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午烽火鸭绿江
2019-11-15
序幕
在主题音乐声中,黎明之时,俯视辽东地区,巍峨的崇山峻岭,葱茏茂密的绿色森林,缓缓流动的鸭绿江水碧波浩渺似一条玉带,绵延起伏的虎山长城似一条盘绕山中的巨龙,火红的太阳冉冉升起,金色的霞光辐射开来,放出耀眼的光芒。
镜头落在虎山长城最高烽火台,出片名:甲午烽火鸭绿江。
字幕、旁白:“日本明治维新后,迅速走上对外扩张的军国主义道路,制定了以掠夺朝鲜和中国为首要目标的‘大陆政策’,加紧扩充军备。清光绪二十年(公元1894年)七月二十三日,日军侵入朝鲜王宫,掳朝鲜国王,发动政变,迫令朝鲜国王请日军驱逐驻守在朝鲜境内的牙山清军,并先后攻掠清政府驻朝鲜总理公署,突袭中国运兵船高升号,进犯驻守牙山的清军,发动了甲午战争。八月一日,中方宣战,甲午战争的帷幕正式拉开。九月十六日平壤陷落,十七日,日舰在黄海海面袭击清军北洋舰队并掌握了黄海、渤海制海权,逐由海陆两线直逼中国国门,虎视辽东。濒鸭绿江与朝鲜隔江相望的宽甸虎山要塞,便成为敌攻我守的重要战场之一。”
1.虎山上
清军马字旗迎风飘扬,清军士兵正在构筑工事,架设大炮。
清军分统马金叙与清军统帅宋庆视察阵地,俩人边走边聊,两名清军士兵跟随其左右。
马金叙:“宋大人,这次防御工事的修筑都是按照大人的指示照办的,如有不妥,还望大人修正与指点。”
宋庆:“倭寇乃我大清的祸患。一个月前的甲午海战,倭寇的侵略野心昭然若揭,他们是想要我大东北的土地,决不能小看了倭寇。”
俩人站在虎山之巅,向鸭绿江对岸的朝鲜望去,眼前一派幅员辽阔的美丽。
马金叙指着一处山头说:“那就是虎山的虎头。”
宋庆顺着马金叙手指的方向望去,频频点着头。
马金叙:“虎山乃我大清朝的‘兴龙之地’,因其形似一只雄虎,故称虎山。对面是朝鲜的义州,我居高可控制江面及两岸地面,形势险要,倭寇要想进犯,必经虎山之地,恐倭寇也不是那么容易进犯的。”
宋庆:“虎山之地可谓咽喉之重要,尔等一定要严防死守,扼止倭寇进犯。”
2.鸭绿江边
美丽的鸭绿江水缓缓地似一条玉带,逶迤柔和,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几只水鸟在水面上自由地飞翔着。
岸边搭着一个简易的棚子,两只大黑锅里炖着土豆贴着金黄的玉米饼子,几个女人有说有笑地忙碌着。
二嫂拎着一只木桶,打完水,焦急地望向江面,自言自语道:“这丫头怎么还没回来?”
3.江边
鸭绿江江面,一只小船远远地向岸边划来。
划船的姑娘叫王英,梳着一条黝黑的长辫子,深红色的便服布衣匀称且又合体,丹凤眼上的弯眉稍稍有些粗壮,倒显出飒爽英姿的美来。她熟练地划着小船,在江水的衬托下,散发着青春、矫健的朝气。
快到岸边时,王英喊道:“二嫂,快来卸船。”
棚子里的几个女人叽叽喳喳地向小船跑去。
二嫂:“英子,今天弄到什么好东西了?”
王英:“我弄了些江鲤子,中午给山上的清军炖大锅鱼解解馋。你炖鱼最拿手,你来炖,我们给你打下手。”
二嫂顺手拿出一条又大又嫩的江鲤子,举在手上说:“这江鲤子可是上等的好,我可是有些年没见过这么好的鲤鱼了。英子,你是想给金叙补补吧!”
那几个女人一听,随即附和着:“可不是吗,中午的大锅鱼是借了马统帅的光了!”
欢快的笑声在江边回荡。
4.山道上
王英挑着一担水走在最前面,二嫂挑着饭菜,玉兰及另两个女人挑着碗筷等。
5.虎山
一块平地上,修筑工事的清兵见王英她们挑着担子,纷纷放下手里的工具,围拢过来。
二嫂喊:“兄弟们,开饭了。”
女人们忙着给清兵盛饭,拿碗,筷子。
王英边干活边东张西望。
二嫂用胳臂肘碰碰王英,小声说:“别望了。”向她递了一个慈爱的眼神。
马金叙从二嫂的右侧走上来。
王英一侧头,正好与马金叙的目光碰撞,一下子有些难为情的样子。
二嫂赶紧盛上一碗鱼,放上两个饼子,让王英送过去。
王英端着碗,有些羞涩地递到马金叙的手上:“快吃饭吧!”
马金叙深情地看了一眼王英,然后拿起金黄色的玉米饼子咬了一口:“嗬,还有江鱼,好香啊!要不是打仗,准喝两口。”
6.虎山
马金叙与王英并排站在虎山之巅,望向朝鲜对岸。
王英感叹道:“多美的鸭绿江啊!”
马金叙:“只可惜,倭寇的炮弹若是来了,就不会这么安静了。”
王英:“仗什么时候打啊?”
马金叙:“倭寇随时都可能进犯。英子,等仗打完了,我就娶你过门。”
王英羞涩地低下头:“不忙,等把倭寇彻底赶走了,再说也不迟。”
马金叙望着远方,深情地说:“好,一言为定!”
7.朝鲜日本陆军大将居室
日本陆军大将山县有朋穿着和服,坐在茶桌前,正在看两名朝鲜艺伎表演。
一个日本侍卫官穿着军装,拿着一封电报急步进来,用日语说:“报,天皇急电。”
山县有朋喝令两名艺伎退下,对侍卫官:“念。”
侍卫官用日语念道:“天皇允诺作战令。”
8.朝鲜日本陆军作战室
山县有朋居中,两边分别是佐藤正大佐、大迫尚敏大佐、川崎大佐、立见尚文大佐。
山县有朋:“为了大日本帝国开拓万里波涛,布帝国之国威于四方,我命令第三师团长佐藤正大佐佯攻虎山东侧,越江后蓄势待发。”
佐藤正大佐:“哈伊!”
山县有朋:“第五旅团长大迫尚敏率一分队,于子夜时分乘船渡江伏兵于虎山阵地东侧待命。”
大迫尚敏:“哈伊!”
山县有朋:“明日子夜11时,川崎大佐率队为先锋精锐架设浮桥正面进攻。”
川崎大佐:“哈伊!”
