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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形态安全的构成及其评估方法

2020-01-07洪志雄

探求 2020年4期
关键词:政治信仰硬核舆论

□ 洪志雄

在总体国家安全观视域下,意识形态安全已然成为国家安全的重要组成部分。与此同时,意识形态安全自身同样也呈现为不同层次的结构状态,其各个构成维度在这个结构序列中通常处于不同的位阶、发挥着不同的功效。由此,围绕着意识形态安全的结构序列,探索多层次分类考察和总体评估的正确方法,以明晰意识形态工作的不同侧重点,是新时代维护国家意识形态安全的题中之意。

一、意识形态安全的内涵界定

顾名思义,意识形态安全乃是特定意识形态在安全问题上的阐述。那么,什么是意识形态?对于这个概念,马克思曾经有过两个经典比喻:一是《德意志意识形态》中的“照相机比喻”——“在全部意识形态中,人们和他们的关系就像在照相机中一样是倒立成像的”[1](P252)。二是《<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中的“上层建筑比喻”——“这些生产关系的总和构成社会的经济结构,即有法律的和政治的上层建筑竖立其上并有一定的社会意识形态与之相适应的现实基础”[2](P591),并认为“那些法律的、政治的、宗教的、艺术的或哲学的”都属于“意识形态的形式”[2](P592)。虽然马克思并没有对意识形态的概念做出过系统清晰的界定,但我们依然可以认为:1.作为特定经济关系的观念表现,意识形态首先是一种社会意识,并且是归属于特定阶级或群体的社会意识。2.当这种特定的社会意识经过特定的方式实现其普遍化的目的,我们就可以将其称之为意识形态。3.在阶级社会中,社会的主流思想总是统治阶级的思想。4.意识形态通过诸多表现形式构成了社会文化和人们的精神生活本身,成为“自在自为”的“常识”,从而发挥着维护特定阶级统治的作用。

尽管学术界对意识形态的界说是纷繁的,但是有一点是确定的:我们之所以如此强调意识形态,是因为它承载着黏合社会以维持统治的重要功能(尽管对所有社会群体而言未必都是真实的)。同样的,虽然意识形态和一般社会文化和社会意识是难以界分的,但只要其中的某些部分发挥着以上的功能,我们就可以将其归属为意识形态。由此可见,功能性是意识形态非常重要的属性。按照这种思路,我们就可以了解到问题的症结:无论意识形态在定义上是贬义的也好,中性的也罢,归根结底,它总是被定位为一种“软”的国家机器,发挥着“暴力+同意”中实现“同意”的功能。

那么,什么又是意识形态安全?按照学术界“状态论”的说法:“意识形态安全是指国家占统治地位的思想观念形态体系不受威胁、没有危险、免遭危害,能够维持正常生存和发展的一种相对稳定与有序和谐的状态。”[3]然而,这种状态是如何形成的?或者说,这种状态更确切的指标是什么?意识形态总是通过特定的形式和手段在与社会群体的互动中发挥着它的作用,这些形式和手段构成了意识形态的内容本身,包括马克思所说的“政治观念、法律观念、宗教、哲学和艺术”等形式以及教育、舆论等手段。同时,既然意识形态的意义在于其维持统治的功能,维护意识形态安全的意义也在于保障这种功能和目的的实现。那么,我们可以进一步将“意识形态安全”定义为特定意识形态的功能得以正常发挥的状态,评价一种意识形态安全与否的指标则在于其功能发挥的程度。具体而言,也就是作为抓手的意识形态的各种形式和手段功能发挥的程度及其相互配合下的整体效应。

二、意识形态安全的构成维度

基于意识形态的观念形式及其实践手段,我们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对意识形态安全进行评估考察:

第一,政治信仰安全。信仰是社会意识中居于统摄地位的观念形式,它为人们的实践提供意义系统,使之获得自我确认和价值判断。政治信仰则是“对某种社会政治体系及其理论学说认同、信服和敬仰”,并以之作为“自己言行准则并身体力行的精神体系”[4]。在结构上,政治信仰又包括对特定集团执政合法性的认同、对特定政治制度的认同以及对特定政治理念和政治目标的信仰等。而意识形态通常也被认为是一种有组织的信仰体系,它“提供事实上的意义架构,使人们能够在一个从某种意义上说无根据的世界中为自己定向”[5](P89),再加上意识形态鲜明的政治属性,可以说,政治信仰是意识形态的核心内容,意识形态是政治信仰的观念表达。

