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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档案学应该具有什么样的特征

2019-12-17丁海斌广西民族大学管理学院

浙江档案 2019年12期
关键词:档案学学者学术

丁海斌/广西民族大学管理学院

好的档案学是指什么?它在不同的语言环境中,可以分别指代“好的档案学作品”“好的档案学学者(学术共同体)”“好的档案学学科”。

什么是好的档案学?这是我们既经常接触又有些模糊的问题。说“经常接触”,是因为我们几乎天天与档案学打交道——做研究、做教学或做档案工作,我们就会自觉或不自觉地想这个问题;说“有些模糊”,是因为我们很少认认真真地想这个问题,即使是认真想过,也未必想清楚了。但学术本身是需要反思的,自省、反思、批评是好的学术必备的条件。

1 好的档案学应该是自省的档案学,是懂得反思、能够接受批评的档案学,是知不足的档案学

中国学术,自“百家争鸣”始,原本是极善于自省和反思的。但自“独尊儒术”起,就变得极其中庸起来。传至今日,自省与反思的精神已经十分缺乏。在数字时代,需要一种为寻求良好定位与自我完善而产生的积极性、主动性的反思,需要一种滤去浮躁、回归清醒的学术反思。

关于档案学界的反思问题,笔者从以下几点具体谈谈:

第一,反思的目的是为了发现不足。

真正有学问的人,真正有学问的学科,是知道自己的不足之处的。知道自己的不足之处,才能够缺什么补什么,才能进步,才能不断完善,以成为好的档案学。

笔者正在做的国家社科基金项目是“中国档案史史料学”,它是笔者对中国档案史研究进行反思的结果。因为在对中国档案史研究成果进行检讨、反思的过程中,笔者发现一个问题,这就是我们档案学界部分学者的史料学功底不足。许多档案史的研究者都有这方面的问题,甚至一些知名档案史研究者也有这样的问题。这导致我们在档案史研究中,甚至是一些档案史基本问题、重要问题也出现了错误,让人莫衷一是、良莠不分。那么,怎样才能使中国档案史的研究工作走上健康发展的道路,怎样使中国档案史学科成熟起来呢?建立“中国档案史史料学”这一分支学科是关键一步。这是通过反思得出来的结论,可以促进档案学的发展。

第二,中国学术界的功利化、行政化与中国档案学的反思与质疑的特殊性。

中国的学界缺少反思与批评,主要原因是它比较功利化、行政化。功利的东西,求的是功名利禄,不是真的学术,当然不会去自省、反思和批评。

中国的档案学与其他学科相比,还有一个特殊性,即它是应用性很强的学科,不像基础理论学科那样“纯学术”程度较高。它不仅需要专业学者们进行反思,还需要管理方面进行反思,要反思档案工作中的政策、文件、法规等是否适当,是否需要完善。如档案法的不断修订,就体现了由行政主导的档案法规学、档案学基础理论的集体反思。

在中国的各种法律中,档案法的修订频率是比较高的。1987年9月5日,第六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二十二次会议通过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档案法》;1996年7月5日,第八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二十次会议通过了《关于修改〈中华人民共和国档案法〉的决定》,档案法进行了第一次修订; 2016年11月7日,第十二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二十四次会议通过了《关于修改〈中华人民共和国对外贸易法〉等十二部法律的决定》,档案法进行了第二次修订;目前,正在进行第三次修订。

档案学是不能拒绝档案行政人员的,因为行政管理者是档案事业中的重要一员。他们有权利,也有责任与义务研究与档案工作有关的学问。但学术的话语体系和行政的话语体系具有明显的不同,档案行政人员要有研究意识,要学习学术、理解学术、尊重学术,要尊重学术研究的规律,不能完全按照行政工作的方式研究学术。行政人员有研究问题的责任,他们多数也有一定的实践优势,但在知识的全面性、专业性与研究方法的规范性、科学性方面有一定的不足,甚至在实践的全面性方面也有一定的不足。因此,与其他档案学研究者一样,他们也需要反思。他们的反思对档案事业的发展具有直接的影响,因为他们的思想认识会直接影响行政决策和工作思路。新中国档案事业的开拓者和杰出领导人曾三就是很好的研究和决策者的榜样。

