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动我国新时代职业教育现代化的改革发展的路线图

经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员会第五次会议审议通过，国务院颁布实施的《国家职业教育改革实施方案》(后简称“职教20条”)是新中国职业教育70年发展的逻辑必然，是职业教育改革开放40年的经验总结，是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央对职业教育认识成果的深化，是新时代职业教育现代化的改革发展路线图。

1 “职教20条”是新中国职业教育70年发展的逻辑必然

二战后世界形成了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两大阵营，市场经济和计划经济两种经济体制。作为与经济社会发展密切相关的职业教育，形成了社会需求导向的职业教育和政府导向的职业教育。作为战后世界经济的“三驾马车”(世界银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世界贸易组织)，世界银行高度重视对发展中国家职业教育的援助，20世纪60年代开始在非洲地区推介援助学校本位的职业教育。20世纪80年代世界银行对职业教育援助项目进行成本效益评估后，将职业教育援助项目的重点调整到中等学校(基础教育)后职业培训中心和工场培训。

新中国成立后，在前苏联的帮助下建立了与现代工业体系与计划经济体制相适应，以行业性专科与中专为重点、企业技工学校为基础的学校本位职业教育基本框架。20世纪50年代末根据中国国情对学校本位的职业教育进行了改造创新，形成了全日制职业学校与半工半读学校并举的职业教育体系。

十一届三中全会前30年的建设发展证明了一个基本常识：作为世界上最大的发展中国家、最大的社会主义国家，不独立自主就没有生路，不改革开放就没有出路。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恢复了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实现了党的工作重心转移，以恢复高考、技工学校，建立系统化补偿性中等职业教育与成人高等教育为起点，以实施《中共中央关于教育体制改革的决定》为开端，职业教育进入改革开放新时期。

2 “职教20条”是改革开放40年职业教育改革创新的经验总结

形成了中国特色的职业教育层次体系。40年来，国务院召开了4次全国职业教育工作会议，颁布实施了4个职业教育改革发展的“决定”，持续改革发展中等职业教育、大力发展高等职业教育、推动中高职衔接培养、专科高职与普通高校联合培养、实施普通高校转型发展，形成了中国特色的职业教育层次体系。

建立了适应国情的职业教育规范管理与评价体系。40年来，从职业院校办学水平评估到人才培养水平评估，再到职业院校适应社会需求能力评估，以及2015年启动实施的职业院校教学诊改，形成了职业院校质量评价体系。

提高了职业教育发展水平。40年来，国家始终将职业教育放在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位置，不断加强职业教育办学条件建设与高水平职业院校建设，从办学条件评估到生均财政拨款、再到将职业教育改革发展成效纳入国家“对真抓实干成效明显地方进一步加大激励支持力度”项目，职业教育“强本固基”持续推进。从职业教育质量提升计划，到示范校建设计划，以及创新发展行动计划，再到中国特色世界水平职业院校与骨干专业建设计划，建成了一批发挥示范引领作用的职业教育“样本”。

3 “职教20条”是十八大以来中央对职业教育认识成果的深化

党的十八大提出加快发展现代职业教育。党的十八大提出“到2020年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新目标，同时确立了“坚持走中国特色新型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农业现代化，国家治理体系与治理能力现代化”的发展道路。为实现新的奋斗目标，提出了“全民受教育程度和创新人才培养水平全面提高，进入人才强国和人力资源强国行列，教育现代化基本实现，教育更加充分”的教育发展新目标。以及“加快发展现代职业教育，推动高等教育内涵式发展，积极发展继续教育，完善终身教育体系，建设学习型社会…推动实现更高质量教育”的教育发展新定位，将加快发展现代职业教育放在完善终身教育体系的战略高度。

全国职业教育工作会议提出了努力建设中国特色职业教育体系的职业教育改革发展目标。2014年全国职业教育工作会议召开，习近平总书记做出重要批示，提出了“职业教育是国民教育体系和人力资源开发的重要组成部分”的重要判断，确立了职业教育肩负的“培养多样化人才、传承技术技能、促进就业创业”三大重要职责，职业院校“服务发展、促进就业”的办学方向，“要把加快发展现代职业教育摆在更加突出位置”的战略要求。并首次提出坚持产教融合、校企合作、工学结合、知行合一，努力建设中国特色职业教育体系的战略布局。2014年全国职业教育工作会议做出了《国务院关于加快发展现代职业教育的决定》，会后教育部等6部委颁布实施《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建设规划(2014-2020年)》，开启了新时期中国特色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建设的新布局。

