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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媒介与媒介翻译*
——翻译媒介嬗变史重释

2019-11-27王治国

外语学刊 2019年6期
关键词:口头媒介人类

王治国

(天津工业大学, 天津 300387)

提 要:媒介是翻译的一个重要维度,媒介研究已成为人文社科领域的一种新兴理论方法和视角,而翻译媒介研究至今未引起应有的重视。本文基于麦克卢汉的媒介文化理论,分别从口语文化、书面印刷文化和电子传媒文化3个层面,吸收翻译学、书籍出版史和数字技术领域的真知灼见,通过深描口语文化、书面文化和数字文化媒介语境下的翻译活动,旨在探索翻译在上述3种文化形态下所经历的媒介嬗变,彰显媒介在人类翻译活动中的重大作用,从而拓展大数据时代翻译研究的媒介维度。

1 引言

新时期以来,关于翻译在跨文化交流中的桥梁作用和媒介功能得到学界的共识,大多数研究都关注翻译在大众媒体语境中所发挥的作用。“不同语言之间的人际交往需要翻译这一媒介,而且翻译对跨语言(文化)交际的作用很大。”(刘明东 何晓斓 2011:120)翻译作为媒介,即翻译媒介可以使不同语言文化的人相互了解成为可能。随着大数据时代的来临,有关媒介翻译的出版物有所增加,涉及的领域有视听翻译、电影改编、影视翻译和全球新闻广播、通信技术和数字翻译等。与翻译作为媒介所不同的是,对于不同媒介在翻译史和翻译建构中所起的作用,即媒介翻译的研究关注不够。迈克尔·克罗宁(Michael Cronin)的新著《数字化时代的翻译》对数字化时代的翻译现象及数字技术对翻译的影响有过探索,涉略翻译与数字技术之间的互动关系,但没有从媒介文化史视野对不同媒介下翻译活动作出发生学意义上的阐发(Cronin 2013:9-36)。要推动当前翻译研究深入发展,须要拓宽研究思路,毫无疑问,媒介翻译研究应该成为重要的一环。如果从翻译对象而言,翻译经历过宗教翻译、科技翻译和文学翻译等阶段,从人类文明史演进角度而言,翻译则经历过口头语言、书面印刷文字和文化翻译3个阶段。倘若比照人类媒介发展嬗变的历史,翻译研究在一定意义上而言,经历过3种媒介发展阶段:口头媒介翻译、印刷媒介翻译和数字媒介翻译阶段。换言之,翻译研究也呈现出“媒介转向”的态势。要对翻译的媒介属性深入认识和进一步研究,须对翻译的媒介嬗变史有着清醒的认识,从翻译理论的基本范畴层面重温人类翻译史。

2 媒介研究溯源

媒介是人类所有思维和想象的物质载体,它给予承载思想活动的物质实体,把思想传播给世界且为人类所用。汉语语境中“媒介”一词的语义经历文化流变。据考证,东汉许慎在《说文解字》中对“媒”的解释是“谋也,谋合二姓”(转自李军 2012:320)。“媒介”作为词组搭配使用,大约在魏晋时期。杜预注《左传·恒公三年》说,“公不由媒介,自与齐候会而成昏,非礼也”(杜预 1977:79);东晋常璩撰《华阳国志》也说,“蜀郡何玉因媒介求之”(转自梁之磊 孟庆春 2013:61)。到了唐朝,“媒介”的词义已经得到引申,在《旧唐书·张行成传》中,有“观古今用人,必因媒介”的说法(同上),这里的媒介已不是介绍婚姻,而是介绍用人。

拉丁文中,medius意为“处在中间”“不偏不倚的”;它的替代形式medium意为“中间”“公众”等。英语中媒介(medium,复数为media)一词大约产生于19世纪末20世纪初,意指使事物之间发生关系的介质或工具。Media汉译为“媒介”,可谓天才之举,既“循于旧名”,又“作于新义”。“媒介”这个古老的词语从此开始新的生命历程,现在已俨然成为一个热词,泛指使事物之间发生关系的介质或工具。这种能使人与人、人与事物或事物与事物之间产生联系或发生关系的物质——广义的“媒介”,不仅在日常生活中时有所闻,在传播学著作中也屡见不鲜。

