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常态背景下历史文化名城文化旅游产业发展研究——评《文化旅游与经济增长——基于国家历史文化名城视角》

何 杨

（上海师范大学 上海 200234）

文化旅游作为国民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在社会经济转型阶段一直是国民经济的关键增长点。伴随着我国改革开放政策的不断落实和发展，新时期我国文化旅游产业得到了长足发展，有力推动了我国经济产业结构调整。另一方面，在文化旅游产业快速发展的过程中，也出现了一些因模式不清、政策不严等因素导致的消费乱象、文化生态景区受创等现象，需要文化旅游职能政府和文化旅游管理协会总结经验，以期在未来文化旅游发展中趋利避害，促进文化旅游产业的健康发展。其中，国家历史文化名城作为中国文化旅游的主要发展线路，不仅发挥着推动当地经济文化建设的作用，还承担着传播我国经典传统文化的重任。因此，近年来学界曾陆续发表过一系列关于国家历史文化名城旅游产业发展的参考书籍，以期为进一步推动经济结构改革，推动文化旅游产业发展贡献有效策略。

经济科学出版社2019年出版的《文化旅游与经济增长——基于国家历史文化名城视角》一书作者是长江师范学院谢正发老师，谢老师具有多年旅游经济、民族经济和区域经济史研究经历。相较于其他历史文化名城旅游产业研究书籍，该书聚焦于二十世纪末至二十一世纪初期我国历史文化名城文化旅游产业的发展变迁，并结合一手数据对其与经济增长的关系进行了多维度的研究。此外，该书作为研究历史文化名城旅游产业的经典之作，开创性地将文化旅游名城在探索起步、全面铺展以及转型革新等不同时期做了深刻剖析和总结，试图为读者展示一幅较为生动全面的国家历史文化名城文化旅游发展概图。

从内容细分来看，全书除了前言部分外共分为六个章节。作者在前言中首先对旅游产业对国民经济增长的作用做了充分的肯定，并提出书中主要的研究框架和价值取向。该书从国家历史文化名城的角度出发，梳理了自改革开放后40余年文化旅游产业变迁史，并聚焦于文化旅游产业与经济发展之间的良性关系：在实现服务业蓬勃发展的同时促进经济结构的持续优化和社会经济发展模式的完善。不可否认，自改革开放以来我国文化旅游产业发展迅速，这不仅得益于国家在经济体制、发展战略和落地政策的统筹规划，也与国民综合素养、综合教育水平以及消费水平的提升密切相关。因此，作者希望通过梳理国家历史文化名城旅游产业发展脉络，对文化旅游的相关概念做进一步界定，从而更好地分析历史文化名城旅游产业的发展趋势和影响因素。在书中的导论部分，作者就书中的主要论述目的和研究意义进行了简要说明，并对国家历史文化名称和文化旅游产业的相关概念做了划分和界定，提出国家历史文化名城中文化旅游资源的宝贵性和现实利用性等观点，以期帮助读者对后续内容建立基础理解框架。同时，作者还在此部分中对迄今为止的国内外研究进行了分析综述，援引了各时段的主要划分定义、研究思路和实证方法。

文章中的第一章为“文化旅游化：文化旅游的探索起步（1982-1991年）”。旅游业作为二战后迅速兴起的第三产业，其经济模式包含政治、文化和社会等方面的属性是固有的。对于中国旅游业而言，改革开放的四十年间，我国综合国力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国家在不同发展阶段对于旅游业的发展也给予了不同的价值定位，这也促使我国文化旅游业在各个历史阶段呈现出不同的发展趋势和导向。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我国文化旅游产业受国家宏观产业政策影响较大。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后，中国国际旅行社接待境外自费旅游者的经济活动就已经持续存在了，不过在当时此类文化旅游活动多源于政策导向。后我国旅行游览事业管理局成立，虽然在当时管理局肩负着为国家吸收外汇的重大任务，但国家对于发展文化旅游产业的主要方针还是着眼于宣传我国社会主义建设新成就，在扩大我国政治影响力的同时促进与各国人民的相互了解和友谊。从政治导向往经济导向转变是旅游业改革开放的重要起点，1981年《国务院关于加强旅游工作的决定》提出，文化旅游产业是我国经济事业与外交事业的重要组成部分，中国文化旅游产业需要结合当下国情，走日益兴旺发达的中国特色化旅游道路，来更好发挥文化旅游产业的政治和文化作用。由此可见，在当时文化旅游产业作为一项综合性经济事业，就已经被视为国民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关系着国家民生繁荣和兴旺。随后，1985面国务院常务会议决定将文化旅游事业发展列入到《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七个五年计划的建议》中，标志着文化旅游产业的经济导向的基本定位。但文中也多次指出，在改革开放初期我国外汇储备不足，迫切需要国外先进的技术和设备加持。而我国传统文化底蕴深厚，文化旅游产业先天发展优势较大，因此在改革开放初期我国文化旅游产业与对外贸易和海外劳动合作共同构成了国家外汇来源的三大核心渠道。旅游市场方面，由于国内历史名城文化旅游景点周边住宿、饮食和交通等基础设施尚不完善，因此入境旅游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占据着文化旅游产业的核心地位，文化旅游产业的核心发展地带也多集中在北京、上海、西安、杭州以及黄山等小范围重点旅游区域。各省市历史文化名城文化旅游产业发展差异大，这一局面直到国内旅游全面兴起后才得到根本性改变。后来经过国家改革开放和科教兴国等一系列战略措施，我国综合国力得到了显著提升，国家外汇短缺的局面也得到了有效缓解，我国历史文化名城文化旅游产业发展重心也从以往的政治导向开始向经济导向正式转移。尤其是在二十世纪末期，亚洲金融危机爆发导致中国经济外需大幅下降，如何有效扩大内需成为影响我国经济发展水平的决定因素。同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上就明确将文化旅游产业与住房业、高新科技产业等定义为新的经济增长点。如此一来，历史文化名城旅游产业一时间成为炙手可热的龙头产业，以扩大内需和消费水平为目标的“黄金周”制度也应运而生，时至今日依然被旅游行业奉为提升消费潜力的有效机制。在此阶段，历史文化名城旅游逐渐成为中国旅游业发展的核心主体，也带动一大批国内历史文化名城周边的产业经济，基础设施不断完善的同时也拉升了周边经济发展水平，国内旅游产业在国民经济中所占比重大大提升。