山县有朋:“立见尚文,预备队。”
立见尚文:“哈伊。”
山县有朋:“渡达前岸为我帝国之军人,入清境者为最高荣耀。”
9.安平河口虎山东侧
字幕:1894年12月24日上午11时。
日军突然向虎山东侧安平河口发射了猛烈的炮火。
佐藤正大佐师团长带领日军在炮火的掩护下,乘小船渡鸭绿江。
正巡视炮连的马金叙发现日军开炮并抢渡过河,他当即下令向日军发炮。
清军的炮火在河里炸得日军纷纷向后逃窜。
日军的炮火越发猛烈,清军伤亡惨重。
马金叙在烽火台前瞭望,发现已有少数日军登上岸边,他对身边的人低声说了几句。
片刻,20几名清军骑兵飞奔岸边林中,将日军打死打伤,但清军骑兵也死伤过半。
日军的炮火越发酷烈。
清军被迫阻击,子弹、炮弹消耗殆尽,骑兵也伤亡殆尽……
10.朝鲜境内
子夜时分,日军在第五旅团长大迫尚敏的指挥下,趁夜色乘小船渡江埋伏于虎山东侧与先期抵达的日军汇合待命。
两名擅于泅水的日军下水泅渡,泅渡到河中间时,被河水淹没。不久,两具尸体漂浮上来,顺流而下。
又有两名日军准备泅渡。
川崎面对两名即将泅渡的士兵训导:“帝国之兵,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两名士兵:“哈伊!”
两名日军重新背上绳索,下水泅渡,他们慢慢靠向了河对岸。泅渡成功后,二人拉起架设浮桥的绳索。乘着夜色,日军快速架设浮桥。
11.虎山阵地
黎明,天刚刚放出些许亮光,马金叙从帐篷中走出,在虎山上巡视工事敌情。
马金叙站在烽火台上,拿起长筒望远镜向江面望去,忽然发现江面上架起一座浮桥,他马上鸣枪警示。
清兵急忙列队准备迎战。
马金叙站在一块岩石上向清兵高喊:“倭寇一夜之间架起浮桥,与今日之战关系甚大,必以一场恶战相向!虎山存亡悉赖尔等拼力死守,望尔等为我大清土地不被倭寇践踏,拼死相守!”
众清兵高呼:“愿效死,保守此山!愿效死,保守此山!”
12.虎山阵地
日军端着枪纷纷冲上浮桥,向对岸虎山发起进攻。
马金叙站在一大炮旁,边指挥作战边不时地拿着望远镜向浮桥上的日军观望。
一时间,炮火在浮桥上炸得火光冲天,一发接一发的炮弹炸在狭窄的浮桥上,日军纷纷落江。正在指挥士兵的川崎大佐被清军的炮弹击中,随着火光丧命于岸边。
大迫尚敏指挥着两队日军从右翼抢占虎山东面的高地。
大迫尚敏挥舞着战刀:“前进!”
13.虎山阵地
马金叙拿着望远镜观望,发现东面的日军向虎山发起进攻。他又向西望去,发现日军在立见尚文的指挥下,从左翼绕至西侧,妄图攻占虎山阵地。
立见尚文挥舞着战刀:“前进!”
14.统帅作战室
宋庆统帅正与马玉坤、宋得胜、刘盛体、吕本元各部首领议事。
宋庆:“如果日军攻陷九连城,只能先撤往本溪一带。”
一个清军士兵来报:“虎山阵地马金叙统领请求兵力支援。”
宋庆:“刘盛体、吕本元,你二人带一千人火速赶往虎山阵地,驰援马金叙,一定要保守虎山阵地,不落入倭寇之手!”
刘盛体与吕本元相互递了一个眼色,齐应:“嗻!”
15.山路
一支一千多人的队伍慢慢腾腾地走着,刘盛体与吕本元各自骑在马上并排走着。
刘盛体:“宋庆那老东西让我们俩去打日军,还不是让我们去送死。”
吕本元:“我倒有个主意。”
刘盛体:“什么主意?”
吕本元:“不如我们率兵逃跑吧!”
刘盛体:“临阵脱逃?”
吕本元:“是啊,去了也是送死,海上一仗,日军把北洋水师打得片甲不留,难道凭你我二人就能打得过日本人吗?去了也是送死,不如我们……”
刘盛体:“这倒是个机会。”
吕本元:“是个天赐的绝好机会,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刘盛体想了想说:“嗯,可躲到哪里为上策呢?”
吕本元见刘盛体也有逃跑的意思,便说:“风城,我们顺小东沟走,那里人迹罕至,直通风城。我们到了风城再做打算。”
刘盛体:“也罢,去往风城。”
吕本元急忙将坐骑调转回头,面向士兵喊道:“兄弟们,我们马上调转方向,向风城进发。”
士兵们纷纷调转方向。
16.虎山阵地
阵地依旧火光冲天,日军的炮火在虎山上频频爆炸,枪声越来越密集。
马金叙对着一名侍卫官大喊:“援军到了没有?”
侍卫官:“还未到。”
马金叙望着山下从正面、东面、西面扑上来的日军,两眼冒火,他拼着力气喊道:“开炮!向日军开炮!”
冲在半山腰上的日军纷纷倒地。
忽然,一颗炮弹落在马金叙身旁,他被炸伤,满脸流血,向下倒去。
17.山道
王英听到激烈的炮声,再也坐不住了,顺着山道向阵地跑来。
18.虎山阵地
王英跑到阵地,正见马金叙被炸得昏迷不醒,脸上流着血。她唤了几声,马金叙双眼紧闭。
王英背起马金叙下山。
19.下山的路上
王英背着马金叙一溜小跑地向山下奔来。
马金叙渐渐苏醒过来,当他看清是王英背着自己时,喊着:“英子……把我放下来。”
王英将马金叙放下,将他的头搂在自己的怀里,流着眼泪望着气若游丝的马金叙。
马金叙:“英子,我不行了,娶你过门的事只能等到来生了,下辈子我们再做夫妻吧!”
王英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不,金叙,你不会死……”
马金叙望着王英,将身上的短刀吃力地递到王英的手上,张了张嘴,慢慢闭上了眼睛。
王英号啕大哭,哭倒在马金叙身上。
20.虎山阵地
战斗仍在持续,日军冲上来了。
剩下不多的清兵与日军进行殊死搏杀。在搏杀中清军一个个倒下去了,虎山阵地上到处是清军的尸体,直到最后一名清军的倒下,日军占领了虎山。
日军踏着清军的尸体,将日本旗插在虎山烽火台上。
字幕:1894年12月25日上午12时,日军占领了虎山、九连城等地。
21.县官家内
夜,管辖虎山之境的宽甸县官刘继勋掀开马车的帘子谨慎地向两边看了看,矮小的个子像猫一样跳下,臂上挎着一个细软的布包袱。他匆匆打开家门,一闪身便溜了进去,穿过两道月亮门,走进了正厅。
刘继勋老婆举着洋油灯走过来问:“拿到银子了吗?”
刘继勋没有说话,将手中的包袱“咣当”一声放在八仙桌上,两只不大的眼睛向他老婆递过一个狡黠的眼色。
刘继勋老婆打开一看,这么一大堆银子。白花花的银子在灯光下闪着银灿灿的亮光。吃惊地睁大眼睛喊到:“这么多啊!”
刘继勋上前一把捂住了老婆的嘴。说:“快,赶紧地,收拾一下,咱们今晚就走。”
老婆:“这黑灯瞎火的怎么走,等明儿一早再走也不迟啊!”
