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健康类谣言的受众识别能力研究
——基于用户个体差异
2019-10-18苏钰婷
□ 张 原 苏钰婷
一、引言
随着生活水平日益提高,人们对健康信息的需求不断攀升①。微信凭借网络性、开放性、虚拟性、跨地域性等特征,使每个用户可以不受时间和空间的约束进行交流②。然而微信平台在为用户提供便捷的健康信息服务的同时,亦可能是此类谣言扩散的温床及谣言制造机③。《2017腾讯公司谣言治理报告》显示,健康养生类、食品安全类话题总占比为52%,是谣言文章的主要部分④。
谣言扩散给微信的有效利用带来了严峻的挑战,因此正确地识别健康类谣言也是防范此类谣言扩散的重要前提。刘雅辉等人认为,谣言识别研究中的关键要素主要有谣言内容、谣言用户、谣言传播⑤。越来越多的文献表明,受众对谣言的识别能力影响着谣言的传播扩散范围⑥。影响用户谣言识别能力的因素中,个体差异始终起到重要的作用⑦。在健康类谣言的受众识别研究中,应深刻揭示其背后深层的个人因素及社会原因⑧。基于此,本文拟采用问卷调查的数据收集方法,期望为健康类谣言的防控提供方向。
二、研究设计
(一)自变量设计
本文根据用户个体内在特征对研究提出以下四种假设。
假设一:根据加洛蒂的相关研究,不同性别的认知能力存在差异⑨,且男性对谣言的识别能力高于女性⑩。因此我们认为,性别对于健康类谣言的识别能力存在影响。
假设二:索尔特豪斯等人认为,对谣言的辨别能力是人的认知能力的体现⑪,认知能力受年龄的影响⑫。我们推断,年龄影响用户对健康类谣言的识别能力。
假设三:车捷、杨康通过研究发现,受众对谣言的识别能力与学历呈正相关态势⑬,即受教育程度越高,对谣言的识别能力越高。由此推测,用户的学历影响其对健康类谣言的识别能力。
假设四:我们推测,若用户关注并经常查看官方辟谣平台,对健康类谣言的识别能力将高于不常看消息或未关注的用户。
(二)因变量设计
本文选用“谣言过滤器”公布的2018年十大健康类谣言作为研究样本开展问卷调查,采用量化的方式计算用户的谣言识别能力,通过问卷调查对2018年十大健康类谣言进行用户测试并评分,将谣言视为真实信息记-1分,将谣言视为假信息记1分,判断模糊记0分。
三、研究方法
本研究采用问卷调查的研究方法进行数据收集,通过问卷网制作发布问卷,于2018年12月31日—2019年1月20日在各社交平台随机发放网络问卷,回收有效问卷370份。问卷共设计15个问题,包含个人基本情况与谣言识别测试两个部分。
本研究采用均值反映受众的识别能力,公式如下:
数据统计分析结果采用SPSS.19软件进行统计学分析,计量资料以mean±S.E.(mean为识别能力均值,S.E.为标准误)表示,两样本比较采用独立样本t检验,多组间比较采用方差分析,组间两两比较采用Tukey检验。P<0.05表示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
四、研究结果
根据表格可知:总人数为370人,男女占比较为平衡。微信平台用户中,18—44岁的青年人与45—59岁的中年人占大多数,大学本科人数最多。(见表1)
表1 变量描述统计表
如图1所示,女性对健康类谣言的识别能力为2.05±0.317,与男性对健康类谣言的识别能力3.43±0.364比较,男性组对健康类谣言的识别能力有显著性升高(t=2.873,p<0.05),假设一被证实。
图1 健康类谣言识别能力的性别差异
图2 健康类谣言的识别能力的年龄差异
如图2所示,18岁以下组的健康类谣言识别能力为-0.83±0.831,与18—44岁组的健康类谣言识别能力3.63±0.291和45—59岁组的健康类谣言识别能力2.30±0.482比较,18—44岁组和45—59岁组对健康类谣言的识别能力均有显著性升高(F=12.405,p<0.05),18—44岁组对健康类谣言的识别能力与60岁以上组对健康类谣言的识别能力-0.32±0.813比较,60岁以上组对健康类谣言的识别能力有显著性降低(F=12.405,p<0.05),假设二被证实。
图3 健康类谣言的识别能力的学历差异
如图3所示,大学专科组对健康类谣言的识别能力为2.09±0.509,大学本科组对健康类谣言的识别能力为3.67±0.338,硕士及以上组对健康类谣言的识别能力为4.69±0.472。与高中及以下组对健康类谣言的识别能力-0.80±0.533比较,大学专科组、大学本科组和硕士及以上组对健康类谣言的识别能力有显著性升高(F=21.431,p<0.05)。与大学专科组对健康类谣言的识别能力相比较,大学本科组和硕士及以上组对健康类谣言的识别能力有显著性升高(F=21.431,p<0.05),且硕士及以上组对健康类谣言的识别能力高于大学本科组对健康类谣言的识别能力,假设三的部分被证实。
图4 健康类谣言的识别能力关注官方辟谣平台的习惯差异
