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痴迷为哪般

黄柳云

2019年7月的一个晚上，在横峰县原纺器厂休闲场地上，明亮的路灯下，围满了中老年人，来往行人也驻足观望。擴音器里传出了优美动听的越剧唱腔，原来是县老年大学越剧班的学员们正在演唱越剧戏曲片段。

一位身材匀称、气度不凡的中年女子正在忙前忙后地张罗着。“那不是原越剧团的演员王灿萍吗？”人群中有人认出了她。

王灿萍1962年出生在“越剧之乡”浙江嵊州的北漳镇。耳濡目染之下，她从小就对越剧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课余课外，她时不时也学着哼唱几句，加上天生一副好嗓子，唱起来动听悦耳，每年都被选为班上的文艺委员。高中毕业后，她去一个科班学戏。1980年，横峰县文化部门组建越剧团，到嵊州招收越剧演员。正值芳华的王灿萍听说后，毅然报了名，经面试被录用。

十几年中，她扮演了《红楼梦》中的贾宝玉、《五女拜寿》中的杨继康、《包龙图》里的包拯等各种角色。她扮相优雅，唱腔准确，动作自然，水袖飘舞如行云流水，举手投足似春风拂柳，娇媚容颜如梨花带雨，哭腔自然更催人泪下。

后来，因种种原因，越剧团被迫解散，王灿萍被安排在供销部门上班。

离开了酷爱的舞台，王灿萍很不习惯，早上很早就醒来，还想着起来练功练唱。下班回到家，她在厨房一边洗菜一边哼唱，边干活边打开三用机播放越剧。与同事、朋友小聚时，他们总会让王灿萍来一段越剧插曲；县里单位组织活动时，舞台上总有她的身影。

1993年，单位改制，王灿萍下岗了，为了生活，她开了一间杂货店，店里录音机里不停地播放越剧，一天的辛苦劳累，被优美的越剧声驱走了一半。

2017年，横峰县老年大学建成，老年朋友一再要求开设越剧班。这时的王灿萍已退休在家，她热爱越剧的精神被老年大学校领导知道后，便请她来越剧班当老师。第一学期试开班，越剧班的人数超过了预期的招生数。第二学期开设了两个班，班上依然坐满了学员。

越剧班的学员年龄大的已逾古稀，年轻一点的也到了退休年龄。无论咬字、唱腔、曲谱都得从零开始，记性差不说，光一个字要咬准都要花一定工夫。王灿萍总是不辞辛苦，耐心教唱。

每学期结束，学校要会演，短短的几个月如何让全班大部分人都能上台演出，成了困扰王灿萍的难题。平常儿子儿媳忙于工作，王灿萍还要负责照看两个幼小的孙子。于是，王灿萍不放过任何一个空闲的机会，一有时间就来给大家排练。她排练的《红楼梦》中的《“金玉良缘”选段》被选入参加横峰春节文艺晚会；《越剧四连唱》被推送到上饶市越剧戏迷联欢会上演出；《祝寿曲》被选送县纪念改革开放40周年文艺会演，这些节目均得到观众的一致好评。

……

“好！好！”几句叫好声伴随着热烈的掌声，吸引了更多的观众，原来是王灿萍上场了。王灿萍和另一名原越剧团演员共同演唱了观众熟悉的《十八相送》。一个呆头呆脑同学情深，一个暗送秋波情意绵绵，把山伯与英台依依不舍的惜别情表演得淋漓尽致。接下来王灿萍还和学员们一起合作演唱了《五女拜寿》《送凤冠》等名剧片段。

除了在广场上义务表演外，王灿萍还常常带领老年大学的学员们去各敬老院为老人义演，去秀美乡村为老百姓演出。她如此执着地痴迷越剧，到底为的是哪般？王灿萍用婉约清灵的越剧腔告诉我们：“此生再离不开越剧，我出生在越剧之乡，成长在越剧团，现在又成了老年大学越剧班的老师，为的是自己的兴趣、爱好、一生对越剧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