媒介作为一个专业术语被普遍接受,大约是在20世纪60年代左右,加拿大学者麦克卢汉(M. McLuhan)在《理解媒介:论人的延伸》(UnderstandingMedia:TheExtensionsofMan)一书中提出媒介理论,概括要点有3方面:媒介延伸论、媒介凉热论和媒介讯息论(麦克卢汉 2011:100)。在口头文化中,媒介的作用通过人体载体来实现。在印刷文化和书写文化中,人们把思想活动转化成人类身体以外的物质外形,并以书本的形式体现出来。在数字文化中,人们把人类的思想成果下载到电脑存储器中。无论是铭记于人类脑海中,镌刻在石头、粘土和蜡纸上,还是记录在牛皮纸上,印刷到木浆纸上,或是电子保存,如果没有这些物质载体,人类思想活动成果如何输出和分类是不可想象的,文化离开媒介也是不可想象的。然而,媒介也不只是为了保存信息,它们本身就是思想和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作为文化传播的翻译都是为人而传,服务于人的相互交流与社会化,这也是麦克卢汉把人类社会传播媒介发展看作是对人感知社会能力的扩展的原因。翻译作为人类跨越语言界限的传播活动与人类的历史一样悠久,不同历史时期翻译传播的物质载体各不相同,媒介在人类翻译传播中产生巨大推动作用。没有媒介作为载体,没有翻译赖以发生的口传、书写、印刷和多媒体载体,就不会有煌煌翻译史的谱写。

3 口语文化媒介下的翻译

人类翻译最早的阶段是口语交往阶段,翻译的内容大多限于一般的日常交往和简单的物物交换活动,旨在沟通交往双方的基本信息。口头媒介是人类翻译所用的第一个最基本的初始媒介。口头语言是人类第一个具有革命性的翻译媒介,它的出现与人类社会发展同步进行,在人类文明史中发挥重要作用。口传文化直接互动式的交流形式提升文化的在场感与仪式化特征,比如,古希腊就具有很强的口头传播传统,有利于创造出自由轻快的口传文学。口传时代神话和史诗是两种基本的文学样式。但是口耳相传的人际传播一定程度上会模糊言说者、作者和传播者的界限,传播中容易导致文化的流失和变异。

西方翻译史上西塞罗(Cicero)对翻译的见解和中国翻译史上对佛经翻译的相关论述,有助于我们对口语文化媒介下的翻译特性有所了解。西塞罗生活在一个渗透着口头传统的拉丁语文化中。当时的哲学则是公开辩论,因此,拥有高超的演说术非常光荣。西塞罗在《最优秀的演说家》中介绍过他对古希腊最著名的演说家伊斯金尼斯和狄摩西尼作品的翻译,概述其翻译方法为,“我不是作为翻译匠,而是作为演说家进行翻译的。我所保留的是原文的思想和形式,或者人们所说的思想的‘外形’,只不过我使用的是符合我们表达习惯的语言。这样一来,我认为没有必要追求字对字的翻译,而应该保留住语言的总体风格和力量”(转自芒迪 2010:30)。

