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产党宣言》蕴含的真理力量及其当代价值探析

姚元军 欧阳慧

摘要：《共产党宣言》堪称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中的经典，自1848年2月发表以来，仍然深深影响着人类历史的发展，闪耀着璀璨的真理光芒。《共产党宣言》的伟大生命力就体现在它科学揭示和把握了人类社会的发展规律，永葆斗争和革命精神，秉持和维护了人民立场，是一部集科学性、革命性、人民性三者于一体的真理之作，展现了《共产党宣言》所蕴含的强大的真理力量。新时代中国共产党人学习《共产党宣言》就必须要坚定共产主义理想信念，继续弘扬伟大革命斗争精神，把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作为党的奋斗目标。

关键词：《共产党宣言》;真理力量;当代价值

中图分类号：A12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9-3605（2019）05-0062-07

1848年2月，马克思恩格斯合著的《共产党宣言》的发表意义非常重大，它标志着马克思主义的诞生，科学社会主义的诞生，同时也是世界上第一个马克思主义政党即共产主义者同盟的党纲。发表170多年来，正如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1890年德文版序言中所阐述的那样：“它无疑是全部社会主义文献中传播最广和最具有国际性的著作，是从西伯利亚到加利福尼亚的所有国家的千百万工人的共同纲领。”[1]21列宁曾经在谈到这本著作时指出：“这部著作以天才的透彻而鲜明的语言叙述了新的世界观，即把社会生活领域也包括在内的彻底的唯物主义、作为最全面最深刻的发展学说的辩证法、以及关于阶级斗争、关于共产主义新社会的创造者无产阶级肩负的世界历史性的革命使命的理论。”[2]

一、《共产党宣言》科学揭示了人类社会发展的基本规律

在《共产党宣言》1883年德文版序言中指出：“每一历史时代的经济生产以及必然由此产生的社会结构，是该时代政治的和精神的历史的基础;因此（从原始土地公有制解体以来）全部历史都是阶级斗争的历史，即社会发展各个阶段上被剥削阶级和剥削阶级之间、被统治阶级和统治阶级之间斗争的历史，而这个斗争现在已经达到这样一个阶段，即被剥削被压迫的阶级（无产阶级），如果不同时使整个社会永远摆脱剥削、压迫和阶级斗争，就不再能使自己从剥削它压迫它的那个阶级（资产阶级）下解放出来。”[1]9

实际上这段话可以划分为三层意思：第一句是指，每一历史时代的经济生产以及必然由此产生的社会结构是该时代政治的和精神的历史的基础，这句话清晰地向我们阐述了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的基本原理，也就是经济生产决定社会阶级结构，由此也决定政治、文化、精神和历史领域，而经济生产的变化必然也会引起社会阶级结构的变化，而随之而来的是全部政治和文化精神领域的变革。因此，我们分析和认识历史应该从经济生产入手，由经济生产循序渐进把握社会阶级结构，再把握政治文化等上层建筑以及观念意识形态，只有用这样的方法才能真正准确把握住一个时代、一个国家的基本性质。马克思恩格斯用这样的一种方法论去分析和考察西方社会发展的时候就得出了一个结论：即从原始土地公有制解体以来人类社会的全部历史都是阶级斗争的历史。也就是说马克思恩格斯在用唯物史观来分析考察西欧社会历史发展的时候就发现从原始社会末期开始，由于生产力发展了，经济发展出现了变化，产品出现了剩余，由于对剩余产品的占有而逐渐出现了私有制，由此经济生产的变化也导致社会阶级结构发生了转变，在私有制基础上逐渐形成了两大对立的阶级：即占有生产资料的奴隶主阶级和依附于奴隶主且被奴隶主剥削的奴隶阶级，由此人类社会进入到阶级社会。进入奴隶社会之后，由于奴隶主对奴隶的剥削和压迫激起了奴隶的斗争和反抗，而这样阶级斗争的结局是什么呢？马克思恩格斯指出，这样的阶级斗争的结局使斗争双方同归于尽，同时使整个社会得到革命性的改造。所以说奴隶主和奴隶的斗争结局就是推动人类社会进入到封建社会，取代奴隶和奴隶主阶级的是农民阶级和封建地主阶级。而这两大阶级继续进行新的斗争，结果又推动人类社会进入到资本主义社会，于是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又取代了地主阶级和农民阶级。由此可见，阶级斗争是推动阶级社会向前发展的直接动力。而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之间进行的阶级斗争的结局又会如何呢？结局必然是这样的，即无产阶级如果不同时使整个社会永远摆脱剥削、压迫和阶级斗争，就不再能使自己从阶级斗争的历史中解放出来。这句话告诉我们，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两大阶级所进行的阶级斗争与历史上以往的阶级斗争具有根本性质上的不同。以往历史上的阶级斗争，不管是奴隶反抗奴隶主还是农民阶级反抗地主阶级都是用一种新的剥削和新的压迫代替一种旧的剥削和旧的压迫，而无产阶级所进行的阶级斗争的根本目的不是为了压迫和剥削别的阶级，而是为了从根本上消灭阶级斗争的经济根源，从而消灭阶级，消灭阶级斗争，建立共产主义社会，解放无产阶级自身进而实现全人类自由全面发展和世界劳苦大众的彻底解放。这也是我们共产党人所肩负的历史使命。因此，有的学者甚至为此指出，“自《宣言》发表以来，‘阶级斗争理论便成为无产阶级同资产阶级斗争的核心理论。”[3]

