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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继先:以文化传承助推乡村自然教育

2020-01-06王愉

新西部 2020年12期
关键词:东巴纳西族木村

王愉

他就像是一座“桥梁”,架起城市孩子走向乡村的路径,通过乡村的自然理解文化多元、生物多样性以及万事万物的联系;架起乡村孩子与传统文化的联结,帮助他们理解自己从哪里来,这样等他们走向城市的那一天,他们在乡村的村庄会成为他们未来生活的宝藏。

一个中年东巴也许很难复制,但是桥梁的作用和角色是在所有乡村都可能复制的。

居住在丽江市宝山乡吾木村的壮年东巴和继先是一位坚守乡村的实践者。他在民族文化传承过程中,也承担了本地物种保护的责任。在他的乡土教育里,包含了关于自然的所有教育。然而,他的鄉土教育实践对当地儿童影响的同时,也经历着城镇化的冲击。

初识和继先是在2018年11月的北京,银杏伙伴年会上,新入选的当届伙伴和继先上台分享。他说自己是一个“留守中年”,守着有千年文化的村庄,自己的“合伙人”都是一些年纪很大的老人家。之后他介绍了很多在家乡的实践,包括为当地孩子建的乡村图书室,以及自己所做的乡村种子保护的事情。

童年时期,家庭和民俗的耳濡目染

童年时期的和继先,受到外公(按当地习俗,父亲上门,所以外公也是祖父)极大的影响。和继先外公是东巴,祖上几代人都是东巴文化传人。小时候,和继先常跟随外公为村里人做仪式,深受纳西东巴文化的影响。据和继先说,他从小就被同龄朋友叫做东巴,但家人并未期望或者往东巴的方向培养他。直到2004年,外公去世后,他才正式确定要成为东巴,于是开始向其他东巴学习。

外公对继先的另一影响,是在村庄里与其他东巴联合的行动。1999年,村子里健在的5位老东巴,包括和继先的外公,开始找一些懂村子里民俗活动的老人,做一些纳西族传统文化的整理和恢复工作。当时他们把组织取名叫“吾木村老年协会”。他们做的事情,就是对传统文化的整理和习俗的传承,第一年恢复了祭天、祭暑(自然神),也祭了山神。第二年,文化部门派干部来村里了解东巴们的活动,觉得这些老人做的不错,就帮他们把“吾木村老年协会”改名为“东巴文化传习院”。接着,市上也给了经济上的支持,帮助他们在村子里买了个院子,让老人们有了活动场所。

和继先在2004年开始加入这个传习院,并逐渐成为了领导人。现在,他是村子里非常中坚的东巴,也是为数不多的留守村庄的壮年人。而他在传习院的主要工作伙伴都是一些年纪很大的老人。

东巴文化强化学习

青年时期,和继先有一段在昆明短暂打工的经历,但为了照顾年迈的家人,2000年,他又回到了家中。回乡之后,他开始学习东巴文字,也在村子里找老人们学习。他学习东巴文的原因,一方面是对东巴文化有着浓厚的兴趣;另一方面,他发现学习东巴文字可以有经济收益。继先把学写东巴文字当作一项经济收益来看待,与他当时是家中重要的经济支柱有关。和继先从小成长的村庄一直处于比较贫困的状况,公路刚刚通到村里,继先也希望能够改善家人的生活条件。在学习的过程中,他从小受到的文化熏陶让他能够迅速理解东巴文字里蕴含的人生哲理。文字的学习对于他更好地理解自己的文化有着强化和引导的作用。

通过在吾木村传习院的学习,继先慢慢在东巴的路上走的更远了。2007年和继先参加了丽江市政府举办的一个80人的东巴文化强化传承班。这个传承班从丽江各地招来有一些基础的青年人系统学习东巴文化。和继先说,现在丽江东巴文化的中坚力量就是他们这批同学。和继先在这个传承班集中学习三个月,对东巴以及纳西族文化有了更深的了解,并且结识了更多年龄相当的东巴文化学习者。

“降威灵”是东巴从学习者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东巴的一个仪式,相当于是通过这样一个仪式,把历史上的大东巴的威灵降于新东巴。和继先在东巴文化强化传承班学习三个月之后,传承班在丽江请了个东巴,给80位中坚东巴做了降威灵的仪式。这个仪式给予了东巴学习者信心和身份认同。

