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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物馆教育资源开发与利用研究
——以山东博物馆为例

2020-01-02韩宗保

文化产业 2020年9期
关键词:教育资源山东博物馆

◎韩宗保

(中央美术学院 北京 100020)

在“以人为本”的办馆理念下,以教育为首要职能的博物馆已成为开展公共教育和公共文化服务的重要平台。博物馆应充分利用其教育资源,捕捉国家大力发展文博事业和互联网技术的机遇,适时开展国际交流与合作,充分发挥自身独特教育资源优势,为精神文明建设和公共教育发挥独特作用。在这方面,山东博物馆基于自身教育资源积极开展实践与探索,为同行业提供了经验和借鉴。

一、博物馆和博物馆教育相关概念

什么是博物馆?其定义是随着社会发展和人们对博物馆认识的深化而不断修订的,当下普遍认可的是2007年国际博物馆协会(ICOM)的定义:“博物馆是一个为社会及其发展服务的、向公众开放的非营利性常设机构,为教育、研究、欣赏的目的征集、保护、研究、传播并展出人类及人类环境的物质及非物质遗产。[1]”在这个定义中,“教育”被提到了首要位置,取代研究和收藏成为博物馆的首要功能,反映了新的历史时期博物馆职能的新变化。

对于博物馆教育这个概念,国内外许多学者都曾做过深刻的阐释。蔡元培先生认为博物馆教育重在科学与美育,“要求在知识以外兼养情感”[2]。博物馆学家曾昭燏在中国第一部博物馆专著《博物馆》中提出博物馆教育对人来说第一就是获得某一方面知识,启迪人们探究世界;第二是陶养性情,使人人有爱美之心;第三是启发人们的爱国爱家爱民族之心。[3]美国的博物馆学家安娜·约翰逊(Anna Johnson)在其《博物馆教育者手册》(The Museum Educator’s Manual)一书中认为博物馆教育是指任何促进公众知识或者体验的博物馆活动,教育也是博物馆的使命,而且教育和展览相互包含,密切相关。[4]由此可见,不同国家和不同历史时期的学者从不同角度对博物馆教育这一概念进行了界定,不同的阐释也说明博物馆教育是一个复杂的活动。

二、山东博物馆的教育资源开发与利用实践

山东博物馆成立于1954年,是山东省文物的收藏和展览中心,尤其以陶器、瓷器、青铜器、甲骨文、简牍、玺印、画像砖画像石、古代书画、古籍善本的收藏最为丰富。作为山东的文化名片,山东博物馆肩负着传承齐鲁文化以及普及社会教育的功能。《山东博物馆章程》总则中明确强调了其社会教育功能:“本馆的设立与运行以公益为目的。博物馆应当发挥社会教育功能,传播有益于社会进步的思想道德、科学技术和文化知识。”[5]在这一宗旨的指引下,山东博物馆一直围绕馆藏资源和学术资源组织策划常设展、临时展、特展,拓展公共教育项目。通过设立“文博大讲堂”定期开展学术讲座、专业培训、组建志愿者队伍、开展“流动博物馆”和馆校合作合作项目,搭建博物馆与社会公众的桥梁和纽带,让博物馆从过去的文物收藏保护单位转变成面向公众的审美空间和对话交流平台。山东博物馆教育资源的开发和利用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以观众为中心”的教育空间设计

从发达国家博物馆的经验来看,在展馆建设之前就要规划好专门的教育空间,这一点在山东博物馆得到了实践。山东博物馆主体建筑面积8.29万平方米,上部为象征喷涌的泉水的半圆形球体,下部为立方体,内部简约大气,以现代化的建筑风格体现中国传统文化中“天圆地方,天人合一”的理念。为了更好地发挥教育功能,馆内设有展厅、学术报告厅、还专门开辟了青少年活动中心等配套设施,宽敞舒适的空间为开展教育活动提供了场所,有利于激发观众参观学习的欲望,从而提升教育效果。

(二)举办丰富多样的教育活动

以藏品为基础、以展览为依托开展学术研讨会、讲座、导览、出版学术期刊等教育活动。如围绕“汉画像石艺术展”“万世师表展”等开展“文博大讲堂”高端品牌活动,组织学术研讨会开展学术研究,出版《山东博物馆》辑刊、《印学研究》期刊,均产生了强烈反响和良好的社会效应。这样充分展现了山东博物馆作为国家级重点博物馆的丰富馆藏资源,也使馆藏资源发挥了广泛的社会功能与价值。

(三)分层次、有重点地打造品牌教育活动

不同于家庭教育和学校教育,博物馆教育具有公众性和社会性等特点,公众是博物馆的服务对象。为了满足不同年龄、不同区域、不同职业和不同受教育程度的观众需求,山东博物馆创造性策划和组织了多种公共教育活动,同时针对青少年这一博物馆教育重点人群打造品牌教育活动。山东博物馆通过一系列全方位、系统化的展划和公教活动,吸引了越来越多的观众走进博物馆,传播了文化艺术,扩大了博物馆的社会影响力,提升了观众的文化素质和审美能力。

