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坦福大学一流学科建设路径研究

史艳红

摘 要：大多世界一流大学都拥有一定数量的一流学科。斯坦福大学成为世界一流大学离不开一流学科的建设。本文从一流学科的内涵出发，从师资队伍、学科体系、学科结构、学科功能和学科环境这五方面来探究斯坦福大学一流学科建设理路，以期为中国一流学科的建设提供借鉴。

关键词：一流学科;斯坦福大学;学科建设

一、学科与一流学科

2017年1月，经国务院同意，教育部、财政部、国家发展改革委印发《统筹推进世界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建设实施办法（暂行）》，“双一流建设”进入实施操作阶段。“双一流建设”将是今后一段时期我国高等教育改革与发展的中心议题，是落实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的重大举措。但值得关注的是什么是一流学科，一流学科与一流大学有什么关系，在回答一流学科的标准之前，先来探讨学科的内涵。中国人民大学教授周光礼先生指出“学科就是指人们在认识客体的过程中形成的一套系统有序的知识体系。当这套知识体系被完整地继承、传授并创新发展以后，学科就表现为一种学术制度、学术组织教学科目或表现为一种活动状态.”[1]学科包含两层含义：一是知识体系，二是学术制度。大学中的学科必须具有教育学含义。从教育学的角度看，学科既是科学研究的平台，也是教学育人的平台;既是学者队伍汇聚的平台，也是创新创业的平台;既是科教融合的平台，也是产教融合的平台。学科评价的标准有两个维度：一是学术性维度，即学科必须有明确的研究主题和卓有成效的研究方法。一是实践性维度，即学科必须能满足社会的某种需要。[2]前者称为学术标准，后者称为实践标准，也称社会需求逻辑。学科的发展离不开人与经费支持，建设一流学科同样需要一流的师资队伍，一流的教学，一流的科研，培养出一流的人才;建设一流的师资队伍，离不开经费的支持和管理体制的保障，我们称之为一流学科评价的学术标准。学科的发展除了考虑学术内在逻辑外，还要考虑社会需求。满足社会需求是学科的社会性任务，因此，在建设一流学科也必然要为区域发展做贡献，面向国家与区域进行创新建设，涉及工商业、文化以及环境等方面，我们称之为一流学科的实践标准。我们国家在建设世界一流学科时要兼顾学术标准与实践标准，保持学术与国际接轨的同时，也要保持地方特色，走出民族特色之路。建设一流大学的实质是建设一流学科 ，在国际化的今天，一流学科对大学的发展非常重要。

二、 斯坦福大学的一流学科建设

斯坦福大学成立于1885年，1891年开始招生，首任校长乔丹说：“我们的大学虽然是最年轻的一所，但她是人类的智慧的继承者，凭着这个继承权，就不愁没有迅猛而茁壮的成长。”[3]20世纪70年代后，斯坦福大学迎来了崭新的时代，抓住了跨入世界一流大学的契机。在斯坦福大学教授弗里德里克·特尔曼的带领下，出租土地，建设科技园，造就美国举世瞩目的硅谷，成为21世纪科技精神的象征。如今，斯坦福大学被视为“西岸的哈佛大学”，成为世界数一数二的名校，到2013年，本科生人数与研究生人数均在8，500人以上，设有7个学术学院以及众多附属的重要科研机构。斯坦福大学走向世界一流大学离不开一流学科的建设。斯坦福大学一流学科建设有以下几个方面：