传承班学习后,和继先回到吾木村,还没有成为真正的村庄认可的东巴,直到他的一位东巴老师在2010年当众为他穿上了东巴的衣服,并向众人宣布,他已经学成,可以做东巴的工作。2010年后,和继先就以东巴的身份在村庄里主持各种与东巴相关的仪式了。

走访纳西族村庄、修村史

和继先是一个学习能力非常强的东巴。当谈及他对于东巴文字的学习和探寻过程时,他说到,村子里的东巴经没有保留下来,在他大约七八岁的时候就卖完了。后来,他协助过一位研究民族语言文献的教授,发现这位教授为了找研究资料,在村庄里寻找东巴文字地契。这件事情启发了他,他回到村子里,也找以前的东巴文字地契。一找就找到400多份,有的是汉字,有的是东巴文字,有的是混合。而且从雍正到宣统,民国期间的地契都有找到。在和继先的眼里,地契是记录历史真实生活状况的应用性文献,更有实践性。这些地契中的内容相当丰富,有地名的变化、农业税的变化、物种记录等,囊括了古代纳西族社会方方面面的资料。这些又成为了和继先后来写村史的一个重要内容。

2011年至2012年,和继先受聘于丽江玉龙县民宗局的民族语言办公室。当时民语办负责的老师(和洁珍)是纳西族文化语言研究很厉害的官员,经历了很多文化恢复工作,见多识广。她当时主持一个公益项目,计划用十年的时间,收集整理纳西族的口传文化。她在田野调查时找到了和继先,本来约定聘用十年,但因后来政策变化,项目做到一半就停了,和继先也只能中断当时的研究。但这个项目给予和继先民族学的研究视角和大量跑田野做村庄调查的机会。和继先说,村庄调查差不多断断续续用了近三年时间,从四川木里的纳西族村落到丽江的很多村子,凡是有老东巴的地方就去。在这个过程中,和继先收集了大量视频资料、走访资料,收录了谚语、童谣、儿歌、礼仪歌、劳作歌以及东巴仪式等纳西文化的口传文献资料。和继先把农业耕作方面的口传文化录音,并刻成了400多张光盘,放到了种子文化图书馆。

在长期参与文化传承工作的过程中,和继先产生了为自己的村庄写一部村史的想法。他最早开始收集资料是2008年,起笔是2016年,到2019年年末完成,写作12万字左右。但因为最近两年参与的社会事务比较多,写作搁置了。和继先说,写村史首先是为了记录家庭、家族以及村庄的渊源,另外一个原因,是在长达十多年的传统文化传承工作中感到留下一部村落历史的重要性。

种子文化图书馆

和继先最早开始收集种子是在2015年。但早几年也有感性的认识。纳西族村落祭拜不同的神,需要不同的供品,有的供品已经找不到了,用替代品感觉总是不对。早先,和继先无论是作为一个东巴,还是作为一个地道的农民,都认为东巴文化和粮食及物种的多样性关系是很大的。

2015年,和继先认识了中国科学院农业政策研究中心的宋一青老师。宋老师当时带了个团队在金沙江河谷里找老种子,团队最早是选择在石头城找。石头城是金沙江中游经济比较好、外出的人多、农业变化比较大的一个村子,宋老师的机构在石头城开了个国际会议,和继先被邀请去参加会议,并从东巴文化的角度讲述了纳西族对种子的认识,引起与会的专家很大兴趣。后来启动的种子物种保育项目,虽然并未给和继先提供直接的工作机会或报酬,却给了他一些交流和学习机会,去北京参加过学术交流。在这个过程中,和继先就开始关注种子多样性与文化的关系。

中国科学院农业政策研究中心的种子保育项目,选择了三个纳西族的村子,都是中国传统古村落。一个是在无量河流域的油米村,一个是石头城,一个是吾木村。吾木村是位于金沙江河谷的农业和畜牧业兼营的一个纳西族古村落。项目实施过程中,和继先开始一边参与调查,一边搜寻老种子。在村庄保存种子需要年年更替,和继先一个人做不了那么多,就把种子给了村子里愿意种植的人。并且找到一些濒临失传的种子,重新把它们培育出来。