刘继勋:“还等什么等,头发长,见识短,日本人都打到虎山了,宽甸还能保住吗?也就是几天的事。赶紧拿上银子往关里跑,反正我们有的是银子,什么也不怕。”边说边换上一套百姓布衣布裤,又对他老婆说,“你也换套衣服。”
老婆:“这是县库的银子,要是拿跑了,还不拿你革职查办,满门抄斩。”
刘继勋:“现在战事吃紧,兵荒马乱的,向关里跑,我们隐姓埋名,什么事都没有。快,赶紧地,车就在门外,赶紧走。”
老婆换好衣服照着镜子,又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妖媚的脸上露出一丝阴柔的笑靥说:“我这真成了街上卖茶的王婆子啦。”
刘继勋:“火烧眉毛了,还有闲心照镜子,赶紧走。”
老婆:“催催催,催命鬼啊!”
俩人拿上包袱,吹灭了桌上的洋油灯,出了正厅。
22.烧锅大院
县捕盗营头领陈日晋正在乡下家中的炕上与三姨太吸食鸦片。
三姨太:“听说日本人打过了虎山,咱们宽甸还能保得住吗?”
陈日晋:“管他呢,小日本果真来了,我们替他做事,还能杀我们不成。只要有酒喝,有肉吃,有大烟抽,谁有本事,我们就投靠谁。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报——”院子里飞奔进一个弟兄。
陈日晋一个鲤鱼打挺,跳到地上问:“怎么回事?”
弟兄:“县长刘继勋拿着库银跑了!”
陈日晋:“跑了,妈了个巴子的!”将手上的烟枪狠狠地一折,“好,机会来了,弟兄们,跟我进城。”
23.路上
陈日晋带上十几个人,人人都骑着快马疾速奔跑。
24.宽甸城内
在陈日晋的带领下,十几人对有钱人家的店铺大肆抢劫,有反抗者,便打人砸铺。
25.饭馆
陈日晋领着十几个人吃得酒足饭饱,他们起身要走。
店小二马上过来说:“还没给钱呢。”
陈日晋上去就是一拳:“要钱,这就是钱。”
这时,店家老板出来,指着陈日晋厉声问道:“不给钱凭什么打人?你捕盗营是抓强盗的,怎么也变成强盗了呢?”
陈日晋一挥手:“给我上。”
陈日晋手下一人一拳将店家老板打翻在地,随后将桌子凳子掀翻在地,一片狼藉,他又将柜台里的银子全部抢走后,扬长而去。
一时间,街上的哭声、叫声、骂声、鸡鸣狗跳声,各种碰撞声、嘶鸣声交织在一起。
26.山路
陈日晋领着十几个弟兄醉熏熏地走着。
一个弟兄说:“大哥,今日旗开得胜,吃饱了喝足了,没去窑子逛逛怪可惜的!”
陈日晋:“想女人了?”
弟兄:“这城里的女人和乡下的女人看着可不一样,味道也会不一样吧!”
陈日晋:“你不就是想和城里的女人玩玩吗,等下次进城,让你玩个够。”
弟兄:“谢大哥。还是大哥知道兄弟想要什么。”
陈日晋:“以后跟着大哥吃香的喝辣的,我有的弟兄们就有,不像那狗日的刘继勋拿着银子自个儿跑了。”
弟兄:“大哥讲究!哎,大哥,你看,那边有个女的。”
透过一片枯萎的秋草,陈日晋看见了山底下的王英。
陈日晋:“走,过去看看。”
几个人骑着马摇摇晃晃地向王英那边走去。
27.山脚下
王英在马金叙的墓前烧完了纸钱又深情地叩下三个头,起身挎上篮子正要往回走,忽然看见十几个骑马的男人挡在路上,她想躲避,返回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陈日晋见王英要走,阴阳怪气地喊了一声:“站住!”
陈日晋手下的弟兄们心领神会地围拢过来,将王英团团围在中间。
王英:“你们要干什么?”
陈日晋跨下马来,晃晃地走到王英面前,露出淫邪的表情:“长得还不赖,跟我回烧锅大院做个小怎么样啊?”
那十几个弟兄哈哈乐着跟着起哄喊叫着:“好好……”
被激怒的王英血脉偾张,怒斥着陈日晋:“你大清官人是土匪呀,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去打日本人哪!”
陈日晋:“呦呵,没看出来呵,一个丫头片子,心气儿还挺高。日本人用不着你打,先陪大哥睡一觉,明个再去打也不晚。”
王英:“土匪,强盗,败类,无耻之徒!”
陈日晋一把抓住王英的长辫子,使王英不能动弹:“你不过一个刚刚死了男人的小寡妇,我弄死你就像踩死一只蚂蚁,你信不信?”他一副凶残的嘴脸。随后,陈日晋一把将王英向前一拗,“弟兄们,给我上!”
围拢的十几个弟兄纷纷向王英靠过来。
王英怒目而视:“谁敢上来,我就捅死他。”将身上的短刀亮出来。
这时,一个穿着青色衣裤的彪形大汉,背上一把雁翎刀,将马绳向前一勒,那马张开两蹄向空中一声嘶鸣,随即落下。那大汉威风凛凛地吼道:“住手,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抢民女,无耻之徒,到了极点!”
陈日晋:“你是谁?敢报上姓名吗?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胆!”
那彪形大汉铿锵有力地说:“蒋天福!”
“哦,你就是蒋大抬杆,江湖上久闻其名,果然有侠客之风范。不过,我警告你,今日之事与你无关,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俩井水不犯河水,识相的赶紧给我滚,否则让你身首异处。”陈日晋一脸不屑地望向蒋天福。
蒋天福:“这位兄弟口气不小啊!”
蒋天福像黑鹰一般从马上一跃而起,在空中呈一道弧线向陈日晋踹来。陈日晋正在看着眼前这团黑云将飘向哪里之时,却在恍惚中见一只黑脚猛地向他踏来。只见陈日晋连连向后退着,直到被一棵大树挡住为止。
偎在树根下的陈日晋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挥着:“给我上……”
十几个弟兄向蒋天福围拢过来,王英与蒋天福背靠背。
蒋天福抽出背后的雁翎刀,说:“有不怕死的给我上,我这片刀可是不长眼睛的。”
那围拢过来的十几个弟兄一听,吓得谁也不敢靠前,拿在手上的家伙做着随时出击的准备,却又不时地抖动着。
陈日晋见状,越发气急败坏地吼道:“给我上……”
那十几个人一齐向蒋天福奔杀过来,蒋天福将手中的大刀轮过十几个来回,那十几个人手中的刀,像切西瓜般落地。
蒋天福走到一个手握片刀的“弟兄”面前,刷地一刀下去,“弟兄”手里的刀不由自主地落到地上。蒋天福走到他跟前说:“兄弟,刀都握不紧,还想打仗,回去练好了再来找我。”边说边将雁翎刀插到背上,回头对那十几个弟兄说,“有本事去打倭寇,欺负一个姑娘家算什么本事!”
那十几个人被蒋天福的气势吓得蒙蒙登登,自觉地把道让出来。
蒋天福走到蜷缩在树下的陈日晋跟前说:“如果我没猜错,你就是捕盗营的头头陈日晋。你的账会算的!”说完和王英上马而去。
一帮人眼睁睁地看着蒋天福与王英骑马而去。
仍蜷缩在树前的陈日晋喊道:“妈了个巴子的,养了一群饭桶!”
