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高杠杆率的成因分析
2019-12-09严晨曦
摘 要:至2018年末,我国实体经济的总杠杆率为243.7%,远超美国和欧元区的杠杆率,而高杠杆率的居高不下势必使得系统性风险爆发的可能性大大增加,因此,2017年李克强总理也于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上强调降低企业杠杆率的重要性,要求今后3年打好防范化解重大风险攻坚战,防控金融风险,要使宏观杠杆率得到有效控制,促进形成金融和实体经济、金融和房地产、金融体系内部的良性循环。本文主要从历史和现实的角度出发,分析造成高杠杆率的原因,为防范金融风险措施的提出提供基础。
关键词:杠杆率;金融风险;非金融企业部门
一、我国杠杆率情况总体概述
中国各部门的杠杆率中,非金融企业部门过高。截止2018年末,政府部门债务占GDP比重为 37%,居民部門为53.2%,非金融企业部门为153.6%,金融资产方杠杆率为60.6%,负债方杠杆率为60.9%。实体经济杠杆率为243.7%。
中国企业分行业杠杆率而言,传统高,新兴低。金融业(银行、非银)和周期性行业(建筑、房地产、钢铁、电力等)的杠杆率处于高位,而新兴产业(医药、计算机、传媒等)和消费服务业(餐饮旅游、食品饮料等)的杠杆率较低。
二、我国高杠杆率形成原因
(1)高储蓄率
由于传统的国民特性影响、预防性储蓄动机、收入分配机制不合理等原因,中国的国民储蓄率远远高于其他经济体,导致中国消费占比较低,储蓄占比较高,居民部门杠杆率很低而非金融企业部门杠杆率很高。根据IMF预测,2000年至2016年,中国的储蓄率由2000年的36.7%震荡上浮至2018年的45.29%,在2008年达到顶峰50.78%,远高于欧元区和发达经济体,其中,美国的国民储蓄率2013年至2018年期间为17.28%-19.16%;日本的国民储蓄率2013年至2018年期间为21.89%-28.08%;英国的国民储蓄率2013年至2018年期间为10.83%-18.68%。由此可见,居民储蓄意愿远高于发达国家,其投资动机较弱,导致居民部门杠杆率较低。
(2)间接融资
中国的金融市场结构以银行贷款等间接融资为主,股权融资等直接融资方式发展相对滞后,导致与发达经济体相比,中国企业的杠杆率更高。同时,金融自由化导致影子银行崛起进一步导致实体部门加杠杆。商业银行受到的监管最为严格,不仅要满足资本充足率等一系列指标考核,还受到信贷政策规定的约束,无法自由地进行规模扩张。然而随着金融创新的涌现以及监管部门对部分金融子行业的放开,影子银行快速崛起扩张,监管套利盛行。商业银行将资产由表内转移到表外,降低了资本约束要求,规模快速扩大,并通过各种渠道将资金贷款给房地产企业和地方政府融资平台等受到信贷政策限制的部门。而银行理财、信托、券商资管、基金子公司等金融子行业也顺势迅速做大,实现了爆发式增长。
(3)我国的特有经济结构
重化工业占GDP的比重是最高的,其建设耗资大,需要各渠道融资,于是就形成了国营企业和重工业加杠杆,私有企业和轻工业降杠杆的情形。中国经济中,国有企业和重工业企业占比较高且存在较为严重的预算软约束问题。由于承担了非市场化的社会公共职能而获得了政府的“担保”,因而在信贷市场中具有明显优势,加杠杆更为便捷。当企业经营困难,资金周转不灵时,企业不愿也不能裁员减产,加之抵押品高质充足,银行继续为其续贷,而地方政府为了避免企业倒闭导致大量工人失业引起社会动荡而极力维护。三方共同作用下,大批“僵尸企业”得以存活,债务规模不断持续扩张,杠杆率攀升。
(4)地方政府部门片面看重GDP
政府对经济的参与度很高,尤其是地方政府在“GDP锦标赛”的驱动下,有很强烈的负债投资冲动,这也导致了杠杆率居高不下。而且地方政府同样存在预算软约束和道德风险问题,地方政府官员将政绩归功于自己,而把债务问题留给后任或者上级政府负责。作为资金提供方的银行也更愿意给国企和地方政府贷款。一方面,国企和地方政府贷款规模大,利率敏感度低,并且有充足的土地、厂房和设备等抵押品;另一方面,即使贷款出现风险,也预期会有地方或中央政府进行兜底。
(5)居民部门:买房助力高杠杆率
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以来,全球居民部门杠杆率的变动趋势出现了分化,发达经济体的居民部门在去杠杆,而新兴市场经济体的居民部门在加杠杆。原因在于此前美欧等国的居民部门杠杆率上升过快过高引发危机,被迫进入去杠杆进程;而中国的居民部门杠杆率较低,政府通过政策刺激进行企业部门向居民部门的杠杆转移来稳定经济增长。中国居民部门负债的快速增加主要源于个人住房贷款。一是中国城镇化进程加快,刚改和品改需求持续释放;二是金融危机之后政府的逆周期调控,刺激房地产市场,购房优惠政策进一步刺激了居民的购房需求;三是货币超发,房价上涨过快,导致投机性购房活跃。因此,依靠居民部门杠杆率上升的房地产事业的发展在刺激我国经济平稳增长的同时进一步推高了杠杆率。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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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严晨曦(1993—),女,四川广元人,四川大学经济学院硕士研究生,从事宏观经济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