（一）队伍建设：建设一流的学科队伍

学科队伍是学科建设的主体，学科建设水平取决于师资队伍建设的水平。世界一流大学的师资中汇集了众多的诺贝尔奖获得者，在师资队伍中强调高门槛、“远缘杂交”和良性互动。比如剑桥大学的师资队伍，教师来自1000多所学校和科研机构，其中来自牛津大学的教师占比达10.8%。[4]斯坦福重视师资队伍的选拔与建设，聘请优秀的教授，主要面向外校培养的硕士、博士，很少招收自己培养的学生。斯坦福大学以追求高质量教育、科研和革新为目标，将高重量的师资队伍建设置于战略地位，遵循“要物色最优秀的教师，坚决不要那种徒有虚名或游手好闲的人担任教授”[5]之原则。斯坦福大學保持着师资队伍建设的高水准，现今教师和研究人员近2000人，55%教师被聘为终身教授，其中16位获得诺贝尔奖、4位获普利策奖、19位获国家科学奖、2位获国家技术专家奖，还有137位国家科学院院士、258位文理科学院院士、89位国家工程科学院院士。[6]

（二）学科体系：建设重点学科，学科体系特色鲜明

任何一所世界一流大学都不可能在所有学科上占优势，而是结合学校自身的历史文化和学术传统等特点，选择有优势、有特色的学科重点发展，并以此带动其他学科的发展。二战后，随着《国防教育法》的出台，政府拨出高额经费用于国防建设，斯坦福大学抓住国防机遇，将大学的“卓越”学科和国家的“重要”研究联系起来。特曼教授提出“学术顶尖”构想，采用“杜拉克原则”的发展战略，将化学、物理和电子工程锁定为优先发展目标，试图在关键学科领域赢得军方资助及学术影响力。斯坦福大学利用国防部高等研究项目机构提供的联邦资助成立材料研究中心。在物理学领域，斯坦福大学借助军方在微波研究领域的缺口顺势成立微波实验室。[7]鉴于电子工程学研究在联邦军事对决中具有关键作用，斯坦福大学开设通讯和无线电工程课程，在此基础上成立电子研究实验室。20世纪70年代，斯坦福大学将超过80%的联邦科研资助用于工程及物理学领域的研究。经过重点建设，三个学科成绩斐然，以点带面带动了整个斯坦福的学术实力。

（三）学科结构：促进学科间交叉融合

重点大学的竞争中，成功的关键是看谁能在学科的交叉、融合及学科方向的提炼上集中优势进行创新，从而争夺一流地位。斯坦福大学校长汉尼西认为：“斯坦福之所以在这方面能够进行创新，主要原因是：首先，我们总是鼓励跨越系和院的界线进行合作;其次，我们将优异与广博相结合……;第三，我们有地理优势，我们所有的学院和中心都建在一个校园内，这样就鼓励了正式和非正式合作”。[8]斯坦福大学以“学群”、“学系”的模式实现专业、课程与科研的跨学科化，各学科交叉融合，产生新的学科增长点并且制定“拓展交叉学科研究”制度。教育学院要求教育学科内任何聘任决定都须和其他学科领域一同开始，即教育学科要与英语、社会学、法学、管理学、数学等学科一起参与聘任与评审活动。这样就促进了教育学科与其他学科的交义融合，改变了教育学科不能融入大学主流文化的状况使之跻身于世界一流之列。在 “斯坦福2025计划”中提出 “目的性学习”，积极开展以项目为基础的学生多学科研究与创新能力的培养，指导学生参加交叉学科融合，建立全球影响力实验室进行跨学科研究。斯坦福大学还积极为跨学科建立新的“家”，设立跨学科的研究所或研究中心，给从事跨学科研究的教授以制度化的支持，如斯坦福直线加速器中心等机构。