28.山路
蒋天福与王英骑在马上奔驰而来。
蒋天福:“你叫什么名字?”
王英:“我叫王英。”
蒋天福将马停下来,两人边走边聊。
王英:“今日之事,幸遇蒋兄搭救,王英不知怎样感激!”
蒋天福:“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这个陈日晋昨日进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城里的百姓与乡绅无不痛恨,早晚要除掉他。”
王英:“是啊,他趁倭寇打进虎山,趁机兴风作浪,弄得百姓乡绅人人自危。”
蒋天福:“王英,朝廷新派来的东边道尹,明日在大川头乡招募青年入伍,筹办民间抗敌组织,叫团练会,我是去报名的。”
王英:“太好了,我也要报名参加。”
蒋天福:“好,我们一起去打倭寇。”
王英:“嗯。”
王英与蒋天福深情地相望,两人慢慢将目光向旷野望去,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29.城内街道
“当当”,一列轿子队伍打着“肃静”“回避”的牌子向县衙走来。
百姓自觉地站在路旁,议论纷纷。
30.县衙内台阶前
新任县官荣禧、凤凰厅同知章越、守备右善等早已恭候在此,迎接新任东边道尹张锡銮的到来。
走出轿子的张锡銮与知县荣禧、章越、右善相互抱拳问候。
“张大人,一路辛苦。”荣禧一脸的谦和。
张锡銮:“哪里哪里,只是从奉天到此,一路多有些颠簸,略感些风寒,不碍事的!”
荣禧:“大人一路劳顿,是否先歇息几日后,再议事不迟。”
章越:“是啊,大人路途遥远,歇息两日也不迟。”
张锡銮:“大可不必,国事重要,先议事再说。”
荣禧:“好,大人里面请。”
几个人向衙内的凤凰厅走去。
31.凤凰厅内
张锡銮、荣禧、章越、右善落座。
张锡銮喝了一口茶:“团练会的事办得如何了?”
荣禧:“布告半月前就已经在各乡镇、村庄张贴出去,没想到村民们踊跃报名。根据不同乡镇,组建了十大团,每团多则两千人,少则数百人。”
张锡銮:“嗯,不错,这说明百姓是愿意打倭寇的。”
章越:“团练会十大团分别是“仁,智,礼,义,信,温,良,恭,俭,让”,每团都有自己的字旗。
右善:“蒋天福为团练会会长。”
张锡銮:“好,我们不但要组织民间的团练会抗击倭寇,还要招募青壮年入伍清军,组建定边军,发给他们毛瑟枪,打击倭寇的嚣张气焰。明日举行授旗大会!”
32.练兵场
阳光明媚,红旗招展。十大民团代表各自举着自己的字旗站在各自队伍的方阵前。
清军在管带林元福带领下,组成方队,与十大民团并列站立。
练兵场上的城墙上写着“打倭寇,保家乡,卫社稷”等大字,操场的台上坐着东边道尹张锡銮、知县荣禧、守备右善、同知章越。
只见民团总教练蒋天福骑在快马上,表演短枪射击,只听“叭叭叭”十声短枪响过后,挂在绳子上的一排十只花碗被打得粉碎,台上台下一片喝彩声。
正当人们齐声喝彩之时,只见一个梳着长辫子,穿着深红色便服袄的姑娘跑上台去,对着几位大人跪下说:“民女王英,前来报名参加团练会,要当一名团练会勇兵。”
人们的眼睛都向台上望去。
蒋天福喊了一声:“王英!”
坐在台上的几位大人相互看了看。
荣禧望着王英说:“王英,我们不收女的。再说打仗可不是儿戏,一个女流之辈怎经得起枪林弹雨的威慑,还是回去吧!”
王英:“王英虽是女儿身,可抗击倭寇的决心是不会变的。还望各位大人收下民女!”
荣禧不敢做主,望向张锡銮说:“张大人,你看……”
张锡銮:“好!巾帼不让须眉,勇气可嘉!尔虽是女儿之身,可抗击倭寇的胸怀却是男儿之魄,留下吧!”
王英:“谢大人!”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这时,蒋天福跑上台去,对着几位大人喊道:“团练会勇布阵完毕,请各位大人授旗!”
练兵场上阳光明媚,十大民团的方阵,会勇们个个严阵以待,摩拳擦掌的信心形成了一股强大的气场。张锡銮、荣章右善走向队伍前。
荣禧宣布:“授旗仪式现在开始。”
蒋天福率先从张锡銮手上接过“仁”字旗,然后庄重地递给了王英,其他方阵前的头领依次接过“智,礼,义,信,温,良,恭,俭,让”十面旗帜。
清军管带林元福接受从奉天带来的毛瑟枪。
张锡銮站在方阵前喊道:“今日倭寇犯我虎山之要塞,妄想从陆路攻占我辽东,从而进犯奉天,其侵略野心昭然若揭。我宽甸实乃战略要塞之地,吾等愿与各位团练会勇一道抗击倭寇,誓死保卫宽甸城,保卫大清国土,绝不让倭寇侵略野心得逞。”
蒋天福率先喊道:“誓死保卫宽甸城,保卫大清国!”
清军与团练会勇兵齐喊:“誓死保卫宽甸城,保卫大清国!”
喊声响彻云霄。
33.城外各路口
城外十里许,各路口上关隘皆驻守团练会勇,团旗飘扬,会勇兵们飒爽英姿,瞭望路口情况,严查路人,严阵以待。
34.盘旋的山路
一队日军在行进。
日军指挥战斗的广田甚吉挎着洋刀与陈日晋并排骑在马上。
35.长甸城外路口
团练会勇的密探发现日军后,立即快马加鞭向宽甸城内狂奔而来。
36.团练会总部大院
会勇密探下马直奔院里。
蒋天福及各头领康秀峰、杨士林、李庆堂、楚文彦、王英等已出来迎候。
会勇密探:“长甸乡的日军已向宽甸进发。”
蒋天福:“倭奴大概有多少人?”
会勇密探:“80左右吧!”
蒋天福:“走,上马。”
几个人打马奔出总部大院。
37.山路上
蒋天福率领一支二百多号的人马,向馨岭奔赴,会勇们的步伐也如离弦之箭般。
38.馨岭山中
馨岭山中的战壕里,蒋天福、王英等趴在战壕里观察着山下的动静。
片刻,日军慢慢走进馨岭伏击圈中。
王英一眼认出骑在马上的陈日晋:“那不是陈日晋吗?”
蒋天福:“是他,上次让他跑了,原来他投靠了日本人。他做过捕盗营,对宽甸的地形了如指掌,想必是倭寇利用他来当活地图。”
王英:“这个走狗做尽了坏事,现在又投靠了日本人。”
蒋天福:“这笔账会算的!”他见日军已进入伏击圈内,喊了一声,“打!”
民团会勇们火枪大作,抬炮齐鸣,正中敌群,炸得日军顿时乱了方寸。
广田甚吉一看中了埋伏,赶紧喊道:“撤退!撤退!”
