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建设“医工转化中心”——天津市新型医疗器械领域创新服务平台的设想

王 强，杨新华

(1. 天津科技投资集团有限公司 天津300050；2. 天津国际科技咨询公司 天津300201)

生物医药产业是关系国计民生的重要产业，是“中国制造2025”和战略性新兴产业的重点领域，是推进健康中国建设的重要保障。天津市根据国务院《中国制造2025》(国发[2015]28 号)及工业和信息化部等六部委《医药工业发展规划指南》(工信部联规[2016]350 号)，制定了生物医药产业发展3 年行动计划，其后天津市市场监管委、天津市药监局、天津市知识产权局共同发布《关于进一步支持本市生物医药产业高质量发展的若干意见》，向社会公布市场监管委助力本市重点优势产业发展方面的最新政策措施。

但是，从目前的生物医药科技成果转化以及利用药品上市许可持有人制度(MAH)开发创新产品的绝对数量来说，天津又和生物医药创新产品发展态势良好的深圳和长三角地区差距较大。作者在长期为科技型中小企业提供咨询服务以及为生物医药基金提供服务的基础上，对我生物医药市产业特别是医疗器械行业的快速高质量发展以及建立“医工转化中心”的目的、意义和必要性提出一些建议，用来解决天津市生物医药行业高质量发展的实际问题。

1 天津市医疗器械行业创新服务机构的行业现状及前景

依据《中国医疗器械行业发展报告(2017 年)》，我国医疗器械销售额仅占医药与医疗器械销售总额的21%左右，远低于全球49%左右的平均水平，相对于药品而言增长比例还有较大空间。但低端医疗器械无法帮助国内企业获得国内优质客户，所以从事创新性医疗器械的研发和生产是未来医疗器械行业发展的必由之路，而在其从临床需求到样品生产、注册取证乃至销售这一系列过程中，都需要专业化的服务机构，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合同研发组织(CRO)和适合MAH 制度的合同研发生产组织(CDMO)。

相比于药品，无论是临床前还是临床CRO，天津医疗器械的专业CRO 服务显得比较弱。这可能与医疗器械分类多，有无源和有源之分，涉及材料、生物医学工程、电子等行业较广，法律法规和质量标准复杂等多种因素有关，但这恰恰是医疗器械行业需要专业化服务机构的内在驱动力。医疗器械从解决临床需求为首要目的的立项开始到面对市场销售，可以分为依据概念的设计开发、验证、注册、许可、上市到生产、销售等多个环节，整个环节都有严格的管理体系。目前从市场来看，能提供临床前非临床质量规范管理(GLP)和临床质量规范管理(GCP)服务的CRO机构比较多，而从事医疗器械早期概念和可行性的服务供应商几乎没有，尽管产品设计和开发过程中针对概念和可行性研究的阶段并不是法规或统一标准所要求的，无论是临床还是科研机构提出的相关创新知识产权(有形或无形)，此阶段中的各项流程都有助于将产品开发过程中的风险降至最低，并防止设计检验和检验测试期间出现意外阻碍。主要包括：

①明确客户需求，进行市场分析和竞争评估；②制定概念、计划、时间表及模型；③早期风险及初期监管、临床和医疗补偿评估和策略；④非GLP 功能或功效研究；⑤有关知识产权的保护或再生策略。

此阶段过渡到设计验证阶段后主要内容有，产品开发过程中确定产品设计的阶段，例如确定功能和安全性。在此阶段，应进行所选材料与工艺的验证，此阶段的其他工作包括但不限于：

①注册策略、医疗报销策略和竞争评估更新；②是否可以临床研究豁免(IDE)以及获批前的文件和会议；③开始建立质量体系(手册和标准操作程序)；④设计风险分析(FMEA/FTA)、危害分析(HA)以及过程分析FMEA；⑤制定临床计划和初步试验方案。

在上述阶段中，如果研发团队或小微企业以MAH 方式进行持证开发，都有着如下问题：一是作为专业的研发人员，对医疗器械的专业生产过程不够专业化，或者只关注本领域的研发状态，对产品的市场情况关注不多；二是人员及公司资金能力有限，难以通过该公司一己之力完成产品从研发到上市的所有步骤。这就需要把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做，让产品快速地获得批准，由此产生了对公共实验室、测试室和共享GMP 生产平台的对接服务需求。而传统的CRO 组织能够提供从制定临床计划到初步试验方案以及后续注册的全流程化服务，主要欠缺前期医疗器械行业从方案设计IDEA(或知识产权)到样品过程的服务供应商，包括早期技术和商业的可行性研究咨询、临床需求可及性验证、中试平台以及对接服务。

2 天津市设立医工转化服务平台的基础

天津市的若干计划以及主管部门的具体政策给予了生物医药产业高质量发展的良好基础。作为MAH 的首批试点地区，也为天津涌现生物医药创新产品提供了创新环境。此外，天津国际生物医药联合研究院、天津药物研究院药物创新中心、中科院天津工业生物技术研究所等高端定位的研究平台，加快了相关产品的技术研发；各区以及功能区设立的生物医药园、医疗器械产业园以及专业性众创空间等给创新活动提供了孵化和加速的载体。天津市引导基金支持的生物医药天使基金、创投基金给初创型企业提供了金融支持。

但在另一方面，高效实现从创新概念到医疗器械产品化的转换，仅有以上的加速服务功能是不够的。而且医疗器械前期开发有着明显的特点，即涉及材料、工业设计、工业工程、项目管理、新产品导入等多个环节，国内一些领先的CRO 公司已经从传统的临床CRO 延伸至前期，譬如泰格生物、广州奥咨达、北京奥泰康、武汉致众、上海巨翊生物、上海产诚、北京亦庄生物医药科技等公司，纷纷向前段延伸其业务链条，并招募医疗器械NPI PE 工程师以及自建中试平台。

