伦理观充满了对大地和自然的敬畏,将人类从精神危机中解救出来。人本主义关怀要求一切从人的需要出发,满足人的欲望。与此同时,关注人的创造力。当人本主义强调到一定高度时,改造世界,创造世界成为真理。而自然主义关怀,要求顺从自然的需要,抑制人的欲望。强调人本主义伦理的时候,自然则是强大的。当代建构以人为本的和谐观,仍然不能摆脱“人类中心主义”。人类中心主义与当下所倡导的以人为本这两种概念到底有没有分别?以人为中心究竟依据的是人的感性欲望还是人的理性法则?上述问题一直困扰着学者,不同学者对此进行了不同研究,得出的结论各不相同,这就决定了对人类中心主义理解存在着千差万别。针对人类中心主义的理解,国内学术界主要从两个方面进行理解,首先,把人类看作自然的主人,全部自然界都是围绕着人类进行,人类是其中的中心,而自然则是满足人类需求的手段或资源。在此种观点的作用下,人类对自然无情的索取、不断的破坏,从而导致人类生存危机频频出现。从上述分析出发,人应该把自然看作伙伴,或者平等地对待自然,也就是说自然有自然存在的道理,自然物有自身存在的价值,和人是平等关系,人类和自然之间应该是伙伴关系,人应该保护自然,从而实现人与自然的共同发展,上述理论构成了生态伦理学的基础。其次,人类不能摆脱人类中心主义命运。无论是人对自然的保护,还是人对自然的破坏,其本质都是为了人本身的利益,人只能从自身的利益出发,以人为本,因此人类无论采取任何措施都是为了人本身,人类中心主义不可能会因此而改变。
四、人与自然构建社会和谐
根据上述分析可以看出,两种观点相对立,在此背景下,如何理解当代构建以人为本的和谐观、实现人与自然之间的和谐相处?以人为本体现了人的生存最高依据。任何一个物种都是为自身而存在,是物种之本能。生态伦理学所主张的人与自然平等,违背了这一规律,因此并不合理。生态伦理学和谐观认为应该把自然纳入和谐观范畴,显然是不现实的。
生态伦理学所提出的和谐关系,实质上是破坏了人类存在的最高依据——以人为本,如何对自然和人类之间和谐关系进行有效诠释,关键在于把自然纳入到人本身。所以,要能实现人与自然真正和谐,只有在人类内部新的伦理要求——代际伦理中才能实现,仅仅依靠生态伦理是很难实现真正和谐。当人类面临着普遍的生存危机时,我们提出了和谐社会的概念。正是因为人们生存在不和谐的状态之下,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才会持续紧张,所以国内外学者主张构建一种能够让人的生存状态和谐的关系,有的学者提出了环境伦理学,有的学者提出了生态伦理学等等,其目的就是为了建立人与自然之间有效的伦理关系,把自然作为人伦理对象之一,从伦理的视角去对待自然。上述伦理主张在解决人与自然关系方面具有一定的积极意义,主张人与自然之间的和谐共处,主张淡化以人为本。但是,这种伦理学直接建立在人与自然之间的和谐之上,显然是不现实的,我们在研究中要超越这种和谐观。人与自然之间的和谐,其根源仍然在于人本身,因为上述两者之间的关系是建立在人与人之间关系基础上,也就是说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旨在決定着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前者关系如何就会生成什么样的后者。在古代社会,人与人之间是相互依附关系,因此实现了人与自然之间的合二为一。当人类发展到近代工业社会,人与人之间的依附关系逐渐丧失,形成了以“物”为媒介的关系,这就造成人与自然之间相分裂。只有把人从物的奴役中解放出来,才能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否则人与自然只能是分裂关系。超越生态伦理学所提出的以人为本的和谐关系,如何才能被确定起来,国内学术界把此定义为“代际伦理”,认同该理论的学者认为,人与自然之间存在着天然隔阂,不能直接建立伦理关系,只有把自然纳入人类内部,从人类内部的视角才能建立起伦理关系,这种伦理关系具有间接性的特点。但是人类生存危机日益严重,人际关系困境范围越来越广,这种困境除了体现在当代人内部之外,还体现在当代人和后代人之间。生存危机不仅仅是当代人的危机,也是后代人的危机。当代人向自然肆无忌惮的索取,导致自然资源过度消耗,影响了后代人赖以生存的基础,后代人将面临着资源枯竭、生存困难的困境。所以当代人所提出的和谐社会不仅仅是当下的和谐,更包含未来的和谐,这种和谐关系要建立在后代人和谐的基础上,只有通过代际理论才能实现,所以应该对伦理主体范畴进行拓展,把后代人纳入伦理学体系之中。尽管后代人尚没有出生,但仍然应该从经典伦理学的视野中对其生存进行探讨。当伦理主体拓展到后代人时,人与自然之间才能实现真正的和谐,也就是说代际理论所倡导的和谐观。
