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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维社会资本视域下村庄环境治理研究
——基于安徽省G村和H村的分析

2020-01-07王宇新熊进萍

关键词:自然村环境治理信任

王宇新,李 影,熊进萍

(合肥工业大学 a.经济学院;b.工业信息与经济研究中心,合肥 230601)

改革开放以后,中国农村经济快速发展,但农村的环境问题却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已经成为我国社会经济中的一个焦点问题。数据显示,目前我国农村中土地污染、水污染、生活垃圾污染以及农村工业污染等均十分严重,影响了中国农村生产和生态功能的发挥,农村环境污染治理势在必行。乡村环境治理作为乡村振兴战略的主要内容,不仅关乎“五位一体”总体布局的推进,更关乎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的全面落实。因此,探究有效的、适合当前社会快速变迁的环境治理模式成为解决当下中国农村环境问题的关键。在环境治理问题上,政府失灵和市场失灵造成的效率损失和交易成本是客观存在的,在农村环境治理中的政府主导或市场化途径的弊端也同样存在,因此,许多学者开始从社会资本的视域来研究农村环境治理问题[1-9]。如宋言奇认为农村社会资本可以化解村民之间环境保护中的利益冲突,有利于达成环境保护目标的一致;王春荣等指出公众参与程度的增加有利于农村环境治理[1-2]。这些学者从不同角度讨论了社会资本与农村环境治理的关系,发现当前中国农村环境治理中公众参与意识薄弱、治理主体缺乏等都为社会资本介入农村环境治理提供了机会[8-14]。不过,总的来说,现有研究大多侧重理论层面,而案例方面的研究比较缺乏。因此,将社会资本引入农村环境治理中来,将为农村环境污染治理困境研究拓展新的路径。

村庄作为一个所有村民共同生活的场所,村民之间的关系、小范围内的合作组织等对于村庄环境治理有着重要的意义,是村庄环境有效治理的前提和基础。然而,无论是从已有的实践探索还是从理论研究来看,村庄环境治理中的社会资本方面的影响都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本文将结合安徽省A县BZ镇G村和H村两个村庄环境治理成功和失败的案例,对社会资本如何影响村庄环境治理行为进行具体分析,从而客观评价村庄环境治理中社会资本的作用,探讨培养村庄社会资本的现实路径,以期为如何推进农村村庄环境治理提供一些对策。

一、逻辑体系构建:基于社会资本的村庄环境治理机制

(1) 社会资本相关理论 自从法国社会学家布尔迪厄首次提出“社会资本”概念后,社会资本理论很快就成为当代最有影响的分析框架之一,关于社会资本理论本身以及运用这一理论进行实证分析的研究文献大量涌现,这些研究从不同角度、维度以及层次对社会资本的概念进行了阐释和界定[12-20]。不同的学者对社会资本的理解不尽相同,对社会资本的界定存在分歧,本研究更偏重于采用普遍认可的帕特南的社会资本概念,主要从信任、网络以及规范三个维度出发分析问题。

帕特南认为“社会资本指的是社会组织的特征,如信任、规范和网络,它们能够通过推动协调的行动来提高社会的效率”[14]。可见,社会资本是由信任、网络和规范等三种基本要素所组成的,它能够激发社会活力、凝聚社会合力和提高社会运行效率。社会资本在社会发展中可以缓解冲突与矛盾,有利于提高合作意识和构建社会共同体,从而有利于解决集体行动困难的问题。

(2) 社会资本参与村庄环境治理的机制 我国农村村庄的环境治理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工程,社会资本在村庄环境治理中怎样起作用,其作用机理和运作逻辑如何?本文从帕特南定义的社会资本出发,全面考察三个维度的社会资本对村庄环境治理的影响机制,构建社会资本对村庄环境治理影响的评价框架。

社会资本通过它的三个核心要素,即信任、网络和规范形成一种共识,以信任为基石,网络为工具,规范为内容,充分调动各参与主体的积极性,从而达成协调行动和集体决策,进一步促成一致行为和降低交易成本来影响农村环境治理机制中的各个环节。社会资本在农村环境治理中的作用机理,可以从信任、网络和规范三个维度概括为合作机制、沟通机制和约束机制。

