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DEA 模型的医院创新型科研团队绩效评估研究★

□ 吴宾 WU Bin 李媛 LI Yuan 王丹蕾 WANG Dan-lei 邬凡 WU Fan 王兵 WANG Bing 张华 ZHANG Hua 饶慧瑛 RAO Hui-ying梁公文 LIANG Gong-wen*

目前，医疗卫生行业正处于改革转型时期。自2000 年开始，国家对于医学人才团队建设提出了明确的要求：“加强医药卫生人才队伍建设，尤其要加强高层次科研、医疗、卫生管理人才等人才队伍建设”。人才培养以及创新型团队建设作为医院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对于实现医院战略发展，增强医院核心竞争力，推动医院可持续发展，具有不可估量的作用[1]。

国内外对于创新型科研团队的研究已经形成了一定的规模，研究领域包括：科研团队的组建、运行、激励、评价等方面内容。在科研团队运行几年后，对科研团队运行结果的评价已成为学者研究的焦点，目前对科研团队绩效评估的研究正在向纵深发展[2]。西方学者大多是对企业创新团队进行研究，我国学者大多是对高校创新团队进行研究，而很少有学者对医院创新团队进行研究。本文以北京大学人民医院的创新型科研团队为研究对象，分析医院创新型科研团队的科研绩效水平，为其今后的科研发展提供科学依据。

研究方法和数据来源

1.研究方法。科研团队的科研活动是一个多输入-多输出系统，且输入输出间的组合关系非常复杂，这种复杂关系不仅难以用精确的数学模型来表达；而且由于各个指标间的可公度性差，难以用统一的度量单位来衡量各种输入和输出的大小，应用传统线性权重法难以得到客观的评估结果[3]。因此，本文采用经典绩效评估方法数据包络分析(Data Envelopment Analysis，DEA) 来进行研究。DEA 是著 名 运 筹学家A.Charnes. 和W.W.Cooper 等学者在“相对效率评价”概念基础上发展起来的一种新的系统分析方法。自1978 年第一个DEA 模型-CCR 模型建立以来，有关的理论研究不断深入，应用领域日益扩展，可以说DEA现已成为管理科学领域一种重要而有效的分析工具[4]。

DEA 模型以截面数据或者面板数据为基础，借助线性规划方法，建立该组数据的生产前沿面，将各测算对象投影到生产前沿面上，并通过比较决策单元(Decision Making Unit，DMU)偏离生产前沿面的程度来评价它们的相对有效性[5]。凡是在生产前沿面上的DMU，则被认为是具有最有效的投入产出组合，技术效率值标定为1；而不在边界上的DMU 则被认定为无效率，并给予一个相对的技术效率值(大于0 而小于1)[6]。技术效率(综合效率)还能分解为纯技术效率和规模效率，分别表示科研团队由于管理、技术和规模因素影响的科研绩效[7]。

2.数据来源。基于北京大学人民医院2013-2017 年7 个创新型科研团队近5 年的科研数据，包括4 个院级创新型科研团队和3 个教育部创新型科研团队；应用数据包络分析法建立评估模型。根据评估的目的不同，需要应用不同的DEA 模型。如果评估倾向于减少投入或控制规模，可以选用输入DEA 模型；如果评估倾向于增加产出或提高效益，可以选用输出DEA 模型[8]。本研究的目的在于通过绩效评估为创新型科研团队增加科研产出或提高效益提供一定的参考。因此，应用BC2 输出模型和C2R 输出模型对创新型科研团队进行绩效评估分析。

3.评估指标的选择。选择恰当的评估指标是进行科研团队绩效评估的关键，评估指标应当明确、具体、可行、可靠。选择评估指标的方法很多，在实际工作中，往往需要综合使用多种方法进行指标筛选，优先考虑那些被多种方法同时选入的指标。本研究在回顾分析、专家调研的基础上，综合多元逐步线性回归法和聚类分析法确定了以科研经费、科研人员作为绩效评估的投入指标，并以论文、专利、成果奖、国际学术会议和人才培养作为产出指标，如表1 所示。基于查阅文献和专家咨询[9-10]，我们确定了适合数据包络分析的投入和产出指标标准化折算方法，如表2 所示。