第三,中国档案学需要反思,还由于我们存在先天不足。我们需要对传统中的某些不足进行反思,敢于质疑使我们不至于陷入僵化和教条。

对传统的反思,是所有学术研究中的一个永恒性的话题。特别是在面向未来的时刻,对传统的反思就具有更重要的意义。俗话说,不破不立,好的传统需要继承,也需要破除一些落后的传统。不破除落后的传统思想,新生事物的发展就会障碍重重。比如,我们正处于“双轨制”向“单轨制”转型的过程。这个问题,首先是思想认识的问题,因为技术上早就没有问题了。在这个问题上,某些传统的东西在起着副作用。

传统在很多时候是好东西,但它一旦陷入僵化和教条,就可能变成坏东西。通过质疑,我们要对一些已有的假定或前提的合理性,特别是那些面对时代发展日显不足的理论的合理性,进行质疑、批评和拷问;理论要对自己的合理性进行质疑与辩护,在质疑与辩护中为产生新的可能性开辟道路。卡尔·马克思的传记作者、以对思想史的研究著称的赛亚·伯林说过:“如果不对假定的前提进行检验,将它们束之高阁,社会就会陷入僵化,信仰就会变成教条,想象就会变得呆滞,智慧就会陷入贫乏。社会如果躺在无人质疑的教条的温床上睡大觉,就有可能渐渐烂掉。要激励想象,运用智慧,防止精神生活陷入贫瘠,要使对真理的追求(或者对正义的追求,对自我实现的追求)持之以恒,就必须对假设质疑,向前提挑战,至少应做到足以推动社会前进的水平。人类和人类思想的进步部分是反叛的结果,子革父命,至少是革去了父辈的信条,而达成新的信仰。这正是发展、进步赖以存在的基础。”[1]

档案学的理论多产生于一定的社会背景中,是社会温床的产物。所以,在社会迅速发展变化的今天,改变或改良某些传统理论的必要性日益凸显,而要做到这些,首先要有质疑与批判的精神。挑战传统,是当代档案学的重要主题之一。这本质上不是某个人的想法,而是社会发展赋予我们的使命。如默顿所言:“……在知识社会学中,有这样一种重要趋向正在迅速增加,即把暂时性假说与无可置疑的教条相混淆;标志着它的早期阶段的十足的思辨见识现在正受到日益严格的检验。”[2]

第四,不要为了反思而反思、为了质疑而质疑,要建设性地进行反思与质疑,要尽量减少因学术水平不高而错误地、破坏性地进行质疑与反思。反思的重要任务是建设,是增强学术认同。

反思与质疑,其目的是为了学术发展,不是为了反思而反思、为了质疑而质疑,更不是乱反思、乱质疑。如果发生这种现象,只会引起混乱,起到很大的破坏作用。档案界这种情况比较多,反思、质疑的整体水平不是很高。比如,有人质疑“自然形成规律”,竟然把其中的“自然”二字与“自然界”的自然联系起来。不错,“自然形成规律”是需要完善的,它的某些内容的确已经不够完善了,需要完善与发展,所以需要建设性的质疑与反思,而不是破坏性地质疑与反思。

学术本身是需要理解与认同的,中国档案学研究是很有成绩的,有一些自己的原创性成果,而这些成绩需要通过反思、争鸣最后得到认同。关于学术认同,我们做得很不好,往往认为外国的月亮都是圆的,这大大妨碍了我们本土原创性成果的认同与推广。

2 好的档案学是实践特征突出的档案学,是档案学者与档案工作部门之间建立良好融通关系的档案学,是易于被社会大众接纳的档案学

第一,理论联系实际的问题。不能与真实践达成一致的档案学,不能运用于实践的档案学,不是好的档案学,甚至是假的档案学。中国档案学界,从曾三、吴宝康先生开始,大家都非常重视理论联系实践的问题。笔者提出档案学“实践本体论”,提出档案学研究方法的根本原则是“实践皈依法”,让对这个问题的理论认识更深入了一步。档案学中一些严重脱离实际的现象,应该受到批评和去除。

