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2010—2017年省级面板数据的森林公园旅游收入影响因素研究

郑才亮，陈曼琳，陈贵松，林晓莹

（福建农林大学 管理学院，福州350002）

森林公园是以森林资源为基础，充分发挥森林生态服务功能的主要载体，也是森林旅游业建设和发展的主要目的地[1]。随着都市居民亚健康问题的出现、工作压力的增加，森林旅游逐渐成为旅游产业发展的热点。据文化和旅游局统计，2018年我国旅游人数达到55亿人次，其中森林旅游占比为29.1%。森林公园的建设不仅保护森林生态资源，也通过与旅游业的深度融合，为林业部门提供社会和经济效益[2]。国外学者深入研究森林旅游经济影响[3]、资源保护[4]、经济价值[5]、对家庭收入的影响[6]和推动因素[7]等方面，对我国森林旅游的发展和研究有深刻的借鉴意义。国内学者对森林旅游的研究主要基于中国森林公园发展的特点[8]，分析森林旅游的效率[9]，从省级数据[10-12]和横截面数据[13]的角度分析森林旅游收入问题。省级面板数据能够发现影响森林公园收入的普遍影响因素，但数据收集难度较大，数据收集不全。目前的研究没有对不同级别森林公园数量、森林旅游基础设施建设和政府部门公布的旅游信息进行整理和研究。因此，运用线性回归方法，对2010—2017年我国省级森林公园旅游收入和影响因素进行整理和回归分析，不仅能了解近八年来我国省级森林旅游收入的动态变化情况，而且能够找出影响我国森林旅游收入的影响因素，发现其中的问题，有针对地调整森林旅游建设和发展方向。

1 数据与方法

1.1 变量设计

本研究在吸收和借鉴前人研究成果基础上，选取我国森林公园旅游收入（Y）作为被解释变量，主要的解释变量分为①旅游接待人数X1，反映一个区域森林旅游的吸引力，是主要的影响因素；②不同类型森林公园数量:国家森林公园数量X2、省级森林公园数量X3、县级森林公园数量X4，主要反映区域森林资源禀赋；③林业投资:国家投资X5、环境保护投资X6，反映国家财政支持力度；④人员建设:职工人数X7，反映森林旅游的参与情况；⑤旅游基础设施:车船总数X8，床位总数X9，餐位总数X10，反映森林公园基础设施建设情况；⑥森林旅游信息公布数X11，反映政府对森林公园的关注程度。

1.2 数据来源

自变量X1-X10的研究数据来源于2010—2017年的国家林业部门公布《森林公园建设经营情况统计表》，自变量X11的数据来源于各省、直辖市和自治区的林业部门公布的森林旅游信息，研究对象为我国除香港、澳门及台湾外的31个省（自治区、直辖市）。

1.3 变量描述性统计

对31个省的森林公园旅游收入时间变化情况进行统计分析，并做出趋势图（如图1）。整体来看，统计期间所有省、市和自治区森林公园的旅游收入均有一定程度的上升，但不同省市上升的趋势不同。其中，内蒙古自治区、上海市、江苏省、福建省、西藏自治区、青海省和新疆自治区呈现先上升后下降的变化趋势，其他省市则呈现波动上升的变化趋势。

对选取的31个省的变量进行描述性统计（表1），旅游收入平均值为216978.1万元，对标准误差进行分析可以看出，不同省份旅游收入差异较大；在旅游投资方面，不同省对森林公园的国家投资和环境保护投资存在巨大差异，说明不同地区对森林公园投资的重视程度不同；在人员建设方面，不同省份社会从业人员数量明显不同，差异较大，反映了不同省社会从业人员对森林旅游参与情况存在明显差别。在旅游基础设施方面，较大的标准误差表明不同省对森林公园基础设施建设的差异明显。

图1 31个省、市、自治区的森林公园旅游收入时间趋势图

表1 变量描述性统计分析

1.4 模型构建

本研究使用面板数据对我国森林公园旅游收入的影响因素进行分析。构建计量模型如下:

式（1）中，i表示地区，t表示年份，μit代表随机误差项，k代表解释变量的数目，bk代表回归系数，x是关注的解释变量，y是被解释变量。

2 结果与分析

2.1 回归分析

利用stata12.0软件对原始数据进行固定效应模型回归和随机效应模型回归，并通过Hausman检验判断使用的估计方法，结果显示P值为0.0479，因此拒绝原假设，认为个体影响与解释变量之间具有相关性，应该采用固定效应模型对数据进行估计，估计结果见表2。固定效应模型回归的F值为17.97，P值为0.0000，R2为0.6069。R2表明回归的拟合程度较高，P值表明回归的显著性较强，回归结果可靠。

表2 模型估计结果

2.2 接待人数对旅游收入有显著正影响

接待人数对森林旅游收入具有显著影响的系数为93.91，通过显著性检验。游客是森林公园旅游收入的主要来源，门票费用、饮食费用、住宿费用和娱乐项目的费用均是游客在森林公园的主要花费，若森林公园接待能力越强，接待的人数越多，森林旅游收入就会越高。

2.3 国家森林公园数量对旅游收入有显著正影响，县级森林公园数量对旅游收入有显著负影响

在不同类型森林公园数量方面，国家森林公园和县级森林公园的数量均对森林公园旅游收入产生极显著影响，省级森林公园则无显著影响。具体来看，国家森林公园数量对森林公园旅游收入产生了正向影响。一般而言，国家森林公园体量较大，能够吸纳的旅游人数和带来的消费也较多，从而能够促进旅游收入的增长。相反，县级森林公园数量对森林公园旅游收入产生负向影响，说明景观县级森林公园的建设增多，但并没有带来显著的旅游收入增长。县级森林公园名气不大，地理位置偏僻，旅游基础设施不完善，导致县级森林公园越多，对森林公园旅游收入的制约越大。

