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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给侧视域下重庆电影电视文化研究

2019-11-15闫国邓春晓

剧影月报 2019年6期
关键词:美学研究文化

■闫国 邓春晓

在供给侧改革研究与促进下,重庆电影电视在电影学、广播电视艺术、戏剧戏曲、数字视听等方面取得各项研究进展,在国家社科和艺术科学研究方面获得国家社科基金西部项目3项立项,获得国家社科基金艺术学西部项目1项立项,另外,重庆市京剧团有限责任公司、重庆演艺集团有限责任公司、重庆歌舞团有限责任公司、重庆市曲艺家协会等专业院团在本领域获得国家艺术基金资助9 项,两年间重庆在影视研究领域开展的国家级、省部级研究近40项。在重庆第九次社会科学优秀成果奖中,本领域研究成果17项获得社会科学优秀成果奖推荐,其中著作9项、研究论文6项、研究报告2项。从当前重庆相关院所机构开展的影视理论研究分析看,涉及电影管理制度创新、电影及动画产业、各类题材电影、类型电影、国产电影及动画片、电影艺术特性、抗战电影、本土电视剧、手机文化、电视产业、纪录片等方面。其中:地域特色文化与电影史学研究、动漫民族文化风格研究、电视媒介的产业化数字融合研究成为热门研究点。

一、在地域特色文化与电影史学研究上,主要为重庆特色文化的抗战文化与电影美学、电影史的关系研究。

抗战文化与电影美学一直是重庆影视学研究、关注的重点范畴,虞吉的《纪实性革命:抗战时期中国电影的美学显面与“复调效应”》认为抗战阶段的“战时中国电影”具备革命纪实性与话剧深度感的复杂层面,重庆纪录学派所彰显的战时中国电影的纪实性革命,形成了中国纪录电影史上的首座高峰,这一历史事实不仅从中国电影自身发展的正面揭示出战争动力学之于中国电影的特殊机制,而且同比于第二次世界大战阶段世界电影的发展(无论轴心国阵营或是同盟国阵营),作为亚洲反法西斯战争最主要的力量,中华民族以电影这一现代性媒介,发出了国家与民族的时代强音,抗战时期中国电影大后方纪实性故事片面向纪实性侧重的美学探索与创作实践,在一定程度上启动了中国电影从观念镜语体系到风格趋向的改塑,在抗战阶段电影力量大量介入话剧创作,并成为中坚的理论探讨与创作活动中,中国电影原本就深藏的戏剧性素养得以提升和强化,在艺术思想和艺术技巧的相关层面蓄积了走向成熟的能量,要全面审视分析抗战阶段的“战时中国电影”要融合纪实美学和传统文艺片美学间的交互影响加以分析[1]。因此,抗战阶段的“战时中国电影”还要关注对电影本体和语境体系变化间的融合研究。

虞吉在《大后方电影史》研究中通过动态通连的观照态度,对官营电影体系的建立、电影创作和电影文化建设几个重点层面,从内在联系性,灵活采用多种方法对抗日战争时期处于中国电影主流与主导地位的“大后方电影”的形态和内在逻辑进行了研究。其认为大后方电影研究思路和方法的明确是解决具体问题、促使研究全面深入开展的保障,就目前已有的比如“从战争与电影的命运这一独特角度切入历史叙述”的观点仍然是旁观描述和直接对现象进行归纳的单一方法,这样的描述与归纳显然无助于从整个中国电影史流变发展的宏观架构中审视大后方电影并揭示其特殊的历史作用,而应从社会历史阶段的特殊性、企业属性与具体制度的演变,电影生产、创作的实绩,发行放映体制以及电影文化建设层面的多种勾连互动关系着眼分析。

刘帆在《创造性破坏——好莱坞大片影响下中国式大片的发生与发展研究》对2002年以来作为当代中国电影显要景观的中国式大片发生、发展的主体脉络做梳理、观照和整体概述,从电影工业研究的角度分析中国式大片对于中国电影、中国电影市场的贡献、意义与价值,研究当代中国电影的体制变革对中国电影产业化进程的影响,从类型批评和文化分析的角度分析中国式大片与其的共性与个性,特别是探究本土文化、本土价值、本土观众心理结构对于中国式大片表现的内容与形态之作用。

