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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押沙龙,押沙龙!》的解构主义解读

2019-12-10钟亚琴

北方文学 2019年33期
关键词:解构主义

钟亚琴

摘要:《押沙龙,押沙龙!》是威廉·福克纳的第九部长篇小说,也是他最重要,最复杂、深奥,最具史诗风格的一部作品。它讲述的是美国南方一个家庭从1860年到1910年左右所经历的激烈的分崩离析的故事,深刻表现了南方种族思想以及男尊女卑的痼疾,作者试图打破传统,接纳未来新趋势,提倡人人平等,社会和谐。本文从解构主义的播撒、延异和反中心反等级出发,深刻分析《押沙龙,押沙龙!》一书中的文本形式,语言意义以及角色形象。

关键词:《押沙龙,押沙龙!》;解构主义;文本形式;语言意义;角色形象

一、开放的文本形式

播撒[1]是一切文字固有能力,意味著对文本的解读就像播撒的种子没有重点和主次,永远在无休止的瓦解文本,揭露文本的零乱和重复性。每一次的阅读都带来似曾相识的新的体会,然而却无法体会到那所谓的真理。福克纳《押沙龙,押沙龙!》的非线性文本,带给读者无穷无尽的阅读新体验。

(一)时间的错位

在故事的叙述时间上,如果单纯的从历史的发展进程1860年到1910年,南方种植园的兴衰,庄园主的更替来展开描写,这本史诗般的鸿篇巨著也不会流传至今。故事的叙述一环套一环,叙述者在自己的世界里叙述着故事中的人物,故事中的人物也在经历着自己的人生阅历。1909年的9月,故事中的罗沙·科德菲尔德小姐向叙述者昆丁·康普生讲述了萨德本家族的故事;随后笔锋一转,叙述者昆丁仿佛开了上帝视角,在父亲和罗沙小姐的描述中亲身经历着萨德本的一生。时间时而在昆丁的大学宿舍中流淌,时而在萨德本的百里地飞逝。这种时间的错位[2],增加读者的阅读难度,但也使读者阅读更细致。

(二)多视角、碎片化的叙述

人物的叙述是多视角[3]、碎片化的。福克纳时而让罗沙小姐这个故事亲历者向昆丁讲述萨德本的一生,她的讲述主观意识强烈,对萨德本爱憎分明;时而让昆丁的父亲这个旁观者补充说明他对萨德本的认识,知识分子对萨德本的描述相对客观且冷静,由于只是道听途说却又缺少些许真实性;故事的主人公昆丁也在书中发表自己的看法,却又囿于多人叙述的相斥性,从而对萨德本的故事困惑难解,加上自身对南方这片土地的爱恨,昆丁的叙述是纠结且又矛盾的;施里夫作为在美国读书的加拿大人,一个南方看客的身份,客观却又疏离,理解却又不懂,他眼中的南方也是一个不真实的南方。故事的叙述不是一个人讲完另外一个人接着讲,福克纳间断性切换叙述者,造成每个人都将自己对南方的认识,对萨德本的认识呈现出来,这种碎片化的展示,充分展现了不可靠叙述者的不可信。

(三)意识流

福克纳善用意识流,将人物的观察、回忆、联想的全部场景与人物的感觉、思想、情绪、愿望等,交织叠合在一起加以展示,人物的意识本身不受时空限制,展现了南方的现存状况,帮助读者更好的了解书中人物的内心感受。

二、不确定的语言意义

延异[1]即由"差异"(difference)与“延缓”(deferment) 两个词合成,代表着意义的不断消解,语言无法准确指明其所要表达的意义,只能指涉与之相关的概念,不断由它与其他意义的差异而得到标志,从而使意义得到延缓。因此,意义永远是相互关联的,却不是可以自我完成的。本书中的人物由于语言的延异,人物形象也模糊不清,琢磨不透,结尾更是意味深长,值得反复品味。

(一)难以捉摸的角色

福克纳让四个叙述者从各自的角度去诉说了萨德本的故事。在妹妹罗沙的眼里,萨德本是个恶魔;在昆丁父亲眼里,萨德本的命运注定是个悲剧;对于昆丁来说,萨德本是南方人的代表;在施里夫看来,萨德本残忍绝情,只因儿子的黑人血统就拒绝与儿子相认。四个人的讲述由于加入了自己的主观感受,成为了不可靠叙述[4],读者对萨德本的认识也更加迷茫,促使了读者更细致更投入的分析萨德本这个人的一生。

(二)不确定身份

语言的播撒延异,导致意义的不确定,故事中的人物身份也扑朔迷离。故事中的邦就是这么一个神秘的人物。他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人很帅气,显然很富裕,而且有背景”,“举止从容安详,气度傲慢豪侠”,“与他相比,萨德本的妄自尊大简直是拙劣的虚张声势,而亨利则全然是个笨手笨脚的毛小子了”[7](P72)。作者全文未告知邦的真实身份,通过萨德本远赴新奥尔良查证邦的身份,拒绝邦和朱迪斯的订婚,生气的亨利与萨德本脱离父子关系奔赴战场,最后亨利枪杀邦只为阻止他们成婚。作者欲语还休,既铺垫了萨德本之前的一段婚姻,又叙述了邦的情妇和有着黑人血统的孩子,亨利究竟是因为邦的一意孤行与猜测的同父异母的妹妹结婚而枪杀邦,还是因为邦不愿宣布上一次婚姻无效不能带给朱迪斯美好纯洁的生活而枪杀,我们不得而知。邦的身份[5]也就扑朔迷离。

(三)开放式结局

书中的结尾寥寥几笔,故事似尽未尽。昆丁和亨利的见面有如跨世之隔,亨利告诉了昆丁什么我们不得而知,只能推想。一场大火烧死了亨利和克莱蒂,独留下了痴呆吉姆·邦德,之后吉姆如何度过接下来的一生我们无从得知。亨利对南方的感情如何,我们只能从他的那几句呢喃“我不恨它”“我不恨它”[7](P351)体会。萨德本被杀了,亨利也被大火烧死,朱迪斯因为照顾黑人孩子病死,痴呆儿活下来了,这究竟是个好的结局还是坏的结局,留给各位读者细细品味。

三、颠覆性的角色

解构主义的反中心反权威,反二元对抗,反非黑即白在本书中呈现的淋漓尽致。朱迪斯[6]就是一个个性独特的女性,她颠覆了传统的男权至上,父权社会,改变了男女两性的不平等。

(一)颠覆传统的男女关系

书中罗沙和艾伦都是传统女性,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唯唯诺诺,毫无自尊自信。而朱迪斯却不同,她冷静狂野,面对生活的重压,勇于担责。小时候和亨利同时观看血腥的黑白双人决斗,亨利“一头往外栽倒,边尖叫边呕吐”[7](P32),而朱迪斯淡定的在厩房里偷看。当看到野性十足的黑人的厩童驾驶的马车变成母亲艾伦温顺的老母马拉的轻便马车,她狂叫不已,蹬踢表达不满,足见她的狂野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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