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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线路游客安全感知研究
——以“天—吐—喀—伊”线为例

2019-12-05,b

资源开发与市场 2019年11期
关键词:目的地新疆旅游

,b

(新疆师范大学 a.地理科学与旅游学院;b.新疆干旱区湖泊环境与资源重点实验室,新疆 乌鲁木齐 830054)

1 引言

在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中,安全需求仅次于生理需求,是需要得到优先满足的[1]。随着生活水平的逐渐提高,旅游已成为人们普遍的生活方式之一。旅游安全作为旅游活动能否顺利进行的关键影响因素[2],是旅游活动乃至旅游业发展的生命线[3],在“旅游社会”这一社会形态中,旅游安全已成为一种高层次的安全需求[4]。

2 文献回顾

旅游安全感知是旅游安全问题相关主体游客对客观事物通过感官在人脑中的反映[5],影响着游客旅游决策和目的地形象感知[6-8],其中安全因素起着决定性作用[3]。国内外学者对旅游安全感知研究存在差异,国外研究者对旅游安全感知的研究侧重社会不安因素中的恐怖主义[9]、政治危机[10,11]、暴力事件[12]、经济[13]和目的地外部环境[14]等对目的地旅游安全的影响。

国内学者对旅游安全感知的研究大致从两方面进行分析:一方面,从旅游目的地方面探讨旅游者的安全感知和认知状况。旅游者安全认知主要包括游客的安全意识、安全关注和认知程度等[2,15]。相关研究发现,影响旅游目的地安全感知的因素主要有[16-20]:治安状况、旅游环境、服务内容、地域文化和感知信息等。有学者研究发现[21-24],旅游活动要素安全、安全管理环境会影响游客安全感知。另一方面,从旅游主体角度进行研究分析,发现不同属性的游客在安全感知方面存在差异,这些属性包括性别、年龄、职业、薪资等[25-28]。

国内学者对新疆旅游安全的研究主要是旅游景区安全[29,30]、危机事件、旅游者危机感知和自然灾害等对旅游安全的影响[31-34]、安全机制和安全保障体系的研究[35,36],而对旅游安全感知和认知研究较少。赵万杰研究发现[37],新疆的安全问题主要表现形式为交通事故、犯罪、火灾等,其中社会治安、社会稳定的旅游安全因素是影响外地游客做出入疆旅游决策的重要影响因素;董敏以新疆为例,研究发现[21]影响旅游者目的地选择的安全感知因素主要有自然环境安全感知、社会环境安全感知和管理环境安全感知。

以上学者的研究内容相对集中,但涉及面存在着局限,缺乏对游客旅游安全感知和对现阶段安全认知程度的深入研究与探讨。鉴于此,本研究以我国北疆旅游线路为例,对游客的旅游安全感知进行实了证分析,并进一步探讨了现阶段新疆旅游安全感知的影响因素,以期对新疆旅游安全管理提供现实指导。

3 数据来源与样本描述

3.1 研究区概况

新疆地处亚欧大陆腹地,是我国面积最大的省级行政区,横亘于中部的天山山脉将新疆分为南疆与北疆两部分。以乌鲁木齐为中心,全疆景区分布在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天—吐—喀—伊”环线包含乌鲁木齐周边景点吐鲁番、天山天池(5A)、南山牧场等;西线景点包括那拉提(5A)、巴音布鲁克(5A)、赛里木湖(4A)等景点;北线景点包括禾木(4A)、喀纳斯(5A)、五彩滩(4A)等景点,环游整个北疆地区是游客选择最多的线路。研究区位置分布见图1。

3.2 问卷设计

问卷由三部分组成,第一部分为游客的基本属性,包括性别、年龄、来疆次数等;第二部分为游客对出行旅游安全的认知,包括游客对安全的重视程度和游客安全感知的途径等;第三部分为旅游安全感知评价。问卷采用李克特5点量表法,被调查者根据自身认知对所给问题进行判断,在相应的赞同程度分值上标记。

图1 研究区位置

3.3 数据收集与样本描述

本研究正式调查以新疆喀纳斯、那拉提、巴音布鲁克、赛里木湖、天池、葡萄沟6个景区为主要调研地,对“天—吐—喀—伊”线路游客发放问卷。共发放问卷300份,回收问卷290份,回收率96%。对问卷进行筛选,删除答案全部一致和漏填选项的问卷,其中有效问卷187份,占回收问卷的64.5%。问卷回收整理后,运用SPSS25.0软件处理数据,有效样本的统计特征描述见表1。

表1 有效样本的统计特征描述

4 结果与分析

4.1 对安全的重视程度与安全感知途径分析

根据游客出游时对安全的重视程度,将感知分为完全不关注、不太关注、一般、比较关注、非常关注5个层次。调查结果中,31.6%的旅游者选择“非常关注”,46%选择“比较关注”,18.1%选择“一般”,仅4.3%选择“非常不关注”或“不太关注”。由此可见,进疆游客对新疆旅游安全的重视程度较高。同时,比较不同性别对安全的重视程度发现女性略高,选择“非常关注、比较关注”的女性旅游者比例为79.1%,男性旅游者比例为75.4%。