日军掉头就逃,向后退去,地上丢下十多具日军尸体及枪支。
39.民团总部大院后厨
十一月的东北已进入了初冬季节,天上飘着小雪。
一只大黑猪绑在案板上等待着开膛破肚,团练会勇们准备杀猪。
王英、二嫂及几个女人忙着切酸白菜,剥葱,切豆腐。
大黑锅里大块大块的猪肉冒着热气,红红的高粱米饭香气扑鼻。人们喜气洋洋,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几个女人有说有笑地忙碌着。
二嫂:“第一仗咱就打胜了,那小日本也不抗打啊,看以后还敢不敢来了?”
王英:“二嫂,他们还会来的。”
二嫂:“再来还猛打,打胜了,蒋团练还给咱们杀猪歹(吃的意思)。”
玉兰:“净想好事,除非那小日本是纸糊的,一泡尿就能呲没了。”
几个女人一听,笑作一团。
二嫂:“那小日本可真尿性了。”
蒋天福进来,看到这么快乐的场景,问道:“什么事这么高兴啊?”
二嫂一边笑一边抹着眼泪说:“天福啊,你玉兰嫂子说那小日本,她一泡尿就能呲死,她也太厉害了……”
几个女人一听,笑得蹲在了地上。
蒋天福笑了笑说:“我找王英有事,王英,你过来一下。”
40.民团总部
蒋天福与其他首领康秀峰、杨士林、楚文彦等在开会。
蒋天福:“我们与倭寇的第一回合虽然胜利了,但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进攻。所以,各团会一定不能掉以轻心,各路哨卡严密监视,随时注意倭寇动向,我们几位每天轮流巡逻。”
41.城门附近
夜,蒋天福带着一侍卫,两人骑马巡视归来。
王英站在一棵树下,等着蒋天福。
侍卫:“什么人?”
王英:“是我,王英。”
蒋天福:“王英,你怎么站在这?”下马,随后对那侍卫说,“你先回吧!”
蒋天福与王英并肩而行。
王英望着蒋天福深情地说:“天福,天冷了,我给你纳了双棉鞋,等再打倭寇的时候你好穿上!”将一双崭新的黑布面的棉鞋递给蒋天福。
蒋天福望着手中的棉鞋说:“好,我收下了。再打倭寇的时候我就穿上。”将身上别着的火药短枪递到王英的手上,“英子,这把枪送你,留作防身。”
王英:“可是我不会用啊!”
蒋天福:“我来教你。”站在王英的身后,手把手地教着王英开枪的姿势。
42.丹东九连城日军司令部
佐藤正大佐站在作战司令部办公桌前训话。
日军头目广田甚吉、立见尚文并排站立,陈日晋站在对面另一边。
佐藤正大佐:“进攻宽甸的第一战中了埋伏,被打得丢盔卸甲,死的死伤的伤,如此狼狈,这是我大日本帝国的耻辱。第二次的进攻,不许失败,只许成功,否则,格杀勿论!”佐藤正大佐绕过办公桌来回地走动着,忽然停在陈日晋跟前,阴森森地看着陈日晋说,“你的地形的熟,有什么好的主意?”
陈日晋想了想,献媚地说:“我倒有个主意,不知当讲不当讲?”
佐藤正大佐:“讲!”
陈日晋:“这次,我们不如兵分两路,一路绕道一撮毛进攻,让他们想不到。一路由凤城经小东沟进入,那里属原始森林,人迹罕至,不易觉察。”
佐藤正大佐边听边点头:“呦西。”他缓缓口气,一脸严肃地立马命令,“广田甚吉,你的带400人由凤城经小东沟进攻宽甸!”
广田甚吉:“哈伊!”
佐藤正大佐:“立见尚文,你的带300人绕道一撮毛进入宽甸,两队夹击将宽甸民团一举歼灭!”
立见尚文:“哈伊!”
43.民团总部
蒋天福与民团各团头领开会。
蒋天福:“日军第一次出兵失利,定会有第二次……”
一哨兵打马飞奔而来,下马,跑进来:“蒋团练,日军司令部已派出一队400人向大水沟方向去了,另一队人马足有300人,已发现去往一撮毛附近。”
蒋天福:“情况紧急,康秀峰、楚文彦,你二人速带‘义’字团去一撮毛拦截来犯之敌。我和杨士林去大水沟阻击400人的倭寇,分头行动,马上出发。”
44.山道上
蒋天福与杨士林骑马带领千余人马,迅速向大水沟处前行。
康秀峰与楚文彦带领一队人马向一撮毛前行。
45.大水沟
傍晚,蒋天福率领人马在山顶埋伏,静等日军的到来。
当日军快要走进包围圈时,广田甚吉警惕地环视着四周,他感觉到了一丝阴森的恐怖。
乌鸦发出阵阵的叫声,山中的林木在暮色中似狰狞的怪兽。
广田甚吉对陈日晋说:“这里的地形对民团的有利,我们会不会中埋伏?”
陈日晋赔着笑脸说:“蒋天福做梦也不会想到,我们是绕道而行,不走常规路。这里山高林密,时常还有黑熊出没,趁着天黑,我们便可神不知鬼不觉地到了宽甸城里,到了那时,只怕蒋天福还在梦中呢。”
广田甚吉听了,脸上露出一丝欣喜的笑容,不由自主地说:“呦西!”随后加大声音喊道,“加速前进!”
埋伏在丛林中的蒋天福见日军进入包围圈后,喊了一声:“打!”
只见火光冲天,团练会勇们杀声震天,冲向山下。
日军招架不住,且打且退,十几具尸体躺倒在地,几次想突围出去,均被打散了。
广田甚吉眼看日军死伤倒地,挥着战刀声嘶力竭地喊着:“冲啊!”
蒋天福手举短枪,瞄向广田甚吉,一枪将广田甚吉打死,日军见状,纷纷向凤城方向逃去。
狡猾的陈日晋躲在一大石头后,看着广田甚吉的尸体,吓得瑟瑟发抖,他慢慢走过去,摸着广田甚吉的尸体,喊了两声,见不答应,便去摸广田甚吉的军衣兜,摸到一块怀表,他看看表,揣入怀中,听见没有了炮声,牵过马绳一跃而上,向后逃去。
46.一撮毛阵地
黎明,康秀峰与楚文彦率领的“义”字团在与日军交火。
立见尚文挥舞着战刀喊着:“射击!”
日军向山上射击,枪声密集,炮声隆隆将团练会阵地炸得火光冲天,不大的工夫,团练会阵地的树被点燃了,康秀峰与楚文彦不得不转移阵地。
转移中,一发炮弹落下,康秀峰中弹。
楚文彦赶紧抱起康秀峰。
康秀峰临闭上眼睛时说:“快,快报告将团练会速来驰援……”说完闭上了眼睛。
47.山道上
蒋天福快马加鞭带领一队人马疾驰。
48.一撮毛阵地
蒋天福率领团练会勇从日军的后面打去,毫无防备的日军倒下十几个,立见尚文发现了他们后面的团练会勇,挥着战刀掉转方向。
日军又倒下了十几个。
立见尚文一见不好,挥着战刀向外突围。
蒋天福立即指挥:“发炮!”
