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国中等职业教育质量内部监控探究

宋洁勤 陈悦 吴雪萍

[摘要]为回应社会问责、满足劳动力市场需求、促进中等职业学校自我改进，泰国建立了严格而完整的中等职业教育质量内部监控体系。泰国中等职业教育质量内部监控依据国家职业教育质量标准展开，具体包括职业教育质量内部控制、职业教育质量内部审查和职业教育质量内部评估三个重要环节，具有规范性、发展性、多元性和循环性等特点。

[关键词]中等职业教育  泰国  质量  内部监控  标准

[作者简介]宋洁勤（1988- ），女，泰国武里喃府人，浙江大学教育学院在读博士。（浙江  杭州 310028）陈悦（1986- ），女，浙江丽水人，浙江金融职业学院，助理研究员，浙江大学教育学院在读博士。（浙江  杭州  310018）吴雪萍（1964- ），女，浙江丽水人，浙江大学教育学系系主任，教授，博士生导师。（浙江  杭州  310028）

[基金项目]本文系2014年国家社科基金项目“职业教育质量保障研究”的研究成果之一。（项目编号：14BGL129，项目主持人：吴雪萍）

[中图分类号]G40-059.3[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3985（2019）17-0086-07

为回应社会问责机制、满足学校自我完善的需求，使职业教育质量符合国家职业教育质量标准，泰国一直致力于中等职业教育质量保障体系的构建。2002年12月19日，泰国教育部成功建立了教育质量保障体系，并在2010年对1999年颁布的国家教育法进行再次修订。在修正版的第47条中明确将泰国教育质量保障体系划分为教育质量内部监控和教育质量外部评估两部分。内部监控每年进行，而外部评估每五年一次。此外，该修正版的第48条规定，“学校每年须开展教育质量内部监控且将其视为教育质量管理的一部分，以确保教育质量符合国家教育质量标准”①。

一、泰国实施中等职业教育质量内部监控的动因

泰国教育质量保障体系分为内部监控和外部评估两部分，两者侧重点不同。其中，构建职业教育质量内部监控体系的动因主要有两方面。

（一）职业教育机构回应社会问责的需要

在过去的几年中，诸多因素导致泰国经济情况不太稳定。例如，2011年的大洪水、2011—2013年动荡的国内政局、2015年曼谷四面佛爆炸案等，都对泰国经济产生严重影响，导致多数企业陷入劳动力匮乏的困境。职业学校毕业生不仅在数量上满足不了市场所需，在质量上也达不到市场的要求。因此，“近年来泰国一方面呈现出劳动力短缺的局面，另一方面失业率却逐年增高”②。泰国只有提升职业教育质量，才能有效缓解上述问题。泰国工商业雇主联合会（Employers Confederation of Thai Trade and Industry）2017年2月公布的数据显示，泰国企业最需要的是熟练工人，然而报考中等职业学校的学生人数却逐年下降。工商业雇主联合会指出，“近七年内若不能妥善解决这一矛盾，泰国的经济形势将更加严峻”③。泰国劳工部研究所的报告显示，近十年泰国普通高中学生和中等职业学校学生的比例是66∶34。“泰国教育部针对2016届、2017届普通高中生源和中等职业学校生源所做的研究报告也显示，两者的比例是62∶38。”④这两个报告所给出的结果都反映出同一问题。“据统计，2017年泰国只有30%的学生选择就读中等职业学校，相较于往年呈下降趋势。”⑤此外，根据职业教育委员会办公室最近3年的数据，泰国中等职业学校学生的辍学率也居高不下，“2013—2015年中等职业学校学生的辍学人数达到61898人”⑥。颂猜·禅超娜博士（Dr.SomchaiJanchaona）及其团队以如何增加泰国中等职业学校学生人数为主题开展研究，他们在提交至教育委员会秘书处的报告中指出，“造成中等职业教育学生不断流失的主要原因是社会缺乏对职业教育质量的信任”⑦。因此，为保障职业教育质量、满足劳动力市场需求、有效控制职业教育学生的流失，泰国需要构建严格科学并切实可行的教育质量内部监控体系。