与“字对字”的翻译方法相反,西塞罗倾向于“意对意”的翻译,此后,这一观点在西方翻译理论中占据主导地位。但这一倾向是如何与当时的媒介语境相关联的呢?西塞罗翻译的是演说,他却将演说译成文本。西塞罗之所以要像演说家一样进行翻译,是因为他渴望将具有最崇高演说风格的口头文化的遗迹和残余译成文本形式,从而将极具演讲特点的口头文学通过翻译记录下来。在修辞传统中,演讲是为了起到说服的作用,因此优先考虑的是雄辩术,而不是忠实度。所以,我们不能简单地从正确翻译的普遍契约这一语境来看待西塞罗的见解,而是要从另外一个语境来看待——通过一种媒介(文本)将另一种媒介(口头)的优点传递出来。西塞罗不仅强调普遍的翻译原则,更强调通过文字记录传播口头文化。但是遭到诟病的是,西塞罗似乎对希腊演讲家讲演的内容很少关注,更多关注于拉丁演讲模式取代希腊演讲模式。实际上,类似诟病只关注到语言、文化和政治因素,却忽视一个重要的历史因素:当时媒介技术在多大程度上影响着西塞罗的翻译实践。如果翻译同写作一样都是一个阅读和记录的过程,那么西塞罗不过是采用口头翻译的形式而已。在该媒介语境下,翻译受制于写作的技术,而写作自身成为两种口头活动的协调者,居于作者讲述和读者阅读两种口头活动之中。

我们这个时代的写作和翻译工具与西塞罗那个时代不同。记忆术是西塞罗的翻译工具,因为当时口头文化占主导地位。因此,西塞罗“意对意”的翻译策略是人类记忆力和声音这两大媒介的产物。因为大声朗读是当时最重要的阅读方法,而高度浊音化是其中一个明显特征,这意味着古罗马时代的阅读风格富有表现力,也意味着阅读就等同于制造文本的声音副本。推而广之,翻译是记录人类的声音,并因此而模仿口授的不同风格。朗诵实质是创作声音文本。就像西塞罗讲的那样,翻译通过人类声音表达,通过口语来传递。这一例子告诉我们,翻译实践和理论不能与特定文化的媒介语境相分离,也表明翻译是特定技术的产物。世界各民族都有一个口传文学时期,随后才出现书写媒介。

4 书面文化媒介下的翻译

印刷媒介的出现使人类的文化传播第一次实现质的飞跃,也促进文学的大众化传播。一方面,人类文明积累下来的知识文本可以大量复制传播;另一方面,印刷文本的出现削弱少数人对文学的垄断。文字媒介的显著功能在于能够使信息在空间上传之广远和在时间上传之久远,弥补口语媒介的时间和空间距离缺陷。文字书写成为存储语言的一种方式,促进文化的代际传播,使文化产品具有不朽的力量。虽然文字书写的发明提高人类记录文学信息的质量和数量,同时也为文学创作者——作家沉默静思构思作品、精雕细琢修改作品提供可能,但是,文字书写切割了作家和读者之间及时的、面对面的交互性传播行为,单向度的传播方式便由此而生。

随着文字的发明与印刷文化的出现,人类进入文字翻译的阶段。翻译从日常交际话语转向语文学研究范式。翻译内容为宗教典籍、文学名著和经典文献。口语文化的人一方面渴望文字素养;另一方面,一旦进入书面文化世界,就会失去过去口语世界中许多令人激动又令人依恋的东西。书面文化消耗它的口语先驱,如果不仔细监控,它甚至可以摧毁口头记忆。但是,书面文化又有无穷的适应能力,可以帮助恢复口头记忆。书面文化中的写作、阅读、翻译与口语文化中的口头交流大不相同,从缺席的角度看:作者写作时读者一般不在场,读者阅读时作者一般不在场,译者翻译时作者与读者均不在场;然而,在口头交流中,听说双方与译者都同时在场。

19世纪80年代以来,巴斯奈特(S. Bassnett)从比较文化、比较文学视角切入翻译研究,提出文化转向(cultural turn)(Bassnett 1993:5)。翻译从传统的语言转换技能、社会交往行为,进一步扩大为一种文化行为。翻译与意识形态、政治、帝国权力、后殖民主义文化思潮等联系起来,翻译的内涵更是空前扩大。翻译在特定文化中的生成、出版、传播、接受,与特定文化意识形态的互动,翻译中语言、文化之间的权力关系、身份构建、翻译文本背后的政治利益等,都开始纳入到翻译研究的视域。翻译研究在短短半个世纪经历从语文学到语言学、文化学和哲学研究的范式转换,反映出翻译概念认识的深化。正如廖七一所言:“模仿论(mimesis)到行为论(behaviorism)再到文化论(cultural studies)的转变。如果说语文学和语言学仍基于模仿论,将翻译视为复制、再现和临摹,那么文化论的翻译观则超越文本本身的局限,将翻译视为一种文化现象,视为人有目的、有意识的行为,翻译因此成为交际、操控、改写、表现、颠覆和挪用”(廖七一 2010:67)。