信任是村庄环境治理的心理前提和基础,信任社会资本是基于合作机制来治理村庄环境。在合作机制上,信任可以让污染制造者和受害者对未来有明确的预期,良好的社会信任能够减少环境决策的交易成本和信息不对称带来的“囚徒困境”,进而易生成环境治理的集体行动,提高环境治理的效率。网络是村庄环境治理主体的沟通平台,网络社会资本基于沟通机制来治理村庄环境。在沟通机制上,具备良性关系网络的成员归属感较强及沟通便捷,而同属某个社会结构中的村民如同一个个网络节点,是网络社会资本最重要的组成部分,能够有效解决相关的利益冲突,构筑起环境治理的沟通平台,有利于环境诉求的表达和环境利益的协调,从而提高环境治理的效果。规范是村庄环境保护的核心支撑和制度保障,规范社会资本是基于约束机制来治理村庄环境。在约束机制上,乡风民俗、村庄舆论和村规民约等使违规的村民承担失去信用与声望等社会惩罚,违规成本很高。从而,规范社会资本发挥作用可以引导村民主动遵守环境规则,减少环境治理的难度,提升环境治理效率。

二、案例选取和基本情况说明

为明晰当前我国农村村庄环境治理过程中村庄社会资本因素的作用,运用田野调查和案例分析方法,笔者于2018年6-8月对安徽省A县BZ镇进行了深入调研,后根据研究需要,又于2019年2-3月进行了后续实地调研。调研的对象有镇政府干部、村支书、村主任、村民小组组长、相关协会负责人和村民;调研的主要问题是村庄环境治理和村庄社会资本相关情况;实地调研采用的主要方法有访谈法、问卷调查法、观察法等方法,从而保证调研材料的科学性和完整性。

调研对象中的安徽省A县BZ镇位于安徽省西南部城市AQ市境内,在大别山南麓,两省四县交界,省道穿境而过,县道通达湖北省YS、QC、LD三县,距最近的高速路口仅20余公里,交通较便利,是湖北和安徽两省山区边贸人流、物流、商流、信息流的聚散地。BZ镇总面积182平方公里,有18个行政村,212个村民小组,总人口3.79万人,是一个主要以劳务输出为主,个体和集体经济均不发达的边陲山区乡镇。我们从中选择的两个有代表性的村庄,主要从两个村庄环境治理成功和失败的个案中进行剖析,以说明社会资本通过何种作用影响着农村的环境治理。

三、 G村和H村的案例分析

(1) G村臭水沟的治理 第一,G村概况。G村处于BZ镇的西北角,由花园、将军、隆兴三个自然村构成,全村共有22个村民组,现有村民户588户,1 898人,总面积约10平方公里,有耕地1 858.5亩,山场面积9 821亩,是兼贫困山区和革命老区于一体的山区村,2018年全村农民人均纯收入为5 000.4元。G村内有一所小学,一个村卫生室,村庄内有小河坝、堰塘、沟渠等设施,但存在着不同程度的退化和损毁,有的无人整治,有的渐渐淤塞,还有的变成了垃圾场。此外有几个在镇上来说算是旅游观光景点的地方:吴氏宗祠(即北桐区苏维埃政府旧址)、烈士陵园、桂花园、千亩油茶基地、青龙庵、观音崖等。总的来说,经济不发达、宗族观念强、民风淳朴是对G村比较好的概括,G村与其他的普通农村相比,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也是我国山区农村的一个缩影,具有一定的代表性。

第二,G村臭水沟修改工程。G村一共有三条沟渠,村东、村西和村南各一条。以前村民们都种地的时期,主要是这几条沟渠灌溉农田,不过由于年代久远加上缺乏维护以及灌溉方式的变化,沟渠慢慢地丧失了灌溉的功能,有的堵塞严重,有的已经淤塞。特别是村南的排沟水渐渐地成了村民生活污水和周边商业用户的排污通道,住在沟旁边的村民直接放根管子把生活污水排进去。自2012年开始,这条沟污水横流,尤其是遇到下雨天涨水,臭水沟更是污浊不堪,污水还会溢得到处都是。怎样在臭水沟边“求生存”,成了这条沟渠周边村民必须面对的困难,村民们都有强烈的修沟愿望。