（二）泰国中等职业学校自我改进的需要

泰国中等职业教育质量内部监控体系是学校自我控制、审查、评估与改进教育质量的体系，泰国中等职业学校自我改进的需要催生了这一体系。教育质量是对教育水平高低和效果优劣的评价，是一种服务质量。而“服务跟产品不同，它无法修改”“服务一提供就已被消费，因此用检验的方法来控制质量永远为时已晚”⑧。教育质量保障体系中每五年一次的外部评估难以对教育质量中的问题做出及时修正，因此不足以保证教育质量。同时，教师的新旧更替、学生人数的不断变更、国际国内形势的日新月异都迫使职业学校在专业设置和课程安排上做出调整，而每次调整也使学校不可避免地面对诸多新挑战。要及时弥补现有的缺陷、科学地进行调整并妥善应对新问题，就需要一套可靠的控制系统。相对间隔时间过长的外部评估，教育质量内部监控能更迅速地应对出现的新变化。每次进行外部评估时，教育管理者均要提交本校的内部评估报告，内部监控体系能更好地确保所提供报告的真实性和可靠性。正是在内部监控体系的配合下，外部评估才能对教育现状做出正确的判断，两者的结合更有力地推动了各个学校的自我改进。中等职业学校自我改进离不开内部监控体系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是，泰国职业教育的专业设置具有明显的地域性特征，各中等职业技术学校所开设的专业均与当地劳工市场的需求相适应。比如，北部旅游资源丰富，因此北部的职业学校大多开设了旅游、商務旅游、商务汉语和汉语翻译等专业;东部橡胶产业发达，所以当地的职业学校往往设有基础农业、作物栽培与管理、农业机械、物流与管理等专业;中部一般为大城市，因而学校更倾向于开设秘书、商业管理、酒店、美容、建筑等专业。“学校立足于地域产业设置课程，不仅能满足当地人力市场的需求，更能让学生获得诸多的实践机会。”⑨学校在设置课程时，为确保其科学性和合理性，往往离不开当地相关专家的指导和熟知当地情况的其他社会人士的中肯建议。内部监控委员会中来自校内和校外的成员正好可以满足学校在课程设置上的多方面需求，他们在工作中自觉承担起各自的责任，有利于推动教育质量的提升。

二、泰国中等职业教育质量内部监控的标准

泰国的教育质量保障体系建立于2002年。为使学校习惯新体系，前四年（2002—2006年）的教育质量标准以1999年颁布的国家教育质量标准为依据。泰国教育部制定国家教育质量标准的主要目的是让所有学校明确并达到相关的要求，以确保教育质量。2006年1月泰国教育部按照教育等级，针对各级教育培养学生目标所存在的差异，制定了更为详尽的教育质量标准，分别为职业教育质量标准、基础教育质量标准和高等教育质量标准。之后，为适应经济发展需求并提高教育质量，泰国教育部更新了教育质量标准。2016年10月，泰国政府颁布《国家20年战略框架》，职业教育委员会也随之修订了职业教育质量标准，即当前职业教育所依照的《2016年国家职业教育质量标准》。最新的国家职业教育质量标准完善和细化了国家对职业教育的基本要求，其内容可分为四部分，具体由四个一级指标、十四个二级指标构成。

（一）职业学校学生的质量

这条标准包括两个二级指标：一是社会和地方组织对学生是否满意。这一指标的考核主要通过职业学校的毕业生信息和用人单位对毕业生满意度的问卷调查进行。其中，满意度是指用人单位对中职毕业生道德、一般技术能力和专业技术能力的满意程度。二是完成学业的人数是否达标。职业教育委员会规定，各职业技术学校顺利毕业的学生人数不得少于50%。学校的教育质量内部评估委员会对毕业生的人数进行统计，并对学生未按时完成学业、休学和退学的原因进行分析。上述两项指标能帮助学校及时发现现存问题，有助于敦促学校立足于实际情况、从社会需求出发，在教学质量管理方面做出相应的调整。

