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师缘
2019-10-14高海燕
高海燕
“作为老师,你会给学生推荐《读者》吗?”
“这是个好问题。”我的回答很犹疑。
我清楚地知道,一个初中生要在三年里至少阅读多少本书——《朝花夕拾》《西游记》《骆驼祥子》《海底两万里》《红星照耀中国》《昆虫记》《傅雷家书》《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泰戈尔诗选》《水浒传》《格列佛游记》《简·爱》,这十二本只是必读书,选读书还有更多。
高中生的书目就无须罗列了,很多都是大部头,需要孩子们花费大量时间去阅读和梳理。
孩子们的时间很宝贵,将每一分钟都花在刀刃上,是最理想的状态。但是,老师对大部头名著的阅读要求,挡不住孩子们对短文的热爱。
学校的阅览室里订阅了各种各样的杂志,《读者》被摆在最显眼的位置。总有那么几个人,会时不时地出现在阅览室里,在上课铃响起之后,才恋恋不舍地起身,匆匆忙忙地赶往教室。这种情形总能让我想起自己读书的岁月,想起《读者》曾经给我带来的愉悦。
那时,我上的是县城的寄宿中学,每个月回两次家。城里有几个报刊亭,我经常去买《读者》看。记忆最深的是一个冬天,我看到有人在路边卖香气四溢的烤红薯,金黄色的瓤儿翻开露在外面,冒著热气,离老远就能闻到阵阵甜香,恰好就在报刊亭旁边。我一手拿着烫手的红薯,一手拿着最新一期的《读者》,物质和精神同时得到满足,幸福得无法形容。
直到上大学也还在读,我清晰地记得它在期刊阅览室的位置。那时,我把它当成指路的灯塔,喜欢哪一篇文章,就去搜集这个作者其他的作品一起读,速度慢了下来,也有了挑选和比较的心力。
现在当了老师,看到学生,总像看到当年的自己——当然是爱看《读者》的啊!毕竟它读起来不像教科书那样板着面孔,也不像大部头名著那样给人压力,《读者》的文章篇幅适中,可读性强,并充满了正能量。
发掘人性中的真善美,体现人文关怀。这本杂志的坚持让我欣喜。古人苦心坚持的“隐恶扬善”,在现代社会人人都是自媒体,处处爆料吸引眼球的大环境下显得尤为可贵。如此看来,《读者》颇具古风。
遗憾的是,对于近年来讲到真善美的文章,孩子们脸上总是现出怀疑的神色,甚至多方寻求反例加以反驳,这很让人担忧。意识到这一点的恐怕不仅是我,央视《开学第一课》节目已经树立了积极的榜样,并落实到校园。
《读者》正逢其时。现在,我回答开篇的提问。作为老师,我愿意推荐学生们在空闲的时间里,关掉手机里纷乱的资讯,找一个安静的角落,静静地读一期《读者》。