从2015年开始,和继先先后找回了豆类20种,各种杂粮品种、荞麦等其他粮食或植物种子共计140种。吾木村位于适宜耕种水稻的金沙江河谷,但因为停止了近十年的水稻种植,很多传统的本地谷种都已经流失了。2017年,和继先在一位云南大学从事农业研究的老师指导下,在金沙江河谷重新试种哈尼梯田的老品种水稻,通过一年的蹲守,终于试种成功了13种老品种水稻,使村子的谷种又恢复到了近20个品种,包括各种红米、紫米、紫糯米。

种子保育使和继先第一次把文化保护与物种多样性的保护结合了起来。不同于三村项目最早的石头城(他们把自己做的种子保育叫做“种子银行”),和继先把它叫做“种子文化图书馆”。和继先说:“我看到的不仅是种子的经济价值,更有种子的文化价值,这是我做的与他们的差异。”

和继先的自然观

纳西族的创世神话里有一段故事,真实地记录了纳西族的自然观:人与自然(署)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人与署分家的时候,人分到了农田和牲畜,署分到了森林和野兽。从此以后,人主要依靠农田和牲畜生活。如果人多开了农田侵占了署的森林,署就会放出野兽来咬人类的牲畜,自然就会用瘟疫,泥石流、地震、山洪报复人类。

在这样的自然观里,可以看出传统纳西族对于自然非常敬畏并保持着适当的距离,表达出了纳西族限制扩张、维持平衡的生态伦理。

访谈中,和继先提到乡村自然中最重要的三個要素:森林、畜牧业与农业。他非常熟悉纳西族传统村庄对于森林的分类和管理办法,并且对于自己的村庄一直保持森林的管理和保护而非常自豪。除了关注森林管理,他还通过绘图和记录的方式,向我们展示了吾木村的水利管理。他认为,水规和水管制度是金沙江河谷农业系统里最重要的一个保障,这些传统的习惯法制度,保障着一个村落有限自然资源的高效、公平、合理的配置,是一个村落实现可持续发展的重要基础。

和继先的自然观里,还包含了本地地名以及地名中所蕴含的丰富自然知识。他说,为了研究东巴文字,找到了很多地契,同时,通过地契也研究到了很多本地地名,以及物侯的内容。

和继先的育人场域

和继先的乡土教育实践,主要包括针对社区成年人的种子文化图书馆、东巴文化传习院,以及针对乡村儿童和外来学习者的夏令营。

种子文化图书馆是一个与我们一般所了解的乡土教育机构完全不一样的教育活动。它的对象主要是同村以及附近的村民。种子文化图书馆内有展示种子的区域,也有部分农民风俗文化图书。图书馆收录并展示和继先自己找来的与文化相关的文献、书籍、农业方面的工具、村子历史的一些照片和物证等。和继先的夫人在自家的院子里还为村庄孩子开设了图书馆。村庄除了完小和村委会没有公共空间,和继先和夫人把种子文化图书馆和儿童图书馆都设在自己家中,向村民和本地孩子开放。村民来的人不多,假期学生会过来,特别是2019年,每天都有人来,有的来看书、有的来借书回去看。

种子文化图书馆最重要的功能就是保存有活性的种子。开始的时候,和继先找来的种子是自己种,后来找到了一些村子里的人来扩大种植。因为是要为保护种质资源而“留种”,所以种这些种子的村民必须承诺不使用农药和化肥,只遵循传统种植的方式;而且所产出的种子每年要无偿地给到种子文化图书馆存种,如果有别的农家来索要也要无偿提供。

在我们看来,和继先的种子文化图书馆是活着的乡土生物多样性教程。他没有给乡亲上课,但是有力地传递着农业品种多样性的重要性,而且通过自己和乡亲的实践,让这部分的文化、知识与基因多样性一起传承了下去。