（二）职业教育管理的质量

这条标准包括六个二级指标：一是管理计划评估。教育质量内部评估委员会通过约谈学校管理者、教师和学生的方式，收集有关管理体系的文件，如开会信息、学校的项目信息与活动等，以此衡量学校的管理计划是否符合职业教育委员会的标准。二是政策落实评估。教育质量内部评估委员会就学校项目对学校人员、学生和校外人员进行询问，并结合学校的实际情况衡量该校在开展项目时是否遵守当地教育局的规定。三是管理工作评估。教育质量内部评估委员会根据学校的教学方案、教师的基础信息如教师人数、学历和研究方向等，并结合对在校职工的访谈评估学校在师资安排、师资优化等方面的情况。四是预算管理评估。教育质量内部评估委员会对学校管理者、学校项目的负责人进行问询，并收集项目与活动的预算信息、资料等，以评估学校预算的可信度，同时监督学校对预算金额做出合理分配。五是基础设施评估。教育质量内部评估委员会约谈校内后勤人员、在校师生，以了解教室、图书馆等建筑物的使用和维修情况、各类教学工具的购买及使用情况，同时评估委员会将亲自检查学校的环境，核实教学设施的购置等各项信息，以此评估学校环境和教学设备是否满足教学需求并敦促学校及时进行调整。六是合作关系评估。教育质量内部评估委员会从学校合作项目、活动的负责人和参加活动项目的学生等处了解情况并对活动内容进行问卷调查，以此评估学校与外部机构的合作是否成功。

（三）职业教育课程与教学的质量

这条标准包括四个二级指标：一是教学评估。教育质量内部评估委员会要求教师提交教学方案、课程记录、学生成绩单并实地督查课堂教学，以此衡量教学质量是否符合标准以及教学方案是否合理。二是课程开发评估。教育质量内部评估委员会通过收集教师基础信息、专业课程和教学进展等相关资料，评估教师的教学水平是否有所提高，以及课程质量是否达到社会需求。三是课程管理评估。教育质量内部评估委员会一方面约谈学生、教师和学校负责人，另一方面收集与课程相关的资料如选课信息与实习信息等，以此考核学校在课程管理上是否可靠。四是课外活动评估。教育质量内部评估委员会根据课外活动的负责人、参与学生的双重反馈和相关的问卷调查，对学校安排的活动进行评估，考察所开展课外活动的合理性，并确认其是否真正有助于教学质量的提高。

（四）职业学校实施内部监控的质量

这条标准包括两个二级指标：一是学校是否按照内部监控体系开展工作。教育质量内部评估委员会约谈在校职工、学生和学生家长等相关社会人员，并收集学校的管理信息、教育质量提升计划、近两年的教育质量内部评估报告等资料，以此评估学校是否按照《职业教育质量内部监控手册》开展教育质量内部监控。二是教育质量是否达到质量标准规定的各项指标。教育质量内部评估委员会约谈教职工和学生，并根据近两年的教育质量内部评估报告来对比前后两次评估的结果，以确认学校在教育质量上的变化。

三、泰国中等职业教育质量内部监控的环节

“泰国中等职业教育内部监控体系有三个环节，即教育质量控制、教育质量内部审查和教育质量内部评估。”⑩每一环节都有相应的委员会对其负责，分工明确，各委员会的成员由内部监控委员会任命。教育质量提升委员会负责教育质量控制环节，教育质量审查委员会负责教育质量审查，教育质量评估委员会负责教育质量评估。

（一）职业教育质量控制（Education Quality Control）

泰国的教育质量控制旨在改进教育质量。教育质量控制在具体实施时，往往会依据上一轮内部监控的评估报告和学校现状，制订提升教育质量的计划。教育质量控制的开展分为五个阶段。第一阶段是成立教育质量提升委员会，委员会的负责人由各学校的校长担任，委员会的其他成员还包括至少两名在校职工和至少两名社会人员。第二阶段是由教育质量提升委员会收集三类资料：与教育管理相关的政策文件，包括国家教育法、国家职业教育法、国家经济与社会发展计划以及教育部和当地教育局颁布的规定、学校的文件等;教育从业人员及与教育相关群体的需求，涉及校内校外两部分人员的需求;学校校务方面的资料，如学校人员的自我评估报告（Self-Assessment Report：SAR）、外部评估报告、教育局评估报告等。第三阶段是教育质量提升委员借助SWOT分析法对所收集资料进行分析，从中发现学校具有的优势（Strengths）、存在的劣势（Weakness）、提升教育質量的机会（Opportunities）和面临的挑战（Threats）。第四阶段是教育质量提升委员会制定新一轮内部监控的愿景（Vision）、使命（Mission）、目标（Goal）、关键绩效指标（Key Performance indicator：KPI）和策略（Strategy）。每个策略中所涉及的项目（Project）、项目目标（Target）和项目的关键绩效指标（Key Performance indicator：KPI）各不相同。第五阶段是教育质量提升委员会制订教育质量提升计划，并在取得全校教职工一致认可后，提交至内部监控委员会。在通过内部监控委员会和当地教育局的审查后，学校实施教育质量提升计划。