中试研究是科研的重要环节，中试平台是中试研究的重要载体。为进一步盘活、整合中试平台资源，发挥好现有中试平台作用，提升中试平台服务能力，加大优质科技成果增量供给，促进科技成果向现实生产力转化。2019 年市科技局已经启动实施中试平台能力提升专项，我公司也承担了次专项的评审服务工作，但还没有发现涉及医疗器械的项目申报。另外，随着京津冀一体化和外省市的服务供应进展，可以先期利用北京或外地的供应服务，但后期还是需要自建GMP 生产平台，可以采取公建民营的方式运营此平台，而且天津在此方面有着自身独特的优势。

2.1 天津市医疗器械质量检验中心

中试平台的主要方向，建议以天津市医疗器械质量检验中心的业务为核心，依托中心的4 个标委会工作，开展外科植入物和矫形器械、心血管植入物和物理治疗设备检验，具备转化医学过程中的功能测试、检测以及完善质量标准等重要职能。

2.2 天津大学、南开大学以及其他高校资源

天津的两所985 高校各有特色，其中南开大学偏重于基础研究，所以原发性技术较多，离市场应用较远；天津大学以工科为主，应用型技术较多，可以为原发性技术的转化提供后端的持续服务。此外，天津医科大学、河北工业大学以及其他高校也有成果转化服务能力。

2.3 各区以及功能区对生物医药产业的布局

天津市的生物医药有着传统的产业优势，不仅已有武清区、东丽区、西青区、北辰区、泰达以及高新区等众多行政区将生物医药列入重点产业发展，并且如武清、东丽、北辰海泰等都设立了专门的生物医药园或产业基地，有着一定的孵化和加速能力，再如现有的技术转移示范机构如中科院生物医学工程所、中科院苏州医工院天津分院等机构可以承担具体的设计验证及临床前测试等职能。

2.4 临床医学相对较强

国家临床医学研究中心是中国国家科技创新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是面向中国疾病防治需求，以临床应用为导向，以医疗机构为主体，以协同网络为支撑，开展临床研究、协同创新、学术交流、人才培养、成果转化、推广应用的技术创新与成果转化类国家科技创新基地。天津医科大学肿瘤医院被认定为“国家肿瘤临床医学研究中心”后，天津市中国医学科学院血液病医院和天津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被认定为“国家血液系统疾病临床医学研究中心”和“国家中医临床医学研究中心”。至此，天津市国家临床医学研究中心总数达到3 家，仅次于北京、上海，与广东、湖南、浙江并列全国第三，临床科研力量对转化医学有原发优势。

3 发展路径以及预期目标

医工转化中心的设立可以采取“先软后硬”的方式分步建立和完善，即先建立医工转化服务团队，在梳理科技成果以及成功转化若干项目的同时，由愿意承担医工转化中心生产示范平台的行政区或功能区牵头设立共享GMP 生产基地，可以从无源器械(主要是植入物等)发展到无源、有源器械(治疗或诊疗设备)。

实施步骤可以由以下几方面结合完成：

3.1 现有成果的梳理与挖掘

①对目前的科研院所中涉及医疗类的专利技术进行梳理和整理，由各单位技术转移中心人员进行可转化项目或产品的初步推荐。

②从2019 年初的北京大学和清华大学在中新生态城的项目推荐中进一步筛选出临床需要和符合商业逻辑的项目和产品，必要时先期设立项目公司。

③在天津卫健委和天津医科大学的配合下，开展本市的转化医学赛事，通过临床一线的视角挖掘临床实际需求，同时配合三级甲等医院的技术成果转化的考核。

3.2 开展专业性“生物医疗创新创业”大赛

作为“中国创新创业大赛”天津赛区的评委，笔者认为近几年的天津原发创新性项目来源匮乏，质量也有所下降。建议以科技局主办、功能区承办，咨询机构和相关服务机构协办开展“生物医疗专业双创大赛”，组织行业、专业、投融资专家，对主要由上一步骤中梳理和挖掘的项目进行评审，也为下一届科技部年度双创大赛提供项目源。

3.3 重点筛选项目进行综合转化服务

由大赛评出的优秀项目，可以设立项目公司以MAH 方式进行转化，委托“医工转化中心”进行下一步的全流程化服务与进度评价。“医工转化中心”将针对不同的项目制定符合项目发展的开发、验证等步骤和节点，快速寻找和匹配适合的机构和平台，进行包括但不限于工程、金融、新产品导入(NPI)等创新型转化服务。

3.4 成立GMP中试基地

对专业双创大赛的获奖产品或项目进行分析，由现有转化服务机构对上述产品进行基础功能研发以及测试，完成这些步骤后，可以在标准委员会的指导下，设立围绕产品的GMP 中式医疗器械生产基地，最大程度减少研发型企业的投入，并且加快产品质量体系的建立和进入注册流程。

上述的服务目标都是为了在合规的基础上减少医疗器械研发及注册前的综合风险，从源头建立转化产品的商业效率意识，最大程度保障项目公司产品注册的推进。预计按照上述建议一年后，天津市能以MAH 方式进行转化的医疗器械项目公司达到50 家左右，3 年内拿到二类以上注册证的产品达到50 个以上。

诚然，科技成果转化是一个系统工程，而其中医疗器械的转化由于行业特点更为复杂，“医工转化中心”人员不仅需要医学和产品意识，而且要熟悉变更日益频繁的行政法规和专项法规，另外还需要有知识产权保护及防控等法律风险，对市场和商业规则有着清楚的认识，建立商业模式和市场化运营机制，当然也离不开科技和工信等政府有关主管部门的相应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