东巴文化传习院是和继先努力学习和实践东巴文化的一个场域,目前有40多人。和继先认为,自己村庄的平安、当地人的守法循纪,很大程度上缘于东巴文化传习院的影响。传习院对于乡村的有序发展有着重要的作用。另外一个方面,我们无法通过直接研究验证,而只能通过和继先的个人阐述推测,东巴文化传习院(即老年协会)对于吾木村自然资源管理制度也有着一定的保存作用和持续的影响力。

乡土教育中的人才挖掘和培养

吾木村的乡土教育,最大的特点是合理地挖掘了本地的文化和文化人资源,又最高效地使用了外部的人力资源。妻子的加入,为和继先带来了社工和儿童服务的视角,也为他带来了服务式学习的资源和方法。

在妻子陈正艳的支持下,和继先从2019年开始开办面向城市儿童开放的夏令营。他把夏令营叫做 “一棵树”成长营,向外招募,城市儿童收取高一点的费用,而同时参加的当地孩子(不共宿,参与活动)仅缴纳象征性的报名费。夏令营除了和继先夫妻二人外,还有来自全国各大高校不同专业的大学生志愿者,吾木村大学生、老东巴、民间艺人、中草药医等非物质文化传承人。成长营一共25天,共有来自各地以及吾木村本村的34个孩子参加,以“一棵树”为名,却种了51棵树,象征着34个孩子和17位志愿者,每人一棵树。

2019年暑假,吾木村的第一个夏令营有34个孩子,外地报名来的有8个,年龄从7岁至15岁;另外26个都是本地的孩子,年龄从5岁半到15岁。可以看出,这是一个有外来孩子参加,但是还是以服务本地孩子为主的一次营队活动。

从夏令营的组织以及活动内容安排来看,这是一个混合了志愿者服务式学习、外地孩子营队学习,以及本地孩子文化传承学习的一个综合性的活动。内容的安排结合了和继先本身的特点,并且很好地应用了吾木村的优势和东巴资源。比如邀请了老东巴给孩子们讲纳西创世神话、东巴什罗等故事;邀请村里的老中医教孩子们认识中草药;教孩子学习纳西东巴文字;当然还组织了穿越森林、自然体验、戏剧、朗诵、唱纳西歌、绘画、手工泥塑等课程。结营当天, 34个孩子和17个志愿者在吾木村祭天场每人种下一棵柏树。

虽然夏令营只组织过一期,但依然能够看出夏令营非常明显的服务乡村的主旨和效果。

关于未来,吾木、种子和文化

和继先打算把种子文化图书馆的事情更深入地做下去。种子文化图书馆设在二楼,一楼打算做一个生态农产品——玉米、豆类、荞麦等的包装处。我们在第一部分介绍过,和继先的种子保育团队会通过每年的持续种植来保存种质资源,同时为了保证保育品种的种子活力,都严格要求种植时不使用农药化肥。因此除了留种,种子保育团队每年都有一些优质的生态产品。和继先希望能够带领保育团队做一些优质产品的售卖,以帮助更多的人可持续地加入老品种的保育工作。

和继先负责的另一组织东巴文化传习院,现在老的少的加起来有40多个人,没有专职。在吾木村,组织东巴文化的仪式都没有问题,可以完成,但对于东巴文化的系统性传承却没有经费和相关的支持。和继先希望能够组织东巴文化培训班,把系统性传承的事情做下去。他说,自己可以组织一些好的课程,也认识很多东巴,可以找到最合适的老师。但是,如果这个培训班只是办到农村本地人来参加,他们也不太愿意付费。而现在对东巴文化感兴趣的,大多是希望能够从这些学习中获利的。这样的人,又不会重视理论的学习和整体性文化的搭建,只会把精力放到可以做展示活动的内容学习中,比如学习写东巴字、画东巴画或者是东巴造纸什么的。和继先希望能够承接市、县文化局针对本地人组织的系统化的东巴文化培训班,找到真正纯粹和完整学习东巴文化的人。他还希望在东巴文化学习中,可以结合他正在做的种子保育工作。

和继先也提到,会从老品种着手来给本地孩子做一些活动。孩子们的活动除了管理好儿童图书室,还可以考虑持续的冬夏令营。当然,和继先一个人无法完成夏令营的所有工作,他需要有专业的导师、营队设计的支持,以及足够的志愿者来协助执行。