政治信仰主要通过影响人们的思维方式和行为模式来保障意识形态的功能实现。意义地提供首先在于人的自我定位,确定自身归属于某一特定的政治共同体,并按照这一共同体所主张的价值理念开展社会实践。其次它提供了一种价值尺度,以此来判断政治行为的善恶对错,并依据政治信仰所给定的立场为自身所归属的政治共同体的合法性做辩护。再次它萌生了一种理想和期待,并以此来规制政治共同体的行为,以及凭借这种理想信念对全社会进行改造。正如亚里士多德所说:“人天然是一种政治动物”,作为一种统摄性的观念内核,政治信仰对人们的影响是方方面面的,因此政治信仰安全对于意识形态安全而言至关重要。

第二,理论安全。信仰不会凭空产生,它还需要理论这个中介。理论是信仰的知识具象,形成政治信仰的起点在于对其阐释理论的认同,而理论自身所具备的“真理性”及其在与社会现实的互动中所展现的调适能力是维持理论认同的核心要义。因此,理论安全事实上是捍卫政治信仰安全乃至整个意识形态安全的桥头堡,同时,在结构上,理论安全不仅包括指导理论及其衍生的逻辑自洽,还涉及特定集团随着实践发展而进行调适所呈现的理论活力、张力,以及指导理论与其他理论范式的争鸣中通过各种手段形成的优势地位等。

而理论的作用机制则主要在教育,特别是系统化的理论教育。马克思指出:“通过传统和教育承受了这些情感和观点的个人,会以为这些情感和观点就是他的行为的真实动机和出发点。”[2](P498)学校等教育机构在意识形态普遍化的过程中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成为事实上的意识形态国家机器。而“一种意识形态总是存在于一种(意识形态国家)机器及其实践中”[6](P164)。因此,理论安全还包括教育等理论传播机制的运转安全。

第三,价值安全。价值是信仰的外在尺度,有什么样的信仰就会遵守什么样的价值体系,秉持什么样的价值评判标准。同样的,任何一种意识形态都内含着自身特有的价值取向,从来就没有超越国家、超越阶级,任何人、任何社会都认同的价值观念。因而,价值安全主要呈现为特定意识形态所蕴含的价值体系被社会群体广泛接受并成为其实践的价值目标、价值取向和价值准则。在特定的价值体系中又可以区分出核心价值与非核心价值,核心价值涉及意识形态的内核,是区分和归类不同意识形态的标志。

价值的意义首先在于它作为尺度所指向的价值判断,它能够直接影响人的价值立场和价值态度,这些都是人们行为的真实出发点。然而,在现实生活中,价值判断本身又是多重面向的,同一种行为,面对不同的情境、不同的评价对象,评判并非是始终如一的。而且,价值判断本身并不能直接导致价值行为,面对现实中的各种矛盾、冲突、关系,多种价值体系复合影响下的人们在行为选择上往往呈现出更多的不确定性和差异性。因此,只有当社会群体在社会实践中按照特定的价值判断决定自身的价值选择并获得正向反馈循环时,这种价值才是安全的。

第四,道德安全。道德在结构上主要呈现为“价值形态、规范形态和秩序形态这样三个既互相关联又层层推进的方面”[7]。就价值形态而言,道德与前面提到的价值是同一的,而规范则是这种道德或者价值的外在表现和具体要求,至于秩序则是规范的实践成果或者价值的实现状态。从而在内容层次上,价值是嵌入在道德的内核之中的,而道德则包含更多的关于价值实践的约束。因此,道德同样是具有结构倾向的,而秩序本身也是特定权力关系的体现,从这个层面讲,道德是意识形态重要且更具体的形式和手段。