总之,要根据当前的代际理论构建以人为本的和谐观,才符合当代社会发展要求。构建以人为本和谐观伦理学只有建立在代际理论基础上,才能实现真正的和谐。因为人与自然之间原本不存在直接的能力关系,只有通过人与人之间的内部伦理关系,才能确定人与自然之间的和谐关系。基于当代生存危机日益严重,伦理主体范畴应该拓展到后代人,只有在代际理论基础上所形成的和谐观才能适应时代要求,实现人与自然之间的真正和谐。在强调人本主义伦理的时候,自然被看成是强大的力量,人类被看成是弱小群体,在人与自然的关系中,人本主义要求凸显人的生存问题,这是至高无上的,自然被看成是环境限制人的发展的力量,剥夺自然环境的杀手,自然与文明,中心与边缘等,生态矛盾问题将当代一切文学问题都吸纳进来。马克思主义关注阶级意识和生产关系,伦理主义强调道德关怀的终极意义,生态批评关注的是人与自然世界的对立关系,那么其他形形色色的批评理论关注的是人类自我的对立关系,从文化维度推动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国化,就要用马克思主义哲学理论解释当代中国的诸多文化现象。[4]25
五、人与社会是“和谐题材”的核心
著名经济学家马洛斯说,“人是社会性的动物”。社会作为人类生活的重要组成,毫无疑问具备着极其重要的意义。正如马克思所说,“艺术和社会都是人类的产物”。任何一门艺术都是伴随着社会的出现而出现的,人类社会发展到一定阶段,艺术也会出现与之相关的门类和题材,人与社会的这种关系是任何一门艺术题材内容的核心,文学创作也是如此。人与社会的关系本身就是作家们最为关注的话题,而近现代现实主义关于着眼人类社会处境的主张,也主要是针对人类和社会的关系而言的。这种关系在当今市场经济的大背景下,也变得尤为重要:大量作家开始着手对当前本国与社会的关系进行深刻地反思,这种反思本身基于的目的就是,在有限的条件下促进人和社会的和谐发展。具体而言,作家们所创作的各种体裁的文本都是从社会的本质入手,积极地反思社会变迁过程中所出现的矛盾,试图接触人类在不同社会环境中的生存状况和心理状态,并通过不同的叙述原理使情节在表述中获得新的内涵。所以说,文学作品的本质就是作家在严肃的语境内与社会、时代展开的自我与他者的对话。事实上在任何一个时代,文学创作的本质就是一种对话,这种对话中“自我”并非叙述者本身,而是叙述者的立场(position),也就是巴赫金所说的叙述位置(narration position)。这种对话的内涵是文本本身所携带的信息,而人与社会之间的关系探求则是这种对话价值的最好彰显。故人与社会是和谐题材的核心,人与社会的对话其目的就是要寻找人在社会中的定位。而作为叙述主体的叙述者作为“人”的立场,这种寻找的价值本身就是人类自身价值的探寻,当人类在社会中恰当地把握了自身的价值,也就获得了真正地和谐。人与自然也是和谐题材的核心。人与自然始终是文学创作的主流之一,这种创作在某种程度上所表现的就是,人类的另一属性——动物性在客观生存环境中的境遇。在社会学范畴中,人的动物性要远远早于人的社会性。但是,对于人的动物性的认识则没有对于社会性的认识那样系统和严谨。随着历史的发展和人类学科的逐步建立,人类的动物性才慢慢地被感知、发现和挖掘。也就是当人类进入到工业化时代,人类社会和自然的关系出现了一系列新的矛盾,此时,人类才开始审视人与自然存在的矛盾根源。恩格斯明确指出,人类每一次对自然界的胜利,都会获得自然界更为残酷的报复。在恩格斯所处的那个时代,人类刚刚进入工业时期,恩格斯就凭借着哲学家的直觉,敏锐地发现了人类与自然的关系已经出现了恶化。但是就当时的时代背景而言,对这种恶化只是简单的学理性解决,并不能上升为艺术性的思考。