（二）职业教育质量内部审查（Internal Quality Audit）

教育质量内部审查的主要目标是审查学校教育质量提升计划工作的进展。为确保学校严格按照教育质量提升计划开展工作，中等职业学校一年内须接受两次以上的审查。在泰国，教育质量内部审查采用了PDCA循环管理体系，以敦促教育质量的持续改进。在教育质量内部审查工作正式开始之前，先由内部监控委员会按照各学校的情况委派人员组成各自的教育质量内部审查委员会，该委员会人数不得少于8人，且任命各校校长为其主要负责人。教育质量内部审查委员会的工作包括编制教育质量内部审查手册、监督教育质量的改进情况、向内部监控委员会递交审查结果，以及结合实际进展给予工作建议。在具体操作中，教育质量内部审查委员会按照PDCA循环管理审查学校的教育质量，主要步骤如下：一是计划与目标设定（Plan阶段）。教育质量内部审查委员会收集、分析学校资料并制订审查计划，随后举行会议解释审查的内容、目标、阶段、方法等。二是指导与执行（Do阶段）。教育质量内部审查委员会审查学校是否按照教育质量提升计划开展工作并评估计划的完成情况等。三是检查（Check阶段）。教育质量内部审查委员会分析审查结果并撰写内部审查报告，报告内容包括审查的目标、规章、方法、工具、日期、阶段、结果以及意见与建议。四是改进（Act阶段）。教育质量内部审查委员会向内部监控委员会提交审查报告，同时监督学校人员按照报告的结果进行整改，以提升教育质量。职业学校将根据内部审查委員会的审查意见进行整改，在完成相关的整改工作后开展教育质量内部评估。教育质量内部审查的内容包括：考察职业学校的教职工是否按照教育质量提升计划开展工作，是否按照要求完成各自的任务;审查职业学校各部门是否按照教育质量提升计划承担相应的责任、落实各项工作;审查职业学校在开展各项活动时各部门的合作能力和配合程度，以此判断学校是否具备提升教育质量所需要的综合能力。

（三）职业教育质量内部评估（Internal Quality Assessment）

教育质量内部评估的主要目的是检查并评估学校的教育质量是否符合职业教育质量标准，并且为下一轮内部监控提供教育质量内部评估报告。教育质量内部评估与教育质量内部审查相关联，但两者的侧重点和管理流程有所区别。教育质量内部审查关注学校在执行教育质量提升计划方面的进展，教育质量内部评估则侧重于分析学校在实施教育质量提升计划后的结果。教育质量内部评估需要遵循四个原则：第一，实效性，即对教育质量内部评估对象进行评估后给出评估结果，取得的结果确实有助于改进职业教育质量。第二，可操作性，即所制定的评估方法必须具有可操作性。第三，适当性，即根据不同的评估对象适当地采用不同的评估方法，而在评估过程中以不影响正常的教学过程及相关人员的工作为原则。第四，可靠性，即不但要求评估的结果必须准确可信，而且要求评估过程中所收集的信息完整且有可靠出处，同时对评估人员有诚信方面的要求。在进行内部评估前，内部监控委员会根据学校的要求与情况委派人员组成教育质量内部评估委员会，委员会成员包括校内、校外成员，其成员不可兼任教育质量提升委员会的委员。教育质量内部评估委员会的工作流程分四步：首先，编制教育质量内部评估手册，评估手册的内容涉及评估的目标、规章、方法、过程、时间和委员会成员的职责等。其次，教育质量内部评估委员会按照评估手册评估学校的教育质量是否符合职业教育质量标准的各项指标。开展教育质量内部评估的中等职业学校一旦在某一指标收到“修改”或“立即修改”的指示，则须即刻分析原因并制订改进计划。若第二年仍未达到“合格”及以上水平，将由当地教育局提出改进意见并亲自监督该学校进行整改。再次，教育质量内部评估委员会撰写教育质量内部评估报告并分析评估结果。报告内容要包括学校概况、课程设置、学生与学校教职工的基本信息、管理体系、教育质量提升计划的目标与过程、教育质量内部评估委员会给出的评估结果及意见和建议。评估报告由评估委员会递交到内部监控委员会，监控委员会审阅后再递交给当地教育局，经当地教育局审查后返还至学校，由学校公开评估报告的内容并做相关解释。最后，学校基于评估结果着手改进教育质量，同时为迎接下一轮的教育质量内部监控做准备。

