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讯问会话的话轮转换研究
——以美剧《犯罪心理》为例

2020-01-02刘青青

文化学刊 2020年5期
关键词:犯罪心理会话讯问

刘青青

由于收视率很高,到目前为止,美国电视剧《犯罪心理》已经拍摄了十一季。作为一部专注于分析罪犯内心世界的犯罪剧,《犯罪心理》已经成为警察学习一些技能的有用资源。联邦调查局和嫌疑人之间的审讯分析尤为重要,因为这是了解这些嫌疑人心理的关键途径。话轮转换是会话的一个重要特征,长期以来被国内外许多研究者所研究。

根据国外文献,发现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一些机构性话语如课堂、法庭、会议和采访引起了人们的广泛关注。像Drew运用话语分析方法研究了法院的机构话轮,发现在话轮分配和话轮类型分配之间存在着密切的联系[1]。Drew和Heritage还指出,机构话轮的参与者通常具有特定目的的特殊身份,对话的内容有特殊的限制,不同语境下的不同对话有其特定的框架和程序[2]。对于课堂会话,Flanders提出了教师和学生的话轮分析系统[3]。根据国内文献,发现近年来我国学者对话轮转换进行了大量研究,主要有以下方面:第一,对话轮转换技能的研究;第二,对打断现象的研究;第三,对相关理论的研究,如语境在话轮转换过程中的主要影响和作用,主要讨论语调和语速、重音和高音、停顿和沉默对转换的理解[4];第四,对网络语言的研究,如对QQ聊天词话轮转换特征的跨文化分析,向我们展示了网络语言和日常会话的语境[5];第五,课堂语言研究;第六,电视谈话语料库研究[6]。

根据国内外的研究现状,发现基于话轮转换理论对机构话语进行研究的不少,但少有研究将警察讯问会话与话轮转换理论相结合。但是,从话轮转换的角度对警察讯问会话进行研究对于讯问有更多的启示,可以帮助警察从语言方面挖掘出更多的信息,从而提高讯问效率。因此,对《犯罪心理》讯问会话的研究具有重要的学术意义以及一定的实践意义。

本文的研究问题有三个:第一,《犯罪心理》中讯问会话的话论结构有什么特征?第二,《犯罪心理》中讯问会话的话论分配有什么特征?第三,《犯罪心理》中讯问会话使用的话论转换策略有哪些?

一、研究分析

本文从话轮结构、话轮分配和话轮转换策略三个方面对此剧的视频和字幕进行研究,以找出其讯问会话中话轮转换的特点。

(一)话轮结构

本文将重点放在言语会话上,忽略非言语反馈。根据《犯罪心理》的字幕和视频,联邦调查局和嫌疑犯之间所产生的话轮,其结构成分可以由词、短语、句子、复杂句和句群构成。

1.词组成的话轮

在《犯罪心理》中,5.3%的话轮是由词构成的,所占比例最小。下面是一个由词构建的联邦调查局和嫌疑犯之间的话轮轮换例子。

联邦调查局:你的要求是不是太多了?

嫌疑人:不。

联邦调查局作为当前发言人通过提问开始对话,然后疑犯回答问题。可以看出,回答是由一个词构成的。

2.短语组成的话轮

由短语构成的话轮数量占6.1%。下面是一个由短语组成的例子。

联邦调查局: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们不是交易。

嫌疑人:目前不是。

联邦调查局:从来都不是。

在此例子中,联邦调查局清楚地表达了他的立场,并要求嫌疑人澄清一些事情。嫌疑人用否定短语回答联邦调查局。在《犯罪心理》中,短语-构式转换通常以名词短语的形式使用。

3.句子组成的话轮

通过数据分析,有48.4%的犯罪心理是由句子组成的。在词、短语、复句和句群中所占比例最大。下面是一个由句子构成的例子。

嫌疑人:我们单独谈谈?

联邦调查局:你想要什么?

在本例中,嫌疑人提出了带有问题的需求。联邦调查局直接忽略提问,直接用句子提出他的问题。句子作为会话的基本单位,是犯罪心理中最基本的话轮结构成分。

4.复杂句组成的话轮

在犯罪心理中,由复句构成的话轮占22.1%,在五种话轮中排名第二。下面一例是《犯罪心理》中由复杂句构成的话轮。

嫌疑人:一条信息?

联邦调查局:八年来,你总是把她打到连头都抬不起来,但当我妹妹在那个十字路口看到她时,辛迪知道,她知道我回来找她。

在这个例子中,嫌疑犯以当前发言人的身份提出问题。联邦调查局话轮用包含状语从句的复句回答。

5.句群组成的话轮

句群包括许多句子,这意味着现在的说话人说了不止一句话来表达。下面是一个由句群组成的话轮的例子。

联邦调查局:你猜怎么着?这是我最喜欢的部分。你所说的话将让你自我埋葬。所以,继续说吧。

嫌疑人:你在这里做什么?你家里的那个孩子是由一个没和你结婚的男人抚养的。你在这里干什么?