游客对旅游目的地旅游安全感知途径多种多样。调查结果显示,13.4%进疆游客安全感知途径为以前的旅游经历,33.1%为亲朋好友介绍,10.9%为传统媒体,25.7%为网络,16.5%为旅行社,0.4%是通过其他途径,表明游客对新疆旅游目的地安全感知的途径主要为亲朋好友介绍和网络,而以前的旅游经历和旅行社对游客旅游安全感知的影响相对较小。

表2 旅游安全感知因素因子分析结果

4.2 游客安全感知影响因素

分析前先对问卷数据进行KMO统计分析和巴特勒球形检验。借助SPSS统计软件对数据进行分析,发现KMO值为0.925;巴特勒球形测试的值为4748.344,在自由度528的条件下和0.000水平上达到显著,表明相关系数矩阵间存在公因子,适合进行公因子分析。通过公因子分析调整题项,删除负载超过0.32且为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因子题项[38],直到所有保留的题项再次进行因子分析时达到无需调节的状态,各量表因子分析最终结果见表2。表2中的26个有效题项分为5个维度,根据其内部特征定义为:治安状况、旅游活动安全管理、旅游服务设施安全、商品与信息情况和目的地基础保障。

在实证研究领域,特别是在量表研究中普遍采用克朗巴哈α值来衡量数据的可靠性。根据多位学者的总结,α值大于或等于0.7时,说明数据的可靠性较高。本文通过统计软件分析得出总量表的克朗巴哈α值为0.954,除目的地基础保障的克朗巴哈α值为0.675外,其他维度的克朗巴哈α值均在0.7以上,说明本研究所获得的数据具有高可靠性和有效性(表3)。

表3 各分量表的信度检验

4.3 游客安全感知调查分析

为探索游客对新疆旅游安全感知的整体水平,对有效评价题项均值进行了比较,结果见表2。游客对新疆旅游治安状况要素涉及题项的评价均较高,而对涉及旅游安全目的地基础保障要素的评价明显偏低。具体而言,在治安状况要素中,游客对社会整体治安状况评分最高,这与近年来新疆坚定不移地贯彻落实党中央的治疆方略,社会逐步稳定和安全有关。旅游安全管理要素中,游客对司乘人员的安全意识评分最高,这与景区特征有关。该线路设计的景点以自然资源类居多,且景区面积大,游客一般乘坐区间车,景区与相关管理部门着力培养了司乘人员的安全意识,因此游客的安全感知较好。此外,旅游服务设施安全要素中,游客对住宿场所保安人员的评分最高。商品与信息情况要素中各因子评分在3.8—4.05之间,整体评价较好。这与旅游管理部门严加管理旅游产业,使各产业经营逐渐规范化有关。目的地基础保障要素中,游客对通讯设施便利程度评分最低,且在有效题项中的评分最低,这与新疆的经济发展和地形密切相关。

游客的安全感知表示为在该维度下各因子的均值(表2)。其中,治安状况感知、旅游活动管理感知、旅游服务设施安全感知评分均超过4,说明游客在这三个层面的感知比较好,而商品与信息情况和目的地基础保障感知程度分别为3.980、3.687,均低于4,说明游客在这两个层面的安全感知一般。因此,可将该线路游客的旅游安全感知程度排列列为:治安状况>旅游活动安全管理>旅游服务设施安全>商品与信息情况>目的地基础保障。

4.4 游客属性与安全感知差异的相关性分析

为探索游客属性在各变量上是否存在显著差异,本研究对游客属性中的性别、年龄、职业、教育程度、薪资、来疆次数和前文提取的主因子进行方差分析,结果见表4。性别和教育程度方差检验结果表明,治安状况、旅游活动安全管理、旅游服务设施安全、商品与信息情况的检验结果均未达到0.05的显著性水平(P>0.05),说明性别和教育程度与4个旅游安全感知维度之间无显著差异,但旅游基础保障的检验结果达到0.05的显著水平(P<0.05),表明游客的性别和教育程度与旅游基础保障的安全感知存在显著差异,且女性对目的地基础保障的安全感知显著高于男性。年龄单因素方差分析结果表明,治安状况、旅游活动安全管理、旅游服务设施安全、商品与信息情况和目的地基础设施的分析结果均未达到0.05的显著性水平(P>0.05),说明游客年龄与安全感知之间没有显著差异。教育程度单因素方差分析结果表明,治安状况、旅游活动安全管理、旅游服务设施安全、商品与信息情况的分析结果均未达到0.05的显著性水平(P>0.05),目的地基础保障检验结果达到0.05的显著性水平(P<0.05),表明游客的受教育程度与目的地基础保障的安全感知存在显著差异。游客薪资和进疆次数单因素方差分析结果均表明,治安状况、旅游活动安全管理、旅游服务设施安全、商品与信息情况没有体现出显著差异,但与安全感知的目的地基础保障表现出了显著差异。游客属性对安全认知影响差异性分析结果可分为两类:一类为对旅游安全认知无影响的属性,另一类为有影响的属性。由于对职业无法进行相关性分析,选择教育程度、薪资、来疆次数与旅游安全感知维度进行皮尔森相关性分析,结果见表4。从表4可见,薪资与目的地基础保障呈显著负相关,即薪资越高对目的地基础保障的安全感知越低;进疆次数与目的地基础保障呈显著正相关,即来疆次数越多,对目的地基础保障安全感知越高。