所谓“生态文学”指的是从生态市场和生态视角所进行的文学创作,并不是简单的对生态进行描述。生态文学是以生态系统的整体利益为最高价值文学,是基于生态思想和生态所进行的创作,其判断尺度并非人类中心主义、人类利益。生态整体作业、生态整体观是生态文学创作的基础,在此基础的指导之下,对自然与人之间关系进行深度考察、全面分析。在分析人类和自然的有关思想、态度和行为过程中,生态文学的判断标准集中体现在是否有利于生态系统的整体利益,是否有利于生态系统的和谐、稳定和持续发展。生态文学家面对频频出现的生态危机、生态灾难,已经充分的认识到,人类要想真正的消除生态危机,就必须把生态系统的整体利益作为最高价值,只有实现生态系统的整体利益,才能实现人类社会的长远利益。故此类创作多“浸透了作家对自然与人性的忧患之思” (中国著名评论家樊星评价《豹子最后的舞蹈》之言),欲求“将一个普通话题注入了艺术生命,人与自然的关系得以耳目一新的揭示”(我国评论家李运抟评论《豹子最后的舞蹈》之言)。这实际上就是对于人类与自然关系的一种反思。那么,究竟在“人与自然”和“人与社会”这两者中,谁是“和谐题材”的本质?其实究其根源,自然性与社会性都是缺一不可的。同样,这也是人的两种基本属性。但是,自然属性在更多的程度上是人的属性的精髓所在,因为人与自然所体现的和谐,是一种以人为主体的和谐,而并非如人与社会那样是互为主体的统一。
六、结语
面临生态批评悖论,如何仅仅采取悖论式解悖方法——中间,空间或者边界,那么生态批评在本质上依然还是生态学,而并非文学,即生态批评的文学悖论:文学目标的生态批评并非是文学本身。生态文学研究的环境问题是一个全球性问题,生态批评不可避免的聚焦全球化文学研究。正如人们建构出一个自然世界与文明之间的区别一样,人们通过话语建构解释环境主义的内在因素。这种因素,正是一个悖论:生态的纯洁与生态的话语建构的矛盾。总之,悖论是生态批评不可避免的难题,生态批评为文学研究提供了借鉴,那么悖论本身就具有现实启发意义,在文学创作和文学阐释中,悖论是动态的,也是一种文学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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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甄 欣
Abstract:The discussion of paradoxes from the theoretical perspective of literary criticism can inspire us to think deeply about the problem,both from the philosophical level and from the level of literary text.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he Grapes of Wrath,this paper combines the ecological paradox with the basic critical theory of literature,and adopts the paradoxical solution method——middle,space or boundary,to solve the problems encountered in the ecological literature.In literary creation and text interpretation,the literalization of ecological paradox also provides some references for literary research.
Keywords:paradox;ecological paradox;the Grapes of Wrat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