由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的阶级斗争也就必然会得出两个必然的历史结论即 “资产阶级的灭亡和无产阶级的胜利是同样不可避免的”[1]43，两个必然的历史结论反映了人类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势。但是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得出了两个必然的历史结论以后，是否意味着资本主义很快就会灭亡，共产主义很快就会取得胜利呢？其实，马克思恩格斯在提出两个必然的历史结论以后，随着革命斗争实践活动的进一步深入开展，他们逐渐认识到社会主义取代资本主义不是很快就能实现，因为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具有一定的自我调节的功能，即资产阶级“除非对生产工具，从而对生产关系，从而对全部社会关系不断地进行革命，否则就不能生存下去。”[1]34也就是在马克思恩格斯看来，资产阶级如果不断地对生产关系进行变革，通过资本扩张和生产技术革命，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實现自我调节，从而使自己的生命得到延续。所以马克思恩格斯在1859年《〈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中又提出了“两个决不会”的思想，即“无论哪一个社会形态，在它所能容纳的全部生产力发挥出来以前，是决不会灭亡的;而新的更高的生产关系，在它的物质存在条件在旧社会的胎胞里成熟以前，是决不会出现的。”[1]592但是一定要搞清楚的是，延缓自己的生命并不意味着资本主义必然走向灭亡的历史命运发生了变化，只要资本主义基本矛盾没有变，那么其历史命运也不会发生改变。2008年由美国金融海啸引起的世界性的资本主义经济的爆发深刻地说明，实际上无论是凯恩斯主义还是其他的各种经济政策和主张，都始终没有改变资本主义基本矛盾。而正在此时，人们又纷纷开始关注马克思恩格斯的著作，形成了一股新的《资本论》热，再一次展现了马克思主义强大的生命力和说服力。所以习近平总书记明确指出，“尽管我们所处的时代同马克思所处的时代相比发生了巨大而深刻的变化，但从世界社会主义500年的大视野来看，我们依然处在马克思主义所指明的历史时代。这是我们对马克思主义保持坚定信心、对社会主义保持必然信念的科学根据。”[4]

二、《共产党宣言》永葆斗争和革命精神

科学揭示了人类历史发展基本规律并不意味着规律就能够自然而然的得以实现。人类历史发展尤其是社会形态更替的历史表明，任何一种新的制度取代一种旧的制度都是一个充满了斗争、革命的历史过程。因此，社会主义取代资本主义也绝对不会是一帆风顺的，无产阶级要实现最终的奋斗目标就必然要与资产阶级展开长期的、复杂的、尖锐的革命斗争。因此，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首先客观评价和分析了资产阶级的产生、以及在历史上扮演的角色。

资产阶级是怎么产生的？从身份来源上来看，他们是“从中世纪的农奴中产生了初期城市的城关市民;从这个市民等级中发展出最初的资产阶级分子。”[1]32随着美洲的发现，新兴市场的开拓，殖民地贸易的发展，商业和航海业以及工业的发展空前高涨，传统手工业被工场手工业所取代，并大跨步地向机器大工业发展，从而使得“工业中的百万富翁、一支一支产业大军的首领、现代资产阶级，代替了工业的中间等级”[1]32，并把中世纪遗留下来的一切阶级排挤到后面去了。这就表明，现代资产阶级并不是一开始就存在于社会中的一个阶级，它是经济社会发展到一定程度的产物，不可能永远存在于世界之中，随着历史条件的发展变化，它必然会从历史的舞台上消失。

资产阶级产生之后在历史曾经起过非常革命性的作用，这种革命性的作用在《共产党宣言》中主要把它概括为两个方面：一是资产阶级普遍提高了社会生产力。马克思恩格斯指出，“资产阶级在它的不到一百年的阶级统治中所创造的生产力，比过去一切世代创造的全部生产力还要多，还要大。”[1]36二是扩大了世界交往，资产阶级通过开辟新航路，不断改进交通工具，使它能够在全世界范围到处奔走出售他们的商品，而“它的商品的低廉价格，是它用来摧毁一切万里长城、征服野蛮人最顽强的仇外心理的重炮。”[1]35这样，资产阶级有了新航路开辟的条件又有商品物美价廉这种手段，他就能够在世界各地到处开发，到处安家，按照自己的面貌来塑造对方，这样就扩大了世界交往，使全球走向一体化了。而马克思主义认为共产主义是建立在生产力极大发展的前提之上新型高级社会，没有生产力的高度发展，就不会有共产主义社会，同时共产主义是建立在交往扩大的基础之上的，共产主义的目的是要解放全人类而不是某一个地区、某一个阶级和群体。这样看来，资产阶级一方面提高了社会生产力，另一方面又使世界交往扩大了，而这恰好是共产主义建立的两个基础和条件。所以，马克思说资产阶级在历史上曾经起过革命性的作用，为共产主义新社会的建立创造了条件。