余纪在《国家建构的一个侧面——“十七年”电影中的边疆叙事与国族认同》以1949年新中国成立到1966年“文化大革命”开始前这17年中国电影中涉及民族问题的作品作为对象分析作品形成的历史动因与政治意涵,作者认为新中国建立与发展的过程,既是作为现代民族国家建构的过程,也是“中华民族”作为国族(state-nations)的建构过程,而电影,尤其是涉及民族问题的电影,在此过程中承担了独特的文化使命,发挥着不可替代的政治功能。

二、在综合电影及其理论研究和探索上,中国电影史论观、产业及制度发展、农村电影的市场,电影虚拟美学与审美融合教育、记录电影的美学特征成为重庆电影研究关注的内容。

在对于中国电影史观的分析与研究上,李永东在《租界里的民国机制与左翼电影的边界》中重新审视了“左翼电影”的边界问题,认为左翼电影的边界问题,需要进入20世纪30年代的民国机制,进入租界化上海的文化场域来看待。把左翼电影当作主流的电影史著,容易将在特定历史时期发生在特定空间和文化场域的左翼电影运动形成是一场全国电影运动的错觉,左翼电影创作与评论的主体为上海电影圈,考察左翼电影的边界需要进入租界化上海的文化场域。特定历史时期集体创作的方式以及电影的商业性质、左翼电影运动之前和之后的非左翼电影贯穿着的三反主题、民国政府的电影审查机制、特定历史时期的电影基调决定了左翼电影不能由编剧或导演的身份、三反主题等界定,因而纯粹的左翼电影并不存在[2]。

在审查制度对于电影产业的促进与不足的研究中,曹怡平《中国电影管理制度创新的路径与策略》认为“底线审查”的主观随意性不利于电影产业快速稳健的发展。有必要通过建立更为合理的制度前的“加减法”并置的(过渡)制度创新模式解决电影管理制度不符合生产力发展的问题,它与过渡时期的中国国情相适应,而推动更为快捷有效的影像文化普及教育机制在帮助未成年人培养影像判断力和相对自觉的消费意识,推动分级下对电影公司社会责任的履行的间接调控机制,能够实现过渡阶段电影产业发展对未成年人利益的兼顾保护[3]。

在对于传媒平台介入电影产业以及中国电影产业的国家化热点问题的研究中,曹怡平《中国电影产业“蝙蝠效应”的机遇、挑战及趋势》中认为从电影产业的内部、外部效应看中国电影的国际化是大趋势,“蝙蝠效应”对中国电影国际化的全局性影响表现在量和质两个方面,中国电影国际化进程资金深度合作,文化浅表交流的初级阶段,中国电影产业的真正走出去,以及中国文化软实力的提升,最终还是要迈向高级阶段——中国电影产业必须实现从量变到质变的转换,形成类似于好莱坞一样强势的电影产业,以“内向性生产”代替“外向性生产”。中国互联网巨头进入电影产业对中国电影产业结构的转型、联合制片的格局、中国电影的国际化均会产生深远影响。由网络公司主导电影产业的重构,在科技的迅捷发展导致媒体工业环境变化中将成为中国文化软实力大幅提升的主要贡献者[4]。

对于农村电影市场的关注和研究是重庆电影及其理论研究的持续关注点,黎光容《中国农村电影市场的被救之困与割舍之难》认为20 世纪80 年代的农村露天电影是中国电影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当前作为农村电影主体的农村电影放映工程是作为农村公共文化服务不可缺少的部分而存在对于优化电影产业生态、营造良好的电影产业氛围具有重要意义。农村电影市场具有发展潜力,它不仅是可供城市院线延伸拓展的二级市场空间,消化着从城市院线下线甚至根本没机会上线的大部分影片,而且在培养潜在观众(包括即将进城的新生劳动力和农村中小学生)方面也发挥着十分重要的作用[5]。

在对于时下热议的电影IP 改编创作上袁智忠、孙玮《中国电影IP创作的文化伦理反思》从文化伦理和创作规律上对当下迎合主义的唯IP市场现象予以批判,创新和内容制胜下对本土传统经典文化、经典文本的挖掘和影视本土文化建设是亟需妥善认真对待时代话题,本土的主流文化价值传递与多样化、类型化的表述形式与美学范式更新是百年来中国电影复兴之梦的责任担当,新华语IP 电影必须注重对于本土文化的建设,注重西方原型文化的“在地化”建设[6]。