表1 创新型科研团队科研绩效评估的投入产出指标

表2 投入产出指标的折算方法

结果与分析

基于以上评估指标，命名我院创新型科研团队分别为DMU1、DMU2、……DMU7，得到其投入产出数据，如表3 所示。

表3 2013-2017 年创新型科研团队投入产出情况

基于DEA 的BC2 输出模型和C2R 输出模型，运用DEAP 2.1 软件进行处理，得到了各创新型科研团队的科研绩效评估结果，如表4 所示，包括其综合效率(E1)、纯技术效率(E2)、规模效率(E3)和规模效益。其中，E3= E1/E2。若E1=1，则该科研团队同时技术有效和规模有效；若E2=1，则该科研团队仅为技术有效；若E3=1，则该科研团队仅为规模有效。规模效益共有3 类[8]：规模效益递增(increasing return to scale， irs)指当投入成倍增长时，产出以更大倍数增长；规模效益不变(constant return to scale， crs)指产出与投入同倍数增长，被认为是理想状态。规模效益递减(decreasing return to scale， drs)指当投入成倍增长，但产出增长的倍数较投入增长的倍数要小。

由表4 可知：7 个创新型科研团队的综合效率平均值为0.975，纯技术效率平均值为0.985，规模效率平均值为0.990；这3 个平均值都非常接近1，说明7 个创新型科研团队的科研活动距离生产前沿面非常接近，没有难以逾越的差距。DMU3、4、5、6 这4 个创新型科研团队的综合效率、纯技术效率和规模效率均为1，同时规模效益最优，被认为是理想状态。DMU2 和DMU7 的纯技术效率为1，综合效率和规模效率无效，仅为纯技术有效，其规模效益分别为递增和递减状态。DMU1 的绩效既不是技术有效也不是规模有效，同时存在规模效益递减的情况。

各创新型科研团队的投入冗余量和产出不足量如表5 所示。

表4 创新型科研团队投入产出绩效

表5 创新型科研团队投入冗余量与产出不足量

投入冗余量(S-)反映了投入指标可以缩减的空间；产出不足量(S+)反映了在投入不变的情况下，对应的产出指标可提升的绝对空间[9]。这7 个科研团队中只有DMU1 存在投入冗余和产出不足的情况，其经费投入有冗余；论文、专利和学术会议产出有不足，这需要引起该团队负责人的重视。

结论与对策及建议

大学附属医院是我国科技创新体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医院既有学科方面的优势，更有人才方面的优势。当今世界科学技术的迅速发展，科学发展的分支化和综合化趋势逐步加强，为适应新形势的要求，产生了科研创新团队这种模式[1]。并且随着我国创新型国家战略的稳步实施，创新型科研团队将会成为自然科学领域的常见研究模式。

本文采用DEA 输出模型对医院创新型科研团队的科研绩效进行了评估和分析，结果显示：总体来讲医院7 个创新型科研团队的科研绩效较高；其中，有4 个科研团队的综合效率、纯技术效率和规模效率均为1，同时规模效益最优，被认为是理想状态，因而保持现有技术水平、管理流程和规模大小无需调整；有2 个科研团队仅是技术有效，综合效率和规模效率无效，但是综合效率和规模效率值非常接近1，可通过适当调整团队科研活动规模来实现整体技术有效；有1 个科研团队既不是技术有效也不是规模有效，同时存在规模效益递减的情况，根据其投入冗余和产出不足的情况，可采取以下对策：

第一，团队负责人应适当转变现有团队管理体制，学习其他优秀科研团队的管理经验。优化学术梯队，形成团队内部“传帮带”的良好氛围。所有团队成员根据科研能力和成果进行提拔和奖惩，制定提拔、奖惩制度，在团队中形成良性竞争的氛围。对科研产出较多的成员加大奖励力度；反之，则给予惩罚。鼓励所有团队成员多出成果、出好成果。在繁忙的临床工作中，继续学习、及时掌握相关学科的最新动态非常重要和必要，适时鼓励团队成员参加培训和学术会议。

第二，医院科研管理部门应重点关注其发展，适当予以帮助。针对科研经费投入冗余的问题，经过进一步调研分析，该团队虽然有足够的科研经费资助，但是临床工作繁忙，团队成员难以保证投入足够的科研工作时间。对此，2018 年医院完善了技术服务平台的服务标准和服务模式；方便科研人员借助该平台采用科研合作、全委托式科研服务等多种方式，更好更快地完成课题研究工作，实现资源和人才的流动，提升科研产出和绩效[9]。我院于2016 年起已经加大了对科研人员发表SCI 论文、获得省部级及以上课题和科研成果的奖励力度。目前，医院正在探讨再次加大科研奖励力度，激发科研人员的潜力。2018 年医院设立了论文孵育基金，共立项6 项，资助金额100 万。目的是让科研人员有更多的经费投入到科研项目中，产出高质量、高影响因子的论文，提升科研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