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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语

2019-11-12罗振亚

新文学评论 2019年1期
关键词:批评家研究者诗人

□ 罗振亚

在上辑“新学人专栏”中,我们曾经聚焦王家新、汪剑钊、李少君和吴投文四位武汉大学出身的诗人创作,不经意间回答了“诗歌研究者或批评家要不要会写诗”的问题。本辑则再次把目光移向华清、耿占春、霍俊明、赵思运等具有学院背景的诗人,继续探讨新学人诗歌的个性特质,以期获得对新学人诗歌的深度把握。

和一般性的诗歌写作相比,新学人诗歌究竟具有怎样的相似性和差异点?这看上去似乎构不成一个问题,却又很难一下子说清楚。按惯常的思维理解,新学人诗歌应该充满“思”之趣味和深度,语音技术相对更纯熟,创作主体的诗学理念往往能够与其创作之间达成某种彼此补充促动的互文关系,这一点在胡适、郭沫若、朱自清、闻一多、朱湘、穆木天、梁宗岱、林庚、唐湜、袁可嘉、简正珍、陈超、姜涛等人那里,确乎得到了过大面积的印证。诗歌研究者张清华、耿占春、霍俊明与诗人华清、耿占春、霍俊明之间,也同样呈现着这样的结构状态。杜学文的《生命的形式与花园》指认,华清和张清华共有一个诗歌花园,华清的诗集《形式主义的花园》体现着创作者关于生命意义的追寻,诗人善于在大时空、长跨度中通过具体生命的描写表达感悟,把微小的生命存在与永恒的时空统一,并在中外东西的融通中找到了诗歌的超越性内核,凸显出强烈的“现代性”。赵目珍的《卜辞的艺术与熵的法则》沟通耿占春的文学批评和近期的诗歌写作,断言其以“隐喻”“象征”“卜辞”“幻象”等为思想基石的批评特质,赋予了创作一种“出境”的格调与“出神”的精神,达成了和语言、生命“三位一体”的融合,总是力求“寻求启示”,内涵的“诡秘感”引人品味,对于语言的“深入”让人瞠目。而张凯成的《如何讲述“病”的故事》则从疾病视角,打开霍俊明诗歌写作的一个重要侧面,肯认诗人的文本在“病”的故事讲述上的有益探索,不仅借助乡村疾病与城市疾病的书写呈现了当前社会人的基本生存隐症,而且还经由“病态”身份的塑构与再现,思索了人的现实身份问题,以期在多重社会权力空间的扭结中,找寻出人之真正的存在状态,找到研究对象诗歌创作与诗歌研究间的交互式状态。

但是,事实并非完全如此。正如T.S.艾略特在《批评批评家》一文中所说,批评家的“评论之所以有价值,不是因为有助于理解他本人的诗歌,而是有其自身的价值”。张清华、耿占春、霍俊明等诗人批评家理论研究的丰富性与创造性,更在创作文本之外建构起了一个独特的思想宇宙,与自己的创作同声相应,又远非自己的创作所能涵盖;并且,诗人和研究者的身份在有些人那里并不存在必然的联系,很难重合一致,有时甚至完全体现为复杂的悖裂状态。吴昊的文章《在“正经”与“不正经”之间》,就从赵思运的“诗人—研究者”身份的内在矛盾性展开思考,揭示其诗歌以“不正经”的方式表达“正经”观念的本相,口语与俚语乃至情色、暴力暗示的背后常常隐含着批判社会生活中不义现象的意图,“非虚构诗集”《赵刘氏传》更还以“传记”形式揭露了历史与现实中的荒谬之处;进而言明研究者“学院”身份与“反学院诗歌路向”之间的矛盾,已经成为当下的一种诗学现象。或许,正是“诗人—研究者”身份间的复杂多元结构状态和批评家诗人创作向度上的“姚黄魏紫”,共同营造了诗歌创作与批评“杂语共生”的健康格局。

四篇文章提出的观点并非定论,却都能够引发读者的进一步思考,这恐怕正是诗歌研究的价值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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