彭吉象《艺术学理论与影视美学治学心得》中指出影视美学研究跨学科、多学科整合研究视野的重要性,以及学术研究中在注重对新认知、新语境的接纳同时也要关注对过去研究成果的重读和反省,并强调审美心理学的感知、注意、联想、情感、理解等形成的有机的审美心理动态结构素在电影研究中的重要性。而在“数字技术时代的影视创作与人才培养”中彭吉象指出当下的电影艺术不但可以纪录现实,而且可以虚拟现实;不但可以复原现实,而且可以“创造”现实,数字技术时代的电影美学称是“虚拟美学”。专业影视教育必须在教育理念、教育模式、教育方法适应时代的发展和社会的需要加强对学生专业性、综合性、人文性、创造性的培养[7]。

记录电影美学的特征作为近来重庆电影研究关注的重要内容也获得了发展,在一系列研究中纪实美学与民族学结合下民族志纪录片的分析成为重庆电影理论的研究点,王琦《略论民族志纪录片与自我反射》认为在科技普及带来的技术差异优势消弭背景下,民族志纪录片仅依靠单纯的“他者介入”已经无法完成民族志的影像化记录,民族志不仅要观察更需要“自我”书写,本民族成员在民族志的文化心理书写把握方面具有无可替代的优势,通过科学的路径培养具有“自我反射”意识的民族志纪录片创作者是逐步改变当下“他者介入”实现进行“自我反射”式深层文化思考的首要任务[8]。陈祺祺、上官子晗《残酷之美——日记体纪录片的时间美学》关注到了新兴的参与式纪录片的美学特点并认为参与式纪录片出现了日记体特征,通过数字技术和网络技术的实现手段能够更自如的在参与式纪录片中采用日记式的时间标签构架起纪录片的基本叙事结构,通过时间隐喻出创作的目的,以时间为最基本表现手法的纪录片不仅是表明记录真实性的重要道具,同时也让记录时间“由客观的空间化派生出主观的情感化[9]。

三、广播电视媒介的产业化数字融合研究作为重庆本领域研究的重点关注,电视节目模式、媒介新融合、网络通讯技术发展下的4K电视产业的发展成为新要点。

杨尚鸿、孙良斌《电视节目模式再认识:可版权性、可交易性及与类型的关系》强调了要在节目模式源头创意的价值转化和交易过程中,形成标准化节目制作秘诀和多层次价值产业链,国产电视节目模式创新不能脱离电视节目类型,不能忽视对节目类型组织结构和叙事体系的把握,要处理好类型化和创新性的关系,以减少节目模式创制过程中的同质化和恶性竞争[10]。殷俊、李月起《文化界面的传媒形态整合之道——新闻出版与广播电视产业融合的方式、障碍及对策》认为传统媒体和新兴媒体间的有效结合促进新闻出版与广播电视产业的融合发展,通过文化体制改革将新闻出版和广播电视融合为内核贯通、外延一致的统一新型主流媒体是国家传媒文化产业发展的重要任务[11]。邬建中《当前我国4K电视产业的发展策略研究》认为新媒体技术下以电视网、电信网、互联网为主三网融合已在某种程度上发展为电视网、物联网和移动互联网的融合,在新融合主体为主的从内容提供向数据管理转型中,电视产业发展必须以用户体验为指引,电视将作为一系列用户体验改革中的交互中心与集成体感附件的“新数据可视化”平台[12]。

在新媒介及其特性研究上,夏光富、黄莎《论手机文化及其构成》认为从文化哲学的综合视野看,手机文化是由手机物质文化、精神文化、行为文化和制度文化等层面联结融合所构成的文化形态,提高手机用户的思想文化素质和媒介素养,建立和完善手机文化生产、交换、传播和消费的制度规范,才能推动手机文化良好发展[13]。余志为《论新媒介时代的“媒介控制”》认为新媒体的本质是互动和参与,媒介控制的关键不在事后处理而在于准确预见并做好规划。从“被控制”到“控制”,转机就在于人们关于媒介形式与内容争议的消除,需要深刻理解“媒介即信息”中的媒介“语法”“形式”和“秩序”的现实内涵,它是启动有效“媒介控制”的密码[14]。贺艳《试析移动互联网背景下新媒体剧的叙事变化与价值指向》认为,新媒体剧在叙事样态上呈现出情节密度低、非线性叙事结构、扁平人物塑造、互文性叙事内容的全新叙事模式,同时其文化指向的碎片化、传播姿态的平等性、都市性与现代化价值诉求都与传统电视剧的特质不同,其长远发展要注重文化品格的建设和叙事短板的弥补[15]。