炮弹手:“炮弹全部打光了,已经没有了。”
蒋天福眼看着突围出去的日军,一记重拳狠狠地砸在树上。
49.战场
清晨,火红的太阳冉冉升起,阳光温暖地照耀在山里。
团练会勇们开始打扫战场。
战场上日军丢下的驮马车上拉着的大米、枪支、子弹等物品,会勇们将缴获的枪支弹药抬到马车上,胜利的笑容洋溢在脸上。
蒋天福在地上拾起一把日军的枪,在手中左看右看又瞄瞄准,说:“真是好枪啊!”
一个会勇兵:“团练长,这次缴获的枪该发给我一只了吧,我打了几次倭寇了。”
蒋天福看看他,说:“接枪。”一只手把枪扔过去。
那枪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便被那会勇兵两手接住了。
十几个会勇兵围上来看这把枪。
一阵“嘚嘚”的马蹄声传过来,蒋天福回头望去,一辆马车跑来,王英坐在马车上。
王英喊:“兄弟们,吃早饭了。”
50.山路上
会勇们推着缴获的战利品兴高采烈地向城内走去。
蒋天福牵着马与王英边走边欣赏着满山的枫叶。
王英在一棵红红的枫树前,择下一枝,回头对蒋天福说:“多美的枫叶啊!”
蒋天福笑着说:“你们这些丫头片子,就爱个花呀朵呀的!”
站在枫树下正要走回山道上的王英忽然听见阵阵细细弱弱的惨叫声传来,她向天福喊道:“天福,你听这是什么声音?”
蒋天福静气凝神地听了听说:“像是狐狸的叫声,就在这附近,我们找找。”
51.山林中
蒋天福与王英顺着叫声在山腰中不约而同地看到一只被套住的雪白雌银狐,它噙着泪珠向蒋天福发出求救的眼神。
蒋天福对王英说:“想必这是一只为幼崽寻食的雌银孤,我们救它一命吧!”将身上的短刀拔出,一下将那绳索割断。
银狐挣脱了绳索的绞绊,向山中而去,边走边回望着蒋天福。
蒋天福与王英目视银狐遁入林中。
52.山林中
蒋天福与王英下山时,不约而同地在两棵大树前停住了,俩人向上望去。
只见两棵笔直的参天大树伸向空中,雄树昂扬挺拔,雌树温情相伴,冠部伸向了雄树的枝颈里,恩爱地靠在一起。
王英:“这就是传说中的夫妻树!”
蒋天福望着王英想了想,说:“英子,我娘把日子都定下了,要不我们就按娘的意思把婚事办了吧!”
王英:“可眼下……”
蒋天福:“不碍事,成了家,我们俩还一起打倭寇。”
王英笑了:“我听你的!”
53.城里一条弄巷
陈日晋趁着夜色,时而回头,时而东张西望,鬼鬼祟祟地走在弄巷里向自家摸去。到了自家门前,看看四下没人,扣了三下门环,那门刚刚打开一条缝,他一闪身便溜了进去。
陈日晋回身麻溜地将门闩上,对那三姨太小声说:“别出声。”慌慌张张向屋里溜去。
三姨太一溜小跑紧跟其后。
54.陈家屋内
炕上的油灯捻子闪着抖动不定的火苗。
陈日晋对三姨太说:“快给我点上一支,没这玩意,真不是人过得日子。”说着便向炕上倒去。
三姨太将点好的长烟枪递给陈日晋,陈日晋急忙吸了一口,陶醉在飘飘欲仙中。
三姨太问:“你怎么跑回来了?”
陈日晋:“日本人两次攻城,损失惨重,准备择机再次攻城,派我先回来打探一下。”
三姨太小心地问道:“那日本人能打赢吗?”
陈日晋:“这次日本人可是铁了心地要攻下宽甸城,这帮靠土枪土炮耍红缨枪片刀的团练,哪会抵得上日本人的洋枪洋炮,这回可是要完蛋了。”在油灯的光亮中,陈日晋的脸显出狰狞的神情。
55.练兵场上
团练会举行庆功大会。
台上坐着张锡銮、荣禧、章越、右善,会勇们站在场上四周。
会场上,团练会十大字旗迎风飘扬。
中间的场地上,会勇们有的在耍红缨枪,有的在挥舞大刀。最后只见一名会勇站在靶子前张开两臂,两臂的肩上手上头上分别托顶着一只红灯笼。只见王英骑马飞奔在操场上,手持短枪,在数秒之内,便将那会勇头上、肩上、手上的五只灯笼全部击碎。
会勇们见状,大声叫着好,台上的几位大人也相互频频点头微笑,赞不绝口,蒋天福更是露出满意笑容。
56.蒋天福家
一个大大的喜字贴在墙上。
蒋天福的娘坐在高堂上,十几个团练会首与数会勇兵及乡亲男男女女在一边看热闹。
二嫂喊道:“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王英穿的是红袄红裤红鞋,头上蒙着一块红盖头。蒋天福穿的是紫红色的马褂,身上背着一个大红花。
二嫂:“送入洞房!”
57.洞房内
两个新人在洞房的炕上坐下,蒋天福将那红盖头轻轻取下。
这时,闹洞房的人一窝蜂地闯进来,二嫂领头,玉兰嫂及青年男女十几个人将一只苹果绑在木棒上,推送着俩人啃来啃去……
58.盘旋的山路上
夜,一条通往县城的盘旋山路上,日军在立见尚文的带领下向宽甸城行进,陈日晋与立见尚文并排骑在马上。
陈日晋:“少佐阁下,宽甸城马上到了,这次我们神不知鬼不觉地降临,定会攻进城内。”
城楼在拂晓中影影绰绰渐渐清晰可见。
立见尚文:“吆西!已经看到了城楼。”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日军的步伐开始变得越来越轻,越来越轻,以至听不到脚步声地快速摸到了城楼下。
59.城楼上
两名清军来回走动,两声枪响,两名清军倒地而亡。城楼上其他数名清军见状纷纷抵抗,一名清军慌忙骑马报信去了。此时,日军已疾奔到城楼门下,准备破门而入。
60.团练会操场
凌晨,清军哨兵打马飞快地闯入练兵场上,边喊边飞身下马:“不好了,大人,日军已经到了城南外。”
张锡銮:“什么,已经到了城南,有多少人?”
清军哨兵:“大概有一千多人。”
张锡銮立即下令:“撤,全部撤出城去。”
蒋天福:“大人,你们先撤,我们掩护。”
张锡銮:“日军这次是有备而来,他们已攻破我辽东30余城了,唯宽甸久攻不下,定会报复。我们避敌锋芒,先撤出城去,待机再战。事不迟疑,马上向黄椅山撤退。”
61.城门前
日军大队人马将城楼上十几名清军全部打死打伤,然后破城而入。
城门被打开,日军蜂拥而入。
62.城内
街道上,日军与蒋天福率领的团练会勇与部分清军发生巷战。
此时,天已亮,民团会勇躲在暗处,拿着红缨枪及大刀片与日军搏斗。日军在明处端着枪,见到民团会勇及清军就开枪射击。
由于武器的战斗力悬殊,眼看日军越逼越近。
陈日晋骑在马上,正手拿短枪向一个会勇瞄准。王英见状,举手就是一枪,可惜只打中了陈日晋的手,只听“啊”的一声,陈日晋摔下马来。
陈日晋一看是王英,赶紧用日语喊过来几名日军,喊叫着:“抓住王英!抓住王英!”