中国特色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建设的新发展。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央先后就“四个全面”的战略布局做出了一系列战略安排。按照建设中国特色现代职业教育体系的总要求，中央就加强党对职业教育全面领导，中高职衔接培养、专科高职与普通本科高校联合培养、普通高校转型发展等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建设进行了系统探索，开展了职业教育专业目录修订、中高职专业教学标准等职业教育标准体系建设，实施了现代职业教育质量提升计划、职业院校管理水平提升行动计划、高等职业教育创新发展行动计划、产教融合发展工程等一系列重大项目。按照中央关于深化人才发展体制机制改革、深化教育体制改革的总体部署，推进了职业教育“放管服”改革，推动现代学徒制与企业新型学徒制改革，实施职业院校管理水平提升行动计划、高等职业院校内部质量保证体系诊断与改进指导方案(试行)、高等职业院校适应社会需求能力评估等一系列旨在规范职业教育管理、提高职业院校管理水平的常态化职业教育管理专项行动，建立了职业教育基础性制度体系，为发展具有中国特色、世界水平的现代职业教育提供了制度支撑。

党的十九大开启了新时代中国特色、世界水平的现代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新征程。党的十九大提出了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做出了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社会主要矛盾变化的新判断，提出了高质量发展的新要求。习总书记关于“完善职业教育和培训体系，深化产教融合、校企合作”“就业是最大的民生…实现更高质量和更充分就业”等职业教育重要论述，开启了新时代中国特色、世界水平现代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的新征程。党的十九大以来，中央陆续颁布实施《关于全面深化新时代教师队伍建设改革的意见》《中国教育现代化2035》《教育现代化实施方案(2018-2022年)》《关于提高技术工人待遇的意见》《关于深化产教融合的若干意见》《关于推行终身职业技能培训制度的意见》《国家职业教育改革实施方案》等一系列促进职业教育改革发展的利好政策，吹响了新时代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的“集结号”。

4 “职教20条”是新时代职业教育现代化的改革发展路线图

4.1 新时代职业教育现代化的战略设计

党的十八大提出，到2020年基本实现教育现代化。“职教20条”明确指出，“没有职业教育现代化就没有教育现代化”。职业教育现代化是一项系统工程，是中国教育现代化在职业教育领域的全面实践。

现代职业教育理念是职业教育现代化的先导。“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是两种不同的教育类型”是职业教育的基本理念，教育类型理念确定了职业教育培养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者和接班人的教育事业共性；以及“为人民服务、为中国共产党治国理政服务、为巩固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服务、为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服务”的政治共性。在“就业是最大的民生”的社会事业框架下，作为相对独立的教育类型，具有为现代经济体系培养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实现更高质量更充分就业的特性；同时作为国民教育体系与终身教育体系的职业教育，承担职业教育内部层次体系与向普通教育延伸渗透，推进职普一体化的贯通责任，成为终身教育体系的重要节点与学习型社会建设的主体。

现代职业教育体系是职业教育现代化的核心。“职教20条”指出，改革开放以来，“现代职业教育体系框架全面建成，服务经济社会发展能力和社会吸引力不断增强，具备了基本实现现代化的诸多有利条件和良好工作基础”。“职教20条”对中国特色世界水平现代职业教育体系进行了全面布局。一是对“职业培训--中职教育(含技工学校)--高职教育(含技师学院)--本科职业教育--专业硕士”等职业教育层次体系进行了系统化安排；二是对基于国家资历框架的职普双向沟通、职业教育向普通教育延伸与渗透提出了明确要求；三是对政府办学、企业办学、社会办学，鼓励社会资本参与办学，全日制与非全日制，学历性职业教育与非学历性职业教育、基于“1+X”和“X+1”互通的“书证融通”等职业教育办学类型、学习形式等提出了改革发展路径；四是对基于国家资历框架的各级各类职业教育教学标准，学历证书、培训证书、职业技能等级证书标准及基于学分银行的终身教育体系提出了改革方向。

现代职业教育制度是职业教育现代化的基础。根据《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中共中央《关于深化人才发展体制机制改革的意见》，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关于深化教育体制机制改革的意见》，“职教20条”就统筹面向人人、服务终身的终身教育，复合的培养方式，多元学制的学历性教育，办学标准、教学标准、教师标准等教育标准以及国家资历框架职业教育制度；基于“放管服”的职业教育“管办评”等职业教育治理制度；产教融合、校企合作的开放融合办学模式与制度；工学结合的人才培养模式与知行合一的育人方式和制度等职业教育基础性制度体系建设进行了全面规划。