四、促进国际开放视域下区域特色的关注与研究发展作为供给侧改革研究促进下的重庆影视理论的增长空间。

重庆影视理论研究领域供给侧改革研究促进下,从中国电影史、抗战文化与电影研究、电视转型及产业研究、农村电影产业研究、电视及动画暴力美学研究、动画民族风格研究方面取得了一系列研究成果,进一步拓展了重庆影视理论的研究广度和深度,并且随着戏剧影视理论研究队伍在各院校的建设与发展,从文艺学、新闻传播学、美学、教育学、电影学、设计学、管理学、经济学等角度的进行的综合研究越来越多,在未来重庆影视理论的研究成果也将更加综合与丰富多彩。

在重庆影视理论研究队伍建设及研究成果日渐丰富的同时,也应注意的是重庆作为“一带一路”、长江经济带、西部大开发的关键省市,在国家长江上游地区经济中心、金融中心、商贸物流中心、科技创新中心、航运中心的定位下,其作为长江上游具有特色文化的城市发展,尤其是作为符合电影中对城市想象与书写的、符合当代多元文化语境下丰富影像表达的都市空间的城市发展与社会对于普遍性问题研究的关注点远远超过对本地域特色社会文化问题研究的不协调。因此,促进国际开放视域下区域特色的关注与研究发展作为未来重庆影视理论的增长空间显得尤为重要。

五、结语

总体来看,在供给侧改革背景下,文化精品要素作为优势核心供给越来越具有突出地位,这对于重庆本土电影电视理论的研究提供了新的方向和思路,在新时期的重庆电影电视文化发展中,对于中国本土电影史、抗战文化与电影的结合研究、电视产业转型研究、农村电影产业研究、电视及动画暴力美学研究、动画民族风格研究等方面的思考将会更为深入和丰富,同时,从文艺学、新闻传播学、美学、教育学、电影学、设计学、管理学、经济学等角度间进行的跨领域综合研究也将进一步拓展了重庆电影电视研究的广度和深度。

注释:

[1]虞吉《纪实性革命:抗战时期中国电影的美学显面与复调效应》,《文艺研究》2016 年第3期,第89-96页。

[2]李永东《租界里的民国机制与左翼电影的边界》,《文艺研究》2015年第4期,第103-112页。

[3]曹怡平《中国电影管理制度创新的路径与策略》,《文艺研究》2015年第1期,第69-107页。

[4]曹怡平《中国电影产业“蝙蝠效应”的机遇、挑战及趋势》,《北京电影学院学报》2014年第6期,第19-23页。

[5]黎光容《中国农村电影市场的被救之困与割舍之难》,《当代电影》2015年第10期,第186-189页。

[6]袁智忠、孙玮《中国电影IP创作的文化伦理反思》,《艺术百家》2016年第3期,第117-121页。

[7]彭吉象《艺术学理论与影视美学治学心得——与青年学者共勉》,《民族艺术》2015年第2期,第5-9页。

[8]王琦《略论民族志纪录片与自我反射》,《现代传播》2016年第8期,第107-109页。

[9]陈祺祺、上官子晗《残酷之美——日记体纪录片的时间美学》,《当代电影》2015年第8期,第188-191页。

[10]杨尚鸿、孙良斌《电视节目模式再认识:可版权性、可交易性及与类型的关系》,《中国电视》2015年第5期,第89-92页。

[11]殷俊、李月起《文化界面的传媒形态整合之道——新闻出版与广播电视产业融合的方式、障碍及对策》,《编辑之友》2015年第1期,第22-24页。

[12]邬建中《当前我国4K电视产业的发展策略研究》,《现代传播》2015年第5期,第5-10页。

[13]夏光富、黄莎《论手机文化及其构成》,《编辑之友》2015年第5期,第70-74页。

[14]余志为《论新媒介时代的“媒介控制”》,《编辑之友》2015年第9期,第52-55页。

[15]贺艳《试析移动互联网背景下新媒体剧的叙事变化与价值指向》,《中国电视》2015年第4期,第65-6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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