王英打死了两名日军,正要转身跑去,只见前后左右的日军举枪围拢过来,她被包围了。
63.城楼前
王英与20几名团练会勇跪在城楼前的场地上,四周是城里的百姓,外围布满日兵把守。立见尚文挎着洋刀,陈日晋手上缠着纱布,站在场地中间。
场上没有一丝声音,一派杀气腾腾。
立见尚文来回走动着,忽然,他抽出战刀一个转身向一个会勇兵做砍头之状并嘲笑说:“你们的红缨枪、片刀能与大日本帝国作战吗?这是送死。大日本是仁义之师,只打官军,不与百姓作对。你们家有父母妻儿,我怎忍心杀害!只要你们交出蒋天福,你们统统的都可以回家。”
跪在场地上的团练会勇无一人吱声,一片沉默。
立见尚文气急败坏地看向让陈日晋。
陈日晋迅速地顾盼团练会勇们,最后将目光停留在王英身上,他走到王英跟前,蹲下说:“王英,你可是蒋天福刚过门的新媳妇,那蒋天福去哪了,你是知道的。说了或是把他领来你可有花不尽的银子使,小两口还可回家过小日子,想想都是美事啊!”他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王英。
王英慢慢抬起头,轻蔑地看了看陈日晋:“怎么没一枪把你打死!”
陈日晋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看看王英,狠狠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我叫你生不如死!”站起身走向立见尚文,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这时,蒋天福混在百姓群里,戴一顶狗皮帽子,长长的帽耳系在下巴上,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立见尚文挥挥手,几个日军将王英押向城楼上。
王英站起身向城楼转身的一瞬间忽然看见了蒋天福,他们四目相对,王英深情地一望,她抑制住内心的激动,毅然向城楼上走去。
64.城楼上
立见尚文站在城楼上喊道:“交出蒋天福,你们统统的可以回家。”
陈日晋:“只要说出蒋天福在什么地方,大日本军是不会杀头的。还有花不尽的银子使。”
仍然一片沉默。
愤怒咆哮的立见尚文挥着战刀向王英喊道:“你的说不说?”同时举刀向下砍去。
突然,王英猛地往前一窜,向城楼边上跑去,她犹如一道红色的闪电,从城楼上坠下,“咚”的一声,倒地身亡。几乎就在同时,一声枪响,立见尚文倒地身亡。城楼上的日军见状,端枪射击,人们纷纷向四处跑去。蒋天福又连开几枪,将城楼上的日军打倒,趁此混乱,快速离去。
65.黄椅山
夜,黄椅山上雪花飘飘。
蒋天福在一茅草屋前挥舞着雁翎刀,他的眼前不时地幻化着王英的笑脸,他的脚上穿的是王英亲手纳的棉鞋。他越挥舞越不肯停下,他一刀砍在一根木柱上。
66.宽甸城里
陈日晋穿着一身日本军服,挎着一把洋枪,领着三四个弟兄在街上横逛。
几个人来到一家名叫“倚红阁”的青楼前,大摇大摆地踏进去。
67.“倚红阁”大厅
老鸨从里面像风一样麻溜出来:“哎呦!这不是陈捕头吗,快快里面请,里面请!姑娘们,来客人了。”
从房间里走出四五个姑娘来。
陈日晋看了看说:“把小月仙给我叫出来。”
老鸨:“小月仙这会儿有客人,还是换位姑娘吧!我们这新来了好几位姑娘呢,随便大人挑!”
陈日晋:“少废话!”一把推开站在面前媚笑的老鸨,径自上了二楼,直奔月仙姑娘的房间,一脚将门踹开。
68.“倚红阁”二楼房间内
月仙姑娘正与一位乡绅模样的男子下围棋,那男人见了陈日晋吓得拿上外衣,溜出门去。
月仙姑娘淡定地坐在桌子前,一脸春风媚笑地说:“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陈捕头啊!这会儿又穿了日本军服,替日本人做事,名声且大又好生威武着呢!”
陈日晋听了月仙的话并未恼,反倒是慢悠悠地走到桌前坐下,面对着月仙姑娘一脸的媚笑,从兜里掏出两锭大元宝,“啪”地放到桌子上,说:“好好侍候爷,爷有的是银子,侍候好了,还有重赏。”
月仙望了望银子,轻轻拿起看了看,又轻轻放下,慢慢抬头看着陈日晋说:“即是有的是银子,就拿一千两来,区区两锭元宝岂不是羞煞了陈捕头,如今这般风光的陈大官人!”
陈日晋:“钱好说,先给大爷把衣服脱了再说。”将挎着的枪放到桌子上。
月仙姑娘忽地站起来,收起了一脸的媚笑,变得怒不可遏:“送客,不侍候!”
陈日晋:“哎,你个臭婊子,还给我拿上了,你是野鸡想变凤凰,不知天高地厚了。今天我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是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说着过来扯月仙的衣服。
月仙姑娘一躲,陈日晋由于用力过猛,一下子扑个空,差点摔倒,被一凳子挡住。
月仙姑娘指着陈日晋厉声呵斥道:“陈日晋,我兄弟是在虎山阵地上被日军打死的他年纪轻轻死在了战场上,尸骨未寒,我怎能与为倭寇卖命的走狗干交媾之事!你若是还有些良知,便滚出门去,我是死也不会从的。”
陈日晋一听,“哈哈”大笑说:“臭婊子,在这城里没有我办不到的事,我还不信了,制服不了你……”边说边扑过来,一把将月仙姑娘死死地抱住,扔到床上,随后扑上去。
只听陈日晋“啊”的一声,去摸自己的耳朵,他摸到了一手血,觉得自己的耳朵疼得快要掉下来了,他气急败坏地拿过桌上的枪,对着月仙姑娘就是三枪,月仙姑娘挣扎了几下,便一动不动地咽了气。
老鸨听到枪声,疯了般地闯进来,看到月仙姑娘惨死在血泊之中,哭喊道:“我的儿啊……我的儿啊……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哭喊之时,见陈日晋要走,便死死抱住他的大腿不让走,喊着,“我和你拼了!”
陈日晋抬起穿着马靴的另一只脚狠狠地一踹,老鸨疼的“妈呀”一声松开了,昏倒在地。陈日晋整了整衣领,扬长而去。
69.城外
乍暖还寒的初春之际,鸭绿江冻结的冰块开始慢慢融化,浮在江面上顺水而流。
城里的日军溃不成军,纷纷由城外拥进城门,他们身后不远处,清军与民团尾追不放,日军将城门关闭。
70.黄椅山上
山麓龙旗飘扬,军号齐鸣,清军管带林元福营与蒋天福团练会勇居高临下,向日军燃放抬炮。隆隆炮声,荡漾山谷,火光冲天,炮弹在日军队伍中开花。
71.城墙上
黄昏之时,日军列队城墙,发现城西、城北、城东皆是清军与团练会勇三千余人的队伍浩浩荡荡涌来。
一番激战,团练会勇与清军破城东门,杀入城中。
72.城南门
日军逃往城外,埋伏在护河畔的团练会勇突然冲出,打得日军晕头转向,向永甸方向逃窜,清军与团练会勇追击而去。
73.城内
蒋天福率领民团会勇在搜寻日军残余人员。
他们从地窖、粮仓、草垛中活捉日军十几人。
74.陈日晋家
团练会勇在搜查,大厅里,陈日晋的三姨太吓得毕恭毕敬。
一名会勇对蒋天福说:“没有找到。”
蒋天福:“跑了,跑了和尚跑不了庙,走!”