那怎样才叫道德安全?一些学者将道德分为两个层次:基本层次和超越层次,前者是服务社会生活、维持社会运转的基本道德义务和要求,而后者则服务于基本秩序之外的愿景和目的。那么哪一部分更多地发挥了意识形态的功能呢?显然是后者。在现实生活中,我们重点维护的也恰恰是那些与信仰—价值一脉相承的道德内容,而这些内容也是我们道德建设中强调提升道德素养的核心部分。因此,只有当那些与信仰—价值同一的道德内容成为道德规范和道德实践的指导原则并形成拱卫特定意识形态的道德秩序,我们才可以称之为道德安全。

第五,舆论安全。舆论是指公众对于特定社会问题的态度和意见的集合,“作为各种社会意识形态中一种十分独特的形式,舆论对社会存在的反映和作用迅速而直接”[8],这也是我们一直强调舆论导向的原因。与理论—教育等手段一样,舆论同样归属于意识形态的认知—解释层面,并且由于舆论本身的不确定性和突发性,以及涉及到舆论引导和舆论斗争等范畴,舆论也呈现为一种机动性的意识形态策略领域。

作为意识形态的策略外围,舆论是个体—群体价值观在社会问题上的直观表达,这些态度和意见是社会精神生活的重要部分,它们是必要的,因为表达意味着情绪得到释放。同时它们又是需要策略加持的,因为一方面,一般社会舆论的形成并不能排除非自发的因素;另一方面,舆论的内在效应会逐步传导到更高的层次。舆论安全指向的并不仅仅是舆论本身,而是说特定舆论停留在就事论事的阶段而非传导和威胁到意识形态的深层结构。维护舆论安全的工作需要更加科学、细致的分析社会心理,同时也要根据舆论的规律探索合适的分类引导策略。

三、意识形态安全的结构序列

既然意识形态安全主要由政治信仰安全、理论安全、价值安全、道德安全和舆论安全五个维度构成,那么这些维度之间是怎样的一种结构关系?在这种结构中,它们各自的功能组合以维护整体意识形态安全的机制又是什么?

科学哲学家伊莫尔·拉卡托斯(Imre Lakatos)的科学研究纲领方法论可以为这种结构分析提供借鉴:1.任何一个科学研究纲领都是由一系列发展着的理论和辅助假设组成的结构体系,包括硬核、保护带、启发法三个部分。2.硬核是该纲领的核心原则和主张,属于理论基石,“一切科学研究纲领都在其‘硬核’上有明显的区别”[9](P67)。保护带则由一系列围绕着硬核的辅助假说构成,“顽强地保护这一硬核使这不遭到反驳”[9](P5)。“我们不认为反常反驳了硬核,而是认为反驳了保护带中的某个假说。硬核保持不变,而保护带却要不断地修正、增加并复杂化。”[9](P250)这样保证“反驳”无法将谬误传导到硬核。3.启发法是推动纲领不断发展完善的方法论规则。反面启发法告诉我们要避免哪些研究道路,即禁止否定和反驳某些内容,并将这些反驳转移至保护带,从而体现了纲领的硬核特性。正面启发法则告诉我们要寻求哪些道路,“包括一组部分明确表达出来的建议或暗示,以说明如何改变、发展研究纲领的‘可反驳的变体’,如何更改、完善‘可反驳的’保护带”[9](P69)。启发法提供了一种解题手段,使纲领能够消化反常,甚至把反常变成肯定的证据。4.“即使进步最快的、最一贯的研究纲领,也只能慢慢地消化它们的‘反证据’:反常是永远不会完全消除的。”[9](P69)若辅助假说保护带无法根据启发法迅速调整实现“进步的问题转换”,硬核就有崩溃的可能。

同样的,我们也可以将意识形态安全看作是由硬核、保护带等构成的结构。在意识形态安全的结构序列中,硬核指的是那些涉及到特定意识形态的根本性质、核心功能、总体要求,并且约束和影响着其他意识形态内容的形式和手段的安全。硬核维度涉及到意识形态安全的根本,其内容不会存在任何更改和变动。而保护带指的是那些围绕着硬核结构而形成的使其不受到颠覆和否定的那些不断发展着的形式、手段和策略的安全。意识形态安全的最终目的在于维护特定阶层或群体的统治安全,因此,意识形态安全各个维度的不同位阶取决于它们与最终目的之间的距离,二者的关系越直接则越硬核。