第二,档案学者与档案实务部门要建立一种融通的关系。真正需要档案学者的是企业和其他更广泛的社会部门,因为档案与他们的工作效益和效率密切相关,与业务、与社会的关系更密切。但我们的档案学者并没有与他们建立起密切的关系,这一方面是由于他们的需求尚未被唤醒,另一方面是由于我们档案学者中的“真把式”太少,东郭先生是经不起实践检验的。

好的档案学,是能够与实践建立起一种密切融通关系的档案学,是能够指导实践的档案学。好的档案学者,也应是实践专家。当然,由于档案工作实践具有极其广泛的特性,档案专家不可能什么都懂,所以要强调专家要“专”,不要不懂装懂。但总的说来,好的档案学者,原理性的东西要比普通档案工作者懂得多一些、深一些,指导档案工作实践的能力要比普通档案工作者强一些,适应性也要强一些。让他们多参与档案工作实践,有利于提高档案工作的科学水平。

第三,好的档案学是既具有明显的学科特征,又具有一定的大众性。好的档案学是简洁并合乎逻辑的档案学。首先,与某些学科不同,档案学是必须面向大众的学科。因为整个档案活动,特别是档案的形成与利用,实际上是一种全民参与的活动。如果没有大众的适度接受,档案学就会被自己玩死。其次,数字化、数据化,使档案越来越贴近大众了。但这种贴近具有“无形”的隐蔽特征,很容易被忽略。所以我们要强调档案学的实践性,要主动走向社会大众。

但我们的档案学真的贴近社会、贴近大众了吗?让党和政府的主要部门、主流媒体、社会大众理解档案和档案工作,是档案学的重要使命,也是评判是否是好的档案学的重要标志。国家电子政务平台建设中,本来与档案有关的地方非常多,但2018年的《国务院关于加快推进全国一体化在线政务服务平台建设的指导意见》(国发〔2018〕27号)及《全国一体化在线政务服务平台建设组织推进和任务分工方案》等文件中,却极少出现“档案”这个词,似乎这项工作与档案(数据)无关。事实上,在线政务服务平台建设要以各种政务数据库建设为基础和支撑,而政务数据库就是电子档案库。我们档案界没有推广这种认识,没有把它们变成社会共识。一些基本的档案知识,是应该成为社会共识的,因为它们本身就是与社会大众的工作与生活紧密相连的。推广这些“社会共识”是我们的重要任务。

档案学要反对玄幻,反对故弄玄虚。如,某篇论文大量使用炫目的新名词,甚至在一句话中使用了七八个新名词。笔者不知道作者是为了说明问题,还是为了唬人?这种现象在一些学者看来,似乎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临深渊而浑然不知,这是很可怕的事情;学者没有基本的判断能力,这是更可怕的事情。

3 好的档案学是不偏离学科核心问题的档案学,是日积月累的体系化的档案学,不是碎片化的离题万里的档案学

第一,档案无处不在,所以档案和任何问题都能挂上钩。如果想猎奇,档案学是最易于猎奇的,因为它万事通关。但我们档案学者不能做猎奇爱好者,不能做万事通。如果猎奇,偶尔猎两下就可以了,不要一直在猎奇。比如,所谓的档案商品化的问题,曾经很火,但终究烟消云散了。

一个学科,很怕走偏。一旦走偏,对学科害处极大。但捞偏门,会有好处,能发东西、拿项目。但一旦捞偏门成风,这个学科也就毁了。

美国社会学家默顿指出:“对科学来说,自主性的核心表现在科学家对基础研究的追求方面。”[3]档案学研究,要坚持核心问题、基本问题,比如基础理论问题、档案管理问题,整个学科就不会跑偏,学科的全面发展就有了基本保证。就会像老百姓说的那样:差也差不到哪儿去!