(四)互联网+博物馆教育

传统的博物馆教育是以实体物理空间开展的,但是互联网尤其是5G技术的出现推动了博物馆教育向数字化转型。山东博物馆充分利用科技手段,搭建“虚拟博物馆”延伸博物馆教育功能,之前藏在“深闺”的藏品得以走进观众视野,在深度和广度上极大地拓展了教育内容,突破传统博物馆共时化教育的局限,观众可在任何地方根据自己的时间来安排学习。2019年11月山东博物馆与湖北省博物馆协办“5G重构想象,跨时空协奏”活动,将馆藏“天风海涛琴”与湖北省博物馆馆藏“曾侯乙编钟”相结合,利用5G技术高速度、低延时等特性,为观众呈现了一场跨越时空的全场景沉浸式互动体验。这也是5G技术在国内博物馆领域的首次应用。

2020年春,突如其来的新冠病毒疫情迫使国内博物馆纷纷闭馆,几乎所有线下的大型活动被取消或者延期,文博行业面临严峻考验。在各行业陷入“停摆”的状况下,山东博物馆借助互联网技术,联合腾讯公司及其他省份博物馆推出“云探国宝”云平台直播活动。每天三场,如果观众错过直播,还可以进入小程序观看回放,进行追溯学习,真正实现足不出户体验云观展。

(五)拓展馆校合作

《国家基础教育课程改革指导纲要(试行)》中,要求基础教育要广泛利用校外的博物馆、展览馆教育资源。山东博物馆一直致力于开展公共教育活动,充分利用自身教育资源,服务国家教育体系建设,打造“第二课堂”。近年来,山东博物馆与济南及周边市县区中小学校合作共建中小学德育培训基地,馆方与校方在参观游览、博物馆课程开发、学生实践、师资培训、博物馆活动宣传推广等方面进行全面合作。同时,山东博物馆还与山东政法大学、济南大学等多所高等院校建立合作关系,共建“大学生教育基地”“大学生美育基地”。把优质的博物馆资源融入到高等院校人才培养之中。馆校合作模式使山东博物馆教育资源参与学校教育实现了常态化和制度化。学生参与博物馆教育活动既能提升自身的文化道德修养,也能为山东博物馆传承齐鲁文化的使命贡献力量。

(六)建立流动博物馆

这个创新之举建构起博物馆与社会公众之间沟通的桥梁,让博物馆走进社区、乡村、学校、军营,让更多的观众走进博物馆。山东博物馆开展“我们的中国梦——文化进万家”活动,以“流动博物馆”形式将博物馆带到田间地头,为当地群众带去了“十大镇馆之宝”展览以及山东博物馆青少年特色课程。山东博物馆还联手建邦文化传播有限公司推出“鲁小工”新IP暑期特色活动进社区,如“穿越古今观历史,7大研学互动长才智”、《考工记——医者仁心“望闻问切”》。据馆方人员介绍,流动博物馆活动自开展以来,已经走过了山东省17个地市的40多个乡村、学校和社区,受到当地群众的欢迎和认可。

(七)建立志愿者队伍

山东博物馆除了配有正式公教人员外,还建立志愿者队伍管理制度,包括招募、挑选、考核、培训、入职、福利、工作纪律等内容。志愿者学中有大学生,退休职工、中小学生、甚至残障人士,他们既能提供多语种解说,还有面对残障特殊群体的手语导览和展示示范,志愿者们充沛的热情以及与社区的亲密联系,对博物馆教育活动开展有很强的推动作用。

(八)加强国际交流

山东博物馆重视国际交流,与东亚、欧美、大洋洲等多个国家和地区的文化机构建立了合作关系。2020年3月意大利国际考古及文化旅游大会在佛罗伦萨开幕,作为受邀方的山东博物馆代表团因新冠肺炎疫情未能成行,但经过与大会主办方协调,通过其他方式参与大会议程,向意大利人民推介了山东文化遗产和旅游资源,展示了山东博物馆的文物收藏。这些项目拓宽了山东博物馆的国际交流,扩大了在国际范围内的影响力,也推进了博物馆公共教育功能的建设与完善。

三、思考和建议

笔者在调研中,也发现山东博物在教育资源开发和利用上仍然存在一些亟待解决的问题。首先,展览的展陈方式略显老套、展墙文字比较古板、玻璃展柜多而且反光、缺少休息区等这些细节处理不到位,影响观众的观展体验,从而导致了教育效果大打折扣。其次,高层次师资人才匮乏是亟待解决的问题。目前山东博物馆不断探索开发利用教育资源,开展了很多公共教育活动,但仍然存在单纯追求活动规模效应和宣传效果等问题;许多教育活动仍然是传统课堂模式,整齐划一的书桌、说教式的讲授,学生参与度低;某些创作活动的作品千篇一律,只是在色彩上略有差异,缺乏想象力和创造力。这些现象都是由于缺乏高层次师资、较少从教育学理论高度去思考活动实际效果所导致的。

因此,博物馆应在提升展览水准和加强高层次教育人才培养两方面下功夫,充分整合资源,发挥自身优势,助力公共文化建设和博物馆教育的可持续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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