职业教育内容现代化是职业教育现代化的主体。作为国民教育体系与终身教育体系的重要环节，职业教育内容现代化就教育对象而言，包括思想政治、职业精神、职业技能、职业素养的现代化；就教育重点而言，包括专业与课程设置与调整的现代化。“职教20条”从职业院校办学条件、教师资格与要求，面向现代制造业、现代农业、现代服务业的专业设置与调整，面向战略性新兴产业和国计民生的紧缺型专业建设，面向新时代的教师队伍建设，面向产业体系转型升级的高水平实训基地建设，面向智能制造、智能建造、智慧生活的信息化建设等方面提出了教育内容现代化的总体方向与不同层级要求。

教育教学方法的现代化是职业教育现代化的抓手。作为国家未来一个时期职业教育改革发展的制度性安排，“职教20条”既是职业教育改革发展的认识论，又是深化教育教学改革的方法论。既有宏观国家层面(中央、省级、县级政府)职业教育改革发展的方法设计，又有中观层面(行业组织、企业组织、职业院校、社会组织)层面的职业教育改革发展方法论要求，同时还有微观层面教学共同体、院校共同体、校企共同体等三个共同体共同组织实施教育教学的方法，以及教师教学创新团队、教育教学方法、教学资源(教材)建设与应用，更对信息化教学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现代职业教育治理体系与治理能力现代化是职业教育现代化的新方向与新任务。治理体系与治理能力现代化是党的十八大报告提出“新四化”(新型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农业现代化)之后的第五个现代化。如果说新四化是国家“硬件现代化”，那么治理体系与治理能力现代化则是“软件现代化”，或者是软实力现代化，是全面依法治国的根本目标。“职教20条”使得职业教育在党和国家总体布局中位置更重要，在整个国民教育体系和终身教育体系中功能更明确，在办学体制和培养机制中特点更突出，从教育强国战略、人才强国战略、人力资源强国战略与国家创新驱动战略、军民融合战略、区域振兴战略、产教融合战略深度融合的战略高度，从加快推进职业教育“三个转变”任务实施的时代使命的战略要求，以加强党的全面领导为政治引领，从国家职业教育改革发展的决策咨询、职业教育质量评价评估、常态化资金保障、产教融合体制机制、落实“放管服”背景下的各职业教育改革发展建设主体的权责界定、“管办评”分离背景下职业院校现代治理等方面进行了总体布局。

4.2 新时代现代职业教育创新发展的主题、主线、主基调

实现高质量发展是新时代现代职业教育创新发展的主题。“职教20条”基于强烈的“问题意识”，在充分肯定职业教育改革开放40年取得的“正向”成就，进入新时代现代职业教育将肩负重要地位与作用的同时，提出了我国职业教育亟需解决的“负面清单”-- “体系建设不够完善、职业技能实训基地建设有待加强、制度标准不够健全、企业参与办学的动力不足、有利于技术技能人才成长的配套政策尚待完善、办学和人才培养质量水平参差不齐等问题”。解决问题之道是经过5-10年左右的时间，职业教育基本完成“三个转变”，“大幅提升新时代职业教育现代化水平”，推动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

深化产教融合是新时代现代职业教育创新发展的主线。当前我国职业教育存在的问题是党的十九大报告关于“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在职业教育领域的具体体现，是进入新时代党和政府对职业教育的新要求、行业企业对职业教育的新期待、受教育者及其家庭对职业教育的新向往与职业教育有效供给不足的矛盾。解决问题之道是深化职业教育改革，是着力推动职业教育“由参照普通教育办学模式向企业社会参与、专业特色鲜明的类型教育转变”，是宏观层面现代产业体系与现代职业教育体系深度融合、中观层面办学机构与企业深度融合、微观层面的工学结合、知行合一。

