堤坝上的花朵（外一首）

◎ 柯 杰

清晨路过一水库堤坝

雾中的堤坝像一座云雾缭绕的山峰

惊艳目光的是

草尖上架起的花朵

碗口大的花朵盛着一夜雾气

像一对对水汪汪的眼睛在守望天空

它们相约盛开

给堤坝穿上一件碎花衣服

却又露出湿漉漉的补丁

花朵的结构就是蜘蛛网的轮廓

丝丝缕缕都悬挂着洁白色的水珠

我知道这里生活着蜘蛛的王国

在清晨它们生活在乳白色的世界里

在清晨它们的屋顶全被发亮的露珠覆盖

我还知道

堤坝上水做的花朵

开的越是热烈

散雾之后的艳阳天就会更加炙热

瞧！东边泛起的光彩

为它们镶上了金边

父亲种的葫芦瓜

地里的一角铺着一片绿

微风拂来绿意蔓延

初冬不起眼的绿

正好在春天开花结果

父亲对季节的轮回拿捏得真准

像是抓住了季节的七寸

就像我的喜怒哀乐总逃不过他的眼睛

手脚并用种下葫芦瓜种子

面对那颤巍巍的身影

一株草投去了异样的目光

风用柔和的声音唱出春冬交替的欣喜

那个身影是相伴相随的舞伴

葫芦瓜藤蔓相互缠绕

朝着向阳的方向努力伸展着

仿佛在用尽全力

想要抓住什么

就像此刻的我

心中的藤蔓想要抓住

抓住父亲和我一起种植的时光

然而就在今年春天

父亲这一生的种植就要进入了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