在政治生活中,特别是在各种意识形态交融交锋的大背景下,意识形态领域的风险总是伴随始终的。对于特定意识形态而言,其安全与否的关键在于它的保护带结构能否凭借反面启发法,将针对硬核的冲击转移到自身并通过创设相关辅助假设来消化这些质疑和否定,甚至将这些反驳转化为维护特定意识形态硬核的证据,以及保护带结构能否凭借正面启发法不断调整自身与现实生活的适应性和契合度,以提升意识形态硬核在整个社会生活中的认同度和引领力。

按照以上的逻辑,意识形态安全的硬核自然是政治信仰安全,政治信仰是意识形态的灵魂,不容任何更改、挑战和质疑。而意识形态安全的保护带则是具备可调整性的、手段较为灵活的价值安全、道德安全和理论安全、舆论安全。在中国的语境下,国家安全的根本在于中国共产党的执政安全,而与之关系最直接的、作为意识形态灵魂的政治信仰的内容则是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对共产主义和社会主义的信念,它们构成了保障执政安全最根本的精神力,因此这种理想信念的安全是我国国家意识形态安全的硬核。作为一种统摄性的精神支柱,理想信念规制着其它的意识形态内容和形式,比如价值指的就是社会主义价值体系,特别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虽然这些价值观在形式上具有普遍化的外观,但是在内容上它的内核以及对它的阐释,却具有鲜明的社会主义特征。而道德自然也是指社会主义道德体系,核心在于“坚持马克思主义道德观、社会主义道德观,倡导共产主义道德,以为人民服务为核心,以集体主义为原则,以爱祖国、爱人民、爱劳动、爱科学、爱社会主义为基本要求,始终保持公民道德建设的社会主义方向”,“促进全体人民在理想信念、价值理念、道德观念上紧密团结在一起”[10]。理论教育的目的同样在于筑牢理想信念,包括对马克思主义经典文本的阐释和再解读,回应攻击和误读,以及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最新理论成果武装群众,树立理论自信等。同时,随着时代和实践的发展,这些理论在阐释、发展以及大众化的过程中会呈现出不同的样态。

那么,这个结构序列如何发生作用?意识形态安全的风险路径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理论攻击,一种是事实攻击。前者通过对阐释意识形态内核的理论的颠覆而直攻硬核,比如西方社会思潮的渗透等,“如今我国的意识形态领域所面临的挑战大多源自各种社会思潮根据自身的理论范式对主流意识形态所做的评判或否定,从而导致民众对于指导理论的困惑和不自信。”[11]后者则通过对社会公共事件的舆情发酵攻击主流价值、道德等精神秩序并逐步传导到硬核,比如对特定事件的网络舆论进行议题操控和带节奏,乃至“唯体制论”等。事实上,网络舆论场上由于各种社会事件引发的意识形态争论每天都在发生,社会事件的政治化讨论成为网络舆论的凸出特征。理论攻击的后果是直接而致命的,为了守住理论阵地,消化反驳,在做法上一方面依靠理论界组织起批判的力量,例如高校知识分子的知识生产,以维护“马克思为什么是对的”、“马克思主义没有过时”等诸如此类的理论命题,以理论对抗理论。另一方面在于理论自身的自我调适,以理论来为现实开辟道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就是这种调适的突出成果,它的形成源自于对“什么是马克思主义”“什么是社会主义”“怎样建设社会主义”等问题的思考,并最终通过实践在理论上赋予这些问题以新的阐述和意义。这种调适维持了理论本身的适应性、开放性和现实回应性,使之能够有效解释现实,消化攻击,保护硬核。而事实攻击及其所引发的舆论效应则呈现出更多的随机性和流动性特征,社会事件的发生是不可预知的,舆情的演化又是瞬息万变的。舆情的管理是一个系统工程,包括舆论引导、信息治理、甚至是实体部门的现实反应等。同理论安全的结构一样,这种策略性的保护带结构也需要各部门之间的相互配合,以维持特定的舆论生态,防止意识形态风险向更深层的结构扩散。而只要理论安全和舆论安全得以保障,价值和道德自然就能够保持足够的引领力并转化为相应的实践效应,形成维护信仰的结构合力。