如图4所示,已关注并常看组对健康类谣言的识别能力为7.06±0.672,与未关注组对健康类谣言的识别能力2.45±0.256和关注但不常看组对健康类谣言的识别能力3.30±0.871相比较,已关注并常看组对健康类谣言的识别能力有显著性升高(F=8.404,p<0.05),且关注但不常看组对健康类谣言的识别能力高于未关注组对健康类谣言的识别能力,假设四被证实。
五、结语
谣言传播过程中的用户个体具有自己的特征,这些特征包括年龄、性别、学历等⑭。个体特征决定着个体的认知能力,影响其传播谣言的行为。本文认为,男性对健康类谣言的识别能力高于女性,是由男性与女性的生理差别造成的。中老年人对健康信息的关注度较高,因此提高中老年人对健康类谣言的识别能力刻不容缓,有关中老年人的辟谣机制亟需建立。健康类谣言需要专业科研机构的鉴定,学历较高者由于已获知识储备量较大,可从中筛选部分知识帮助自身鉴定谣言内容。受教育程度低也是未成年人识别能力低的原因。微信用户对官方辟谣平台的关注习惯深刻影响着其对健康类谣言的辨别能力。文中数据显示,官方辟谣平台的建立虽具有成效,但普及度不高。官方辟谣平台的普及将有助于提高微信用户整体的谣言识别能力。
本研究注重健康类谣言的受众识别能力的研究,仅从用户个体差异角度入手。影响用户对健康类谣言的识别不仅有其个体特征因素,更有社会因素⑮。之后的研究可以从不同角度切入,以便更准确地掌握健康类谣言的易感人群画像。
注释:
①王丽娜.健康谣言的传播学分析与科学舆论引导[J].新闻爱好者,2012(20):13-14.
②张自立,姜明辉.社会媒体用户对谣言关注度的实证研究[J].情报杂志,2012(12):81-85.
③Larson C:The People’s Republic of Rumors[N].Foreign Poli-cy,2011,7.
④http://www.docin.com/p-2126408241.html.
⑤刘雅辉,靳小龙,沈华伟,鲍鹏,程学旗.社交媒体中的谣言识别研究综述[J].计算机学报,2018(07):1536-1558.
⑥Adams,S.A.:Revisiting the online health information reliability debate in the wake of“web 2.0”:An interdisciplinary literature and website review.[J].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Medical Informatics,1979(6):391-400.
⑦Liu X,Nourbakhsh A,Li Q,et al:Real-time rumor debunking on Twitter[J].Proceedings of the 24th ACM International Conference on Information and Know Melbourne,Australia,2015:1867-1870.
⑧闫婧,李喜根.健康传播研究的理论关照、模型构建与创新要素[J].国际新闻界,2015(11).
⑨K.M.Gallotti,Cognitive Psychology:In and out of the laboratory[J].Brooks/Cole Publishing Company,2007:242-248.
⑩唐绪军,吴信训,黄楚新.新媒体蓝皮书:中国新媒体发展报告No.7(2016)[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6.
⑪M.Powell Lawton and Timothy A:Salthouse,Essential Papers on the Psychology of Aging.Timothy A.Salthouse,"Effects of Age and Skill in Typing"[J].New York and London:New York University Press,1998:382-426.
⑫刘鸣筝,孔泽鸣.媒介素养视阈下公众谣言辨别能力及其影响因素的实证研究[J].新闻大学,2017(04):102-109.
⑬车捷,杨康.微信谣言自我净化机制现状研究——基于谣言传播及受众认知调查的结果分析[J].新闻知识,2017(01):40-43.
⑭强韶华,吴鹏.谣言信息传播过程中网民个体行为仿真研究[J].情报科学,2015(11):124-130.
⑮刘鸣筝,陈雪薇.基于使用、评价和分析能力的我国公众媒介素养现状[J].现代传播,2017(07):153-1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