和继先还计划在村庄恢复造东巴纸的传统(和老师自己也会造东巴纸写经文——用荛花的树皮做),就在和老师自己的院子里做。

和继先有很多想法,事实上,我们从案例采访中也了解到,吾木村的乡土教育和文化传承,确实也有非常多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在這个案例中,我们看到,吾木村乡土教育最大的需求是适度的外界刺激和长期的陪伴。

和继先是一个非常有民族文化传承自觉的人,他从小受到东巴文化和乡土生活实践的影响,也在成长中慢慢地把东巴文化传承和吾木村的村庄活化作为了自己的使命。他的成长和实践一直伴随着寻找、整理、实践、传递的过程。他也一直得到来自村庄外部的一些良性的影响和引领,外界的鼓励与合作一直推动着他做更多、更有智慧地去面对和解决文化传承中的困难。和继先在村庄里起到了重要的作用,虽然他的成长无法复制,但他与外界的交流、合作,以及相互搭建网络的过程,会成为他更好的实践的力量,也会成为促进其他村庄反思和推动文化传承、乡土知识应用重要的催化和发酵。

这个搭建网络的过程,也是长期陪伴的过程。

一个“桥梁”的角色

至今已经举办六届的全国自然教育论坛,主要集合和关注的自然教育实践,大部分都以城市家庭和少儿为服务对象。一方面是由于自然教育机构主要以企业和社会企业的方式运作,举办活动一般都收取不低的活动费用、课程费。收费的方式让很多城市中产甚至富裕的家庭成为最早一批具备支付能力以及有相关社会教育视角的直接受益人群,也让自然教育的收费性服务远离乡村、远离乡村的孩子和家庭。另一方面是过去乡村的田园生活、农业生产自然而然与土壤、动植物发生联系,很多乡村家庭都没有意识到这些联系对孩子未来的生活可能带来什么样的塑造和机会。关于自然观的建立、个人对于家乡的自豪感和归属感、以及更具体的认识自然、与自然相处的能力,这些是大部分家庭在孩子幼年期没有重视或者很少去培养的。

根据在地自然多年组织营队活动的经验判断,吾木村可以成为一个热门的外地游学目的地。如果能够持续组织外地孩子与本地孩子联合参加的文化反思传承和自然体验学习主题的营队活动,可能很好地帮助本地孩子持续地学习乡土的文化与自然,并可能在年轻一代中培养更好的自然保护、文化传承的行动力;当然,对来自城市的孩子,也是不可多得的学习机会。和继先在文化传承的课程设计和带领方面,已经有了足够的经验和资源,如果能够在自然体验设计,以及服务型学习引导方面得到一定的支持和合作,一定能在本地孩子中有力地推动结合文化与自然的乡土教育,以及激发本地人对自己家乡文化的自豪感,对自己乡村文化和身份的认同。

在这个城乡孩子可能共同去经历和学习的过程中,和继先更应该成为的是一个“桥梁”的角色,架起城市孩子走向乡村的路径,通过乡村的自然理解文化多元、生物多样性以及万事万物的联系;架起乡村孩子与传统文化的联结,帮助他们理解自己从哪里来,这样等他们走向城市的那一天,他们在乡村的村庄会成为他们未来生活的宝藏。

一个中年东巴也许很难复制,但是桥梁的作用和角色是在所有乡村都可能复制的。在地自然希望推动未来更多的交流,也能架起不同案例点之间相互学习、相互启发的桥梁。我们也认为,西南乡村自然教育实践者的相互交流,本身会迸发出更多的火花和持续的影响。

作者简介

王 愉 自然名“蚂蚁”,在地自然教育中心联合发起人。2007年毕业于美国威斯康星大学史蒂文分校,环境教育硕士。多年从事环境教育实践、研究和社区环保推动。2012年,发起在地自然教育中心,并牵头建设石城自然学校。2013年,整合多年培训经验,设计并组织在地自然导师培训课程;2015年牵头成立人才培养小组,并积极推动小组以合作的方式开发适合国内行业发展的培训活动,同时支持全国自然教育行业和网络发展事业,是全国自然教育论坛发起理事之一,2018年担任自然教育人才培养委员会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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