在本例中,联邦调查局的话语是由句群构成。通过嫌疑人的话语,可以看到嫌疑人通过使用包含两个以上句子的句子组来改变话题以避免落入陷阱。在《犯罪心理》中,由句群构成的话轮占18.1%,排名第三。

(二)话轮分配

话轮分配部分主要说明如何在会话的交互中为参与者分配话轮。Sacks, Schegloff和Jefferson将话轮分配成两类:一种类型是当前说话人选择下一位说话人,另一种是下一位说话人要求轮到他自己[7]。这个观点解释了互动对话是如何顺利进行的。当前话轮接近尾声时,在这一点上说话人或听话人的角色可能会互换。下一位发言者有权被选择或选择自己。

在《犯罪心理》中,如果联邦调查局主动转向嫌疑人,提问、问候和自我选择这三种方式将被联邦调查局使用。然而,如果犯罪嫌疑人的目的是获取话轮,那么插入、重叠和中断这些方法就会被犯罪嫌疑人所采用。从下面的话轮转换策略部分可以看出。

(三)话轮转换策略

本文重点研究了获取话轮、保持话轮和让步话轮这三方面的话轮转换策略。

1.话轮获取策略

话轮获取策略是指听话者在当前说话人发言时所使用的,是听话者想要获得发言权并成为当前说话人时所使用的一种策略。《犯罪心理》中使用的话轮获取策略有插入、中断和重叠。其中插入被使用了164次,重叠12次,中断10次。

当前说话人说完他的完整话语时,插入通常就会出现,其占所有话轮获取策略的88.17%。当两个或两个以上的人参与对话时,就会发生重叠。在《犯罪心理》中,几乎每一次重叠都发生在联邦调查局或犯罪嫌疑人想要获得话轮的时候。中断是指说话人在当前说话人的话轮结构成分中间开始说话以获得话轮,从而不可避免地导致被打断的说话人退出话轮。在《犯罪心理》中,中断排在最后,这意味着联邦调查局几乎不会想要打断嫌疑人。

2.话轮保持策略

在会话过程中,如果当前说话人在开始话轮之前没有做好准备,就会使他停顿或放弃话轮。但是,现在的说话者在他获取话轮之后仍然想保持话轮,那么他会在会话中采用话轮保持策略,以确保仍然保持话轮。《犯罪心理》中使用的话轮保持策略总共有三种,即不完全标记、重复和填充。

不完全标记是指当前说话人通过使用不完整的话语来保持话轮,例如可以用来保持话轮时间更长和说得更多的从句、句子或句群。剧中其比例占77.5%,而且使用最广泛的不完整标记是连词。

重复是指当前说话者由于思考而不知道说什么或怎么说的时候重复单词或短语。在剧中,重复也是联邦调查局保持轮换的一种方式,它在所有话轮保持策略中占6.5%,排在最后一位。

口头填充词是当前说话人为了实现沉默,避免谈话中的停顿而保持话轮的一种方式。像“嗯”“你知道的”和“让我想想”这样的短语是常见的填充词。在审讯过程中,联邦调查局有时可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填充词可以在这种情况下使用。在《犯罪心理》中,口头填充词在所有三种话轮保持策略中占16%,其次是不完全标记。

3.话轮让渡策略

在会话过程中,一个参与者不可能一直进行话轮转换,因此当他结束话语时,需要将话轮传递给其他参与者。话轮让渡策略是话轮转换的关键。在《犯罪心理》中,联邦调查局也需要让嫌疑人获得话轮从而了解更多与案件相关的信息。通过分析,发现联邦调查局使用的话轮让渡策略主要有提问、问候和自我选择,所占比例分别为67%、2%、31%。

问题是,现在的说话者通过向另一个人提问而转向下一步的方法,是联邦调查局在《犯罪心理》中放弃话轮的一种具有代表性的方式。问候它通常出现在询问的开头或插入话语的开头。因此,与其他两种策略相比,问候在《犯罪心理》中很少使用。自我选择排在第二位,在《犯罪心理》的话轮让渡策略中使用较多。

二、总结

首先,联邦调查局和犯罪嫌疑人都倾向使用包含更多含义的句子和复句,这可以在较短的时间内揭示与案件相关的信息,促进情节的发展。考虑到案件的紧迫性,句子和复句更有利于增加真实性,传达更多的信息。然而,词和短语很少作为一个话轮使用。

其次,话轮分配的组成部分包括两个方面:第一种是当前说话人选择下一个说话人,第二种是下一位说话人主动要求话轮。在《犯罪心理》中,联邦调查局用提问、问候和自我选择三种方式将话轮给嫌疑人,而提问是联邦调查局讯问的主要方式。因为提问更好地限制了讯问的主题,可快速获取与案件相关的有用信息。当下一位说话者想要获取话轮时,很少使用打断,因为《犯罪心理》是一部犯罪剧,应该向观众展示完整的信息,然而打断会阻碍当前说话者表达自己的想法。

最后,联邦调查局和嫌疑人通常都会在当前说话人说完他的想法后插入来提出问题。在《犯罪心理》中,为了让观众完全理解情节,应该允许人物表达整个意义,因此很少使用中断和重叠。在话轮保持策略中,联邦调查局和犯罪嫌疑人都倾向使用不完整的话语来保持轮流。在话轮让渡策略中,问题占比高,这意味着当联邦调查局想让嫌疑人表达他的观点时,嫌疑人更容易获取话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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