2017年,该臭水沟得以修整,主要是村干部带头,村委会合议,采取集资收款、村民出义务工等方式,最终使这条臭水沟变样,两米宽的小河沟清澈见底,从昔日“黑臭”变得“清澈”,并且住在沟附近的村民们共同制定了沟渠的保护条约。

(2) H村纳污塘的治理 第一,H村概况。H村位于安徽、湖北两省YS、QC、LD三县结合部,距县城106公里,而与湖北省YS县城仅有16公里,属于边远贫困山区村。H村由天坪、南山、上麦、中麦四个自然村构成,全村有19个村民小组,现有村民户651户,共2 200人,村民居住的大部分是砖房,居住相对较分散,总面积13.6平方公里,有耕地1 441.5亩,基本上是水田,山场约14 770余亩。H村是一个典型的贫困山区的农业村,没有私人企业和村办企业,村民的收入75%来自农作物。村民主要以种植水稻为主,水稻产量645.3吨,另外还兼种油菜、油茶、芝麻、茶叶及其他经济作物。村子里有两座水库,其中一座小型水库已承包给村民养鱼,另一座中小型水库主要用于满足村里农作物的灌溉用水。H村的基础设施如灌溉沟渠、村民小组间的道路等基本上都修建于人民公社时期,灌溉沟渠存在着损毁现象。

第二,H村小池塘的修整。H村的上麦自然村有一口池塘,所有权属于整个H村。近年来,由于污水和生活垃圾逐渐增多,部分村民的环保意识未跟上,池塘周围的村民随手去弃垃圾,至2014年,上麦的这口池塘就成了一条“纳污塘”,由于长期受到污染,该水塘约1/4面积长满了青苔,并漂浮着一层灰白色的泡沫。每年七至九月的高温季节,太阳暴晒,再经风一吹,有难闻的臭气发出,蚊子也多,村民怨声载道。

上麦的村民们在平时闲聊时候认为,村委会应该组织本村村民对池塘进行修整,且村民代表们的提议得到了村委会的认可。2015年,村委会一班人于是决定对池塘进行清理,经过村民之间、村组之间的争论和协商,决定平均每户村民要缴纳14.5元,用于购买抽水机、承包修塘等的费用,此外每户村民平均出一个工日。当向村民收钱的时候,很大一部分村民都不愿意交钱。四五次下来,只收到了上麦的村民以及与上麦村民关系比较融洽的附近的中麦村村民共计170多户左右的钱。由于这口池塘虽然属于H村公共所有,却位于上麦,并且从池塘里面得不到什么收益,村干部就缺乏动力,遇到老是收不上钱,更是挫伤了他们的积极性,感觉吃力不讨好,再次尝试收了几次钱,还是没收到一小半,于是村委会也没办法,不得不作罢,维修臭池塘的事情最终以失败而结束。

(3) 结果与分析 村庄的环境治理是利民的好事,不过H村缴费行动的最终夭折,导致了H村第一次池塘清污的失败,而与之地理、经济条件差异不大的G村臭水沟的却成功整治,二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为什么村庄的环境治理,在实施中有的能行得通,有的却行不得通,个中原因是什么呢?从G村和H村两村分别成功和失败的案例,我们可以发现不同村庄的社会资本情况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具体分析如下:

第一,村庄信任社会资本的作用。与中国其他的村庄类似,自从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后,H村的村民的种粮、耕田、灌溉等生产活动与以往相比,高度细碎和分散,邻里之间、村民之间的互动交往逐渐减少,除了村民关系比较融洽的中麦(血缘关系比较近),以及属于同一个自然村的HW组、AM组的村民保持相对比较频繁的交往和互动外,其他小组村民们能在一起单纯的聊天和交流变得越来越少了,村民之间的关系也变得越来越冷漠和疏远。农忙时候相互无偿帮忙的情况也日益减少,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如以前有人情味,村组人际关系网络处于极其明显的“原子化”特征,村庄内部关系没有以前融洽、和谐,村庄内部团结度不高,村庄内部社会资本持续流失。关系“过疏”的H村,村民的集体意识可能较差,村庄成员大都只关心眼前利益和自身小家庭的利益,对局部利益极其看重,注重自身的发展,对自己或自家有利的则同意,反之就不同意,如缴费时,只要有其中一家不交,其他村民就拖着看着,生怕自己先交了吃亏。农民与生俱来的根深蒂固的小农意识,使村民之间过于计较得失,在公共事务方面总是想占便宜,在个人决策时候,“搭便车”成为其理性选择,村民间很难达成有效合作,从而难以形成凝聚力来发展整个村庄的公益事业,最终导致收费行动的失败。考察H村的现实,作为安徽省西南部农村的个案,我们发现一个团结度较低、内部信任社会资本缺乏的村庄所面临的环境质量方面的困境。松散的村民以自我利益为中心,对村庄规范的淡漠,当干部群众关系疏远的时候,社会资本就会消退和缺乏,因此,村民之间难以有效地建立信任和合作,集体合作行动难以产生,无法达成村民之间的互惠行为,小范围内的环境治理合作就难以实现。

