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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魏晋经学中国家意识的形态化

2020-01-06张万乐

人物画报 2020年3期
关键词:经学形态魏晋

张万乐

摘 要:中国魏晋时期人们的思想发展进一步多元化,然而以经学为基础的儒家文化仍然是彼时国家意识形态的主体内容。在魏晋之前汉末乱世必然对当时社会的主流意识形态造成相应冲击的情况下,魏晋时期国家意识的形态本质上是以儒学为主体、以两汉为主源、以经学为载体的传承性内容。基于此,本文将针对魏晋经学传承和发展中国家意识的形态化进行简单的分析和总结。

关键词:魏晋;经学;国家意识;形态

魏晋时期虽然思想多元,刑名、玄学、佛教成为构成一般意识形态的三大理论体系,但经学化的儒学仍然是国家意识形态的主体。尤其是在王朝更迭之后,新的王朝无不以经学化儒学作为国家意识形态的核心。这一特点的形成,既基于传统经学的巨大历史穿透力,又以儒学的经学化为基本实现路径。以往的研究似乎过于强调汉末魏晋时期儒学独尊局面被打破、玄释盛行的历史事实,而忽略了经学化的儒学仍然作为国家意识形态主体支撑整个魏晋社会运转的历史本质。基于此,本文将针对魏晋经学传承和发展中国家意识的形态化进行简单的分析和总结。

一、以儒学为主体是魏晋国家意识形态的基本特点

一般地说,时世动荡都以打破现有的社会政治秩序为代价,往往也成为催生多元思想的文化土壤。汉末魏晋时期出现了汉末、正始、永嘉三次大的时世动荡,文化思潮也随之发生了重大的历史转向。以正始时期为例,虽然动乱源于宫廷内部的权力之争,并未造成汉末“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的社会惨象,但曹爽和司马氏两大集团互相倾轧所形成的白色恐怖,对于士林的心理震撼不啻一次社会大动荡。曹爽、司马懿二人皆外崇礼教,內怀权谋谲诈,在培植集团党羽的同时,也逐步掏空了士大夫阶层本就十分脆弱的政治伦理意识,趋竞之徒奔走权门,有识之士心存惶恐。高平陵事变后,司马氏集团又大肆杀戮,天下名士去其大半。在这种背景下,正始名士在缘夤仕进的同时,又感到山雨欲来的政治风暴,于是以超越的姿态大谈玄理。特别是何晏、王弼,援老入儒,崇尚“以无为本”,建构了影响深远的正始玄学。

然而,思想多元基本上发生于乱世或王朝更迭时期。除了刑名可以作为儒学的补充而进入国家意识形态之外,玄学、佛教都没有也不可能成为国家的主流意识形态。因此,这时期虽然儒学的‘独尊’地位被打破,而作为社会统治思想的地位并未改变,其根深蒂固的影响依然存在。相反,玄学以不断调适与名教的关系而获得士林青睐,佛教也以“周孔即佛,佛即周孔”的调和儒释的面目而植根人心。自汉代经学化的儒学由一般意识形态登上国家意识形态领域后,儒学就一直没有退出历史舞台,汉末魏晋亦然。然而,由于时势治乱的变化,儒学的国家意识形态也经历了衰微—重建—强化—再衰微的历史过程,但儒学作为国家意识形态的主体地位并没有改变。魏晋时期,儒学仍然是国家意识形态的主流,即使东晋儒学的国家意识形态化并不成功,却仍然贯穿于最高统治者的政治意图之中。

二、以两汉为主源是魏晋国家意识形态的形成动因

魏晋以儒学为主体的国家意识形态的形成,实际上是对“前经学时代”及两汉经学时代儒学的继承、整合和发展。其中,两汉儒学经学化是魏晋国家意识形态形成的最直接的历史动因。从“前经学时代”的儒学到魏晋以儒学为主体的国家意识形态的形成,包涵了两层历史与逻辑的推进关系:从“前经学时代”的儒学到两汉经学化的儒学,构成了第一层推进关系;从两汉经学化的儒学到魏晋国家意识形态以儒学为主体,则构成了第二层推进关系。意识形态分一般意识形态与国家意识形态两种基本类型。代表一般社会阶层的文化系统、思想观念属于一般意识形态,如魏晋玄学,而代表国家的权力意志、政治信仰则属于国家意识形态,如汉代儒学。当国家的权力意志、政治信仰代表了一般社会阶层的利益,与一般社会阶层的文化系统、思想观念叠合时,二者具有共振性,如邺下文人之于曹魏集团;当国家的权力意志、政治信仰违背了一般社会阶层的利益,与一般社会阶层的文化系统、思想观念分离时,二者具有对立性,如竹林文人之于司马氏集团。儒学通过从“前经学时代”到两汉经学时代的历史转换,由一般意识形态上升到国家意识形态,才使魏晋重构以儒学为主体的国家意识形态成为可能的历史选择。

三、以经学为载体是魏晋国家意识形态的实现路径

儒学之所以成为国家意识形态的主体,主要得力于儒学的经学化。唯有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儒学才能由一般意识形态上升为国家意识形态。也就是说,以经学为载体,是两汉也是魏晋儒学国家意识形态化实现的基本路径。然而从“前经学时代”的儒学,到经学时代的独尊儒学,再到魏晋时代的以儒学为主体,毫无疑问,儒学唯有获得了“经”的身份后,才与国家政治发生一种稳固的关系。汉代儒学的国家意识形态化,是借大规模的儒学的经学化运动而完成的。其源头则始自汉武帝。武帝即位,采取一系列措施复兴儒学,建元元年(前140年),“冬十月,诏丞相、御史、列侯、中二千石、诸侯相举贤良方正直言极谏之士。丞相绾奏:‘所举贤良或治申、商、韩非、张仪、苏秦之言,乱国政,请皆罢。’奏可。”采纳英隽建议,“议立明堂,制礼服以兴太平”,是为武帝整顿学术、复兴儒学的第一次努力,然因“窦太后好黄老言,不说儒术”而事废。建元五年虽置“五经博士”,初亦无所作为。直至建元六年窦太后死后,元光元年(前134年)、五年连续两次诏举贤良,于是董仲舒、公孙弘等出焉,才真正兴起“罢黜百家,表章六经”的儒学经学化运动。

四、结语

综上所述,经学化的儒学是最具有中华民族特色的思想文化体系,也成为中华民族“集体无意识”的重要思想文化基因。其研究的意义包涵历史和现实的两个层面。从历史层面上说,儒学经学化的核心是使儒学与国家意识形态建立一种稳固的政治关系,这既成为中国古代社会“经典政治”产生的契机,也成为此后中国古代社会“经典政治”的一种稳固模式。

参考文献:

[1]孙少华.诗所以"思"——魏晋经学与诗学研究的贯通[J].读书,2018,476(11):107-111.

[2]邓成林,刘运好.论魏晋经学的国家意识形态化[J].学术交流,2017,000(001):189-197.

[3]刘运好.论魏晋士风嬗变的历史,时代动因[J].阜阳师范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16(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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