深化改革是新时代现代职业教育创新发展的主基调。“职教20条”的关键词是“改革”，在继续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框架下，职业教育改革既要充分发挥市场主体作用，又要发挥政府引导调控作用，需要从“管好两端、规范中间”三向发力，深化职业教育供给侧改革。“入口端”改革一方面从“加强党对职业教育工作的全面领导”“提高技术技能人才待遇水平”等宏观利好政策发力，引导全社会树立“劳动光荣、技能宝贵、创造伟大”的新时代风尚，增强职业教育社会吸引力；另一方面改革招生制度，实施“职教高考”，扩大职业教育生源面，盘活职业教育生源存量，培育新的人口人才红利。“出口端”改革从“做优职业教育培训评价组织”“建立健全职业教育质量评价和督导评估制度”等方面严把职业教育质量关。“规范中间”，一方面建立健全学校设置、师资队伍、教学教材、信息化建设、安全设施等办学标准，提高职业教育机构办学条件、规范教育教学与学业评价标准；一方面深化产教融合、校企合作、育训结合，健全多元化办学格局，推动企业深度参与协同育人，提高人才培养的针对性；同时全面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健全德技并修、工学结合、知行合一的育人机制，实现教书与育人的统一。

4.3 新时代现代职业教育创新发展的目标导向

“职教20条”致力于构建适应我国新时代高质量发展的现代职业教育开放性“生态体系”--中国特色世界水平的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后简称现代职业教育体系)。现代职业教育体系构建的基础扎根中国大地，方向是培育发展中国特色，目标是达到世界先进水平，根本路径是内容先进的职业教育资源、体系完善的专业教学标准、先进适用的职业教育发展模式的本土化与国际化。

中国特色是现代职业教育体系的定向与定位。在定向上，现代职业教育体系要体现政治引领，中国共产党领导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本质特征，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建设一要围绕中央“五位一体”的总体布局和“四个全面”的战略布局；二要精准落实职业教育“服务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服务人民、服务中国共产党治国理政、服务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的服务定位；三是创新实践五个新发展理念；四要推进职业教育理念、职业教育体系、职业教育制度、职业教育内容、职业教育方法、职业教育治理体系与治理能力现代化；五要推动中国教育现代化的“八个更加”的基本理念。在定位上，一要立足构建中国特色职业教育发展道路、理论体系、制度体系、文化体系，增强“四个自信”；二要均衡服务我国市场主体，增强国有企业国家战略实施能力、社会公平实现能力，支持中小企业技术创新与就业主体能力，支撑小微企业创新发展能力；三要持续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革命文化、社会主义先进文化，推进中华传统技艺传承创新；四要立足世界最复杂的国情-世界最大的发展中国家与社会主义大国，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最艰巨的任务，最大规模的城市化进程，最全“光谱”的工业化任务--机械化、自动化、信息化、智能化，最大落差的发展水平--从已经进入发达水平的东部到经济社会落后四区(革命老区、民族地区、边疆地区和贫困地区)。

世界水平是现代职业教育体系的定标。构建世界水平的现代职业教育体系是新时代中国特色现代职业教育体系的发展导向，是深化改革、扩大开放的逻辑必然，是服务中国企业走出去的重要支撑。“职教20条”对世界水平的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建设提出了世界先进水平职业教育资源与职业教育模式的“本土化”(内化)与本土先进职业教育资源与职业教育模式的“国际化”(外化)两个相互融通方向。指出了世界水平专业教学标准、专业教学资源、教育教学管理模式、职业院校现代治理模式，以及国家层面“放管服”与“管办评”框架。

4.4 新时代现代职业教育创新发展的“四梁八柱”

“职教20条”致力于构建推进我国新时代高质量发展的职业教育大厦的“四梁八柱”--职业教育人才培养培训主体的“职业培训、中职教育、高职教育、应用本科”的“四梁”，撑稳职业教育“四梁”的“八柱”。

做大做实做强做精职业教育的办学主体，完善职业教育类型与层次体系。“职教20条”关于“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是两种不同的教育类型”的定位表明职业教育这种教育类型，有自身的层次体系，同时职业教育内部存在两种类型，一是短期项目化职业培训，二是全日制学历性职业教育。

(1)职业培训是现代职业教育体系的根本基础，是职业教育体系的横梁之一。“职教20条”第七条“开展高质量职业培训”指出了职业培训的基本框架，一是职业教育培训机构包括职业院校、社会培训机构、企业内训；二是培训对象包括职业院校在校生和全体社会成员；三是职业培训的重点领域是现代农业、先进制造业、现代服务业、战略性新兴产业；四是职业培训证书与职业技能等级证书获得者待遇落实；五是引导行业企业深度参与职业培训；六是职业培训的常态化“落实职业院校实施学历教育与培训并举的法定职责”，政府支持培训、行政部门简政放权与做好监管，下属机构优化服务等要求。