表4 旅游安全感知的游客属性差异及相关性分析

5 讨论与建议

5.1 讨论

影响进疆游客安全感知的因素可分为:治安状况、旅游活动安全管理、旅游服务设施安全、商品与信息情况和目的地基础保障。前三个公因子与邹永广、王晶晶等[16,22]研究结论一致。商品与信息情况和目的地基础保障两个公因子结合进疆游客实际打分,二级指标归类特征不同、命名不同、商品与信息情况涉及到安全信息的及时性和有效性、商品质价与假冒伪劣以及投诉渠道;目的地基础保障涉及道路状况、交通与通讯设备便利程度。

进疆游客安全意识较高。本次调查游客对旅游安全的重视程度发现79.1%的游客对旅游安全“非常关注”和“比较关注”,仅有4.3%的游客“不太关注”或“非常不关注”,且其安全感知途径以亲朋好友介绍和网络为主,说明游客对旅游安全较重视,安全意识较高。这与前人研究发现游客安全意识不高[25,39]有所不同,原因可能是研究区域不同,导致研究结果各异。

进疆游客在游玩时最担心的安全问题是目的地基础保障。研究发现游客安全感知中治安状况最好,目的地基础保障感知最低,对游客感知安全进行排列为:治安状况>旅游活动管理>旅游服务设施安全>商品与信息情况>目的地基础保障。此结果与赵万杰[37]对新疆安全问题研究发现社会治安、社会稳定是影响外地游客做出入疆旅游决策的重要影响因素有所不同,已进入新疆的游客对新疆的治安状况感知较好,说明新疆整体治安状况有所提高,治安问题不是游客在游玩时所担心的主要安全问题。

游客年龄在旅游安全感知上无显著差异。以往研究中有学者研究发现年龄在旅游环境[28]上存在显著差异,也有学者研究发现年龄在旅游安全感知上无差异[21],因此年龄这一变量属性有待深入研究。性别、教育程度、职业、薪资、来疆次数在游客旅游安全感知上有显著差异;薪资与目的地基础保障的安全感知呈负相关,即薪资越高对目的地基础保障的安全感知越低。进疆次数与目的地基础保障呈显著正相关,即来疆次数越多,对目的地基础保障安全感知越高,说明新疆旅游安全随时间变化而不同,且呈正向变化。

目前,国内学者对旅游安全感知测量采用定性和定量研究相结合的方法,实证研究中涉及的范围和地区越来越广,包括具体的旅游景区、旅游城市、旅游安全事件、不同类型的旅游目的地等[2]。对新疆旅游安全研究局限于旅游景区、危机事件和危机感知的分析,而对游客安全感知研究较少。本研究以线路旅游为例,分析进疆游客安全感知,探讨现阶段新疆北疆旅游存在的安全问题。结果表明:治安状况、旅游活动安全管理、旅游服务设施安全、商品与信息情况、目的地基础保障5个因素影响着进疆游客安全感知,目的地基础保障是最重要的影响因素。但本研究调查对象以团队游客为主,对自驾游游客调查较少,参团游客与未参团游客安全感知可能存在差异,因此对自驾游游客有待深入研究。

5.2 建议

结合研究结论,本文从以下两方面提出建议:

一是加强对外宣传,进一步提升旅游目的地形象。现阶段新疆是一个多民族和谐相处、治安状况良好的旅游地,调查发现游客对新疆旅游安全感知途径以亲朋好友介绍和网络为主。基于此,为了提高新疆的旅游形象,建议在新疆文化与旅游局官网和内地媒体上多宣传新疆安定、和谐、优美、壮阔的旅游形象和真、善、美的民族特质。当前网络高度发展时代,网络普及度较高,建议加强网络营销,合理利用新兴网络平台,如抖音、火山小视频等进行宣传和营销。同时,通过口口相传的方式、微信朋友圈晒图等间接介绍新疆的途径,为提高新疆目的地形象起到关键性作用。

二是构建和谐安全的旅游环境。首先,安全管理环境。虽然调查结果显示现阶段新疆安全管理较好,但各级管理部门仍不能松懈安全管理工作,建议定期开展安全技能培训,进一步提升旅游从业人员的安全意识和处理安全事故的能力。其次,旅游企业应进一步完善旅游接待服务设施,如加强住宿设施与食品安全管理。建议政府与旅游企业携手共同加大对基础设施的建设,以减少安全隐患。同时,监管部门应加强对旅游企业经营的合法性、有序性、安全性的监管,创造良好的旅游经营环境;加强旅游保险的建设,建立畅通的旅游投诉渠道,为游客安全提供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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