2.4 环境保护投入对旅游收入有显著负影响

从林业投资来看，环境保护投入对森林公园旅游收入存在极显著的负向影响，而国家投资则没有显著影响。环境保护投入主要用于对森林防火、生态保护方面的建设和维护，环境保护投入能够有效促进森林植被的建设和优化。游客并不会因优良环境状况而增加消费，导致即使环境保护投入加大，森林公园的旅游收入并不会产生较大增长。

2.5 职工人数对旅游收入有显著正影响

在人员建设方面，职工人数对森林公园旅游收入具有较显著的正向影响。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职工人数每增加1个，森林公园旅游收入就将增加23.75万元。说明职工在参与森林公园的服务时，能够促进游客的旅游消费，带动旅游收入的增长。导游人数和社会从业人员总数则对旅游收入无显著影响。

2.6 车船数量对森林旅游收入有显著负影响

在旅游基础设施方面，车船数量和床位数量都对森林公园旅游收入有显著影响。车船数量对森林公园旅游收入具有显著的负向影响，主要原因在于近几年来，自驾出行逐渐成为旅游发展的趋势，森林公园基础设施的完善促使大众倾向于以自驾的形式参与到森林旅游中，直接导致了车船数量与旅游收入之间的负相关关系。床位数量是直接与旅游住宿相关的因素，随着森林康养和森林小镇等系列森林旅游业态的形成，住宿逐渐成为森林旅游的重点，床位数量直接影响森林公园的旅游收入。

2.7 森林信息公布数量对旅游收入有显著正影响

在森林旅游信息公布情况方面，政府每年公布的森林旅游信息与森林公园旅游收入之间呈现及显著的正相关关系。随着移动网络和智能设备的快速发展，林业部门逐渐建立以网站、微信公众号、微博等为主的信息公布平台，对外公布森林旅游相关的活动和政策信息。公众获悉相关旅游信息后，参与森林旅游的意愿极大增长，森林公园的旅游收入也增多。

3 结论与建议

3.1 结论

研究利用我国31个省、直辖市和自治区2010—2017年的森林公园面板数据，对影响我国森林公园旅游收入的影响因素进行分析。在旅游接待人数方面，森林公园旅游人数对旅游收入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在森林公园个数的研究方面，国家级森林公园对旅游收入呈现显著的正向影响，而县级森林公园则呈现显著的负向影响；在林业投资方面，环境保护投入对森林公园旅游收入有显著的负向影响；在旅游基础设施方面，车船数量和床位数量均对森林公园旅游收入有显著影响。车船数量与森林公园旅游收入之间的负相关关系，床位数量与森林公园旅游收入之间的正相关关系。在森林旅游信息公布数量方面，政府每年公布的森林旅游信息与森林公园旅游收入之间呈现及显著的正相关关系。

3.2 建议

通过对森林公园的旅游收入影响因素进行分析和整理，发现旅游接待人数、国家森林公园数量、森林公园职工人数、床位数量和政府公布的旅游信息数量对森林公园的旅游收入均有正向影响；县级森林公园数量、环境保护投资和车船总数则对旅游收入产生负向影响。根据以上结论，为改善我国森林旅游的现状和促进我国森林旅游的发展，提出以下建议。

3.2.1 融合县级森林公园，大力建设国家级森林公园

从不同级别森林公园数量对旅游收入的影响可知，森林旅游存在明显的聚集效应和品牌效应，国家森林公园更能够吸引游客参与森林旅游中。因此在森林公园的建设中，应当根据临近县市森林资源的特点，整合区域森林旅游资源，扩大森林公园的体量，统一开发，完善基础设施，打造跨区域的国家级森林公园。

3.2.2 增加森林公园就业人数，提高森林旅游服务质量

森林公园员工是森林公园建设和旅游服务的直接参与者，更多的员工能够直接增加森林旅游的服务面，为更多游客提供不同的旅游服务。同时，森林旅游的参与人员主要是当地的社区居民，森林公园的管理者和当地政府部门应当通过定期培训，提高当地就业人员的服务水平，从而改善服务质量。

3.2.3 发展森林康养旅游，适当发展森林住宿

近年来，康养成为旅游发展的重要方向，森林因其特殊的环境，更加有利于发展康养产业，应当积极发展森林康养产业。通过建设环保性和可持续性的森林住宿方式，结合森林公园的特点，建设系列森林旅游项目，留住森林旅游游客，促进森林旅游发展。

3.2.4 大力建设森林智慧旅游平台，充分对接游客需求

政府部门既是森林公园的监督者和管理者，也是森林旅游的直接宣传者，政府部门官网上的旅游消息公布和宣传具有较大的权威性和可靠性，更加能够激发居民的旅游需求。目前政府部门应当结合当前互联网平台和移动手机平台，从游客服务、旅游数据支撑、公园管理方面建立智慧旅游平台，充分对接游客、森林公园管理部门和政府部门，实现数据的实时交换和沟通，提升森林旅游管理水平。

3.2.5 整合森林交通资源，合理控制车船数量

随着经济水平的提高和共享经济的发展，便捷化的自驾出行已成为趋势，自驾旅游也成为了公众旅行的首要选择之一。因此，森林公园需要进一步整合道路、车辆和标识等交通资源，完善相关基础设施，使出行更加便捷，同时统计当前的车船情况，在充分满足游客需求的情况下，合理控制公园管理的车船数量，降低森林公园运营的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