研究视野的拓宽,标志着翻译研究进入“文化转向”阶段。其中多元系统翻译研究、女性主义翻译批评观、后殖民主义和食人主义翻译观产生较为广泛的影响。西方的新近理论大大拓展翻译的含义,翻译成为几乎渗透到人类所有活动的行为,从人际交往到人类自身的思想、意识、政治、社会活动,等等。然而,关于翻译的讨论仍然是侧重于文本对照,囿于书面文本翻译媒介的语境之下,翻译史书写也是一部文本翻译史书写的理路。当然,翻译研究的语言学转向、文化转向只是翻译研究的重点有所拓展,而翻译的本质并没有发生深刻的变化,而且这些范式转换中的翻译研究愈来愈呈现出综合发展、多学科并存的特点。

5 数字文化媒介下的翻译

人类媒介史的演进显示出从硬媒介向软媒介、从原子材质媒介向数字媒介转变的趋势。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大数据时代的计算机技术已经从根本上改变我们对文本以及书籍制作的观念。文字、形象、声音、动作经过数字技术处理后,构建起数字化虚拟空间。人们沉浸在这个现实空间之外的虚拟空间中,不仅能获得真切的现场体验,而且还可以扮演其中的一个角色,直接参与到作品的情节营构中。译者可以通过电脑屏幕展示翻译过程,甚至正在形成中的翻译也可以通过屏幕显示出来。读者也可以通过比较多个译本品鉴正在翻译的译者的个性化译本,进而参与到翻译过程中。

著名诗人、批评家和中国诗歌翻译家约翰·凯利(John Cayley)以18世纪王维诗歌作品《王河诗序》(WangRiverSequence)为基础,制作出一部数字化诗歌作品《河岛》(RiverIsland)(Cayley 2007)。他用实例展示媒介和语言翻译之间的关系,展示数字化技术何以使新的翻译实践成为可能。读者打开这部作品,就会在屏幕上看到两个图像,一个形成水平边界,另一个形成垂直边界,中间是文本。在屏幕的下方会看到视频播放器Quicktime中水的流动,听到水的声音和一个男性阅读展示在屏幕上的文本的声音,还可以听到用其他不同语言进行朗诵的声音。凯利把文字与听觉和动觉效果相结合,《河岛》呈现为不同艺术的综合体,是特定媒体和电脑编程相融合的产物。读者通过鼠标在图像上滑动和暂停,可以实现诗歌作品之间的切换。水平边界让读者看到凯利的16首翻译作品,垂直边界则为读者提供《王河诗序》中一首特别的诗作及其英语、法语和西班牙译本,还有一首拼音译本。凯利把自己描述为创造文字艺术的文学艺术家。在计算机前台操作电脑屏幕上的纸质文本中,凯利认为电子文本因其虚拟性也是非物质的。他阐述的目的是为了创造一种超出手抄本空间的文学,即数字媒介文学。

凯利也在研究媒介翻译,即新旧媒介之间的翻译或修复。凯利不只关注形式和内容,还关注物质与媒介。凯利作品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直译变形”(transliteral morphing)的过程。变形通常指的是把一个图像转变为另一个图像,也指把一个文本转变为另一个文本。“直译变形”的过程向我们展示出语言如何从字面上分离聚合,从而使翻译的过程在一定程度上具有可视性。实际上,凯利是用数字编码来演示翻译过程中的解构—重建过程,包括源语言和目标语言之间未定的和暂时的空间。也就是说,媒介使翻译——翻译的过程重现而可视。凯利的翻译实践不是字对字、词对词或意义对意义,而是多维感知,是一种媒介翻译。当然,译者的身份也是两者兼有,译者既要阅读也要写作。从逻辑上来说,译者以不同方式翻译作品,因为译者同时也是视频观众。换言之,我们不能脱离媒介而思考,因为我们置身其中。