三姨太看着他们出去后,赶紧将大门关上,急急忙忙返回进了西屋的卧室。对着炕上的箱子敲了三下,陈日晋满头大汗从里面钻出来。
75.凤凰厅内
张锡銮、荣禧、章越、右善、蒋天福等议事。
张锡銮:“香炉沟系日军的给养仓库,只有断了日军的给养,才能彻底肃清宽甸境内的日军。三月一日,我们清军与团练会已收复长甸城,毙敌80余人,这次对香炉沟的进攻再修整几日也可。”
蒋天福:“也好,团练会配合,经过三日修整,那么三月五日便可向香炉沟进发,不给倭寇以喘息之机。”
荣禧:“三月五日的确是个好时机,趁热打铁拔掉香炉沟的据点,断粮断枪,使倭寇不战而亡。”
章越:“我们在兵力上占优势,清军与会勇兵有三千余人。”
张锡銮:“好,就定在三月五号向香炉沟发起进攻。这次清军与团练会勇一定要配合默契,将倭寇一举歼灭,全境肃清日军。”
76.野外
夜,陈日晋牵着马,站在一棵树下,一脸的焦躁与不安。
不大的工夫,一团练会勇模样的男子鬼鬼祟祟走近陈日晋。陈日晋听到声音,一个激灵躲进树后,待那男子走近时,方从树后阴阴地走出来。
那会勇模样的男子靠近陈日晋说:“向香炉沟进发的时间是三月五号。”
陈日晋:“消息可靠吗?”
男子:“绝对可靠。”
陈日晋:“要是假的,下次回来拿你的脑袋去见日本人。”从兜里掏出两锭银子扔给男子,“随时注意他们的动向。”打马奔向夜色里去了。
77.盘旋的山路
清军与团练会勇共三千余人,打着龙旗,团旗向香炉沟浩浩荡荡进发
78.山岭中
日军埋伏于山林中,待清军与团练会勇进入腹地,日军开始射击,顿时,清军与团练会勇向四下散去还击。
79.峡谷中
蒋天福率领部分会勇想从侧面突围出去,却被日军炮火封锁在一峡谷中,突围不出去。隆隆的火光、炮声在崖谷间炸开。
会勇兵几次想冲出峡谷,都被日军激烈的炮火打压下来,无法突围。
正在蒋天福焦急地想办法之时,只见一只雪白的银狐被炮声震出,从洞隙中钻出,进入深谷一条软枣藤里。
蒋天福见状一愣,他顺着银狐的方向攀爬过去,原来那软枣藤蔓爬在一陡崖上,拨开藤蔓,在藤蔓后竟有一条狭窄的缝隙通向山巅。
蒋天福终于明白了,那银狐是来搭救他的,给他指明一条突围出去的路线。蒋天福率领众会勇,于山谷缝隙间攀岩,顺小路登上山巅突围出去。
80.香炉沟战场
清军从正面向日军进攻。
章越指挥战斗,忽然一颗炮弹在他耳边爆炸,章越被炸身亡。日军的炮火越发的猛烈,会勇兵与清兵纷纷倒下,民团会勇副团练杨士林被炸身亡,阵地上火光冲天,炮声密集,人仰马翻,血流如注,一时间,清军与会勇死伤近百人。
此时,突围出来的蒋天福,忽然在日军背后袭击。
蒋天福瞄准日军炮手,逐枪击毙。立时,日军的火力被削弱了大半。
这时,正面的清军杀声四起,号角齐鸣,两面夹击,日军无法支撑,丢下尸体,枪械,炮弹,向凤城方向逃去。
81.日军给养仓库
蒋天福率领十几名会勇兵冲进大院,打死几名日军后,见陈日晋正从后门骑马逃跑,蒋天福骑上马,追奔而去。
82.山路上
陈日晋见蒋天福追来,掏出短枪频频向后射击,蒋天福一一躲过。
蒋天福掏出身上带的索驴套,在手中摇了几摇,向空中抛去。一条弧线划过,索驴套稳稳地落在陈日晋的颈上,蒋天福用力一拉,陈日晋向后倒去,那马抬起前蹄在空中,一声惨烈的嘶鸣,陈日晋摔下马来。
蒋天福打马过来,掏出短枪,对准陈日晋。
陈日晋露出恐惧的目光,哀求地说:“如果你能放过我,我决不再给日本人做事了。”
蒋天福看了看陈日晋说到:“晚了。”随后一枪将陈日晋打死在血泊之中。
83.城内街道
老百姓踩着高跷,扭着秧歌穿着红红绿绿的衣服热烈欢迎清军与民团会勇肃清日军。
84.凤凰厅内
张锡銮、荣禧、蒋天福及其他清军官、民团首领等十几人在摆庆功宴。
外面忽来报:“皇上有旨!”
众人急忙行礼跪拜在大厅内接旨。
一宦官慢条斯理地走进厅内,看看众人,说:“接旨!”
宦官手执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玆有宽甸民团首领蒋天福配合清军将东洋倭寇给予沉重打击,有力地牵制了日军兵力,支援了清军围攻海城,保卫辽阳的战斗,阻止倭寇北越桓仁、兴京,进犯奉天的侵略野心,特赐蒋天福为五品军功,赏戴蓝翎,赐黄袍马褂一套。钦此!”
众人齐喊:“谢主隆恩!”
85.关帝庙
身着清官府五品官服的蒋天福率众会勇纪念死去的清军与团练会勇。
蒋天福手执酒杯说:“今日宽甸境内的倭寇已全部肃清,今甚喜告慰各位英灵,尔等为国捐躯长眠于此,实乃报效于大清皇恩之楷模,尔等英雄千古长存!吾今后须竭力同心,以御外敌,保我大清国太平昌运,以享荣盛!”说完将酒撒向地界。
众人将酒洒向地界。
86.大捷碑前
宽甸大捷碑前游人瞻仰。
字幕、旁白:“甲午鸭绿江陆战之役,宽甸民团配合清军沉重打击日本侵略者,牵制日军兵力,有力地支援了清军围攻海城,保卫辽阳的战斗。同时,也阻止了日军北越桓仁、兴京,进犯奉天的侵略行径,对稳定整个东边抗日形式起到重要作用,宽甸军民保家卫国的战斗业绩永远载入史册。”
黄椅山上青松翠柏,玄武湖上点点帆影,绿树葱茏,鲜花娇艳,人们川流不息,徜徉在美丽的湖光山色之中。
(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