相反,G村是一个宗族势力较强,村民关系比较和谐的村庄。G村以吴姓和聂姓这两个姓氏为主,其中将军自然村和河西自然村以吴姓为主,而花园自然村以聂姓为主,吴氏宗祠和烈士陵园就坐落在将军自然村内,将军自然村内主要由三个大的吴姓“房份”组成(“房份”是一个“地方性”词汇,主要是描述人与人之间亲疏关系时候使用。某某和某某是一个“房份”的,是指两人在上几代之间是共一个爷爷或者太公的,有血缘关系),自然村与自然村之间、村民小组与村民小组之间、户与户之间、人与人之间互相往来,互相帮忙,相处得非常和谐,基本上很少发生地权等方面的纠纷,亲戚朋友及邻里之间经常相互交换劳动力,相互随份子钱。由于自然村之间关系融洽,两姓之间通婚情况较多,近五年来,三个自然村先后有20多对青年男女结婚。这种相互通婚增进了G村人的亲情与友情,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和谐,人们之间基本上能转弯抹角地算得上是“亲戚”。可以用G村村支书的一句话“有事大家帮,有酒大家喝,有钱大家花”来评价G村内人们之间的关系。G村臭水沟能成功治理的重要基础就是村民们之间的和谐关系。因为村内和谐关系的因素和“房份”的血缘因素的共同作用,组内、自然村内就不是一盘散沙,能够抑制“搭便车”现象。例如,G村在修建臭水沟时需要集资,其中隆兴自然村内一个外姓杨姓村民由于离臭水沟较远,受益比较弱,不想交钱,借着喝醉酒在村民会议上与组长扭打。不过事后,组长“房份”内的几个弟兄找上门去了,这个杨姓村民遂不仅主动交齐了修路集资款,还赔偿了医药费。“搭便车”行为被“房份”的力量所抑制,这是能保证臭水沟修建过程能顺利进行的重要保证。而在H村这样的村庄,正是因为少数村民的不合作,少数最终影响了多数,集体利益被“钉子户”所瓦解。

从G村臭水沟成功修建和H村小池塘清污计划的流产,可以看出村庄内部信任和和谐关系,也就是村庄信任社会资本影响着村庄的环境治理。村内社会资本丰富的村庄,比较容易形成村庄内部的舆论压力,从而产生相关合作激励,村民们会把村庄内的公共事业当作自己家的事,易于达成合作,而社会资本差、村内关系较疏的村庄,村民的集体意识差,村民之间过于计较得失,在公共事务方面总是想占便宜,“搭便车”成为其理性选择,很难达成有效合作,从而导致环境污染治理的失败。

第二,网络社会资本的作用。在G村臭水沟有效治理的案例中,我们其实可以看到民间组织——村民灌溉用水协会在其中也起着重要作用。G村的隆兴自然村,有六个村民小组,水田分布比较分散,面对村民不同的水利需求,村民较难在修建水利问题上达成合作,这增加了水利合作的复杂性。尤其是遇到干旱季节时候,村民们都想用水来插秧、灌溉、犁田,村民为了能更多地“赶水”灌溉,必然会与其他村民产生矛盾。不过到了2015年,隆兴自然村村民们为灌溉发愁的问题终于得到解决,其中的关键是隆兴灌溉用水协会的建立,它是由新上任的村主任发起,村民自愿成立的一个民间组织,主要是对隆兴自然村的灌溉设施,如沟渠里面淤泥和垃圾的清理、倾倒垃圾情况等进行管理,促进农田水利等农业基础设施建设的良性发展。