凯利的多媒体翻译让我们深切感知到不仅文本得到翻译,同时媒介也完成翻译。由于文本一直受锢于特定的媒介载体内,它们作为语言信息而存在,不能与表现文本的物质媒介相分离,这意味着一旦文本重新受锢于媒介中,媒介将从属于翻译。克罗宁也认为没有工具的翻译是不存在的,了解翻译与技术环境的相互重叠交织非常必要。“要想对翻译有一个整体化的认知和研究,不仅仅要考虑人类通用的符号系统(人类语言),特定的编码(目的语),实物支持工具(石头、羊皮纸、光驱),传播方式(抄本、印刷本、数字通讯),更要了解译本如何得以由特定群体在不同社会实现历时传播。”(Cronin 2013:29)在克罗宁看来,翻译与文本、翻译与译者是翻译学的两个研究方向,但如果只停留在这两个层面上的话,就会忽视外部技术的进步对人类文化作出的巨大贡献。我们应该关注翻译与物质载体的关系,数世纪以来译者在翻译过程中所使用过的工具或物质载体,或者影响过译者翻译过程的工具和物质载体,理应成为翻译媒介研究的一个重要维度。

在数字时代,翻译突破印刷文化时代按照线性平面惯例进行的文字转换和情节排列的文学叙事方式,通过超文本、超链接技术创作出数字化的立体超文本叙事作品,即更加注重通过数字技术生产出的多媒介符号化、动态立体性、超文本特征和3D虚拟效果的具象诗、动画诗、超文本诗歌等多模态文本。语言已经从单纯的抽象符号延伸到声音、图像等多媒介语言,由纸面上静止的语言符号扩大到数字媒介下的动态符号。媒介翻译成为语言、声音、图像多模态共生建构意义的过程。在人类的媒介文化史上,数字文化吸收交互性口传文化与书写印刷文化的长处,使实时交互式意义的生产成为一种新的文本生产方式。

从传统翻译研究着重于原作者、纸质文本、读者和文本编码转换到囊括文本、媒介、语码转换的媒介翻译研究模式,翻译研究正在经历“媒介转向”。翻译通过与数字媒介、数码转换的结合,生发出无限的研究潜力。然而,翻译是人文学科,以人文关怀为旨归,因此,翻译媒介研究的旨归还在于人文价值和人文关怀,不能为纯粹技术的事物所淹没。当然,那种忽视、轻视、反感与排斥翻译媒介技术要素的观点和看法,是不认同媒介技术之于推动翻译研究深入发展的体现。获取翻译媒介合法性研究地位,要从人类媒介发展史出发,但不能止于媒介技术。

6 结束语

从语言到文字,从手抄到印刷,从电子到网络,媒介技术的发展不仅与人类社会的发展息息相关,而且成为区分人类社会不同历史阶段的鲜明标志。现代性的一个显著特征是传播的媒介发生嬗变。就更广泛的媒介文化历史语境而言,历经口头、书写和电子文化的媒介语境嬗变无疑是各种各样技术革新的结果,它们改变口头与书面文字的记录和接收方式。因此,随着信息储存和检索物质载体的变化,写作和阅读活动也发生历史性改变。正如物质载体(如人体、语音、卷筒、粘土、蜡、纸莎草、羊皮纸、抄本、纸张、书籍、屏幕电脑及其硬件)改变写作和阅读实践一样,同样的载体和硬件也改变翻译实践。毕竟,翻译在写作和阅读中都发挥着重要作用,其本身也是一种译者的再创写作活动。在快速变化的媒介环境中生活,我们比以往更需要了解技术如何影响并将继续影响人类生存,包括在全球化大数据时代技术空间中人类永恒的被翻译言说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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