四、泰国中等职业教育质量内部监控的特点

（一）职业教育质量内部监控的规范性

为加强中等职业教育质量内部监控的规范性，泰国教育部颁布了相关政策。2002年12月19日，泰国教育部颁布了《教育法》，其中第34条中规定“由泰国职业教育委员会制定职业教育质量标准”11。为保证职业教育质量，职业教育委员会颁布了《职业教育质量保障手册》和《职业教育质量内部监控手册》。前者对“泰国职业教育质量保障体系的概念、方法、过程等做了明确规定”12;后者则“明确了职业教育质量内部监控的意义、规章、方法和过程等”13。此外，为使职业院校教职工更深入地了解职业教育内部监控的质量评估环节，职业教育委员会颁布了《职业教育质量内部评估流程》14和《准备职业教育质量内部评估报告的流程》15。“2006年1月，泰国职业教育委员会颁布了《职业教育质量标准》;此后，分别于2012年7月和2016年10月对这一标准进行了修正。”16上述法规不但为中等职业教育质量内部监控提供了法律依据，更有助于中等职业教育质量内部监控的顺利实施，从而保障了教育质量的持续提高。

（二）职业教育质量内部监控标准的发展性

泰国职业教育质量标准由职业教育委员会制定并通过教育部颁布。职业教育委员会根据国际经验和泰国国情制定职业教育质量标准，标准制定的重要依据包括泰国的经济与社会发展计划、中长期教育发展计划、中长期职业教育发展计划和20年战略框架。以上各项计划为泰国职业教育发展规定目标和方向，因此泰国中等职业教育质量标准也具有发展性。随着科学技术的日新月异，劳动力市场的要求也随之改变。为使职业教育满足不断变化的劳动力市场需求，中等职业教育质量标准需要进行相应调整，从而确保职业学校的人才培养符合社会和时代发展的需要。

（三）职业教育质量内部监控委员会成员构成的多元性

泰国中等职业教育质量内部监控分为教育质量控制、教育质量内部审查和教育质量内部评估三个环节，并且都有相应的委员会负责。按照教育质量内部监控的要求，每一环节的负责机构在开展工作时，必须接受来自质量内部监控委员会和各环节委员会的双重监督。每个中等职业教育学校都设有监控委员会，委员会的成员不但包括本校的员工，还包括来自与学校有合作关系的企业、高等院校、教育部门等的校外成员。来自各领域的委员会成员在开展教育质量内部监控时，充分发挥各自优势。其中，来自学校的委员能深入了解本校的现状和具体问题，而校外人员则具有丰富经验并熟知社会对职业教育质量的要求。校外成员可以直接给学校提出意见并给出建议，参与监督与评估学校的教育质量，与校内成员紧密配合以提高学校教育质量。来自企业的委员参与其中，不仅提高了企业对学校技术课程以及中职毕业生能力的信任度，也将企业的需求及时反馈给学校，从而促使学校基于劳动力市场需求开展职业技术教育。校内外人员共同参与内部监控工作，一方面有利于增加学校教育与市场需求的匹配度，另一方面能增加学生的实践机会，提高学生的职业素养。由此可见，教育质量内部监控委员会成员构成的多元性，既能使职业学校的教育质量满足社会发展需求，又能推动学校改进教育质量并科学合理地制定发展规划。

（四）职业教育质量内部监控过程的循环性

泰国中等职业教育内部監控包括可循环的三个部分，可持续不断地保障并提高中等职业教育质量。第一环节是教育质量控制，由教育质量提升委员会依据上一轮的评估报告制订教育质量提升计划，在计划中制定本轮教育质量内部监控的目标和工作要点。该环节不仅能防止教育质量下滑，更能持续提升教育质量。第二环节是教育质量内部审查，即教育质量内部审查委员会负责追踪教育质量提升计划的执行情况，同时给学校提出改进意见。第三环节是教育质量内部评估，即评估人员基于学校现有成效评估教育质量是否达到教育质量标准，给予相关改进建议并撰写内部质量评估报告。该报告不仅是制订教育质量提升计划的依据，同时也是开展下一轮内部监控的起点。由于报告内容涵括了当年教育内部监控的全部内容，因此这一评估报告也被称为教育质量内部监控报告。中等职业教育质量内部监控整体为一个大循环，而在大循环中又存在若干小循环，层层深入、环环相扣，从而有力保障教育质量的持续改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