第二,核心问题是“树根”“树干”。围绕核心问题展开,学科就会形成严密的体系。而只有体系完整,逻辑洽合,内容丰富、扎实,才会具有真实的说服力,才是好的档案学。好的档案学,是需要围绕核心问题日积月累的体系化的档案学,不是碎片化的只言片语的档案学。忌:只言片语、不加详细论证、东一榔头西一棒子。

4 好的档案学是整体水平较高的档案学

整体上水平高,才能被看作好的档案学。外界看中国档案学,总是从身边的档案学者看起。如果我们的档案学者,特别是高校的学者,绝大多数被周围其他学科的人看得起,我们的学科就会被看得起。我们的学术共同体,在这一点上是荣辱与共的。所有人都硬气,我们的学科当然硬气。

想提高中国档案学的整体水平,主要要从以下方面着手。

第一,从整体上,档案学要实现自身的蜕变和迭代,要对前辈实行扬弃,要提高研究团队的科学素养,特别是研究方法的科学化问题。以往,我们因为研究方法的非科学性,使档案学中掺进了大量的杂质、渣子,并且这种现象现在还在继续发生着。

第二,要想整体水平高,首先是学术共同体的“高层”水平要高。这些人是带头人,是评价者。所谓同行评议,主要是这些人在做。这些人的作用非常大,是引领者。好的档案学,要有一批优秀的学术带头人,要有几个优秀的带头学校。我们这些带头人要更努力、更谦虚,让自己优秀、更优秀起来。国家档案局在2018年在全国命名了一批全国档案领军人才、全国档案专家,这是一项好的举措,有利于档案学高层次人才的成长。目前的一个重要问题是,我们优秀的带头学校还太少。一枝独秀,这样带领整个学科向前走的势能就小一些,在学科竞争中就处于不利局面。

第三,好的档案学还必须有一个强大的中青年学者队伍。没有中青年学者的成长,就没有档案学的未来。这些中青年学者的优点是学历高,学术训练较好,但缺点也是明显的,很多人的实践经验积累较少。

第四,好的档案学其绝大多数研究者要懂得基本的学术规范,包括文本的规范与内容特别是研究方法的规范。解决这个问题,要分高校专业学术研究者和非高校的半业余研究者两个部分,根据他们的不同特点,分别开展工作,任重而道远。目前,我们有必要和一些同道筹划做一件事情:办档案学研究方法培训班。

第五,好的档案学是共同体各个组成部分皆具有较高水准并相互融通的档案学。档案学共同体的主要有四部分组成:专业学者、官方学者、民间学者、跨学科学者。这四部分学者各有所长,也各有所短,他们之间的联系并不密切,并不存在一种天然的密切联系。因此提高他们的整体水平并相互融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需要各方的共同努力。

5 好的档案学是经过逻辑论证和实践验证的档案学,是真的档案学,是原创性强的档案学,是符合常识的档案学

第一,无论什么学术,严密的逻辑都是必不可少的要求。逻辑论证非常重要,笔者常常对听笔者讲学的人说:“你不要只看笔者的结论对不对,关键要看我的论证过程是否具有科学性、完整性。”正如斯多葛派哲人所说:“理性如果正确地使用,它就指导我们达到一切本质真理的知识。”[4]但我们档案学的许多书籍和文章中的观点是缺乏完整科学的逻辑论证的。不完整的推理、臆测充斥在我们所见到的论文中。

第二,常识是好的档案学所必须具备的。好的档案学者,要具备较完备的科学常识;好的档案学,要符合科学常识。笔者这里说的常识,准确地说是科学常识,是做学术研究必须具备的东西,主要包括一般性的科学常识(自然科学与人文社会科学的常识)和本专业的常识,它们既是知识,又是我们探讨问题所需要遵循的方法与标准,是逻辑的重要组成部分。比如,我们说“数据是档案”,是基于“原始符号记录”“保存起来的原始符号记录是档案”,这是档案学的常识。

第三,好的档案学是错误较少的档案学,特别是硬伤较少的档案学。错误多,常识性错误多,是妨碍档案学成为好的档案学的重要原因。如,孤证不立,是史学常识,但档案界以孤证立论甚至以臆想立论的情况还很多。档案学界要少一些妄断、臆断,少一些“张嘴就来”,养成没有根据不说话的好习惯。