在介绍完旅游市场的新格局之后，该书对国家历史文化名城文化旅游的发展做了详细讨论。首先，历史文化名城是指由国务院核定的保存文物古迹特别丰富，具有重大历史、文化、科学和艺术价值，并且仍然具有公共功能的城市。自二十世纪以来，我国陆续公布国家历史文化名城共计101座，分布在32个省、直辖市以及自治区中。这些历史文化名城都有着相同的特征，它们不仅拥有悠久的历史，迷人的自然风景和人文景观，同时在当代的历史长河中都曾扮演过重要的角色，具有鲜明的区域文化特色。近年来不少历史文化名城凭借自身优势资源，纷纷大力开展当地文化旅游产业，虽然取得了一些不错的成绩，但却由于旅游发展模式不够完善导致出现一些影响旅游业持续发展的共性问题。

随后，作者在第二章和第三章中都先后对这些问题做了较为全面的分析：首先国内历史文化名城产品及服务类型过于单一化，当地文化旅游发掘潜力大。国内历史文化名城古迹种类繁多，具有极高的观赏价值和人文内涵，对于旅游者来说有着极大的吸引力。然而，大部分历史文化名城产品结构过于单一，仅仅停留在大众旅游观光的层级，未能够真正发掘出古城的旅游价值。其次，众多旅游景点收入结构对门票依赖性过重，文化切入过于肤浅，并没有将当地的人文历史价值有效彰显，难以满足来访游客的感知需求。此外，历史文化名城文化旅游产业存在管理体制落后，思想陈旧等弊端。由于历史文化名城风景区旅游管理体制有待完善，景区景点的行政管理从属于如环保、公安、文化以及文物保护等职能部门，管理部门众多导致出现职能交叉、管理不清、职责不明等现象。而一旦出现景区景点文物遭到破坏时，各部门之间存在相互推诿的现象，使得历史文化名城旅游产业面向社会与市场经营的时候很难提供与其资源品质相当的服务和管理。另一方面，特色作为文化旅游产业的核心竞争力，不仅影响着历史文化名城丰富文化内涵的发掘与展示，还在一定程度上决定着其文化旅游产业能走多远。当今历史文化名城旅游产业发展中，不难发现大部分旅游服务功能还处于“观光认知”型阶段，历史名城背后丰富的文化价值内涵尚未得到充分展示。一些旅游风景区为了迎合市场与受众，一味地制造出各种形式的世俗炒作、喧嚣娱乐和模仿化景点，并未打造出符合自身文化内涵的核心旅游产品。最后，众多历史文化名城旅游开发单位仅仅将当地的文化旅游资源视为牟利的经济工具，而忽视了对于古迹的科研价值和保护工作。由于文化保护意识的淡薄，部分历史文化名城即使已经入选了世界遗产记录，却依然由于未及时的修缮和保护导致当地历史文化遗址古迹遭到破坏，旅游价值受到严重影响。

针对上述现象，作者在余下的章节中也结合实际案例提出了针对性的改进策略。首先，要想让来访游客深刻感受到当地的特色旅游文化，需要景区开发单位依托当地特有旅游资源，加强地域文化氛围的营造和强化，将历史文化名城深厚文化底蕴与现代文化旅游产业有机结合，更好地发挥历史文化名城的文化旅游资源和公共职能作用，打造出文化旅游和学习旅游的新兴格局。此外，历史文化名城旅游开发要因地制宜，不能一味地迎合市场与娱乐倾向，要结合自身历史文化内涵并借助文化来提升城市旅游格局和树立城市差异化旅游形象，开发出特色化的旅游服务和产品。同时，在实际的风景区开发过程中，景区单位要加强对文化资源的保护和规划，走可持续发展道路，杜绝文化古迹中出现肆意搭建、修改和破坏的不良现象，共同保护人类宝贵的历史文化资源。

该书作为研究历史文化名城旅游产业的经典之作，分别从产业政策、产品打造和消费需求等方面探寻了文化旅游与经济增长的良性互动机制，为全国历史名城的文化旅游开发提供了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指导。作者通过前三章的内容向读者展示了我国历史文化名城旅游产业的萌芽起步到最终格局形成的发展脉络，并在后续章节中从理论和实证两个维度对文化旅游与经济增长的互动关联进行分析，借助VAR模型对文化旅游和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进行有力论证。书中数据多出自一手调研数据，不仅做到了资料详实，还结合实际景区开发项目配印精美示图，在保证学科属性的同时加强了全书的可读性，十分适合广大旅游专业从业者阅读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