四、意识形态安全的评估方法

对意识形态安全的评估,有两个关键点,一个是指标,一个是权重。

如何界定一种意识形态是安全的或是不安全的?这就涉及到如何评价意识形态安全这五个构成维度的状态,以及它们各自的状态对于总体的意识形态安全的不同意义。意识形态安全硬核的状态是判断意识形态安全与否的根本指标,如果人们在政治信仰上出现了动摇、怀疑甚至否定,那么其背后的意识形态肯定不安全的,其它维度层面的防线也会被攻破,包括理论攻击的中心外爆和事实攻击的逐层渗透两条路线。至于保护带结构,如何确定这些系统变量在总体评估中的权重?事实上,保护带结构中的理论安全、价值安全、道德安全和舆论安全并不在同一水平面上,理论安全与硬核最为接近,处于保护带结构的最高层,价值安全和道德安全则处于较高的同一层次,而舆论安全由于其策略性和随机性等特征,处于保护带结构的最低层,或者说最外层。也就是说,从权重而言,这几个分类指标的排序是政治信仰安全>理论安全>价值安全=道德安全>舆论安全。其中政治信仰安全作为风向标在定性模型中指向最高的风险等级且能够一票否决,而最终总体的意识形态安全的风险等级则取决于这些分类指标各自的风险等级(赋予不同权重)及其加权统计后指向的结果。

那么如何确定这五个维度各自的风险等级呢?这就涉及到更为具体的指标选取和权重设计的问题。首先,政治信仰在理念上指向的是对特定政治理念和政治目标的信仰,其功能得以正常发挥的状态及程度则集中表现为对特定集团执政合法性以及对特定政治制度的认同度。因此在指标选取的过程中可以围绕着这两个重点显性标的展开方案设计,并确定二者与政治信仰之间的因果关联程度。而政治信仰的安全等级就取决于标的指数特别是执政合法性的认同指数与特定政治理念的关联指数的综合。也就是说,在中国的语境下,拥护中国共产党执政的指数越高,且这种拥护与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对共产主义和社会主义的信念的因果关联度越高,那么政治信仰安全的系数也越高;同样的,理论安全意味着理论达到了它的目的,即群众认同。而这种目的的达成或功能的发挥至少包含以下几个范畴:理论自身的建设、教育系统的有效性、面对理论攻击的反应能力。围绕着这三个标的可以继续构建它们各自的指标体系,如对不同的具体指导理论内容和形式各自的认同程度,对教育系统的影响力特别是推行学校思想政治教育的能力和效应,以及组织理论宣传和批判的平台、队伍、效果等。理论的首要目的在于为执政合法性做辩护,与这个目的关系最直接的指标,所赋予的权重就越大;价值安全与道德安全相似,一方面它们各自都有其内在结构,如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其内核就是核心价值观,围绕核心价值观由里到外有若干层次,有伦理价值观、政治价值观、经济价值观、社会生活价值观等”[12]。另一方面它们的评判标准又包含理念转化为实践的要求,即知行合一。因此在评估上,在中国,价值安全可以围绕着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特别是其中内涵的政治价值维度为核心指标,观察群众对这些政治价值以及价值的特定政治解读的认同和实践程度。道德安全则可以围绕着社会主义道德观的认同与实践构建指标体系,如坚持集体主义的基本原则、落实社会主义“五爱”道德规范要求等;舆论安全的标志是社会事件的非政治化讨论或者可控的政治化讨论。据此可以选取舆情的政治敏感性、群众态度的政治化转向、舆情部门的反应能力作为一级指标构建相关的评估指标体系,利用舆情监测系统对社会舆情特别是网络舆情事件进行议题、话语、情感、态度分析,把握网民意识形态演进的微观动向,评估舆论安全风险。

简而言之,对意识形态安全的评估,需要立足于意识形态安全的结构序列,根据其构成维度的不同结构层次赋予不同的权重,同时围绕着维护执政安全的根本功能,抓住重点标的,科学设计子指标的层次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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