(2)中等职业教育是学历性职业教育体系的基础，是职业教育体系的第二根横梁。经过建国70年、尤其是改革开放40年的努力，九年义务教育巩固率超过96%，城镇化率超过50%，工业化达到新阶段的总体基础上，中等职业教育已经成为普及高中阶段教育和建设中国特色职业教育体系的重要基础。“职教20条”将国家中等职业教育发展从原来的“巩固”调整为“提高中等职业教育发展水平”，将重点放在提高办学条件、健全中等职业教育网络、做大做强职业教育资源、教育精准扶贫等中等职业教育的短板补齐，将中等职业教育的对象扩大到“初高中毕业未升学学生、退役军人与运动员、下岗职工、返乡农民工”，既做好增量又盘活存量。“职教20条”同时赋予中等职业学校帮助部分学业困难学生按规定在职业学校完成义务教育，并接受部分技能学习，面向普通中小学开展职业启蒙教育的职能，实现了中等职业教育向下贯通。

(3)高等职业教育是现代职业教育体系的发展重点，是现代职业教育体系的第三根横梁。作为职业教育的高层次和高等教育的基础，高职教育承担着支撑高等教育从大众化阶段向普及化阶段迈进，优化高等教育结构，培养大国工匠、能工巧匠的重任。根据《2019年中国高等职业教育质量年度报告》，2018年全国共有高职院校1418所，就业率达到92%，本土就业率接近60%，服务中小微企业就业率超过60%，毕业3年后月收入增幅达到76.2%，高职教育已经成为稳就业、服务区域经济社会发展、支持中小微企业技术技能创新、阻断代际贫困的生力军。以高等教育毛入学率48.1%为基础，保持2018年招生增长率，加上国务院确定的2019年高职扩招100万，意味着2019年起我国高等教育进入普及化阶段，高职教育从高等教育的生力军转换为主力军。根据“职教20条”对高职教育的规划，高职教育将成为城乡新增劳动力与存量劳动力接受高等教育的主体、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培养主体、服务企业重点是服务中小微企业技术研发与产品创新的主体、社区教育与终身教育的主体。为推进高职教育高质量发展，“职教20条”对“职教高考”、中国特色高职教育“双高计划”、高职院校与“技师学院”融合提出了制度性安排。

(4)高层次应用型职业教育是现代职业教育体系的必然方向，是现代职业教育体系的第四根横梁。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央持续推进我国经济社会发展“从中高速向中高端”转型，从规模发展向高质量发展升级，并制定实施《中国制造2025》等一系列重大产业战略。为推动高职教育提升服务现代产业体系发展能力，畅通技术技能人才成长通道，打造军民融合高层次应用型人才培养体系，“职教20条”就发展本科层次职业教育、探索长学制培养高端技术技能人才、加快普通高校转型发展、专业学位研究生培养进行了系统设计。

(5)系统构建支撑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四梁”的“八大支柱”。①“加强党对职业教育工作的全面领导”是保证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建设方向的政治核心支柱。“职教20条”指出，习总书记关于职业教育的重要论述是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建设的指导思想，加强党对教育事业的全面领导是职业教育改革发展的政治保证，发挥党组织在职业院校的领导核心与政治核心作用是职业院校科学发展的组织保证，发挥基层党组织的战斗堡垒作用与共产党员的先锋模范作用是增强师生员工积极性与主动性的重要基础。②“建立健全职业教育质量评价和督导评估制度”“支持组建国家职业教育指导咨询委员会”“完善国务院职业教育工作部际联席会议制度”是持续推动现代职业教育体系高水平发展的宏观管理支柱。③“健全国家职业教育制度框架”与“实现学习成果的认定、积累和转换”是构建现代职业教育体系、推进职普融通的基础性制度支柱。④“完善教育教学相关标准”与“启动'1+X'制度试点工作”是建设优质现代职业教育体系的国家标准支柱。⑤“坚持知行合一、工学结合”与“推动校企全面加强深度合作”是增强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各级各类应用型人才有效供给的育人机制支柱。⑥“打造一批高水平实训基地”“多措并举打造'双师型'教师队伍” “健全经费投入机制”是持续提升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各办学主体育训质量的高水平资源性支柱。⑦“推动企业和社会力量举办高质量职业教育”与“做优职业教育培训评价组织”是增强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合力的社会资源支柱。⑧“提高技术技能人才待遇水平”是持续增强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建设动力的重大政策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