那么资产阶级有没有历史局限性呢？马克思恩格斯在考察西欧资本主义经济发展的时候，发现从1825年英国发生第一次经济危机以后，每隔五到十年都要出现周期性的经济危机，用马克思恩格斯的话来说，就是“几十年来的工业和商业的历史，只不过是现代生产力反抗现代生产关系、反抗作为资产阶级及其统治的存在条件的所有制关系的历史。”[1]37这种经济危机是其自身无法解决的问题。还有一方面就是资产阶级它创造了前所未有的财富，而“现代的工人却相反，他们并不是随着工业的进步而上升，而是越来越降到本阶级的生存条件以下。工人变成赤贫者，贫困比人口财富增长得还要快。”[1]43整个社会两极分化了。并且资产阶级还奴役了世界人民，激起了广大被压迫民族和殖民地人民的反抗，这样的斗争越来越激烈。正是如此，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说，“资产阶级的关系已经太狭窄了，再容纳不了它本身所造成的财富了！”[1]37因此，它必然会走向灭亡。

资产阶级走向灭亡是必然的，但是资产阶级不会自动退出历史舞台，那么应该又由谁来承担起埋葬资本主义建设一个新社会的历史重任呢？这个时候，马克思恩格斯把目光瞄向了无产阶级。马克思指出无产阶级在资产阶级占统治地位的社会中，只有当他们找到工作的时候才能生存，而只有当他们的劳动挣得资本的时候，才能找到工作，也就是说在资本主义社会中，工人阶级是资本增殖的工具，在整个社会中是被剥削的对象。而且无产阶级在长期的历史活动又形成了三个特点，第一，无产阶级是同社会化大生产联系在一块的，代表先进社会生产力的发展方向，是最先进的阶级;第二，他们一无所有，在革命中没有任何个人的财产需要加以保护，遭受的压迫最为深重，也是革命性最强的阶级;第三，无产阶级在长期的工厂中进行生产，无形中形成了严密的组织纪律性。这样，马克思恩格斯在对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两个阶级做了分析以后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资产阶级不仅锻造了置自身于死地的武器;它还产生了将要运用这种武器的人一一现代的工人，即无产者。”[1]38无产阶级必然会斗争到底，因为“无产者在这个革命中失去的只是锁链。他们获得的将是整个世界。”[1]66

马克思有句名言：“哲学家们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而问题在于改变世界。”[5]马克思主义从来不只是停留在书本的抽象哲学，而是指导无产阶级反对资产阶级，打破资产阶级旧世界压迫，建设新社会的行动指南。在“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1]66的伟大号召下，无产阶级日益觉醒，逐渐由一个自在的阶级变成一个自为的阶级，并与资产阶级展开了长期的、残酷的、血腥的斗争，其斗争精神可歌可泣。阶级矛盾激化最终导致1871年巴黎公社革命爆发，这次革命虽然只坚持了72天，但是意义非常重大，斗争也非常残酷，公社为此牺牲了30000余人，这是无产阶级反抗资产阶级、建立无产阶级政权的第一次伟大而有益的尝试，显示了无产阶级的伟大斗争精神。1917年俄国革命爆发并取得胜利，开辟了人类历史发展的新纪元。十月革命的一声炮响，给我们送来了马克思列宁主义，从1921年中国共产党成立到1949年新中国成立，中国共产党带领中国人民经过28年浴血奋战，建立了一个崭新、伟大的新中国，彻底结束了旧中国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历史，实现人民当家作主的伟大历史飞跃。可以说，正是在《共产党宣言》的伟大力量指引下，通过全世界无产阶级艰苦卓绝的不懈斗争，才使得社会主义有了从空想到科学、由理論到实践、从一国到多国的、从低谷到复兴的伟大发展。当前，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发展正处于“两个一百年”的历史交汇点，机遇前所未有，挑战也前所未有。从世情来看，2008年爆发的国际金融危机给世界带来巨大影响，世界加速进入大发展大变革大调整时期，国际力量对比发生新的此消彼长，出现了一系列新特点新趋势。就国情来说，经过近40年改革开放，我国发展取得举世瞩目成就;同时，我国改革处于攻坚期和深水区。就党情来说，一方面，党的领导和党的建设进一步加强;另一方面，党内还存在政治规矩、组织纪律松懈现象，管党治党出现宽松软和腐败问题，甚至出现搞政治阴谋的严重隐患，全面从严治党和大力开展反腐败斗争任务艰巨。世情、国情、党情出现的新问题和新变化意味着“我们党要团结带领人民有效应对重大挑战、抵御重大风险、克服重大阻力、解决重大矛盾，必须进行具有许多新的历史特点的伟大斗争，任何贪图享受、消极懈怠、回避矛盾的思想和行为都是错误的。”[6]15打铁必须自身硬，我们共产党人在新时代必须坚持自我革命，继续弘扬宣言中所蕴含的伟大斗争精神，不懈怠、不折腾，为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的伟大胜利而不懈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