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民间舞蹈用乐初探——以“昌黎地秧歌”和“乐亭地秧歌”为例

◎邹惠云

（河北大学 河北 保定 071000）

“昌黎地秧歌”和“乐亭地秧歌”均属于河北省具有代表性的秧歌种类，分别于2006年和2011年被列入进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这两类秧歌在多种方面都存在异曲同工之处；在用乐与舞蹈间的联系方面既存在音乐主导舞蹈的部分，也存在舞蹈主导音乐的部分。正是这种巧妙地用乐和舞蹈的有机配合，才使二者在新时代持续发展。

一、地秧歌的器乐伴奏

“乐亭地秧歌”在表演中用鼓乐伴奏，其使用乐器主要分为吹奏乐器的唢呐和笙，打击乐器的鼓和钹。唢呐吹奏过程中高音（尖儿）、低音（憨儿）要互相配合，用以增加音乐的厚度。唢呐艺人的演奏技巧也很丰富，比如说在吹奏方法上有平吹、超吹、花吹、学舌。秧歌吹奏艺人们经过长期的探索、创新，通过变调、变速、加花、减字等变奏形式，使一个母曲派生出了更多的秧歌曲来适应秧歌表演中不同速度、不同情绪的需要。在“乐亭地秧歌”表演中，作为主要伴奏乐器的大杆唢呐，它具有特定的曲牌和演奏方法，这种特定的曲牌和演奏方法，也是地秧歌风格特点的重要组成部分。而作为打击乐器的鼓和钹主要是用于打击节奏，他们只是随着乐曲的情绪或紧或缓地打一半节奏，没有特殊要求。

“昌黎地秧歌”所使用的乐器有两支唢呐（大杆喇叭）、一个堂鼓和一个小擦。其乐队一般是由四人进行表演，并且大杆喇叭是以成对的形式出现。同时，秧歌的器乐规模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可以实际需要增加乐队人数。在过去，二胡和三弦也会随着演出需要伴随使用，但在现今演出中一般不会使用其作为演出乐器。另外，“昌黎地秧歌”对海笛子、三机子等吹奏乐器的使用是较少的。在器乐的运用方面，其中具有代表性的唢呐的吹奏具有一些技巧。

由此可见，“昌黎地秧歌”和“乐亭地秧歌”在乐器使用上均会使用到吹奏乐器和打击乐器这两类乐器，并且均把唢呐作为主要吹奏乐器，作为辅助的鼓也是二者都会用到的乐器，但多有不同之处。首先，在演出中“昌黎地秧歌”会运用小擦作为伴奏乐器，而“乐亭地秧歌”在吹奏乐器方面除唢呐外会使用笙作为吹奏乐器，打击乐器会使用钹；其次，“昌黎地秧歌”在演出时较少使用海笛子、三机子等吹奏乐器，而“乐亭地秧歌”会由于演出需要，适当使用各式唢呐和民族乐器。最后，“昌黎地秧歌”在演出规模扩大时擦的使用数量不会变，而“乐亭地秧歌”在演出规模扩大时擦的使用数量会随着唢呐的增加做适当调整。

二、地秧歌的曲目及其使用

秧歌曲俗称秧歌点，主要使用在地秧歌的伴奏中，但是也可以在其他喜庆场合独立演奏。秧歌曲的特点是通常曲体短小，节奏鲜明，在为秧歌伴奏时，艺人通常将几首秧歌曲连接起来进行演奏。

“乐亭地秧歌”曲牌非常丰富，源于南北曲、地方戏、说唱以及民歌。最早的秧歌伴奏音乐是乐亭民歌，后来，秧歌艺人们不断吸取姊妹艺术的精华，借用了众多的戏剧曲牌作为秧歌表演的伴奏音乐，民歌曲牌已经所剩无几。“乐亭地秧歌”的常用曲牌有“满堂红”“柳青娘”“大姑娘爱”等。

“昌黎地秧歌”的常用曲牌同样是“满堂红”“柳青娘”“鬼扯腿”“梆子娃”等。但是，“昌黎地秧歌”对于排街秧歌、大场秧歌、小秧歌这些没有具体情节的秧歌表演时，所用曲牌可以随意选择进行使用，选哪几首、用什么调，都是由掌杆喇叭决定，没有强制性的规定；但是对于具有固定情节的“出子秧歌”，其所运用的音乐也需要固定，比如说《瞎子摸杆》主要的伴奏曲为“大姑娘爱”和“瞎子摸杆专用曲”。

三、地秧歌用乐与舞蹈间的联系

“昌黎地秧歌”和“乐亭地秧歌”均属于冀东秧歌，在舞蹈的表现形式上均分为“串街”和“打场”两种形式，其中“串街”形式是沿街串巷进行表演，其动作简单、敏捷，注重整体效果，气氛热烈；其用乐使用平缓的中板进行伴奏。“打场”形式是固定在某一场所表演，具体分为“大场”和“小场”两种形式，“打场”的音乐节奏为慢、中、快三种节奏类型：慢板时表演者动作舒展大方，注重感情交流，细腻传神；到明快的中板时，演员情绪随之亢奋；当音乐转入热烈欢快的快板时，秧歌头率领全体演员跑“套路”。

“乐亭地秧歌”在清光绪年间以前，主要以大场秧歌为主，到宣统年间，小场秧歌逐渐增多，常用队形有“一条龙”“二龙出水”等。常用的套路有：“四面斗”“八面风”“蚂蜂窝”等。秧歌头按音乐节奏随意变化。“昌黎地秧歌”在晚清时期，是用舞蹈来表现一些戏曲折子戏的内容和情节；在清末民初时期，在此基础上，地秧歌主要表现一些生活题材的内容。这说明“昌黎地秧歌”在最早的时候主要用于表现音乐内容，而在后续发展中，舞蹈占据了主体位置，音乐则相对来说在秧歌表演中所扮演“配角”。

两种秧歌中都运用到的大杆唢呐，其表演灵活性和随意性的特点，为秧歌表演的即兴发挥提供了便利条件。舞蹈动作吸气耸肩、耍扇花等需要在其音乐节奏在弱拍子时表现，继而体现其舞蹈表演的灵巧劲儿；整个舞蹈片段中不能靠单一的剧情来表现，需要具有起承转合的故事情节，在此，也必须要求音乐节奏紧随舞蹈故事情节的变化对音乐节奏进行转化。

二者在器乐使用方面种类大致相同，但是在特殊情况下器乐使用种类也会存在些许变化；在演出规模扩大时，“乐亭地秧歌”的器乐使用数量可以相应做增加的调整，而“昌黎地秧歌”无论在何时，器乐使用数量却不会做相应调整。同时，二者在曲牌的选用及使用方面，差异性较小。笔者经过实地调查发现，在现阶段地秧歌演出中，出现了电子音响设备代替人工伴奏的现象，应该引起重视和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