G村灌溉用水协会的建立,将本已“原子化”的各组村民加入组织化的关系网络中,通过灌溉协会,村民之间交往也日趋频繁,推动了村庄内部社会资本的提高。灌溉用水协会的建立,从根本上阻碍了少数村民的机会主义行为,推动了村民之间信任合作关系的发展,增强了村庄的集体凝聚力和行动力,从而对于村庄的环境治理更容易达成合作的意愿,能够有效地实施村南的臭水沟的整治工作。这说明了小范围内的环境治理合作更容易达成。对于一个有着2 000多人口的大村来说,村民之间进行集体行动沟通的成本高,村民间的合作关系是相对松散的,而小范围内民间组织的成立,降低了村民间的沟通成本,能有效地推动村民之间信任合作关系的发展,从而增强了集体凝聚力和行动力,有助于小范围内村庄环境的治理。

第三,规范社会资本的作用。社会资本中的规范机制可以促进公众遵守环境保护规则,形成互惠与默契的良好习惯。农村环境小范围的有效治理离不开村民间的有效配合,而有效配合则基于村民间遵从相应的规范,从而降低环境治理的成本与难度,促进治理效率的提升,由G村和H村的调研结果来看,乡村规范约束力的减弱影响着村庄环境治理的效果。

近年来,随着农村经济的发展,传统的道德规范面临着挑战,村民依循利己的原则,从自身利益出发,对于经济利益的追求远远大于对于公共利益的维护,违反社会规范的现象常有发生,而村民之间的帮忙也是建立在利益基础之上的。G村靠近臭水沟的村民们都有这种想法,即有时候乱扔垃圾和排放污水会看着别人家,如果有人扔,就跟着扔。H村在过去特别是20世纪90年代以前,当某家村民出现困难,大家都会伸手帮助,如果村民家里有忙不过来的农活,大家都积极帮忙,大伙都是这样,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不去的话反而被人说闲话,看不起。不过随着村里中、青年人的外出,原有的邻里之间亲密关系程度大幅度下降,导致了规范机制受到冲击,体现在缺乏对村庄公共规范的遵守,更体现在村民们对公共事业的漠视。因此,要发挥村规民约对村民行为规范的作用,引导村民培养良好的卫生习惯,建立健全群众自觉保护环境的约束激励机制。

四、余 论

随着农村外出务工人员的增多,农村村庄传统社会资本大量流失,表现为信任水平降低、规范制约功能丧失等方面,这对农村的经济社会发展和环境治理及保护造成了极大影响。

本文基于社会资本理论,通过对安徽省A县G村和H村村庄环境治理的分析,得出了以下结论:首先,村庄信任社会资本影响着村庄的环境治理。村内信任社会资本丰富的村庄,容易形成村庄内部的舆论压力,易于达成环境治理的合作;相反,信任社会资本差、村民关系较生疏的村庄,村民的集体意识差,很难达成有效合作,导致环境治理的失败。其次,村庄网络社会资本对环境治理产生重要影响。小范围的民间组织,有助于加强农民之间的合作,能够积极调动村民参与村庄公共事业,为村庄集体治理环境污染的行动提供坚强保障。最后,村庄规范社会资本可以降低环境治理的成本与难度,有效促进治理效率的提升。

基于上述案例的经验可知,要有效地促进农村地区村庄环境治理,就必须加强村庄社会资本的培育。增加信任关系,促进村落内部关系的整合,并积极扶持小范围民间组织的发展。村庄和谐的内部关系是村民有效沟通与合作的基础,是村庄环境治理的保障,能够在村内形成有约束力和凝聚力的共同价值规则,规范和抑制村民的不合理行为。而村庄内部利益群体之间的冲突以及个别村民的搭便车行为则会导致村庄环境治理的失败。因此,要在深入挖掘邻里相依、守望相助等传统资源的基础上,给村民提供表达各类意见的机会,消除村民们的猜忌和疑虑,增加村民之间的信任与合作,从而提高集体行动的聚合能力和服务能力,在村庄环境治理行动中形成有效的制度和道德约束,降低搭便车等不合理现象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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