第四,好的档案学是原创性强的档案学,是研究真问题的档案学[5]。档案学研究要选择真问题,而不是假问题、伪命题或半真半假问题。所谓真问题,是逻辑上能自洽、实践上能举证的问题。而假问题、伪命题则包括事实不存在的问题、概念界定模糊的问题、不是问题的问题、逻辑上不成立的问题等。档案学界的假问题,特别是半真半假问题很多。如,档案商品论的问题;光盘寿命的问题,如果不对光盘本身进行限定(光盘有很多种)也是假问题;只读光盘(CD-ROM)用于电子档案备份的问题(CDROM从来不会用于档案数据备份);“档案与社会记忆”的问题,如果不加以限定,它可能也是一个假问题或者是半真半假的问题(档案并不直接等于社会记忆)。

6 好的档案学是有一批好文章、好著作的档案学

好作品是我们这个学科的标志和学科继续发展的基础。我们经常看到有些老师向学生们推荐一大批档案学的书让学生读,但我们扪心自问,这些书都很好吗?都值得学生花时间认真读吗?恐怕很有疑问!笔者从来不向学生推荐大量的阅读书目,也不强迫学生去读大量的档案学著作。不是不想推荐,是不敢推荐,包括笔者自己的作品。一个好的学科,是大家撑起来的,我们每个人都做点好东西,学生们才有好东西可读,这个学科才可能是好学科。

7 好的档案学是具有较好评价机制和评价能力的档案学

评价机制具有指南针的作用,它们表现出整体(社会与学术共同体)的价值倾向与方法论倾向,并最终极大地影响学术研究的结果。

第一,评价机制是社会的问题,也是学科的问题。笔者这里要说的是学科的问题。在学科里,需要评价的事、参与评价的人越来越多了。上到学科评估、职称评定,下到评奖、审稿等,都存在一个评价机制与能力的问题。能较好地解决这些问题,也是好的档案学的重要前提与表现。在这个问题上,我们大家都身在其中,都负有相应的责任和义务。比如,一些学者参与了学术刊物的编辑工作,这对提升杂志的学术水平很有帮助,值得点赞。学术,归根结底是人的问题。今天的档案学人,都对档案学负有责任和使命。

第二,学科成员还有一个评价能力的问题。好的档案学,是对正确的理论和不正确的理论都具有较高敏感度的档案学,是具有良好分辨力的档案学。正确的东西可以被较快地接受,错误的东西可以被较快地否定,不是良莠不分、模棱两可。如,档案商品论热闹一时,最终虽然被否定了,但暴露的问题还是显而易见的。泥沙俱下、鱼目混珠,是当今档案学较大的缺点之一。同行评议的主要判断标准是作品的原创性,即对本学科的发展是否有贡献。我们的判断能力和价值观尚有欠缺,需要提高同行评议的水准。

第三,期刊评价体制应该具有建设性。建设性的研究成果与今天的期刊评价体制并不一致,今天的期刊评价体制追求当前效应、短期效应,5年成为一个周期,显然是不符合学术发展规律的。中国档案学要成为好的档案学,就要把长期评价与短期评价相结合,不能完全服从于现在的短期评价机制。

8 好的档案学是对其他学科具有较强影响力和渗透性的档案学

档案学具有天然的优势:第一,档案无处不在;第二,档案无处不用。任何学科、任何专业、任何人类活动领域,都与档案有关。档案学要研究广泛实践领域的人类活动,就会自然而然地渗透到其他学科中去。好的档案学,必然对其他学科具有较强的影响力和渗透性。此前,我们档案学界对历史学、文献学等学科具有较好的渗透性,比如,韦庆远先生的明史研究,笔者的中国古代科技文献学、科技制度史、中国古代陪都学、沈阳地方史的研究,都表明了档案学的某些优势。

9 好的档案学是有理想的档案学

唯有有理想,才能持之以恒,才能追求真理好的档案学是有理想的档案学。

第一,理想是一种信仰,唯信有仰,唯知有信。为什么有人评了教授就不做学问了?或者退休以后就不做学问了?笔者认为是因为他没入门,没进去!也就是不知,不知自然不信,不信自然不能以之为理想,以之为终生追求。

第二,关于理想与功利主义的斗争。如果一个人的价值观一直停留在功利层面上,它就不会有真正的学术理想。学术理想与功利理想是两种经常相互排斥的东西,理想有时候能够占上风,但功利、功名的东西很有吸引力,所以摇摆总会有的。如果一个人能在摇摆中,心中一直装着理想,没有倒向功利,并逐步倒向学术,就值得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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