（四）学科功能：实现产、学、研良好结合

大学的功能不仅有人才培养，科学研究这些基础性功能，社会服务的功能也不容忽视。大学的发展与经济社会的发展紧密结合，产学研结合不仅在输送大量优秀人才的同时也为高校发展建设提供了经费支持。企业的经费支持使得斯坦福大学能够更好地开展教育与科研项目，将大学最新研究信息转化为产业成果，在创造商业价值的同时也为高校学科建设带来深度影响提升学科竞争力。在“斯坦福2025”计划中， “开环大学”鼓励不同年龄层富有社会实践经验的人们进入大学，有利于他们带着问题学习，并将学习到的技术技能运用到工作中，从而促进科研成果的转化。斯坦福大学以科技园为依托，学校为科技园区提供高水平人才，科技园区成为大学培养人才，科研与社会服务的基地。产业、学术、科研三者的有机结合，给学科建设提供了更好的服务。[9]例如斯坦福集成系统中心（the center for integrated systems，简称CIS）通过学生、教师和企业人员的合作，通过专业知识和专业技能的学习和研究，在计算机和信息電子技术方面达到全球卓越水平。[10]CIS产出的大量高新技术成果，大约70%—80%的成果可用于生产和科技制造，不仅为合作企业带来了丰厚的利润，而且为学生提供科研和实践的机会，还为一流的学科建设提供资金支持，促进学科水平的提升。

（五）学科环境：提升科学管理，保障学术自由

学科环境是影响学科建设诸要素的集成。大学在营造学科环境中主要表现为崇尚科学，民主管理，保障学术自由。尤其在学术自由上，学校拥有较大的学术自主权。世界一流大学大多集聚在美国，根本原因在于政府高度重视教育，有着开放性的传统，善于广纳谏议，博采众长，学术思想活跃，在学校管理上民主科学。斯坦福大学拥有较高的办学自主权，学术自由对大学的发展极为重要，斯坦福大学使学术从政治家的束缚中解放出来，并不断改进与调整学术的权威性，学术范式力量等阻碍学术自由的因素，并以此提高自身学术质量。斯坦福大学的校长卡斯帕曾说：“学术自由是一所大学的根本”[11]，斯坦福大学始终坚持大学本身是公共服务的最高形式，大学的任务是促进知识的增长，而非技术的转让。大学的改革也应是促进学术的长期繁荣发展而并非以经济增长为目的。

三、结语

世界一流大学与世界一流学科是共生共长的关系，建设世界一流大学必然需要一流学科的支撑与支持。斯坦福大学仅在百年内就成长为世界名校，离不开对一流学科的重点建设。斯坦福建设一流学科的路径包括建设高水平的师资队伍，抓住重点特色的学科体系，促进学科间的交叉融合，推动产学研合作以及创造自由良好的学术环境。在《斯坦福2025计划》中，提出“开环大学”的理念，通过为学生提供多种自主选择的机会，不仅使得更多学生甚至科研人员有更好地机会参与学习与研究，而且有助于大学学科间的交流，提升学科水平，增强学科的国际竞争力。

参考文献

[1] 周光礼，武建新.什么是世界一流学科[J].中国高教研究， 2016（1）.

[2]周光礼.世界一流学科建设的中国标准[J].教育周刊·高等教育， 2016（13）： 1-2.

[3] 许青云. 加拿大高等教育国际化特点及启示[J]. 山东教育学院学报， 2008（2）： 32-35.

[4] 张萍，吴振球.中西高等学校教师队伍学缘结构比较研究[J].广东教育学院学报， 1999（5）.

[5] 赵鹏程.斯坦福大学给我们的启示[J].四川师范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1996，（1）： 102-103.

[6] 高明，路一凡.浅议斯坦福大学“三维一体”的创新创业教育——教学、科研与服务[J].教育探索， 2016（12）： 120-124.

[7] 丽贝卡·S.洛温，等.创建冷战大学：斯坦福大学的转型厂[M].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 2007.

[8] Peter C. Allen， Stanford Prom the Foothills to the Bay-[A]. Stanford Alumni Association and Stanford Historical Society[C]. 1980，109.

[9] 翟雪辰.“斯坦福大学2025计划”及其启示[J].高等理科教育，2016（3）： 61-66.

[10] 曹珊.互动与整合：斯坦福币圭谷协同发展新思维[J].扬州大学学报（高教研究版），2018（1）：34-37.

[11] [美]G·卡斯帕尔.斯坦福大学的成功之道[J]. 夏洪流， 周 刚译. 高等教育研究，1999（3）： 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